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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僧戒杀 胁人方丈

    无名眼前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和尚,脖子上有一串舍利子,每两颗舍利子之间有一颗同等大小的骷髅头。和尚的胸口敞开,衣难蔽体,导致无名的目光总是看向不合适的地方。

    “你为何绑我?”

    和尚说:“你辱佛,我要你跪在佛前忏悔”。

    辱佛?无名进城前在破庙中确实推倒砸碎了一尊佛像,对方说的可能就是这件事。和尚长得慈眉善目,对佛的敬仰非常之高,已经到了魔怔的地步。

    想起这件事情无名就想到因他而死的那个乞丐,越发觉得没有做错,在他看来佛并没有作用,只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之徒,享受香火却视苍生如草芥,拜他们还不如信自己来的真实和可靠。

    “我若不呢?”

    “由不得你,我要你拜你就得拜。”和尚站在佛前,闭目双手合十,伸出四只手臂抓住无名的四肢强制他跪下。

    “逼我跪下有什么用,你觉得佛会接受不诚信的跪拜吗,还是说你要强迫你尊崇的佛接受你的虚伪信仰?”

    无名的话触动了和尚,最终放弃了对他的逼迫,嘴里不断念着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似乎在祈求佛原谅刚才他的无礼行为。

    获得自由后无名开始打量起这个奇怪的和尚,虔诚圣洁的信徒脖子上却挂着恶魔的头颅,歪曲的信念,错乱的思想,处处显示着和尚的与众不同之处。

    “和尚,你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把我绑到这里,刚刚还逼我下跪,难道不该道歉吗?”

    见他盘坐在蒲团上打坐不理会自己,于是无名开门欲走,哪料被强横的结界挡住了去路。

    “喂!和尚!把结界打开一下呗!”无名发动温柔攻势,语气亲切而恶心:“你看你这么好看这么善良,怎么忍心看到我无助的样子呢?”

    突然间无名感到周围有一股力量再次控制了他,屁股坐在蒲团上、盘着腿,腰背像是绑上了十字架挺得笔直。和尚已经不想让无名跪下,现在想要他打坐静心,可能是嫌弃他吵闹干扰了他礼佛。

    就这样无声无息消失柳心一定很担心,而且一天后就会封城,无名可耗不起这时间,遂用腹语说:“我能救你”。

    虽然和尚没有回答,可无名看到他的嘴停顿了一下,那就说明还有机会,思量过后无名决定赌一局,于是他说出了一句可能惹怒对方从而让自己置身险地的话:“和尚,你是大药转世吧?”

    无形的气势压得无名喘不过气,身上的骨骼咯咯作响,胳膊错位,然后被打飞撞在柱子上。

    和尚终于对无名说了第二句话:“你是什么人?”

    咔嚓正骨声过后,无名扭着腰站起来,一看对方的态度就知道赌赢了,轮到他拿捏这个和尚了。

    “你这语气我不喜欢。”无名硬气了许多,因为接下来和尚将会有求于他,他就是有这种自信,论看人他还算有一套。

    “戒杀,请指教。”

    “药无名,请指教。”

    从刚才的观察中无名就知道了眼前这个和尚的秘密,但只是猜测所以没有直接说出来,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袒胸露乳的家伙居然就是此刻天师碑上排名第二的戒杀。面对这样的人还能活着该算是大幸了吧,一时间心里有些发虚。

    戒杀的形象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拥有三万人头积分的人一点都没有大魔头的感觉。

    无名反方向坐着,手撑在后面,道:“你已病入膏肓,想活,只有一个办法”。

    戒杀:“长安城共三位医者,白家那位已经死了,文家的我见过,宫里那位失踪,所以你是新的医者。几年前听说有一批灵药在黑市贩卖,来源于西南部偏远之处的一处土匪寨子,寨子中无一人生还,附近的弱水村也是如此。想来你就是逃出生天的那位医者,弱水村邻近弱水,传说弱水之上便是昆仑所在,而那里......近百年前好像封印着什么人?”

    听完戒杀的话令无名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将他根底猜的这么透彻的家伙,真是个可怕的人,但一想到对方有三千凡身,一个人就是一个情报组织好像就合理了些。

    面对如此劲敌无名也不甘示弱,接连道出了对方的根脚。在无名和戒杀周旋拉扯的同时,还有其他人在谋划着对他的行动。

    如文家躺在床上恶意难消的文远,他的床前有一穿着青衫道袍的俊朗男子,此人便是想得到无名身体的道浩子。

    道浩子目睹了望月阁前发生的全过程,想到这是个一举两得的好机会,于是诱惑出声:“你要女人,我要男人,我们合作,天作之合”。

    要不是看在对方是道师孙子的份上,文远绝对要说一句:不会说话别说,谁和你天作之合。

    即使他对道浩子有意见,但还是答应了对方,并加了一个条件,要求道浩子用完无名以后要交给他处理。

    道浩子掩面阴笑:“原来你好这口,早点说吗,当然没问题,我把他吸干就给你”。

    文远自然知道道浩子这么说是在故意恶心他,可这时候总不能翻脸,道师的背景摆在那里,连女帝都要给面子的人他又怎么敢得罪,尤其道浩子小气记仇,表面笑嘻嘻背后使绊子,他可不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与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可是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大,对李夭的执念和对无名的恨意促使他赌上一次,就算被坑他也认了。

    答应道浩子合作的文远还不知道他的行为将给他爹带来多大的麻烦,文家将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他爹文峰与医者文三七商议过后,决定亲自去拜访一下将他儿子打伤的人,也就是无名,他们要确认无名是不是和药师有关。他不是巴结奉承的人,此去只是为了化干戈为玉帛,在商场少一个敌人就多条路,即使不是朋友也不至于多个敌人。

    文三七备了一份灵药,九百九十九年才生了灵智的何首乌,与千年的只差一年,如果对方是医者必然可以准确说出年份,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进门第一步,献礼定身份。

    两人驾着马车来到望月阁,开门迎接他们的是白附子和红娘子。

    “好一对金童玉女。”文峰惊叹出声,其身旁的文三七微微张嘴,颇为震惊,附耳小声道:“这两人是化形的灵药,女孩是红娘子,男童是白附子。”

    两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开门的人,下一刻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将文峰二人挡在门外。

    文三七认出他们的同时,白附子也知道了对方的身份,立刻带着红娘子去找李夭,此时望月阁中李夭还在焦急的踱步,等待黑面人的消息,这是他第一次觉得黑面人的办事效率如此之低。

    “小姐,坐着等吧,姑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本来安叔是想说无名有药师保护不用担心,可想到天高皇帝远,远水救不了近火,也就换了说辞。

    李夭紧紧握着无名送给她的礼物,找不到人,就只能睹物思人。

    安叔听白附子说有医者在门口还看到了他们,看了看无心理事的李夭便自己出去应付。稍微一想就能猜到是文家的人,无名将人弄成那个样子,当老子的找上门也很正常,那个医者必然就是文家的文三七了。

    开门后安叔没有让他们进门,而是说:“两位有什么事吗?”

    文峰道:“我是文家家主文峰,这位是医者文三七,是来拜访无名小友的”。

    本来还想试探一下是不是文家绑架的无名,看来现在不用了。安叔听到两人身份后一点面子都不给,直言说:“姑爷不方便见客,两位请回吧!”

    文三七立马呈上灵药:“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安叔见状停下转身的动作,打开盒子一看,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千年灵药何首乌足以买下一个坊的所有店铺,这文家还真是富有、大手笔。

    “嗯,我会告诉姑爷你们来过了。”

    两人呆愣住了,来这一趟居然连望月阁的门都没有进去,礼物还被拿走了。文峰说:“太不尊重人了这”。

    文三七:“也可能是对方有底气,收了我们的礼也算给面子了。”

    屋内的安叔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再次欣赏完美的艺术品,“发了发了”,看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想移开眼睛,心里想着等无名回来一定要求他把这件东西给他,这可是养脑秘宝啊,大补耗能延年益寿。

    安叔看过不少灵药,难得动心一次,可见他的眼光还是很高的。

    门外文峰二人已驾车离去,在文三七的分析下,他们认为拥有化形灵药当守门童子的人一定不简单,看安叔从容不迫见过大世面的样子更是让他们肯定了无名的身份。

    于是他要回去劝说自己的儿子放下报仇的心思,以文远执拗的性子虽然可能很困难,但还是得试试。

    今日的文远特别好说话,他的父亲说了几句他就痛哭流涕,似乎非常后悔自己的行为给大家带来了麻烦,答应会好好待在家里不再惹事生非。

    文峰误以为自己的儿子经过这次的事情成长了不少,大彻大悟,很是为儿子骄傲。但他哪里知道文远和道浩子勾结,誓要出一口气。

    道浩子最喜欢的做事方法就是指使其他人替他做事,文远不过是他的棋子而已,有他挡在前面,道浩子才好在暗中观察、捕猎。

    回到玄都观,躺在地上抱着手臂的道浩子恶狠狠地盯着远去的柳心,”可恶,可恶“。

    柳心找到道浩子逼问无名的下落,还打伤了他的手,这点伤不算什么,关键是柳心对他的羞辱,全过程柳心的刀都没有出鞘,让他的自尊心备受打击。

    本以为告诉柳心无名在哪儿之后她就会停手,可柳心好像是在拿他出气,她的理由是:看你不爽。这句话以往都是他说的,今日却被人反过来拿来羞辱他,心中的怨念更深了。

    从道浩子口中得知无名原来是被戒杀带走,她便急速赶往大兴善寺,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翻墙进入查看。

    遇到人她就装作是来上香的,看到个和尚便问他戒杀在何处,和尚说:“戒杀师兄啊,我记得回来的时候好像往大雄宝殿去了”。

    闻讯赶来的李夭等人被挡在门外,皇家寺院不可轻犯,看门的和尚观他们面容个个凶狠,谁敢放进去,要是闹了事方丈就得处罚他们了。

    “想不到我李夭又一次干了这种事情。”几番思量,李夭决定带着四君翻墙进去。

    四君心中皆有一丝奇怪,他们是刺客,翻墙入户、暗中调查本是家常便饭,在李夭得感染下此刻却觉得有种羞愧感。

    当他们走进一间禅房时,不由一怔,靠窗的一面放着一张檀木方桌,两边各有一把椅子,对面是一张禅床,床上放着一张黄缎蒲团,陈设简单,一尘不染。

    只见那盘膝坐在禅床上的,赫然是一位穿着红色袈裟、手上拿着菩提珠子的干瘦和尚,眉心有颗大痣,长长的眉毛如两条白蛇,形成二蛇戏痣之景。

    他们只得失望而沮丧、蹑手蹑脚地走出,一看旁边小牌,竟是方丈的住所。

    “施主寻人,贫僧可以帮忙。”

    不知何时,方丈的手搭在李夭的肩上,嘴角露出一丝慈祥的笑容,说不出的平和,就像是一位高僧。

    四君本能地将武器对准方丈,半夏更是拉开了弓箭,搭箭于弦上,蓄势待发。

    李夭问道:“你欲如何?”

    方丈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大刀、腰间的细剑,看了眼李夭手中的时令扇,眉头一扬,笑道:“只需要施主答应一个条件便可,贫僧保证所有人安然离开。”

    此言一出,原本安静祥和的屋内气氛陡然一变,一股浓烈的杀意不知从何而来。

    这不是商量,这是威胁,若是李夭不答应,他们一个都走不出去,从对方的眼神中她看到了那样的自信。

    示意其他人放下武器,随后无奈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