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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当祸水

    “帅…这个字…”

    看着韩净骚包的得意,王贵很是疑问,根本不知这帅字有何夸人的意思,怎么韩净要人用这帅字夸他。

    “呃…”

    看着王贵茫然的表情,韩净微微顿首,才知孟浪,此世人可不知帅对男人有多重要。

    “文武尽有,财貌双全,即为帅!大帅的帅!”

    “大帅的帅?帅有这意思…”

    微微疑问,再是迟疑,王贵瞬间好似想起了什么,惊声疑问。

    “大帅?你是想…运筹帷幄,做军中大帅?”

    【我个书生,都已状元,还去做武夫?】

    【哪怕我状元做大帅,文武双全,只算半个武人…】

    【但现今又非国破家亡,书生想提刀,也无用武之地…】

    【最令人为难的是…刀剑人手上,就算死物,总归人还长着眼!】

    【箭,脱了人手,可就真的死物,绝对无眼!】

    【仙神手里的刀剑,有眼;凡人射出的箭,无眼!】

    【只是对比想想,从军就太危险了!凡间军旅,比和神佛对阵,危险千百倍绝不止!】

    不知话怎么扯到了未来的官途上,面对王贵浮想联翩的追问,韩净心中摇头。

    他怎不能说,他怕箭矢无眼,不想做大帅,那他之前的解释,岂不是在牵强附会。

    不置可否,韩净不理其他人的疑问,直接面向了周莺莺。

    “大小姐,时辰已到,我们该走了!”

    ……

    宗室胡同,昭华公主府往东而去,掀着车帘低头看,周莺莺还是耐不住心中疑问,不吐不快。

    “韩净,你想弃文从武?”

    脚支着地,韩净身下的轮椅,顿时落后了周莺莺的马车。

    摆手示意身后的小桌子走远,不用推,韩净才压着声音低语,生恐有人听到。

    “大小姐,咱们外面呢!你能不能放下帘子,传音说!不然,风言风语,多不好?毕竟咱们的关系…很深,不能被人传闲话!”

    “传闲话?这个确实该顾忌,但又想听韩净的回答!”

    周莺莺还没说话,马夫王贵就已开口,似乎在左右为难,是加快马车,还是继续保持这个速度。

    马车匀速前进中,放下车帘的周莺莺,似乎也是为难。

    好片刻,周莺莺才隔着麻马车轻声低语,生恐人听到的音量,不似朱紫英的幽远清晰,而是真实又模糊异常的声音。

    “我还差些功夫炼气化神,想要我传音和你说话,再等等吧!”

    “那你问我这事,也再等等吧!弃文从武,这事,与我也差些功夫!我还在思量,是否值当做!”就算心中有了决定,话说出口,韩净也没说出想法,只是模棱两可。

    面对韩净不确定的回答,周莺莺很不满意。

    “这还有何可思量?世间杀人,无罪,唯刑与兵!你个状元,文官用刑,不如武官用兵!万年之功,不如一役!”

    “杀人解苍生,但…人也是苍生!解救苍生,一仙抵万人!都是苍生,一命与万命!我双手何必沾人血?”

    “斩仙都是说说,真让办,几人能办到?十个县官,九个任上都没杀过人的!莫说斩仙,就是为官杀人,你又真的能办到?”

    【就连县官杀人…都不信我…】

    【还是怪我…斩仙,没做过!】

    被周莺莺诘问,韩净很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口中的语气也不似打扮时候的开心。

    “天条十五,妄兴祸福…”

    “天条?仙还未成,就考虑成仙后的事…真是瞎操心!两个甲子的年纪都没到,你现在…还是人!”

    “未来…定是仙!”

    “如此厚脸皮…当我没说!”

    “你说了!”

    “你想说什么?”

    面对周莺莺的疑问,韩净推着轮椅的手突然一顿。

    “我们俩关系很深,还是提醒你一下吧!免得咱们以后会刀刃相对,对认识的人下手,这会让我心里不舒服!天条十五,妄兴祸福,兵祸也是祸,出尘之中,胆敢兴此祸…”

    不等韩净说出其他的话,耐着性子的周莺莺,就气的掀起了车帘,瞪了韩净一眼。

    “之前听人说过,你爱说斩,果然不错!不过,你这话对我说,可是表错了对象!我个女子,还能兴兵祸?”

    【不就和人说过两次吗?就说我爱说斩…】

    【定是与我八字不合的朱娥凰造的谣…】

    心内怨极了朱娥凰闲言碎语,韩净口上不满的回答周莺莺。

    “你刚刚撺掇我,就已是有了兴兵祸的嫌疑!再说你长的还行,和公主差不多,算上身份,京师好歹能排前百!红颜祸水,兴兵祸,也是能的!”

    “你说我京师前百…红颜祸水…”

    也不知周莺莺是不满他哪句话,韩净只当她不满意后半句。

    “红颜祸水…词意,也可作,红颜身边,多是祸水!”

    “你现在我身边,你是祸水?”

    看着周莺莺耻笑的目光,韩净一本正经。

    “我是少有的,绝不会为红颜,当祸水!”

    听着韩净的话,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比平时俊了至少三分,周莺莺撇着嘴,好像难受坏了。

    “你打扮这么风骚,要见的是甄大理,又说这种话,莫不是已不喜欢女的,喜欢了男的?”

    “嗯…我想说一句,男女只是为了生孩子,男男才是真爱!”

    韩净的疯言疯语,毫无顾忌,听的周莺莺顿时羞涩的放下了车帘,故作平淡不在意。

    “你说这话要小心,要是真有人认为你喜欢男的,会错了意,来找你,看你怎么办!”

    “不强来就行,试试呗!我都不怕女人追求,还怕男人?”

    听到韩净这么不要脸的话,马车上周莺莺好久才反驳。

    “有些男人,长的比女人还要妖娆!”

    “错了,错了!无论男女,喜欢、想要还行!但若真有人让我痴迷…定不会只是因为容貌!这一点,我心里可以万分确定!”

    “你是为情?”

    不置可否,韩净摇头,又点头。

    “加两条吧!有义,无罪!”

    “停,你说无罪?那要是你痴迷的人,有罪又如何?”

    “此问矛盾!即是有罪的,我何必痴迷?此样人等,还是化作我刀下之鬼,更让我放心!”

    “你直接说你不会为人痴迷就行,何必说这么多废话?就算如此,你不会痴迷与人,若是有人强来,你怎么办?毕竟你现在比之前没打扮,好看了太多!有人忍不住,不稀奇!”

    “让你保护我,应该不切实际!”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你花钱请我,是去上元玩的,保护你,不可能!”

    “既然这样,要是有人强来,那我就只能花姑娘遇土匪,宁死不从,只要清白!”

    听着韩净的疯言疯语,微微咋舌,马车上周莺莺再不多言。

    重新招呼小桌子推轮椅,韩净也不再多说。

    沿着宗室胡同东行,过了瓦市街,一座外影壁浮现韩净眼前。

    绿色砂岩壁身,深雕奔龙云水图,海中琼岛仙山,有二巨龙戏珠于云水间。

    底座为须弥座,满雕游龙,顶为庑殿式,飞檐脊吻,瓦面皆用石块雕成。

    刚瞧了眼影壁,韩净轮椅上,就被小桌子推着绕了过去。

    吁——

    绕过影壁,随着王贵的一声吆喝,马车与轮椅停在一座五房三启门前。

    屋顶上覆绿色琉璃瓦,屋脊安吻兽,门上的门钉用九行七列,门旁有雌雄一对石狮子,门顶有匾额。

    【齐王府!】

    看着匾额,确定目的地已到,大门与影壁中间,在王贵下车通报时,韩净很是嫉妒。

    【这里,比公主府,气派强了两筹不止!】

    【这要是公主的府邸…该多好…我至少能耳房变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