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尾声
江和目光微闪，很快明白了墨书桓的意思。
他能在体内那个存在不察觉的情况下控制左眼睁开闭上，也就很有可能能在一瞬间控制左手左腿一类更大的部位。
而他需要做到的，就是抓住这个时机。
果断出刀。
不用太久。
就在那个墨书桓突然抬手的瞬间，江和就已经将全身力量汇聚在一起，砍出了那一刀。
双方虽然没有言语上的沟通，但在默契上却做到了惊人的一致。
当江和手中弯月长刀结结实实砍在不哭鬼的脐上三寸，他才看清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墨书桓用一只左手死死抓着不哭鬼，将他和自己锁死在一起，迎上江和的刀尖。
他脸上一半扭曲狂怒，疯狂地怒骂，想要挣脱，另一半平静温和，甚至带着些许感激的笑意。
江和没有迟疑，一刀将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都切成了两半。
一刀两命。
刀上沾染的血滴落下来，没有在刀身上留下半点痕迹，依旧明亮如镜。
江和握着刀，脚边躺着两个扭动的人，都只剩下上半身。
他一刀戳穿了不哭鬼的头颅，才将目光投向必死无疑的墨书桓身上，眼神复杂。
“非要这么做吗？”
墨书桓在这将死之时也是彻底恢复了神智，坦然自若地面对死亡。
“它不能放出来。”
他如此说道。
回光返照般，墨书桓有了两分说话的力气：
“虽然没有道理，但我能托你一件事吗？
“将那面镜子，带回给我师傅。
“它不能被放出来。”
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话，像是在强调这一点的重要性。
江和闷声应了一句：“好。”
他其实在最后时刻，也有过犹豫。
如果及时收手，虽然不哭鬼可能逃走，但墨书桓也有可能活。
只是，他看明白了对方的眼神，以及暗示。
他在求死。
镜子的恶魔召唤出来，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也就是说，从最开始，墨书桓提出自己可以举行仪式的那一刻，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这种默契，存在于两人之间。
不为外人所知。
金月儿已经冲了上来，一把推在江和身上。
她那满是怒火的眼瞳瞬息间变为金黄一片：
“为什么？放走他不就好了！墨书桓他……明明可以不用死的！”
两人此前从不认识，甚至初次见面时，她对于墨书桓相当戒备。
但在这场真正的生死局里，并肩作战的一刻，金月儿就已经将他视作了朋友。
明明……可以大家都活着出去的……不是吗？
江和抿了抿唇，眼神灰暗：
“这是他的选择。”
金月儿被青衣拉住，但还在怒吼：“什么他的选择！我看的清楚，是你的刀，是你杀了他！”
江和并不理她。
除了她这个白痴，所有人都能看出，墨书桓是在自己求死。
换做平时，江和也许还会以嘲讽的口吻来给金月儿解释一番。
但现在，他没有心情。
他走到祭坛的中间，仰望天空。
血色的月光昏昏落下。
真碍眼啊。
他捡起地上的那面镜子。
通体黑色的圆形边框，背后纹着一个繁复的纹路，隐隐可以看出是一个“封”字。
镜面光滑平常，照出的人影清晰无比，几可乱真。
江和摸了摸镜子的下半，能摸到一点沙砾一般的质感。
他没来由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苦涩。
难怪，墨书桓能在最后一笔没写完的情况下，完成术式。
因为那压根不是最后一笔，而是一直就刻在镜面上的第一笔。
他写完了，也算好了。
青衣不知道和金月儿说了什么，她现在面色苍白，有些恍惚。
只要不找我麻烦就好了。
江和这么想，走向了青衣。
“他托我把这个镜子带回给他师傅。”
青衣微微点头，看着江和将镜子收回怀里。
狐人的面具，早已破碎，她索性也就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相当英气貌美的脸。
她沉默了很久，忽然开口：
“我得承认，你比陆平说的，更有价值。
“这次的事情，是我太蠢。也难怪他看不上我的眼界。”
“在幽人会，我叫归光。日后，若有重逢，我欠你一条命。”
江和对于幽人会的观感一直很复杂。
他们不是纯粹意义上的恶人，从未主动去做什么恶事。
但又一次次放任着一些人作恶，并想从混乱之中谋利。
这让他很不喜欢。
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等狐人离开后，偌大的祭坛上，只剩下了金月儿，青衣和江和三个血燕手下的“同门”。
青衣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看不出来，你和我交手的时候，还留了一手。”
“能斩玄丹啊……”她忽而有些感慨，“在燕姐姐手下，比你强的恐怕也就只有那几位了。”
……
花城主的支援，姗姗来迟。
他并未接到青衣的求援信号，只是在追查其他一些东西时来到了附近。
在江和杀死无面人后，这个死斗场的术阵就不再完美，其中青衣的气息被花城主捕捉到，他就来此一看。
这位身着五彩羽衣，俊美如妖的男人听女儿说完发生的一切后，看向江和的目光也发生了些微变化。
带着审视的味道。
“你是血燕手下的人？我怎么没见过？”
江和对答如流：
“来自天都城。最近才来的灵武城，可能城主大人没有注意。”
“天都城。”花城主沉默片刻，面上的凝重稍微淡去了些。
“武城主，近来可好？听闻他突破神藏在即，准备得如何？”
江和抬了抬眉：
“城主大人是不是记错了，武城主早已入神藏多年了。何来的准备突破一说。”
“嗯。那兴许是我记错了。”
青衣见着两人之间尴尬无比的气氛，强行插话转变了话题：
“爹，你看这冥宫的祭坛是为了做什么？
“我有一个朋友说，他们是想要冥宫一位寿尽的‘王’延寿！”
花城主对女儿自然不会像对江和一样提防，只是温柔笑了笑：
“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已经在查了。
“灵武城，终究还是我的地盘，那些阴沟里的老鼠，闹不出什么花样！”
他能在体内那个存在不察觉的情况下控制左眼睁开闭上，也就很有可能能在一瞬间控制左手左腿一类更大的部位。
而他需要做到的，就是抓住这个时机。
果断出刀。
不用太久。
就在那个墨书桓突然抬手的瞬间，江和就已经将全身力量汇聚在一起，砍出了那一刀。
双方虽然没有言语上的沟通，但在默契上却做到了惊人的一致。
当江和手中弯月长刀结结实实砍在不哭鬼的脐上三寸，他才看清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墨书桓用一只左手死死抓着不哭鬼，将他和自己锁死在一起，迎上江和的刀尖。
他脸上一半扭曲狂怒，疯狂地怒骂，想要挣脱，另一半平静温和，甚至带着些许感激的笑意。
江和没有迟疑，一刀将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人都切成了两半。
一刀两命。
刀上沾染的血滴落下来，没有在刀身上留下半点痕迹，依旧明亮如镜。
江和握着刀，脚边躺着两个扭动的人，都只剩下上半身。
他一刀戳穿了不哭鬼的头颅，才将目光投向必死无疑的墨书桓身上，眼神复杂。
“非要这么做吗？”
墨书桓在这将死之时也是彻底恢复了神智，坦然自若地面对死亡。
“它不能放出来。”
他如此说道。
回光返照般，墨书桓有了两分说话的力气：
“虽然没有道理，但我能托你一件事吗？
“将那面镜子，带回给我师傅。
“它不能被放出来。”
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话，像是在强调这一点的重要性。
江和闷声应了一句：“好。”
他其实在最后时刻，也有过犹豫。
如果及时收手，虽然不哭鬼可能逃走，但墨书桓也有可能活。
只是，他看明白了对方的眼神，以及暗示。
他在求死。
镜子的恶魔召唤出来，就没有回转的余地。
也就是说，从最开始，墨书桓提出自己可以举行仪式的那一刻，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这种默契，存在于两人之间。
不为外人所知。
金月儿已经冲了上来，一把推在江和身上。
她那满是怒火的眼瞳瞬息间变为金黄一片：
“为什么？放走他不就好了！墨书桓他……明明可以不用死的！”
两人此前从不认识，甚至初次见面时，她对于墨书桓相当戒备。
但在这场真正的生死局里，并肩作战的一刻，金月儿就已经将他视作了朋友。
明明……可以大家都活着出去的……不是吗？
江和抿了抿唇，眼神灰暗：
“这是他的选择。”
金月儿被青衣拉住，但还在怒吼：“什么他的选择！我看的清楚，是你的刀，是你杀了他！”
江和并不理她。
除了她这个白痴，所有人都能看出，墨书桓是在自己求死。
换做平时，江和也许还会以嘲讽的口吻来给金月儿解释一番。
但现在，他没有心情。
他走到祭坛的中间，仰望天空。
血色的月光昏昏落下。
真碍眼啊。
他捡起地上的那面镜子。
通体黑色的圆形边框，背后纹着一个繁复的纹路，隐隐可以看出是一个“封”字。
镜面光滑平常，照出的人影清晰无比，几可乱真。
江和摸了摸镜子的下半，能摸到一点沙砾一般的质感。
他没来由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苦涩。
难怪，墨书桓能在最后一笔没写完的情况下，完成术式。
因为那压根不是最后一笔，而是一直就刻在镜面上的第一笔。
他写完了，也算好了。
青衣不知道和金月儿说了什么，她现在面色苍白，有些恍惚。
只要不找我麻烦就好了。
江和这么想，走向了青衣。
“他托我把这个镜子带回给他师傅。”
青衣微微点头，看着江和将镜子收回怀里。
狐人的面具，早已破碎，她索性也就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相当英气貌美的脸。
她沉默了很久，忽然开口：
“我得承认，你比陆平说的，更有价值。
“这次的事情，是我太蠢。也难怪他看不上我的眼界。”
“在幽人会，我叫归光。日后，若有重逢，我欠你一条命。”
江和对于幽人会的观感一直很复杂。
他们不是纯粹意义上的恶人，从未主动去做什么恶事。
但又一次次放任着一些人作恶，并想从混乱之中谋利。
这让他很不喜欢。
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等狐人离开后，偌大的祭坛上，只剩下了金月儿，青衣和江和三个血燕手下的“同门”。
青衣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看不出来，你和我交手的时候，还留了一手。”
“能斩玄丹啊……”她忽而有些感慨，“在燕姐姐手下，比你强的恐怕也就只有那几位了。”
……
花城主的支援，姗姗来迟。
他并未接到青衣的求援信号，只是在追查其他一些东西时来到了附近。
在江和杀死无面人后，这个死斗场的术阵就不再完美，其中青衣的气息被花城主捕捉到，他就来此一看。
这位身着五彩羽衣，俊美如妖的男人听女儿说完发生的一切后，看向江和的目光也发生了些微变化。
带着审视的味道。
“你是血燕手下的人？我怎么没见过？”
江和对答如流：
“来自天都城。最近才来的灵武城，可能城主大人没有注意。”
“天都城。”花城主沉默片刻，面上的凝重稍微淡去了些。
“武城主，近来可好？听闻他突破神藏在即，准备得如何？”
江和抬了抬眉：
“城主大人是不是记错了，武城主早已入神藏多年了。何来的准备突破一说。”
“嗯。那兴许是我记错了。”
青衣见着两人之间尴尬无比的气氛，强行插话转变了话题：
“爹，你看这冥宫的祭坛是为了做什么？
“我有一个朋友说，他们是想要冥宫一位寿尽的‘王’延寿！”
花城主对女儿自然不会像对江和一样提防，只是温柔笑了笑：
“不用担心，这件事，我已经在查了。
“灵武城，终究还是我的地盘，那些阴沟里的老鼠，闹不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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