第十一章：测查！
奢华的马车内，秦始皇正闭目养神。
临走时，秦草给他准备了不少东西。还说既然是去咸阳找熟人帮忙，那肯定不能空手。黄酒装了足足十几坛，其余的都是红薯，还有些红薯条和花生米充当干粮。
“蒙卿，汝以为那小子如何？”
“心思缜密，颇为有趣。”蒙毅话锋一转，而后吐槽道：“只是太过放肆，不尊亲长。好好磨练下，今后兴许便是不错的秦吏。”
“哈哈哈！”
秦始皇爽朗的笑着。
他其实倒是能理解。
秦草还未出生，其父便直接离开。十八年来至亲都不在身边，自其母亲去世后就是孤身一人。没人教他这些道理，又怎会明白？
换做他是秦草，他或许会更过分！
现在还肯认秦震，都算他是心地善良。
像秦震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父亲！
所以，怎能要求秦草有多孝顺？
“朕正有此意。”秦始皇捋着络腮胡须，淡然道：“虽然接触没几日，但其却有诸多奇思妙想。谈吐不凡，国策政论也都看的透彻。而今秦国正是用人之际，若其能为秦效力倒是不错。”
“的确。”
蒙毅在旁附和，他虽说对秦草恨得是牙痒痒，却也知道他本性并不坏。
“只不过其身份……”
“这是小事。”
“明白。”
秦始皇很平静。
按秦律来判，秦草的确会受到牵连。秦震勾结六国反贼妄图谋逆，夷三族那都是轻的。秦草作为秦震的直系子嗣，受到牵连被杀实属正常。
但是，这里面有个例外。
没错，那就是秦始皇！
他是皇帝，他是凌驾于秦法之上的存在！
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句口号而已。就说前些年的时候，中车府令赵高犯下大罪，秦始皇命蒙毅审理。蒙毅不敢阿法，叛赵高死罪。结果秦始皇说赵高办事勤勉认真，不光免其死罪，甚至还让他官复原职。
所以，这得找谁说理去？
在秦朝，始皇帝就是法！
他说免其死罪，谁敢说半个不字？
“秦震的事，查的如何？”
“玄鸟卫还在追查……”
“继续查！朕要知晓其所有事！”
“唯！”
秦始皇眼神透着些许冷意，冷冷开口道：“另外，彻查安宁乡乡啬夫与武功县县令。在朕眼皮下竟敢私相授受收受贿赂，朕绝不轻饶！”
蒙毅知道，秦始皇是真的怒了。
秦国对贪官污吏素来是零容忍。
秦法规定：通一钱者，黥为城旦！
哪怕只是贪了一钱，都得先受黥面再贬为城旦。所谓城旦，也就是得去修城墙干苦力。
……
……
入夜。
章台宫。
宫殿主体呈黑色，透着股庄严肃穆。此宫位于渭水之南，大的政治活动多在此举行。秦灭六国时，每灭一国秦始皇都会命工匠仿造六国建筑，但是却都要比章台宫低。
秦始皇在咸阳时，主要就在章台宫做事。躬操文墨，昼断狱夜理书。每日都要批阅百二十斤重的竹简，不批完绝对不睡觉。
秦始皇是出了名的肝帝。
这才刚刚回来，立马开始着手批阅奏疏。他东巡大半年，国事都交给扶苏处理，同时命右丞相冯去疾辅佐。
“迂腐！”
秦始皇气的是直接把毛笔甩至旁边。
这就是扶苏的功课。
身为长公子，却无法肩负起责任。
他如何能放心立他为储？
秦始皇长舒口气，先俩花生米压压惊。红薯味道的确不错，也很管饱，就是吃的多了肠胃不太舒服。花生也是秦草种的，经过炒制后非常香，用来下酒再合适不过。
“禀陛下，上卿蒙毅求见。”
“宣！”
“宣上卿蒙毅！”
片刻后，蒙毅缓缓踱步而来。
“臣，拜见陛下。”
“陛下万年！”
这时期君臣关系还不算扭曲。大臣看到皇帝不必行跪拜大礼，只需作揖便可。正儿八经上朝的时候皇帝是坐着的，大臣们也是坐着的。越往后，大臣的地位就越低。慢慢变成站着，再往后还得跪着。
“蒙卿免礼。”
秦始皇抬手示意。
“多谢陛下！”
“查的如何了？”
“臣已彻查，一切如秦草所言。安宁乡乡啬夫惧暗中贪污，多次以修路为由讨要钱粮。”
这时期有姓有氏的，那都是祖上阔绰的。像普通黔首，大部分都是无姓无氏。类似于惧这样的名字，在秦国其实很常见。
“武功县令又如何？”
“其名为阎笑。”
“阎笑？他是阎乐的胞弟？”
“正是。”
阎乐是赵高的上门女婿，能力还算是出众。现在担任巴士司马令，官职可不低。巴士司马令为九卿卫尉之属吏，主要掌管公家车马。像秦始皇出巡需要用到车架，就由巴士司马令负责。
“阎笑与此事可有干系？”
“有！”蒙毅抬手道：“按探子来报，阎笑为县令，却在家中藏了不少钱粮。阎笑暗中指使惧等小吏收受贿赂，同时克扣田税。臣已翻阅过武功县去年的税簿，里面有诸多问题。”
“好！好的很！”
砰！
秦始皇狠狠一掌拍在台案上。
宛若老鹰般锐利的眸子透着杀意，森然开口道：“朕亲自任命阎笑为县令，想不到其就是这么报答朕的？收受贿赂，克扣赋税……明日廷议，朕要亲自审理此案！此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唯！”
蒙毅作揖告退。
……
……
翌日。
大臣们皆在章台宫前等候。秦始皇东巡归来后，立刻就要廷议。很明显，这是要商讨东巡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秦朝时期已有文武官职区分，但大部分都是文武双全。比方说周礼有六艺，分别是：礼、乐、射、御、书和数。射就是射箭，御就是骑马御车。
这年头要是不会点拳脚功夫，不懂剑法骑射，那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读书人。秦国又尚武成风，所以更为看重。
“蒙公，陛下这晚到两日是怎么回事？”
“听说在武功县逗留两日，莫非有事处理？”
趁着等候的功夫，不少大臣纷纷看向蒙毅。
毅手握玉圭着黑色朝服，面对他们的打探却是笑而不语。
“入殿！！！”
谒者嘹亮的声音响彻大殿！
临走时，秦草给他准备了不少东西。还说既然是去咸阳找熟人帮忙，那肯定不能空手。黄酒装了足足十几坛，其余的都是红薯，还有些红薯条和花生米充当干粮。
“蒙卿，汝以为那小子如何？”
“心思缜密，颇为有趣。”蒙毅话锋一转，而后吐槽道：“只是太过放肆，不尊亲长。好好磨练下，今后兴许便是不错的秦吏。”
“哈哈哈！”
秦始皇爽朗的笑着。
他其实倒是能理解。
秦草还未出生，其父便直接离开。十八年来至亲都不在身边，自其母亲去世后就是孤身一人。没人教他这些道理，又怎会明白？
换做他是秦草，他或许会更过分！
现在还肯认秦震，都算他是心地善良。
像秦震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父亲！
所以，怎能要求秦草有多孝顺？
“朕正有此意。”秦始皇捋着络腮胡须，淡然道：“虽然接触没几日，但其却有诸多奇思妙想。谈吐不凡，国策政论也都看的透彻。而今秦国正是用人之际，若其能为秦效力倒是不错。”
“的确。”
蒙毅在旁附和，他虽说对秦草恨得是牙痒痒，却也知道他本性并不坏。
“只不过其身份……”
“这是小事。”
“明白。”
秦始皇很平静。
按秦律来判，秦草的确会受到牵连。秦震勾结六国反贼妄图谋逆，夷三族那都是轻的。秦草作为秦震的直系子嗣，受到牵连被杀实属正常。
但是，这里面有个例外。
没错，那就是秦始皇！
他是皇帝，他是凌驾于秦法之上的存在！
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句口号而已。就说前些年的时候，中车府令赵高犯下大罪，秦始皇命蒙毅审理。蒙毅不敢阿法，叛赵高死罪。结果秦始皇说赵高办事勤勉认真，不光免其死罪，甚至还让他官复原职。
所以，这得找谁说理去？
在秦朝，始皇帝就是法！
他说免其死罪，谁敢说半个不字？
“秦震的事，查的如何？”
“玄鸟卫还在追查……”
“继续查！朕要知晓其所有事！”
“唯！”
秦始皇眼神透着些许冷意，冷冷开口道：“另外，彻查安宁乡乡啬夫与武功县县令。在朕眼皮下竟敢私相授受收受贿赂，朕绝不轻饶！”
蒙毅知道，秦始皇是真的怒了。
秦国对贪官污吏素来是零容忍。
秦法规定：通一钱者，黥为城旦！
哪怕只是贪了一钱，都得先受黥面再贬为城旦。所谓城旦，也就是得去修城墙干苦力。
……
……
入夜。
章台宫。
宫殿主体呈黑色，透着股庄严肃穆。此宫位于渭水之南，大的政治活动多在此举行。秦灭六国时，每灭一国秦始皇都会命工匠仿造六国建筑，但是却都要比章台宫低。
秦始皇在咸阳时，主要就在章台宫做事。躬操文墨，昼断狱夜理书。每日都要批阅百二十斤重的竹简，不批完绝对不睡觉。
秦始皇是出了名的肝帝。
这才刚刚回来，立马开始着手批阅奏疏。他东巡大半年，国事都交给扶苏处理，同时命右丞相冯去疾辅佐。
“迂腐！”
秦始皇气的是直接把毛笔甩至旁边。
这就是扶苏的功课。
身为长公子，却无法肩负起责任。
他如何能放心立他为储？
秦始皇长舒口气，先俩花生米压压惊。红薯味道的确不错，也很管饱，就是吃的多了肠胃不太舒服。花生也是秦草种的，经过炒制后非常香，用来下酒再合适不过。
“禀陛下，上卿蒙毅求见。”
“宣！”
“宣上卿蒙毅！”
片刻后，蒙毅缓缓踱步而来。
“臣，拜见陛下。”
“陛下万年！”
这时期君臣关系还不算扭曲。大臣看到皇帝不必行跪拜大礼，只需作揖便可。正儿八经上朝的时候皇帝是坐着的，大臣们也是坐着的。越往后，大臣的地位就越低。慢慢变成站着，再往后还得跪着。
“蒙卿免礼。”
秦始皇抬手示意。
“多谢陛下！”
“查的如何了？”
“臣已彻查，一切如秦草所言。安宁乡乡啬夫惧暗中贪污，多次以修路为由讨要钱粮。”
这时期有姓有氏的，那都是祖上阔绰的。像普通黔首，大部分都是无姓无氏。类似于惧这样的名字，在秦国其实很常见。
“武功县令又如何？”
“其名为阎笑。”
“阎笑？他是阎乐的胞弟？”
“正是。”
阎乐是赵高的上门女婿，能力还算是出众。现在担任巴士司马令，官职可不低。巴士司马令为九卿卫尉之属吏，主要掌管公家车马。像秦始皇出巡需要用到车架，就由巴士司马令负责。
“阎笑与此事可有干系？”
“有！”蒙毅抬手道：“按探子来报，阎笑为县令，却在家中藏了不少钱粮。阎笑暗中指使惧等小吏收受贿赂，同时克扣田税。臣已翻阅过武功县去年的税簿，里面有诸多问题。”
“好！好的很！”
砰！
秦始皇狠狠一掌拍在台案上。
宛若老鹰般锐利的眸子透着杀意，森然开口道：“朕亲自任命阎笑为县令，想不到其就是这么报答朕的？收受贿赂，克扣赋税……明日廷议，朕要亲自审理此案！此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唯！”
蒙毅作揖告退。
……
……
翌日。
大臣们皆在章台宫前等候。秦始皇东巡归来后，立刻就要廷议。很明显，这是要商讨东巡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秦朝时期已有文武官职区分，但大部分都是文武双全。比方说周礼有六艺，分别是：礼、乐、射、御、书和数。射就是射箭，御就是骑马御车。
这年头要是不会点拳脚功夫，不懂剑法骑射，那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读书人。秦国又尚武成风，所以更为看重。
“蒙公，陛下这晚到两日是怎么回事？”
“听说在武功县逗留两日，莫非有事处理？”
趁着等候的功夫，不少大臣纷纷看向蒙毅。
毅手握玉圭着黑色朝服，面对他们的打探却是笑而不语。
“入殿！！！”
谒者嘹亮的声音响彻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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