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三个问题
“两位爱卿尽是翰林官，饱学之士，对问要有礼有节，可不要骂街，染了这天下公堂！”
乾清宫。
一声轻柔不含怒气的话语，打断针锋相对的二人，也让乾清宫内寂静无声，万靖皇帝微笑着上下看一眼韩净。
“嗻！”韩净与申公浩怒盯对方一眼，齐齐转头。
“韩爱卿，你和朕说规矩，非升即死，朕同意！”
万靖皇帝微笑点头，不等韩净心里欢喜求官已成，他又伸手抚摸宝座。
“那朕也和你说一个规矩，好让你死的也心服口服！”万靖皇帝笑看韩净。“剽窃文章是小罪，大的说不过革职…但在朕的面前说撒谎，那可是欺君！你要考虑清楚！”
万靖皇帝虽然语重心长，韩净却毫无侥幸的想法，正因为他是剽窃的，所以才恨剽窃的，绝不会妥协。
他本就对不起编书的大贤，如果连最后的一点念想都低头，他看不起他自己。
【怎么着，不就是求个官？如何这般快就给我上眼药…规矩还要和我说一遍…这是搞区别对待…】
独有他自己被提醒，韩净不仅不感激，反而感觉他被万靖皇帝单独针对。
“皇上，您这话应该对掌院说！”韩净伸手一指。
“他是你上官，比你懂规矩，自然知道这个后果！”万靖皇帝微笑的看着韩净。“朕且问你，你可有剽窃你上官的朱华百家姓？”
“绝对没有！”韩净回答的掷地有声，问他有没有剽窃他会心虚，至于换一个说法他可不会心虚。
点点头，万靖皇帝脸上的微笑一成不变。
“申公浩，朕且问你，韩净真的是剽窃你的朱华百家姓？”万靖皇帝又转头看向申公浩。
“这是当然！”申公浩义正言辞也义愤填膺。
【怎么看，两人好像都信心十足…】
【是好是赖让朕都看不出来，哪一个更心虚…】
眼中闪过疑惑，万靖皇帝徐徐的走到宝座前坐下。
“那这就一切好说，你们要怎么个章程，辨别真伪？”万靖皇帝虽不想管这事，但事到临头，他也无可奈何。
但这次怎么说是个官司，不再是讲诗词，万靖皇帝的心态很平和。
“臣要韩净背一遍朱华百家姓！”申公浩连忙解答。
“慢着，掌院，这应该是学生先的！”韩净连忙阻止。“您是原告，您要把您作的百家姓先背给学生听一遍吧！若您改的文字，学生怎能背的一样？”
韩净冷眼看着申公浩，他剽窃百家姓的时候可是改过字的，以己度人，他相信申公浩也会改字。
“好！”申公浩考虑后也不拒绝，直接张口，冷冷的看着韩净。“那本官背一遍！赵钱孙李…”
朗朗的背诵声，流畅自然。
听在耳朵中，乾清宫内的人神色各异。
万靖皇帝听过完整版，虽然没记得太多，这时也已经内心点头，申公浩背的与他记忆的分毫不差。
太子朱英正也是点头，看申公浩的架势，他不得不感叹，申公浩看上去才是百家姓的作者。
人到中老年的他，比少年韩净看上去稳重成熟太多，也实在太多。
大臣们这时都事不关己，完全看热闹的心态，偶有两个也是利益牵扯才稍稍留心。
至于韩净，则是认真的倾听，并与记忆作对比。
…
“…第五言福，百家姓终！”申公浩双手一背，住口收声。
【真真是，比我还无耻，我剽窃还有改一个字！】
【这申公浩则是完全的一字不改…】
心里鄙夷，韩净有些疑问疑问，嘴上也有疑问。
【没改文字，那他为何还有这般决心？】
“朱华百家姓，您竟一字未改？”
“本官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此篇文章全无文理，虽然不知道你从何处看到的，但本官不信你听一遍完整的就能背会！当然不需要修改！”
申公浩信心十足，又怒火中烧。
【哼，百家姓可不好改，改才是大缪，改一个字，就可能成为漏洞！】
【况且我本就不是想在漏洞上发难…】
【就算你重新记忆起来，能完全背会也没用，有些点可是很难回答的！】
【更重要的是…我只有堂堂正正的赢，才是实至名归！】申公浩愤怒的表情冷静下来。
“本官已背完，你背吧！”
微微咋舌，韩净对申公浩演戏的才能万分钦佩，这说的和真的一样。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韩净不再多说，直接背诵起来，毫无担心之色。
因为追忆丹的记忆效果虽然开始模糊，但韩净这两天也背诵和书写过这篇文章，这让他原本的记忆重新清晰，此刻背完绝无问题。
随着韩净朗声的背诵，乾清宫内大臣们交头接耳起来，来回扫视韩净和申公浩。
“这韩净背的很流畅，听着和申公浩背的一样…”刑部尚书陈奇卫微皱眉头。
“抄书的当然要用心，但背的再流畅，抄书的就是抄书的，你看太子岿然不动，就知道他捧申公浩的决心有多大！”礼部尚书冯保对此事毫无兴趣，但他对陈奇卫有兴趣。
“太子也在，今天可能是会见血的…好长时间没看到，弄的本官心痒痒，今天可算能一饱眼福！”顺天府尹并未察觉两人有龌龊，说话时有些急切。
“你们猜，他们会怎么对质？”
“这个猜不到…等着吧！”
听着背后的议论，朱英正眼中光芒闪烁，就想跟着大臣们的说法做，捧一捧申公浩，打死韩净赶紧了事。
……
“…百家姓终！”韩净毫无磕绊的背完百家姓。
当韩净背完后，申公浩微不可察的有些失望，韩净竟然背的一字不差，好片刻他才点头。
“廉贞，你果然是年轻人，脑子好使，这就听一遍，已然会背！”申公浩面色愁苦。“你背的全对！”
申公浩的一声肯定，让韩净无言，他对申公浩的演技深深佩服。
而这声肯定也让乾清宫内的百官们开始议论起来。
“听着申公浩的话，这么愁苦，感觉他是真的被剽窃…”礼部尚书冯保和相熟的同僚小声交流。
“他话中的意思…这韩净是第一次听到完整版，就这还能背的一字不差，脑子确实好使，比老朽强！”顺天府尹自叹弗如。
“好脑子全用在歪地方上…否则，正正经经的编书，我看他也能有番作为！”
“这自己用功，哪如抄书来的快…”
百官在议论，朱英正和万靖皇帝则是孤家寡人的沉默。
【之前他能默写一遍，我就知光背诵这一点，他肯定全无问题！】朱英正没有一点惊讶。
【真年轻！之前听他背，就知道他的脑子至少是好使的，精力比朕充沛！】万靖皇帝有些羡慕。
两人既然都背诵完成，下一步该如何对质，众人齐齐的注视申公浩，想看看申公浩接下来出什么招，让韩净羞愧难当。
“既然已经背过，再有什么隐情，就快开始！”陈奇卫对着申公浩催促，他现在就想赶紧拿下韩净。
“陈大人不要心急！本官这就问第一个问题！”申公浩神情悠然。
“应该是学生先问您才对！”韩净五内俱焚，皆是气的，这申公浩剽窃也就算罢，但对质时怎还能舔着脸抢先？
眼看两人针锋相对，又要对上，不仅百官不满意，就是朱英正都不满的瞪着韩净一眼，很想赶快见分晓。
“韩大人，若是你作的，先后又有何妨？”朱英正怨气深沉。“不是你作的，先后又有何妨？”
【这太子太不是东西，我帮他稳位子，关键时刻竟帮外人不帮我！】
韩净转头目视朱英正一眼。
“太子既然都已说话，学生就当尊老爱幼，掌院，您先请！”
“那感情好！”申公浩悠然的表情一厉。
乾清宫。
一声轻柔不含怒气的话语，打断针锋相对的二人，也让乾清宫内寂静无声，万靖皇帝微笑着上下看一眼韩净。
“嗻！”韩净与申公浩怒盯对方一眼，齐齐转头。
“韩爱卿，你和朕说规矩，非升即死，朕同意！”
万靖皇帝微笑点头，不等韩净心里欢喜求官已成，他又伸手抚摸宝座。
“那朕也和你说一个规矩，好让你死的也心服口服！”万靖皇帝笑看韩净。“剽窃文章是小罪，大的说不过革职…但在朕的面前说撒谎，那可是欺君！你要考虑清楚！”
万靖皇帝虽然语重心长，韩净却毫无侥幸的想法，正因为他是剽窃的，所以才恨剽窃的，绝不会妥协。
他本就对不起编书的大贤，如果连最后的一点念想都低头，他看不起他自己。
【怎么着，不就是求个官？如何这般快就给我上眼药…规矩还要和我说一遍…这是搞区别对待…】
独有他自己被提醒，韩净不仅不感激，反而感觉他被万靖皇帝单独针对。
“皇上，您这话应该对掌院说！”韩净伸手一指。
“他是你上官，比你懂规矩，自然知道这个后果！”万靖皇帝微笑的看着韩净。“朕且问你，你可有剽窃你上官的朱华百家姓？”
“绝对没有！”韩净回答的掷地有声，问他有没有剽窃他会心虚，至于换一个说法他可不会心虚。
点点头，万靖皇帝脸上的微笑一成不变。
“申公浩，朕且问你，韩净真的是剽窃你的朱华百家姓？”万靖皇帝又转头看向申公浩。
“这是当然！”申公浩义正言辞也义愤填膺。
【怎么看，两人好像都信心十足…】
【是好是赖让朕都看不出来，哪一个更心虚…】
眼中闪过疑惑，万靖皇帝徐徐的走到宝座前坐下。
“那这就一切好说，你们要怎么个章程，辨别真伪？”万靖皇帝虽不想管这事，但事到临头，他也无可奈何。
但这次怎么说是个官司，不再是讲诗词，万靖皇帝的心态很平和。
“臣要韩净背一遍朱华百家姓！”申公浩连忙解答。
“慢着，掌院，这应该是学生先的！”韩净连忙阻止。“您是原告，您要把您作的百家姓先背给学生听一遍吧！若您改的文字，学生怎能背的一样？”
韩净冷眼看着申公浩，他剽窃百家姓的时候可是改过字的，以己度人，他相信申公浩也会改字。
“好！”申公浩考虑后也不拒绝，直接张口，冷冷的看着韩净。“那本官背一遍！赵钱孙李…”
朗朗的背诵声，流畅自然。
听在耳朵中，乾清宫内的人神色各异。
万靖皇帝听过完整版，虽然没记得太多，这时也已经内心点头，申公浩背的与他记忆的分毫不差。
太子朱英正也是点头，看申公浩的架势，他不得不感叹，申公浩看上去才是百家姓的作者。
人到中老年的他，比少年韩净看上去稳重成熟太多，也实在太多。
大臣们这时都事不关己，完全看热闹的心态，偶有两个也是利益牵扯才稍稍留心。
至于韩净，则是认真的倾听，并与记忆作对比。
…
“…第五言福，百家姓终！”申公浩双手一背，住口收声。
【真真是，比我还无耻，我剽窃还有改一个字！】
【这申公浩则是完全的一字不改…】
心里鄙夷，韩净有些疑问疑问，嘴上也有疑问。
【没改文字，那他为何还有这般决心？】
“朱华百家姓，您竟一字未改？”
“本官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此篇文章全无文理，虽然不知道你从何处看到的，但本官不信你听一遍完整的就能背会！当然不需要修改！”
申公浩信心十足，又怒火中烧。
【哼，百家姓可不好改，改才是大缪，改一个字，就可能成为漏洞！】
【况且我本就不是想在漏洞上发难…】
【就算你重新记忆起来，能完全背会也没用，有些点可是很难回答的！】
【更重要的是…我只有堂堂正正的赢，才是实至名归！】申公浩愤怒的表情冷静下来。
“本官已背完，你背吧！”
微微咋舌，韩净对申公浩演戏的才能万分钦佩，这说的和真的一样。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韩净不再多说，直接背诵起来，毫无担心之色。
因为追忆丹的记忆效果虽然开始模糊，但韩净这两天也背诵和书写过这篇文章，这让他原本的记忆重新清晰，此刻背完绝无问题。
随着韩净朗声的背诵，乾清宫内大臣们交头接耳起来，来回扫视韩净和申公浩。
“这韩净背的很流畅，听着和申公浩背的一样…”刑部尚书陈奇卫微皱眉头。
“抄书的当然要用心，但背的再流畅，抄书的就是抄书的，你看太子岿然不动，就知道他捧申公浩的决心有多大！”礼部尚书冯保对此事毫无兴趣，但他对陈奇卫有兴趣。
“太子也在，今天可能是会见血的…好长时间没看到，弄的本官心痒痒，今天可算能一饱眼福！”顺天府尹并未察觉两人有龌龊，说话时有些急切。
“你们猜，他们会怎么对质？”
“这个猜不到…等着吧！”
听着背后的议论，朱英正眼中光芒闪烁，就想跟着大臣们的说法做，捧一捧申公浩，打死韩净赶紧了事。
……
“…百家姓终！”韩净毫无磕绊的背完百家姓。
当韩净背完后，申公浩微不可察的有些失望，韩净竟然背的一字不差，好片刻他才点头。
“廉贞，你果然是年轻人，脑子好使，这就听一遍，已然会背！”申公浩面色愁苦。“你背的全对！”
申公浩的一声肯定，让韩净无言，他对申公浩的演技深深佩服。
而这声肯定也让乾清宫内的百官们开始议论起来。
“听着申公浩的话，这么愁苦，感觉他是真的被剽窃…”礼部尚书冯保和相熟的同僚小声交流。
“他话中的意思…这韩净是第一次听到完整版，就这还能背的一字不差，脑子确实好使，比老朽强！”顺天府尹自叹弗如。
“好脑子全用在歪地方上…否则，正正经经的编书，我看他也能有番作为！”
“这自己用功，哪如抄书来的快…”
百官在议论，朱英正和万靖皇帝则是孤家寡人的沉默。
【之前他能默写一遍，我就知光背诵这一点，他肯定全无问题！】朱英正没有一点惊讶。
【真年轻！之前听他背，就知道他的脑子至少是好使的，精力比朕充沛！】万靖皇帝有些羡慕。
两人既然都背诵完成，下一步该如何对质，众人齐齐的注视申公浩，想看看申公浩接下来出什么招，让韩净羞愧难当。
“既然已经背过，再有什么隐情，就快开始！”陈奇卫对着申公浩催促，他现在就想赶紧拿下韩净。
“陈大人不要心急！本官这就问第一个问题！”申公浩神情悠然。
“应该是学生先问您才对！”韩净五内俱焚，皆是气的，这申公浩剽窃也就算罢，但对质时怎还能舔着脸抢先？
眼看两人针锋相对，又要对上，不仅百官不满意，就是朱英正都不满的瞪着韩净一眼，很想赶快见分晓。
“韩大人，若是你作的，先后又有何妨？”朱英正怨气深沉。“不是你作的，先后又有何妨？”
【这太子太不是东西，我帮他稳位子，关键时刻竟帮外人不帮我！】
韩净转头目视朱英正一眼。
“太子既然都已说话，学生就当尊老爱幼，掌院，您先请！”
“那感情好！”申公浩悠然的表情一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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