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韩净勉师
一路无话，低着头尽量不让人看到脸，韩净跟着差官进了刑部大牢。
昏暗的牢房，青石所铸，充斥着腐烂的臭气，有些腥。
跟着差官前行，道路尽头的第三个牢房门口，两人停了下来。
“大人，为了保密，您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到了这里，谨小慎微，面容严肃的韩净终于笑了。
“谢过差官！”
隔着栅栏，看着牢房，
牢房内很干净，一个穿着白色囚服，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在闭目养神，看上去没有受刑。
“钱大人，有人探望！”
等差官小声的提醒一声后，韩净笑脸顿时收起，露出伤心的表情。
“恩师，您受苦了，学生来看望您了！”
“廉贞？你怎么来了？”
看着差官识趣的走向了一旁，韩净对着栅栏里的钱谦道。
“恩师，学生来此，不为别的，就是您我师徒一场，学生想要送您一首诗，以慰嘉名！聊表一下学生的一片孝心！”
“送诗？现在？”
看着疑惑的钱谦，韩净收起了伤心的表情，面容严肃。
“对，就是现在，名字是石灰吟，韩净勉恩师！”
“石灰吟，韩净勉恩师？”
低沉的自言自语了一句，钱谦瞬间疑惑，还有着潜在底下的不满。
“你说的是勉？”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韩净道：“恩师，细节您不用在意，您听好了就是！”
钱谦不知韩净卖什么鬼，脸色平静。
“好，你吟吧！”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当韩净背着手念出了石灰吟的前半时候，钱谦脸色变了，很难看，直接打断了韩净。
“千锤万凿才能出深山，烈火焚烧得视等闲…廉贞，你是什么意思？诅咒本官只有千锤万凿烈火焚烧后才能出狱？”钱谦额头遍布青筋，想骂人他都不知道要如何骂。
“恩师，先别急！”韩净就如同提枪上不了马，很是难受。“您这这一打断！学生还要重新吟！否则，这意境就起不来，咱都彼此担待下！”
“你…”钱谦怒目而视。
韩净仿佛没看到钱谦的表情，重新一甩衣袖，身体站的笔直。
“恩师，请您听到，石灰吟，韩净勉恩师！”韩净一声朗喝，吐气开声吟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默念着这首石灰吟，钱谦的心冷了，无比的冷，他再傻也知道韩净的意思了。
那就是让他闭嘴，不要说不该说的，哪怕被严刑拷打，粉身碎骨，也要留得清白在人间。
“你的诗很好，本官听到了，滚吧！”
笑了笑，知道会有这种反应的韩净，却是幽幽的看着钱谦，他的深意可不止如此。
“恩师，听了这么好的诗，您不表示表示？”
表示，都到了天牢了，还有什么可表示的？唯有一死！
钱谦是见过世面的，一切的怒火好像都是做出来的表情。
这时候，他已经没了任何生气愤怒的表情，一丝都没有，只有平静。
“你是让本官现在就撞死在你面前？图个心安？”
按照正常路数是这样，但韩净在这里却是有另外的想法，所以自然发笑。
“哈哈！撞死了不是畏罪自尽吗？哪还有清白可言？”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问您个问题，除了学生，您还收了其他考生的钱吗？”
“你觉得，他们加一块能有你的零头吗？”
“那就好！学生想请您把学生给您的封包，还给学生！”
石破天惊的话，哪怕钱谦再是见过世面，也压不住怒火了。
“无耻，都这个时候了，你现在跟本官提这个？”
摇了摇头，韩净也不回嘴，反而问出了一个问题。
“恩师，您觉得学生这首诗怎么样？”
“这首诗？”
“哪怕您是个贪官，但好歹是进士出身，这首诗您应该有着见解！”
“这首诗，和本官处境相似，但立意太高，本官不配！”
“所以，学生希望您把封包还给学生，这样您就配得上这首诗了，这也是学生为我们俩想出来的生路！”
“钱已经分了！”
听到钱谦冷淡的话，韩净撇了撇嘴。
“分了，您就不会进这里了！或者说，不是您一个人独自进这里！”
没有反驳，钱谦叹了口气。
“就算还你了，事已做下，我们逃不了！”
“呵呵，怎么可能逃不了呢！恩师，学生知道您之前的官声还不错，否则，坐不上礼部左侍郎！小打小闹不算，真贪，恐怕这还是您的第一遭！只要没有证据，您就是清白的！”
“但别人一看你的考卷…”
“我好歹是个正经的举人，考卷本来就没大问题，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只要未来我才名昭彰！一切的谣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你都给本官封包了，还有才名？”
“那只是代表学生对自己的才名不自信，但不代表学生无才！”
“你何止是不自信？本官这是被你的手笔拖下了水，四万两白银，本官也许能忍住，四万两黄金啊！造反都够了！”
“恩师，您太自夸了，四万两白银，学生看您忍不住！”
“进了这里一趟，四万两白银，本官能忍住！”
“这个就不说了，恩师，挺急的，这封包在哪里？”
“为师藏的很严！”
“别墨迹了，学生知道您舍不得！但您藏的再严也没用，学生可不相信您能抗住大刑，也不相信，这笔钱能被您或您家人所用！”
“你当上了状元，本官还遭了罪，你让本官白忙一场？”
“唉！恩师，您一点也不大气啊！这样吧！除了救我们俩的部分，剩下的对半，怎么样？”
“什么意思？”
“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再加上一个状元郎！娶公主应该够了吧！”
“够了！你的意思是你要娶公主？”
“不错，这是学生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出路，只要您为我保下这桩大媒，黄金万两做媒金恐怕也没人说什么了！这可是光明正大的送钱！”
“你看上了哪位公主？”
“当今圣上的妹妹，昭华公主，朱紫英！”
“你怎么看上了她？”
“恩师，什么时候了？轮得到学生挑挑拣拣？不是学生看上了她！而是，现在，能看上学生的公主，恐怕只有她了！”
“她可是四年死一个丈夫！”
“能拖四年，不敢再奢求，更何况，也许有办法能改一改她的克夫命！”
坚定的感叹一声，韩净这一刻有着期待，他很怕钱谦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人。
“三件事，销毁证据，找靠山，您闭嘴！这三件事，您觉得怎么样？”
“本官都进来了，百官不会同意本官出去！”
“只要没证据，有后台！当我诗词惊天下，文章动世人的时候，您自然可以出来，也许能官复原职也说不定！”
“你倒有信心！”
“您好好的品味一下学生的诗，也许就能发现，学生也是有才的！”
“如果这三件事完成了，万两黄金你不给本官…”
“四万两学生都舍得，万两，学生还舍不得了？”
“你到杨家胡同…”
昏暗的牢房，青石所铸，充斥着腐烂的臭气，有些腥。
跟着差官前行，道路尽头的第三个牢房门口，两人停了下来。
“大人，为了保密，您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到了这里，谨小慎微，面容严肃的韩净终于笑了。
“谢过差官！”
隔着栅栏，看着牢房，
牢房内很干净，一个穿着白色囚服，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在闭目养神，看上去没有受刑。
“钱大人，有人探望！”
等差官小声的提醒一声后，韩净笑脸顿时收起，露出伤心的表情。
“恩师，您受苦了，学生来看望您了！”
“廉贞？你怎么来了？”
看着差官识趣的走向了一旁，韩净对着栅栏里的钱谦道。
“恩师，学生来此，不为别的，就是您我师徒一场，学生想要送您一首诗，以慰嘉名！聊表一下学生的一片孝心！”
“送诗？现在？”
看着疑惑的钱谦，韩净收起了伤心的表情，面容严肃。
“对，就是现在，名字是石灰吟，韩净勉恩师！”
“石灰吟，韩净勉恩师？”
低沉的自言自语了一句，钱谦瞬间疑惑，还有着潜在底下的不满。
“你说的是勉？”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韩净道：“恩师，细节您不用在意，您听好了就是！”
钱谦不知韩净卖什么鬼，脸色平静。
“好，你吟吧！”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当韩净背着手念出了石灰吟的前半时候，钱谦脸色变了，很难看，直接打断了韩净。
“千锤万凿才能出深山，烈火焚烧得视等闲…廉贞，你是什么意思？诅咒本官只有千锤万凿烈火焚烧后才能出狱？”钱谦额头遍布青筋，想骂人他都不知道要如何骂。
“恩师，先别急！”韩净就如同提枪上不了马，很是难受。“您这这一打断！学生还要重新吟！否则，这意境就起不来，咱都彼此担待下！”
“你…”钱谦怒目而视。
韩净仿佛没看到钱谦的表情，重新一甩衣袖，身体站的笔直。
“恩师，请您听到，石灰吟，韩净勉恩师！”韩净一声朗喝，吐气开声吟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默念着这首石灰吟，钱谦的心冷了，无比的冷，他再傻也知道韩净的意思了。
那就是让他闭嘴，不要说不该说的，哪怕被严刑拷打，粉身碎骨，也要留得清白在人间。
“你的诗很好，本官听到了，滚吧！”
笑了笑，知道会有这种反应的韩净，却是幽幽的看着钱谦，他的深意可不止如此。
“恩师，听了这么好的诗，您不表示表示？”
表示，都到了天牢了，还有什么可表示的？唯有一死！
钱谦是见过世面的，一切的怒火好像都是做出来的表情。
这时候，他已经没了任何生气愤怒的表情，一丝都没有，只有平静。
“你是让本官现在就撞死在你面前？图个心安？”
按照正常路数是这样，但韩净在这里却是有另外的想法，所以自然发笑。
“哈哈！撞死了不是畏罪自尽吗？哪还有清白可言？”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问您个问题，除了学生，您还收了其他考生的钱吗？”
“你觉得，他们加一块能有你的零头吗？”
“那就好！学生想请您把学生给您的封包，还给学生！”
石破天惊的话，哪怕钱谦再是见过世面，也压不住怒火了。
“无耻，都这个时候了，你现在跟本官提这个？”
摇了摇头，韩净也不回嘴，反而问出了一个问题。
“恩师，您觉得学生这首诗怎么样？”
“这首诗？”
“哪怕您是个贪官，但好歹是进士出身，这首诗您应该有着见解！”
“这首诗，和本官处境相似，但立意太高，本官不配！”
“所以，学生希望您把封包还给学生，这样您就配得上这首诗了，这也是学生为我们俩想出来的生路！”
“钱已经分了！”
听到钱谦冷淡的话，韩净撇了撇嘴。
“分了，您就不会进这里了！或者说，不是您一个人独自进这里！”
没有反驳，钱谦叹了口气。
“就算还你了，事已做下，我们逃不了！”
“呵呵，怎么可能逃不了呢！恩师，学生知道您之前的官声还不错，否则，坐不上礼部左侍郎！小打小闹不算，真贪，恐怕这还是您的第一遭！只要没有证据，您就是清白的！”
“但别人一看你的考卷…”
“我好歹是个正经的举人，考卷本来就没大问题，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只要未来我才名昭彰！一切的谣言，自然会不攻自破！”
“你都给本官封包了，还有才名？”
“那只是代表学生对自己的才名不自信，但不代表学生无才！”
“你何止是不自信？本官这是被你的手笔拖下了水，四万两白银，本官也许能忍住，四万两黄金啊！造反都够了！”
“恩师，您太自夸了，四万两白银，学生看您忍不住！”
“进了这里一趟，四万两白银，本官能忍住！”
“这个就不说了，恩师，挺急的，这封包在哪里？”
“为师藏的很严！”
“别墨迹了，学生知道您舍不得！但您藏的再严也没用，学生可不相信您能抗住大刑，也不相信，这笔钱能被您或您家人所用！”
“你当上了状元，本官还遭了罪，你让本官白忙一场？”
“唉！恩师，您一点也不大气啊！这样吧！除了救我们俩的部分，剩下的对半，怎么样？”
“什么意思？”
“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再加上一个状元郎！娶公主应该够了吧！”
“够了！你的意思是你要娶公主？”
“不错，这是学生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出路，只要您为我保下这桩大媒，黄金万两做媒金恐怕也没人说什么了！这可是光明正大的送钱！”
“你看上了哪位公主？”
“当今圣上的妹妹，昭华公主，朱紫英！”
“你怎么看上了她？”
“恩师，什么时候了？轮得到学生挑挑拣拣？不是学生看上了她！而是，现在，能看上学生的公主，恐怕只有她了！”
“她可是四年死一个丈夫！”
“能拖四年，不敢再奢求，更何况，也许有办法能改一改她的克夫命！”
坚定的感叹一声，韩净这一刻有着期待，他很怕钱谦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人。
“三件事，销毁证据，找靠山，您闭嘴！这三件事，您觉得怎么样？”
“本官都进来了，百官不会同意本官出去！”
“只要没证据，有后台！当我诗词惊天下，文章动世人的时候，您自然可以出来，也许能官复原职也说不定！”
“你倒有信心！”
“您好好的品味一下学生的诗，也许就能发现，学生也是有才的！”
“如果这三件事完成了，万两黄金你不给本官…”
“四万两学生都舍得，万两，学生还舍不得了？”
“你到杨家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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