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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上刑三点

    深夜丑时,王管家和衙役早已各走各的。

    天字牢房五号,坐北朝南,北面通风口。

    哪怕今天月暗星明,韩净也能看到对面影影绰绰的竹影与山形。

    【假山配竹子,翰林院好风采!】

    【这和竹石真是绝配!】

    站在凳子上观瞧,目不转睛的韩净心中大快。

    万事俱备,只欠他这股东风。

    下的地来,韩净也不要碗,直接手提药罐,大口牛饮。

    药汤再苦口,韩净也就用去两三气的功夫就已喝完,没剩一丝残余。

    喝的猛烈,汤药见效也快,很快的韩净就头昏脑胀,浑身酸软,精神也酥烂散漫。

    啪——

    重重的把药罐砸在地上,也不管这噪声有未惊扰他人,韩净直接站起身,目视牢房门口。

    “来人!”韩净大声呼叫,丝毫不在乎其他牢房的囚犯是否被打扰。

    再一次被吵醒,值班的内守衙役想杀人的心都有,但上官的嘱托,还是让他提着灯笼,陪笑着出现在牢房门口。

    “韩大人,您又有何事?”

    “本官要上刑!”韩净说的轻描淡写。

    “大人你要上刑?”内守衙役顿时一脸茫然的询问,他根本听不懂韩净的意思。

    何止是他,就连周围几间牢房中的囚犯们都没听懂。

    【这谁?上刑?上什么刑?】

    【难道是看我们这些中的谁不爽利,有些手痒,想要亲自上刑动手打一顿?过过手瘾?】

    【看他吆五喝六的,定是有着背景的…】

    一时间,周围的囚犯,甭管他曾经或现下是不是有着惊天背景,这时都噤若寒蝉。

    所有人都不敢吱声,生怕被打,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不怕死的愣头青在这个天牢中可没有,那些早就死的透透的。

    “大人,这真不符合规矩…”内守衙役苦着脸,这时他已回过味,只会连连诉苦。“咱们这里可不是普通牢房,尤其这一片,秋决一直死不成,就是因为都是有大背景的…”

    “你在说些什么?”打断内守衙役的话,韩净开始脱起外衣,神情很不耐烦。“不要磨蹭,快去找根干净的鞭子,卯时之前,本官要遍体鳞伤!”

    韩净这般话,虽让人发懵,也让人听得懂。

    衙役与囚犯这是都已反应过来,都道韩净失心疯,不是手痒是皮痒,竟然要遍体鳞伤。

    此时囚犯们哪怕是死刑犯遇到这种疯子,也不敢再言语,生怕被盯上,韩净对他自己都能这么狠,那陌生人那会怎么做他们都不用想。

    “大人,您这说笑真不对场合,在我们这里说这话,我会当真的!”衙役哭丧着脸,上官交代他的是照顾好韩净,可没说好好照顾,让他打韩净,他宁死也不敢。

    “别废话!耽搁本官的大事,你上官再上面也扛不住!”韩净冷声挥手。

    “是!”这般少见的威胁,内守衙役吃不住,更何况他还已收韩净的买命钱,此时只能苦脸答应。

    “顺便找个人去本官恩师那里,照此办理!”待衙役要走时,知道钱谦不会主动求打的韩净又吩咐起来。

    内守去的极慢,回来的却极快,不片刻,他就带着个小衙役重新步入天字五号牢房。

    “大人,交办的差事小的已安排好,师对师,徒对徒!给您上刑这件事,由小的徒弟来!”内守衙役有些庆幸,有人为他接锅。“伺候您恩师,由小的这当师父的来!”

    “随便,赶紧办差,现在离天明已不远!”嘴上好似不在意,韩净实际则是极为急切。

    “是!”答应一声,内守衙役拍着他徒弟的肩膀退出牢房,往对面走去。

    “大人,小的要怎么办?”小衙役拿着鞭子轻声询问,这种犯人主动求刑的事从没遇到过,初次做,他比他师父的表现还要差很多。

    “记住三点,根骨脸不能伤,其他的你就尽情发挥,怎么惨,怎么来!”韩净光着膀子,脱掉鞋袜,卷起裤腿,背对小衙役,面朝牢房北壁。

    “大人,您是说除这三个要点,其他的让小的随便打?”小衙役还是不敢置信,探头询问。

    “开始吧!”韩净双手扶墙不再多说。

    啪——

    一声清脆的鞭响,让韩净感觉打的重,但实感却如蚊叮。

    【就算我用过麻沸散,这疼痛也太小,红印子都没的!】

    【我都有提点…怎么还这样?又没人,表演这种技术性的鞭法做给谁看?】

    韩净心里皱眉,嘴上语重心长。

    “小哥!你莫怕,本官是让你真打,不是这好看的打!”

    “是!”又被提点,小衙役嘴上答应,再下手就是重的。

    啪——

    响亮的鞭响,韩净不由自主的闷哼一声,这一次他终于感觉到疼痛,也看到被打的地方浮现出红印子。

    “不够,要溅血!”韩净很硬气,麻沸散让他的痛感至少降低两个程度。

    “是!”

    在韩净一再的提点下,小衙役渐渐的开始顺手,鞭子如何挥,用几分力,造成什么效果他已全然知道。

    ……

    “啊啊啊——!住手!”

    黎明之前,钱谦惨叫起来。

    “钱大人,小的已经伺候您很轻,咱能别大声叫吗?被您弟子知道,小的可兜不住!”内守衙役哭丧着脸,他这里差事虽然不如韩净那边难办,但也不太好办。

    钱谦和韩净他应该听谁的,这毫无疑问,毕竟韩净就只在刑部呆三天,怎么样也比不知呆多久的钱谦有威势。

    但话是如此,可具体做到什么程度,内守衙役却只能与钱谦商量着来,他就怕钱谦被打的不满意,事后让韩净找他麻烦。

    “你不能再轻些?”钱谦大为不满。

    “再轻,就打不出血,您弟子说照他那般办理,小的刚去看,他那里已见大红!”

    “莫骗老夫,老夫都没听到他叫唤!”钱谦瞪眼。

    “那是因为您的弟子是个真汉子,那可是在咬牙硬挺!”内守衙役有些感佩,又对着钱谦询问。“要不,您也咬咬牙?不然再等就要天亮,那时可就要从速,会更痛…”

    “来吧!”钱谦心一横,闭眼咬牙,他知道他躲不过,衙役说的也对,越晚越痛。

    更何况这注定只是开胃菜,粉身碎骨才是他最终要受的刑。

    ……

    啊啊啊——

    连续不断的叫喊声继续响起,声音连绵不绝,吵醒了刑部牢房大半的人。

    囚犯和衙役们都心中窝火,这哪个狗胆包天的,不在上半夜,在下半夜动刑,扰人清梦。

    这般大动静,直接也吵醒刑部最高官刑部尚书陈奇卫。

    “老爷,有件急事,要您做主!”刑部尚书府,管家为难的敲门禀报。

    “又有何事?连上三天早朝,怎么这今天还不让老夫睡个回笼觉?”陈奇卫躺在床上怒气很重。

    “值班的员外郎李直禀报,韩净恃强威胁吏员给他上刑,人看上去可能要不行!”管家说出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

    【韩净恃强威胁吏员上刑?人已快不行…】

    惊疑的从床上坐起,陈奇卫连外衣也顾不得穿,连忙就起身下地,打开房门准备问清楚。

    “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的也说不清楚,您还是直接问李直大人吧!他正在正堂等您呢!”

    “去牢房,让李直在路上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