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历史军事 » 天权志略 » [师徒相逢故友复会 青零盟散南郡归一]冬月四日至复土元年二月廿八日

[师徒相逢故友复会 青零盟散南郡归一]冬月四日至复土元年二月廿八日

    却说皇甫崇坐大南郡。北华,中邦六帝混战,西丘地自割据为政,天朝海宇之内,混战不休,古之未有也。

    天权总政务司官长知军谏曰:“今明公宜阻四贵西向南下,并结好北廷正统,联合副都,方正吾等名分。但事仁宣,事耀光,还需斟酌。”

    皇甫崇深以为然,又问长久之计,知军道:“南郡之地,一派平旷,沃野千里。明公倚塞安平洋二镇为拒北之门户,须得紧守。中邦钿氏,志骄傲物,帐下谋士猛将无数。若见吾等坐大,必兴讨伐之心,谅吾等此时军力未足抵挡。明公可以利结启氏与克氏,使其攻钿,则钿贵中无心向南矣。如四贵于北华开战,必是全力以赴,则西丘可安。吾等于南郡休养生息,伺机而动可矣,切不可生偏安之心!”

    皇甫崇从其言,遂派乐芬往北游说启天明,克宝二贵,许以厚利,使之攻钿。二贵本与钿氏不睦,见皇甫崇有礼物相送,因起兵声讨中邦。钿贵中大怒,亦称北伐,混战中毕氏,副都乘隙夺利。

    乐芬言辞间,深是不恕启,克二贵:“其下天权也甚!无德之人,必不可久居其位也。可惜天权礼物,皆生灵血汗,浪掷于此等蠢物身上!”皇甫崇笑道:“今日虽花费颇多,不过寄之库耳。异日取天下于吾掌中,些微人事有何妨!”

    六帝北华兴兵,知军谏皇甫崇曰:“目下青安,零汀二城未服,可以先礼后兵。”皇甫崇遂排卒叶湖,于此地筑新城嘉贤,造势威吓之。又远派使者访青零盟,回报:“二城不伏,反称天权大逆不道。”知军进言:“急击勿失!”

    皇甫崇道:“听闻青安一城虽建于原野上,却有沼泽坑陷人马,不识路径者往往被泥浆困住,脱身不得——吾欲先打零汀,断其羽翼。”吴火殇却道:“探报青零盟早料如此,兵力集于零汀。我师新举,不可硬战。”

    皇甫崇思索:若如此,上策莫过出奇兵破青安,只是何人能走此路?正在扶头苦想,人报:“天权衙前有人吵闹,说是天将故人。”皇甫崇教:“传进来!”

    “师傅!”一位少年大步上堂,“徒儿夏隐月拜见!”皇甫崇大喜。又一位面蒙黑纱,皇甫崇疑:“隐月,这位是……”

    “是尔故人。”那人笑道。

    皇甫崇观其体态身形,本在怀疑,现又听其言语,大惊抱住:“卢羽?”

    “正是!皇甫兄弟,别来无恙!”

    “卢兄尔……”

    “不幸被贼所获后,伺机逃脱,”卢羽苦笑,“崇,今知道兄弟旧时心境了。”

    “此间不宜待客,”皇甫崇拉二人入座,“如何寻到这儿?”

    夏隐月口齿伶俐,一口官话如竹筒倒豆:“在南郡要寻师傅哪会不容易?闻师傅建了天权,与卢羽大哥共来投奔。”

    皇甫崇重重点头,问卢羽:“那……尔素在……”

    “逃出生天后,又躲乡下养伤……”卢羽略掀面罩,只见腐肉未净。

    皇甫崇转身令人为二位安排宿处。夏隐月嘴快,问:“师傅可是要打青零盟?”

    皇甫崇一惊:“汝从何处听来?”

    “吾有二友,同胞手足,名唤长久安,长久乐,往中邦投钿氏,寄书与吾说此。”皇甫崇惊顾左右:“钿贵中留心于南郡耶!不可不早做准备。”命叶少锋领轻骑把守平洋,塞安一路,时时侦报。

    夏隐月献计:“吾在伏龙山时,亦曾遇死水沼泥,因村有麻履,可以防之。”皇甫崇喜,令夏隐月绘图,工匠监造,成万双麻搭鞋。

    知军起草檄文,略作:“……青零盟阳奉阴违,为四贵伸张爪牙,是国之大害。天权皇甫崇天将及……誓讨叛逆,以安天朝,还政于北。檄文到处,即刻施行!”青零盟亦针锋相对,斥天权“明忠暗反”,两处宣战。

    宣战当夜,皇甫崇领万名天权步兵越硿襄原,直捣青安。青安军马措手不及,被前锋夏隐月叩开城门,天权军马涌入。皇甫崇教休滥杀,降者免死,青安遂服。

    青安既败,皇甫崇令乐芬持书去见青零盟盟主,陈以利害。盟中青安军因家小受天权掌握,兵无战心,盟主于是请降。南乐城主羽经本在徘徊,见青零盟败,以众来归。皇甫崇嘉之,许其与知军共治。皇甫崇纳羽经之计,宴请青零盟故主及亲附等,酒中下毒,皇甫崇称戒不饮,遂鸠杀青零旧臣三十余人,永绝后患。

    席前,夏隐月心中忐忑,问皇甫崇:“师傅先前之举,实是仗义;然今日之事,在外人看来,已有不臣之心。”

    皇甫崇吁叹:“罢了……皇甫崇纵是不臣,亦要开复天朝!夏隐月,汝青春年少,勿效汝师之焦头烂额。”

    青零,南乐归附,天权一匡南郡,皇甫崇先遣使往北廷报信。轩辛但称善,使者却云北廷上下大小诸臣,不齿天权。

    皇甫崇笑问:“可有吾故友刘夕筠、良崖余等?”

    使者忙改口曰:“不知。”

    皇甫崇将轩辛奖功文书揉作一团,掷出窗外:“知我者谓我心忧!”又问:“博明元帅又有何辞否?”

    使者摇首称博明年老血衰,风瘫在床,不能够见。

    皇甫崇怅然对左右言:“为人当思报效。匪博明元帅厚爱,皇甫崇焉能有今日?既其避我客,是吾伤其心也,真禽兽不如!”拔剑乱砍,卢羽在后抱住:“崇,休急!吾观汝性情之变甚大……汝忘却从前之志耶?”

    皇甫崇惨然:“正因吾犹怜向时之志!生死劫难破,胜负局何存?”言讫咳嗽不止,以绢抹之,隐有艳色,“只恐吾旧伤并发,不能见天朝日月重正也!”卢羽与夏隐月等俱宽慰之。皇甫崇又与副都互通此讯,复沧褒奖,欲封皇甫崇为“南郡主”。皇甫崇拒而不受,与知军笑称:“复沧欲骗吾上其船也!”

    二月,北华乱终,四贵罢兵,钿氏大胜。皇甫崇道:“钿贵中狼子野心,必要来图吾天权。中邦有五盟军马,未知钿贵中将如何?”

    知军与羽经齐说:“闻钿贵中近日遣人往五盟处催粮,炫耀武力,明公曷不先试探曼亢奂之意?若其以礼相待,可结盟对钿;若其无礼,夺之未迟。”皇甫崇连称好计,束甲兵万余往沃原南。

    临征,皇甫崇思南郡已定,畅意扬鞭而吟:

    “阳春曲·天权起南郡

    逆仙流放关河令,剑胆琴心卧帝京。紫皇赐印付疏狂,承天命,封我治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