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纸惊天下
心急火燎的冲进翰林院，韩净长舒一口气。
【还好，还好，今天没迟到，来的还挺早，比其他的同僚来的还早！】
走到自己的桌案前，韩净看着摆放在桌案上的书籍，才想起一件事。
他没问撞他的尼姑，是在哪个尼姑庵修行，这让他如何找人？
摇了摇头，翻阅着桌上的书籍，韩净表功的心理，极为急切。
“掌院怎么还不来？我这朱皇万姓集超额完成任务，还需要找他交差事！”
卯时初刻，闭着眼，端坐书案前，品着书籍的韩净，有些呆不住。
四周太过安静。
睁开眼。
韩净发现，今天翰林院大堂，除了他，竟然没有人当差。
【这是翰林院同仁集体孤立我？】
【今天不点卯？】
【申公浩，你无耻！堂堂掌院与我一个修撰为难，不点卯，昨天就应该明说，总能让我一个人早来？】
抱着万一误会的心理，韩净直接待到了早午卯时三刻，这时，才有一个中年翰林捧着茶盏悠然的走进大堂。
眼睛一眯，韩净就想当没看到。
但那个翰林却主动打招呼了，还笑眯眯的。
“韩修撰，来的挺早啊！”
“马状元，您不怕与本官来往了？”
韩净有些调侃，他可记得他第一个见到的翰林就是这个人，名字叫马耀祖，当时这个人正躲着他。
“这话说的，我们是同僚，这说两句话，还有罪了？”
“无罪，无罪，那您忙，我这交了差事，该走了！”
韩净不想多说，翰林院是清水衙门，人情少，但争斗不少，他不想和人走的太近。
而且这个马耀祖，在他眼里也没有结交的必要，三年前的状元，现在还是个修撰，他年岁已经四五十，这一生侍讲几乎已是尽头。
把抄好的朱皇万姓集放在掌院的桌案上，韩净昂首挺胸头也不回的走出大堂，独留下马耀祖笑眯眯的恨恨跺脚。
……
出了翰林院，韩净就想赶快去办正事。
高升客栈，找到谢必安范无救后，韩净想也不想就心急火燎的看着范无救。
“范兄，昨天答应我的，石灰吟抄的如何？”
“大人，已经抄好了！”
韩净眼睛一亮。
“好，我看看！”
接过范无救递给他的一摞纸张，韩净无比欣喜。
“范兄，你抄的真工整，看样子，你是个实心用事的！”
范无救张了张嘴，他那是印刷的，当然工整了，一千份他是傻了，自己抄。
他现在想的，就是怎么能要到一笔钱奏销这笔账，这差事可是花了他一两银子的。
“大人，这纸笔消耗奢靡，学生请核销二两！”
“我没零钱！”韩净这句话说的理直气壮。
“大人，这纸笔用完了……”范无救愁眉苦脸。
“放心，翰林院会发，这两天我就领，全放你那存着，可劲用！”韩净拍了拍胸脯。
范无救差一点吐血，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范无救没反应，谢必安此时脸色凝重。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在京的饭票，本来就随时可能被撕了的，而现在这张饭票还在找死，他很担心。
“大人，我还是想劝您一句，这石灰吟还是销毁为好！”谢必安苦口婆心。
“谢兄，销毁是绝对不能销毁的！这石灰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诗，是正气凛然的诗！”袖子一拂，韩净很严肃。
“本官就是想要天下人知道，本官写的诗，是正气凛然的，本官的人，也是正气凛然的！”
“大人…”谢必安不死心。
“不要多说，你们就从高升客栈发，发完了我还有差事给你们！西江月遣兴明天发，这抄写还得交给你们！”
“大人，要不调换一下顺序，先发遣兴，再发石灰吟？”范无救眼睛一亮。
“不成，遣兴抄出来至少要明天，今日事，今日毕，不能有拖延！”
……
回到翰林院，再一次确认掌院没来翰林院，用了午饭后，韩净决定休班回家。
悠闲的迈着老爷步，韩净丝毫不知道，京师的天在变。
……
高升客栈，当掌柜的免费发放诗文后，客栈内炸开了锅，悲声一片。
某一桌，有几个书生，身穿青衫，素褂，灰袍。
“悲怨，惊之为天文！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绝了！”
“这是什么样的冤臣烈士，才能写出这种大白话？”青衫书生无比悲愤。
“高兄，说的是，这石灰吟真是绝了！这韩净有大冤屈啊！”素褂书生感叹点头。
“朝堂不公啊！这韩净到底是被冤成了什么样？才能有感而发写出这种诗？我感觉我的心都要碎了！”青衫书生悲怨后，一脸神往。“我要拜这韩净为师，他是我一生的指路明灯！”
“对，我也要拜师！”素褂书生也是一脸神往，还有坚定。“不仅如此，我还要去衙门抗议，这种烈士，我绝不能看到他被冤死！”
“好，一起去刑部，竟然让这种烈士含冤入狱，刑部还要它干嘛？我们去掀翻了它！”
“不知道这韩净被关押在哪里？掀刑部前，我想去看看他！”
“诸位，不知道…”
站起身，青衫书生就想向周围人询问。
突然，与他同桌的灰袍书生伸出了手，阻止了他。
“高兄，你先等等，先别激动，你看一看石灰吟的来由！”
“石灰吟的来由？”
青衫书生有些疑惑，低头看着手中之前他忽略的情由。
“大华万靖八年，四月初一，岁在初夏，恩师钱谦遭奸人诽谤，学生韩净廉贞勉恩师，望恩师顶住流言蜚语，切莫向奸佞低头…”
这一刻，青衫书生呆了，素褂书生也惊的站了起来。
“败类，这是读书人的败类，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无耻败类？”
“韩净，无耻狗贼！他这是明着逼他恩师自尽，欺师灭祖，这种人，应该千刀万剐！”
相互搀扶着身体，才没有让对方被气的晕厥倒下，青衫书生望着高升客栈内的客人大声疾呼。
“各位，你们都看到了，这韩净竟然无耻到逼他恩师自尽！这种事我们绝不能置之不理，这种人绝对要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各位可有一起跟我去刑部请愿的？”
人群群情激奋。
“杀欺师灭祖的玩意儿，就是我这种不识字的莽汉都看不过去了，杀韩净这种事，我一定去！”
“我去！”
“我也去！”
“算我一个！”
……
同时间，京师各处客栈茶馆青楼，不论是书生文人，还是贩夫走卒或者是优伶歌妓，都激愤难平了。
一场民怨，突然席卷了京师，波及的人群不下万人，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加。
【还好，还好，今天没迟到，来的还挺早，比其他的同僚来的还早！】
走到自己的桌案前，韩净看着摆放在桌案上的书籍，才想起一件事。
他没问撞他的尼姑，是在哪个尼姑庵修行，这让他如何找人？
摇了摇头，翻阅着桌上的书籍，韩净表功的心理，极为急切。
“掌院怎么还不来？我这朱皇万姓集超额完成任务，还需要找他交差事！”
卯时初刻，闭着眼，端坐书案前，品着书籍的韩净，有些呆不住。
四周太过安静。
睁开眼。
韩净发现，今天翰林院大堂，除了他，竟然没有人当差。
【这是翰林院同仁集体孤立我？】
【今天不点卯？】
【申公浩，你无耻！堂堂掌院与我一个修撰为难，不点卯，昨天就应该明说，总能让我一个人早来？】
抱着万一误会的心理，韩净直接待到了早午卯时三刻，这时，才有一个中年翰林捧着茶盏悠然的走进大堂。
眼睛一眯，韩净就想当没看到。
但那个翰林却主动打招呼了，还笑眯眯的。
“韩修撰，来的挺早啊！”
“马状元，您不怕与本官来往了？”
韩净有些调侃，他可记得他第一个见到的翰林就是这个人，名字叫马耀祖，当时这个人正躲着他。
“这话说的，我们是同僚，这说两句话，还有罪了？”
“无罪，无罪，那您忙，我这交了差事，该走了！”
韩净不想多说，翰林院是清水衙门，人情少，但争斗不少，他不想和人走的太近。
而且这个马耀祖，在他眼里也没有结交的必要，三年前的状元，现在还是个修撰，他年岁已经四五十，这一生侍讲几乎已是尽头。
把抄好的朱皇万姓集放在掌院的桌案上，韩净昂首挺胸头也不回的走出大堂，独留下马耀祖笑眯眯的恨恨跺脚。
……
出了翰林院，韩净就想赶快去办正事。
高升客栈，找到谢必安范无救后，韩净想也不想就心急火燎的看着范无救。
“范兄，昨天答应我的，石灰吟抄的如何？”
“大人，已经抄好了！”
韩净眼睛一亮。
“好，我看看！”
接过范无救递给他的一摞纸张，韩净无比欣喜。
“范兄，你抄的真工整，看样子，你是个实心用事的！”
范无救张了张嘴，他那是印刷的，当然工整了，一千份他是傻了，自己抄。
他现在想的，就是怎么能要到一笔钱奏销这笔账，这差事可是花了他一两银子的。
“大人，这纸笔消耗奢靡，学生请核销二两！”
“我没零钱！”韩净这句话说的理直气壮。
“大人，这纸笔用完了……”范无救愁眉苦脸。
“放心，翰林院会发，这两天我就领，全放你那存着，可劲用！”韩净拍了拍胸脯。
范无救差一点吐血，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范无救没反应，谢必安此时脸色凝重。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在京的饭票，本来就随时可能被撕了的，而现在这张饭票还在找死，他很担心。
“大人，我还是想劝您一句，这石灰吟还是销毁为好！”谢必安苦口婆心。
“谢兄，销毁是绝对不能销毁的！这石灰吟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诗，是正气凛然的诗！”袖子一拂，韩净很严肃。
“本官就是想要天下人知道，本官写的诗，是正气凛然的，本官的人，也是正气凛然的！”
“大人…”谢必安不死心。
“不要多说，你们就从高升客栈发，发完了我还有差事给你们！西江月遣兴明天发，这抄写还得交给你们！”
“大人，要不调换一下顺序，先发遣兴，再发石灰吟？”范无救眼睛一亮。
“不成，遣兴抄出来至少要明天，今日事，今日毕，不能有拖延！”
……
回到翰林院，再一次确认掌院没来翰林院，用了午饭后，韩净决定休班回家。
悠闲的迈着老爷步，韩净丝毫不知道，京师的天在变。
……
高升客栈，当掌柜的免费发放诗文后，客栈内炸开了锅，悲声一片。
某一桌，有几个书生，身穿青衫，素褂，灰袍。
“悲怨，惊之为天文！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绝了！”
“这是什么样的冤臣烈士，才能写出这种大白话？”青衫书生无比悲愤。
“高兄，说的是，这石灰吟真是绝了！这韩净有大冤屈啊！”素褂书生感叹点头。
“朝堂不公啊！这韩净到底是被冤成了什么样？才能有感而发写出这种诗？我感觉我的心都要碎了！”青衫书生悲怨后，一脸神往。“我要拜这韩净为师，他是我一生的指路明灯！”
“对，我也要拜师！”素褂书生也是一脸神往，还有坚定。“不仅如此，我还要去衙门抗议，这种烈士，我绝不能看到他被冤死！”
“好，一起去刑部，竟然让这种烈士含冤入狱，刑部还要它干嘛？我们去掀翻了它！”
“不知道这韩净被关押在哪里？掀刑部前，我想去看看他！”
“诸位，不知道…”
站起身，青衫书生就想向周围人询问。
突然，与他同桌的灰袍书生伸出了手，阻止了他。
“高兄，你先等等，先别激动，你看一看石灰吟的来由！”
“石灰吟的来由？”
青衫书生有些疑惑，低头看着手中之前他忽略的情由。
“大华万靖八年，四月初一，岁在初夏，恩师钱谦遭奸人诽谤，学生韩净廉贞勉恩师，望恩师顶住流言蜚语，切莫向奸佞低头…”
这一刻，青衫书生呆了，素褂书生也惊的站了起来。
“败类，这是读书人的败类，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无耻败类？”
“韩净，无耻狗贼！他这是明着逼他恩师自尽，欺师灭祖，这种人，应该千刀万剐！”
相互搀扶着身体，才没有让对方被气的晕厥倒下，青衫书生望着高升客栈内的客人大声疾呼。
“各位，你们都看到了，这韩净竟然无耻到逼他恩师自尽！这种事我们绝不能置之不理，这种人绝对要五马分尸，千刀万剐！各位可有一起跟我去刑部请愿的？”
人群群情激奋。
“杀欺师灭祖的玩意儿，就是我这种不识字的莽汉都看不过去了，杀韩净这种事，我一定去！”
“我去！”
“我也去！”
“算我一个！”
……
同时间，京师各处客栈茶馆青楼，不论是书生文人，还是贩夫走卒或者是优伶歌妓，都激愤难平了。
一场民怨，突然席卷了京师，波及的人群不下万人，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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