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横生变故
岁月悠悠，一晃已经一年过去。君益从昏昏沉沉中醒来，熟悉的阴冷潮湿的霉味仍旧提醒着他，他仍然身处黑荆棘中，不觉心中一阵隐隐作痛。
“接着。”骁狮走进来，将手中的一包物事丢给他，“赶紧吃了。”
骁狮也会时常给他带来一些旁门左道的剑法秘籍和淬体的宝物，甚至是其他角斗士的资料与信息，更重要的是关于城防进出的地势和守卫分布。二人因此一路高歌猛进，虽然逃不过被重伤贯穿，但仍然还算捡了一条命回来。
君益一笑，举起手中的包裹，对骁狮道：“多谢了。”
“都来一年半了，怎么还是这般客气。”骁狮淡淡一笑，“走吧，天才剑术师，去抽你的玄级定级之战的对手。等今夜一过，你成为了玄级角斗士，我们的约定也就要到来了。”
君益起身，洗了把脸，抬起头来，怔怔凝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一年半了么……”君益喃喃。
镜子中的君益，容颜已平添了几分成熟的棱角与杀意，狠戾的凶芒在瞳孔中跳跃。这一年多来，几位权贵喜欢看君益的角斗，同休便让他的比赛场次比其他角斗士多一倍，罔顾他的死活。时至今日，他已经完成了将近一百多场战斗，凭借出色的剑法和拼命的训练，已经跻身玄级角斗场，远远超越了金豹的三年升玄级的速度。
他早已不再为鲜血淋漓的场面惊惧，早已习惯了长剑所指之处皆为屠戮。只不过，每夜的睡梦里，他都会反复梦见君语被深渊大手拖下去的怨毒的神色，还有自己手上擦不干净的血迹。
如今，身为夔龙的他，已经是黄级赛场中最炙手可热的角斗士，被钦定升为玄级赛场，引得无数艳羡。年仅十三岁半的他，名声传遍黑荆棘高层，有传闻，黑荆棘城主都曾另眼相待，作为预备的天字号选手培养。
只有君益知道，无数个日夜，他曾痛苦呻吟，捂着胸口被贯穿的血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同休只是一边接受着王公权贵的赌注彩头，一边将他从病床上揪起来与同休对练。君益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可是他仍然坚持着，寻找着机会出逃。
今日，就是他进入玄级的定级之赛，只要他胜过一个玄级角斗士，便正式进入玄级。天地玄黄四级赛场中，只有黄级才是需要生死决战，而其他量级只需要某一方再无法站起来即可。只不过在这定级之赛中，仍然是以生死论输赢。
君益深深呼吸，有侍女将他引领出去，到了玄级赛场上。
依旧是刺目晃眼的灯光，照得他睁不开眼，但他逐渐睁开双目，冷淡平视同休和他陪伴的贵族等人。
君益放眼望去，自己身后均无一人，只有对面站着一排玄级角斗士。君益向左看去，看向台下的骁狮，骁狮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这些角斗士都是骁狮昨晚替他细细盘点过的人选，每个人过往的战斗特征和信息早已经牢牢刻印在君益的心中。
君益不由得松了口气，此役过后，他体内的标识晶体就会被同休取出，而骁狮则会偷偷将小松送来给他，他将和小松一同出城。
临致，临致。那在心中响了无数回的名字，终于要突破深心中记忆的束缚，重新回归在眼前。
若是叶蒙长老知道他已经突破到了坤境，想必定会很高兴吧？君益这般想着，嘴角衔一缕极淡的明朗笑意。这一年以来，即便是重伤在卧，一口气都提不上来，每个日夜也不曾放下修行练剑。这一百多场战斗得来的赏金，全在药材街中的修炼药草中挥霍干净了，加上生死之间的潜能爆发，他的修行顺风顺水。
“签——”裁决者拖长了音符，君益知道这是他最后一场角斗，他将重获新生，此刻竟然也没有那么讨厌角斗场了。
头顶上传来欢呼雀跃的声浪，所有人都站起来，想要见证这个无冕之王的剑道角斗士的晋级之路。夔龙，一年半即成功晋升玄级的恐怖少年，不知道有多少角斗的狂热爱好者想要蜂拥而至，一瞥其风貌。
君益如松岳般站定，将近十四岁的他已经比从前长高了太多，早已习惯了人群的呐喊与疯狂。他伸出右手去，从侍女怀揣的签盒中漫不经心地掏出一支来，交给侍女，侍女将签牌举过头顶，高声诵道：“夔龙对——”
“慢！”忽然有一声清越的高喝盖过人群，瞬间便扑灭了人声鼎沸，只留下那人声音的回荡，君益猛地抬眼望去，正是同休。
同休戴着面具，可仍然能见他双眸含笑，嘴唇翕动：“我与鲁达大人等诸位大人等待夔龙这一场定级之战太久了，不如尝试一些新的玩法，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说来听听！”有无数赌徒接二连三叫喊道。
“鲁达大人说，他听闻夔龙入黑荆棘以来，与骁狮交往甚密，二人交情匪浅，无论是训练或者对战，二人互相帮助，有如亲兄弟。二人私下屡有切磋，但从未在赛场上相遇。如今骁狮半年之前已入玄级，夔龙也迎来定级之战，不如兄弟二人在赛场上正式切磋！”同休哈哈大笑道，“如何？”
君益浑身僵硬，全身血液仿佛逆行，如至冰窖。他只感觉天旋地转，耳边只有同休张狂不可一世的大笑在回荡。
“当！”君益腿一软，后退一步，堪堪用剑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才不至于向后倒去。
骁狮捏紧拳头，看向了鲁达。
鲁达在面具之后不动声色，只是冷冷地隔空对望，眼神中是毒蛇一般的老辣，嘴角慢慢挑起一抹似笑非笑来，似乎是嘲讽，又似乎是幸灾乐祸。
“他，早就知道了！”
骁狮和君益对望，二人皆是面色惨白。
鲁达一定是发觉了自己的东西有所异常，因而摸查到了骁狮和君益的身上。这样狠毒的提议，一定是对二人的惩罚。
君益惨然一笑，好歹毒的鲁达！的确，这样的提议冠冕堂皇，不但让骁狮和君益反目成仇，自相残杀，更是断了小松的生路。
随着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无数赌徒应允了这一次变动。同休背对着鲁达，面向上下无数层欢呼雀跃的赌徒的狂欢，笑容逐渐收敛。
鲁达在身后平和说道：“掩泉公子。”
同休一震，随即转过头去，他的脸上重新堆满了无所谓的笑容来：“鲁达大人。”
“既然大家都已经同意了这样的提议，不如就开始吧。”鲁达轻抿一口春茶，享受着身后侍女的按摩捶打，惬意地鼻子哼哼说道，“在我的府邸里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接受一点惩罚也是好的。”
“可是其他大人都很爱看夔龙的表演。”同休仍然保持着含蓄的笑容来，“若是夔龙此次战败，以后小人也很难再找到第二个夔龙了。”
“你是说找到第二个夔龙来翻我的府邸么？”鲁达冷冷道，有寒冰乍现，“掩泉啊掩泉，我相信你对此事一无所知。只不过这两个小子实在是作恶多端，我府里的侍女小松与那骁狮狼狈为奸，我本想将二人除之而后快，但又念及夔龙是你的东西，便跟你好声好气地说话。你也因为夔龙的角斗从我们这拿了不少好东西走，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彩头而已，但如若你恃宠而骄，越了红线，莫说是夔龙，连你，也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同休脸上的笑容一僵，面对着鲁达神秘莫测的意图，他仍然是不卑不亢，躬身有礼道：“鲁达大人教训得是。我若是早些知道夔龙与骁狮有这般大逆不道的行径，自当惩处。若是鲁达大人觉得二人搏斗便是一场惩罚，那自然是极好的了，我们拭目以待。”
鲁达冷冷扫视了同休许久，想要抓住同休泄漏的情绪，终于移开目光道：“开始吧。”
同休欠身，高声道：“请裁决者决意！”
那隐在幕后的裁决者这才高声道：“赌——”
噼里啪啦的银币碰撞声瞬间充斥了角斗场。一片嘈杂之中，骁狮沉默地，一步一步踱上赛场，在君益面前站定。
“我们被发现了。”在巨大的银币轰鸣声中，骁狮说。
君益低头道：“是。”
“我们，各凭本事吧。”骁狮仰望头顶，被无数红绿灯火炫晕了目光。“我当你是我的好兄弟，但是，我要为了小松而活……”
君益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不怪你。”
“备——”
二人慢慢退后，君益退回了红方战区，而骁狮退回了绿方。如同漫长的岁月流逝，二人皆是定定凝望着对方，眼里始终都涌现不起半分杀意。
“战！！”
二人皆是静止不动，谁也没有先动手。
鲁达鸟瞰下方场景，眯眯眼，挥挥右手。
同休的笑容僵住了。
巨大的透明球状容器中，是无数堆叠在一起的荆棘币。而此时容器边上，突然有一女子被拴住双手，直直吊下来。那女子面露惊恐之色，眼睛瞪大，嘴里被塞着抹布，呜呜的呻吟声被嘈杂淹没。她的脸上泪痕斑斑，身上血迹遍布。
“赢了的人可以得到我这个侍女。”鲁达站起来，对着场下轻蔑地说。
骁狮的眼瞬间红了，他死死盯着小松慌乱抖动的双脚，以及那摇摇欲坠的身躯，静止了很久。君益始终在一边默默看着骁狮，心中痛苦万分。
骁狮动了，他缓缓回过头，看向君益，视线颇为沉重不堪。他心中正在天人交战，每一次神色细微的变动都是情绪的战斗。
君益往后退了一步，他缓缓握紧剑柄。
“接着。”骁狮走进来，将手中的一包物事丢给他，“赶紧吃了。”
骁狮也会时常给他带来一些旁门左道的剑法秘籍和淬体的宝物，甚至是其他角斗士的资料与信息，更重要的是关于城防进出的地势和守卫分布。二人因此一路高歌猛进，虽然逃不过被重伤贯穿，但仍然还算捡了一条命回来。
君益一笑，举起手中的包裹，对骁狮道：“多谢了。”
“都来一年半了，怎么还是这般客气。”骁狮淡淡一笑，“走吧，天才剑术师，去抽你的玄级定级之战的对手。等今夜一过，你成为了玄级角斗士，我们的约定也就要到来了。”
君益起身，洗了把脸，抬起头来，怔怔凝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一年半了么……”君益喃喃。
镜子中的君益，容颜已平添了几分成熟的棱角与杀意，狠戾的凶芒在瞳孔中跳跃。这一年多来，几位权贵喜欢看君益的角斗，同休便让他的比赛场次比其他角斗士多一倍，罔顾他的死活。时至今日，他已经完成了将近一百多场战斗，凭借出色的剑法和拼命的训练，已经跻身玄级角斗场，远远超越了金豹的三年升玄级的速度。
他早已不再为鲜血淋漓的场面惊惧，早已习惯了长剑所指之处皆为屠戮。只不过，每夜的睡梦里，他都会反复梦见君语被深渊大手拖下去的怨毒的神色，还有自己手上擦不干净的血迹。
如今，身为夔龙的他，已经是黄级赛场中最炙手可热的角斗士，被钦定升为玄级赛场，引得无数艳羡。年仅十三岁半的他，名声传遍黑荆棘高层，有传闻，黑荆棘城主都曾另眼相待，作为预备的天字号选手培养。
只有君益知道，无数个日夜，他曾痛苦呻吟，捂着胸口被贯穿的血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同休只是一边接受着王公权贵的赌注彩头，一边将他从病床上揪起来与同休对练。君益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可是他仍然坚持着，寻找着机会出逃。
今日，就是他进入玄级的定级之赛，只要他胜过一个玄级角斗士，便正式进入玄级。天地玄黄四级赛场中，只有黄级才是需要生死决战，而其他量级只需要某一方再无法站起来即可。只不过在这定级之赛中，仍然是以生死论输赢。
君益深深呼吸，有侍女将他引领出去，到了玄级赛场上。
依旧是刺目晃眼的灯光，照得他睁不开眼，但他逐渐睁开双目，冷淡平视同休和他陪伴的贵族等人。
君益放眼望去，自己身后均无一人，只有对面站着一排玄级角斗士。君益向左看去，看向台下的骁狮，骁狮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这些角斗士都是骁狮昨晚替他细细盘点过的人选，每个人过往的战斗特征和信息早已经牢牢刻印在君益的心中。
君益不由得松了口气，此役过后，他体内的标识晶体就会被同休取出，而骁狮则会偷偷将小松送来给他，他将和小松一同出城。
临致，临致。那在心中响了无数回的名字，终于要突破深心中记忆的束缚，重新回归在眼前。
若是叶蒙长老知道他已经突破到了坤境，想必定会很高兴吧？君益这般想着，嘴角衔一缕极淡的明朗笑意。这一年以来，即便是重伤在卧，一口气都提不上来，每个日夜也不曾放下修行练剑。这一百多场战斗得来的赏金，全在药材街中的修炼药草中挥霍干净了，加上生死之间的潜能爆发，他的修行顺风顺水。
“签——”裁决者拖长了音符，君益知道这是他最后一场角斗，他将重获新生，此刻竟然也没有那么讨厌角斗场了。
头顶上传来欢呼雀跃的声浪，所有人都站起来，想要见证这个无冕之王的剑道角斗士的晋级之路。夔龙，一年半即成功晋升玄级的恐怖少年，不知道有多少角斗的狂热爱好者想要蜂拥而至，一瞥其风貌。
君益如松岳般站定，将近十四岁的他已经比从前长高了太多，早已习惯了人群的呐喊与疯狂。他伸出右手去，从侍女怀揣的签盒中漫不经心地掏出一支来，交给侍女，侍女将签牌举过头顶，高声诵道：“夔龙对——”
“慢！”忽然有一声清越的高喝盖过人群，瞬间便扑灭了人声鼎沸，只留下那人声音的回荡，君益猛地抬眼望去，正是同休。
同休戴着面具，可仍然能见他双眸含笑，嘴唇翕动：“我与鲁达大人等诸位大人等待夔龙这一场定级之战太久了，不如尝试一些新的玩法，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说来听听！”有无数赌徒接二连三叫喊道。
“鲁达大人说，他听闻夔龙入黑荆棘以来，与骁狮交往甚密，二人交情匪浅，无论是训练或者对战，二人互相帮助，有如亲兄弟。二人私下屡有切磋，但从未在赛场上相遇。如今骁狮半年之前已入玄级，夔龙也迎来定级之战，不如兄弟二人在赛场上正式切磋！”同休哈哈大笑道，“如何？”
君益浑身僵硬，全身血液仿佛逆行，如至冰窖。他只感觉天旋地转，耳边只有同休张狂不可一世的大笑在回荡。
“当！”君益腿一软，后退一步，堪堪用剑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才不至于向后倒去。
骁狮捏紧拳头，看向了鲁达。
鲁达在面具之后不动声色，只是冷冷地隔空对望，眼神中是毒蛇一般的老辣，嘴角慢慢挑起一抹似笑非笑来，似乎是嘲讽，又似乎是幸灾乐祸。
“他，早就知道了！”
骁狮和君益对望，二人皆是面色惨白。
鲁达一定是发觉了自己的东西有所异常，因而摸查到了骁狮和君益的身上。这样狠毒的提议，一定是对二人的惩罚。
君益惨然一笑，好歹毒的鲁达！的确，这样的提议冠冕堂皇，不但让骁狮和君益反目成仇，自相残杀，更是断了小松的生路。
随着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无数赌徒应允了这一次变动。同休背对着鲁达，面向上下无数层欢呼雀跃的赌徒的狂欢，笑容逐渐收敛。
鲁达在身后平和说道：“掩泉公子。”
同休一震，随即转过头去，他的脸上重新堆满了无所谓的笑容来：“鲁达大人。”
“既然大家都已经同意了这样的提议，不如就开始吧。”鲁达轻抿一口春茶，享受着身后侍女的按摩捶打，惬意地鼻子哼哼说道，“在我的府邸里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接受一点惩罚也是好的。”
“可是其他大人都很爱看夔龙的表演。”同休仍然保持着含蓄的笑容来，“若是夔龙此次战败，以后小人也很难再找到第二个夔龙了。”
“你是说找到第二个夔龙来翻我的府邸么？”鲁达冷冷道，有寒冰乍现，“掩泉啊掩泉，我相信你对此事一无所知。只不过这两个小子实在是作恶多端，我府里的侍女小松与那骁狮狼狈为奸，我本想将二人除之而后快，但又念及夔龙是你的东西，便跟你好声好气地说话。你也因为夔龙的角斗从我们这拿了不少好东西走，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彩头而已，但如若你恃宠而骄，越了红线，莫说是夔龙，连你，也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同休脸上的笑容一僵，面对着鲁达神秘莫测的意图，他仍然是不卑不亢，躬身有礼道：“鲁达大人教训得是。我若是早些知道夔龙与骁狮有这般大逆不道的行径，自当惩处。若是鲁达大人觉得二人搏斗便是一场惩罚，那自然是极好的了，我们拭目以待。”
鲁达冷冷扫视了同休许久，想要抓住同休泄漏的情绪，终于移开目光道：“开始吧。”
同休欠身，高声道：“请裁决者决意！”
那隐在幕后的裁决者这才高声道：“赌——”
噼里啪啦的银币碰撞声瞬间充斥了角斗场。一片嘈杂之中，骁狮沉默地，一步一步踱上赛场，在君益面前站定。
“我们被发现了。”在巨大的银币轰鸣声中，骁狮说。
君益低头道：“是。”
“我们，各凭本事吧。”骁狮仰望头顶，被无数红绿灯火炫晕了目光。“我当你是我的好兄弟，但是，我要为了小松而活……”
君益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不怪你。”
“备——”
二人慢慢退后，君益退回了红方战区，而骁狮退回了绿方。如同漫长的岁月流逝，二人皆是定定凝望着对方，眼里始终都涌现不起半分杀意。
“战！！”
二人皆是静止不动，谁也没有先动手。
鲁达鸟瞰下方场景，眯眯眼，挥挥右手。
同休的笑容僵住了。
巨大的透明球状容器中，是无数堆叠在一起的荆棘币。而此时容器边上，突然有一女子被拴住双手，直直吊下来。那女子面露惊恐之色，眼睛瞪大，嘴里被塞着抹布，呜呜的呻吟声被嘈杂淹没。她的脸上泪痕斑斑，身上血迹遍布。
“赢了的人可以得到我这个侍女。”鲁达站起来，对着场下轻蔑地说。
骁狮的眼瞬间红了，他死死盯着小松慌乱抖动的双脚，以及那摇摇欲坠的身躯，静止了很久。君益始终在一边默默看着骁狮，心中痛苦万分。
骁狮动了，他缓缓回过头，看向君益，视线颇为沉重不堪。他心中正在天人交战，每一次神色细微的变动都是情绪的战斗。
君益往后退了一步，他缓缓握紧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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