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璇玑与管家
女孩容貌秀美，留着齐肩短发，身着深蓝色女仆装，装点着白色蕾丝，下面是白丝袜配蓝灰色跨带皮鞋。
看到这个形象的第一眼，卫轩就觉得血往上涌，千万种情绪一起迸发，有惊讶，有疑惑，有恐惧，有愤怒，更多的是羞愤欲死，现在地上要是有个缝隙他能钻进去。
不怪他反应这么强烈，这个形象太熟悉了。在他残存的记忆中，那个知书达理甜蜜女友的一个扮相就是这样。
眼前的管家，除了相貌不一致，其余就是女友的翻版。他还记得和女友两个人第一次亲密接触时候，女友也是这个打扮，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是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管家形象投射得十分凝实，若不是近距离观察，几乎可以冒充活人。
她歪头看着满脸通红，眼睛几乎冒出火来的医生笑道：“看来主人被看穿了内心，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样子。”
卫轩从羞愤中暂时清醒过来，几乎要破口大骂，咬牙道：“人工智能？”
管家没说话，先鞠了一躬，动作标准地无可挑剔，这才微笑道：“璇玑系统智能管家为主人服务。”
医生的脸上表情变幻，恼怒中还夹杂着一丝恐惧：“你是怎么得到我记忆的？”随后他的语音高亢起来，几乎是厉声呵斥：“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管家仍旧是微笑着，语音柔和：“从心理学上讲，人在恐惧的时候，说话声音会不由自主地加大。您大可不必如此，我是为主人服务的管家，辅助您使用璇玑医疗系统，我与主人心意相通。”
说着管家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
卫轩脸上的羞恼更甚，被人偷窥隐私而且公布于众，这让他万万不能接受。虽然他承认管家说的有道理，还是瞪着眼睛大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刚醒来时候看见的那个疯子是谁？”
对面的少女态度不变，微笑道：“那是拯救者，请您不要介意他的怪癖。不过对于我们来说，您没有任何秘密，我们可能比您自己更了解您的内心。”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个观察组成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想说自己的名字时候就跳出这个名词？”
“那是重塑您身体的时候产生的编号，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的。”
“为什么我感觉忘记了好多事情？”
“这个我不知道呀，我只是个管家。”
恼怒中的医生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不是真人，是个按程序办事的AI，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结果来，于是强压怒火改变了话题：“这是哪？”
“屏东市西区狗市街15号。”
“屏东市？在哪个省？”
“屏东市位于旧大陆西北部，邻近一号辐射区。总面积753平方千米，始建于新历38年，截至今天，也就是新历94年5月10日零时，屏东市常住人口为15631人。屏东市目前属于孙氏家族管辖，孙氏拥有私军约1500余人，物资站8个，矿场2个……”
“等等，等等”卫轩抬手打断了管家的介绍，眉头紧锁，迟疑道：“旧大陆…辐射区…新历…是我疯了还是我穿越了？”
管家人性化地耸耸肩，笑道：“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只能肯定的是，您没疯，也没穿越。”
彻底糊涂的医生揉了揉太阳穴，神情有些疲惫，想了想道：“刚才你叫我主人，我有你的管理权限？还有，”他指了指那个工具箱，“璇玑医疗是啥东西？”
管家忽然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低头沉默了片刻道：“所有的相关知识都储存在您的辅脑中，由于我的错误，没有事先激活，对不起！您想现在激活吗？”
卫轩吃惊道：“辅脑？什么辅脑？”这个名词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还没等他想起什么来，管家忽然打了个响指。
这个响指似乎是按下了电击的开关，毫无准备的男人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身体晃了几晃，表情变得狰狞可怖，似乎正在遭受极大的痛苦。
他不想在别人面前出丑，即使对方是个AI，所以极力压抑着自己不喊出声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剧烈颤抖着，最后还是一下摔倒，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另一个痛苦的声音从他咽喉里传出来：“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管家仍旧是淡淡地笑着，语音平和：“你不过是我创造出来的一个人格，来排解负面情绪，居然敢阴我，还威胁干掉我，自作聪明的蠢蛋。放心，我不会消灭你的，不过是要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一下自己的地位。”
这段对话卫轩听不到了，他已经意识模糊。好在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几秒钟后他的表情缓和下来，似乎那股痛苦的狂潮正在慢慢退去。
又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才将身体舒展开，面色苍白的医生喘着粗气，挣扎着坐起来，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汗水还是泪水。
他坐在地上，支撑身体的手臂不停地颤抖，恨恨地瞪了管家一眼，没说什么，因为实在是没力气。喘息了好一会才有气无力地道：“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赶快滚蛋！我不需要什么管家！”
管家仍旧是满面笑容，不过那笑容在卫轩看起来是那么虚伪和恐怖。
少女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恭顺：“辅脑是位于主人大脑额叶的一枚量子芯片，储存着璇玑医疗系统的说明书以及一些地理人文知识，已经和您的意识连接，主人可以自行梳理这些知识。还有，管家系统已经和您绑定，除非您的本体死亡，此绑定不可解除。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建议您好好休息一下。”说罢微一鞠躬，身形消失了。
卫轩在地上又坐了好一会，这才站起来，只是双腿打颤，几乎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他挣扎着挪到椅子旁边坐下，恨恨地将工具箱的盖子扣上。
他靠在椅子上，半躺半坐，双目微阖，思考着刚才的事。刚才那一瞬间，数不清的信息潮水一般涌入思维，让大脑一瞬间发生了宕机，让他感受到了真实的死亡威胁。
这种强行灌入海量信息的行为实在是危险，明知道危险还这么做，说明管家对他了如指掌，知道这样不会造成不可恢复的损伤，而且对他的痛苦毫不在意。
过了好一会，重新坐直身体，伸手将背包拖过来，在里面摸索半天，摸出一个皮制的口袋，哗啦一声倒出一堆硬币。
这些硬币有四五十枚，几枚黄色的看上去应该是黄金，剩下的有银币有铜币。所有硬币直径都在两公分左右，大小一致，铸造的很是粗糙，只是流通的久了被磨得很光滑。虽然图案有些模糊，但是还能看出来硬币正面是个头戴冕旒冠的长须男人，背面是双龙吐珠的图案。
看到这些硬币，他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相关信息：旧大陆通用货币，金元、银元、铜元，简称金银铜，一金兑换100银，一银兑换10铜。
医生嗤然一笑，顺手将这些硬币扫进袋子里，背上背包蹒跚走出门去。走出院子关好门，径直走出胡同，来到物资站近前，敲了敲门。
物资站的大门没开，只是门上一个小铁门哗一声被打开，露出一双蓝幽幽的眼睛。
卫轩没说话，掏出门钥匙晃了晃，道：“狗市街15号。”小门关上了，随着一阵铁栓拉动的声音，大门开放，那个瘦高老人出现在门口。
他站在门后的阴影里，只有蓝幽幽的眼睛闪着光，扫视着来人，说话的口气就像在审犯人：“钥匙给我看看。”坠着铜牌的钥匙被递过去。
老人用枯瘦的手接过，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细细打量了眼前的年轻人，这才把钥匙还过去，冷冷道：“要什么？”虽然说着话，老人却丝毫没有让对方进去的意思。
卫轩似乎也没有要进去的想法，通过刚才获得的信息熟练地道：“一桶水，一小桶油，一袋米，三天的蔬菜。”
老人点了点头，伸手道：“10银，5铜。”
门口的年轻人顿时冷下脸来，提高了声音：“当我是凯子？老家伙你也太心黑了！”
老人不说话，仍旧伸着手，另一手已经亮出了那把双筒猎枪。
看到这个形象的第一眼，卫轩就觉得血往上涌，千万种情绪一起迸发，有惊讶，有疑惑，有恐惧，有愤怒，更多的是羞愤欲死，现在地上要是有个缝隙他能钻进去。
不怪他反应这么强烈，这个形象太熟悉了。在他残存的记忆中，那个知书达理甜蜜女友的一个扮相就是这样。
眼前的管家，除了相貌不一致，其余就是女友的翻版。他还记得和女友两个人第一次亲密接触时候，女友也是这个打扮，给他留下深刻印象，是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管家形象投射得十分凝实，若不是近距离观察，几乎可以冒充活人。
她歪头看着满脸通红，眼睛几乎冒出火来的医生笑道：“看来主人被看穿了内心，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样子。”
卫轩从羞愤中暂时清醒过来，几乎要破口大骂，咬牙道：“人工智能？”
管家没说话，先鞠了一躬，动作标准地无可挑剔，这才微笑道：“璇玑系统智能管家为主人服务。”
医生的脸上表情变幻，恼怒中还夹杂着一丝恐惧：“你是怎么得到我记忆的？”随后他的语音高亢起来，几乎是厉声呵斥：“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管家仍旧是微笑着，语音柔和：“从心理学上讲，人在恐惧的时候，说话声音会不由自主地加大。您大可不必如此，我是为主人服务的管家，辅助您使用璇玑医疗系统，我与主人心意相通。”
说着管家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
卫轩脸上的羞恼更甚，被人偷窥隐私而且公布于众，这让他万万不能接受。虽然他承认管家说的有道理，还是瞪着眼睛大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刚醒来时候看见的那个疯子是谁？”
对面的少女态度不变，微笑道：“那是拯救者，请您不要介意他的怪癖。不过对于我们来说，您没有任何秘密，我们可能比您自己更了解您的内心。”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个观察组成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想说自己的名字时候就跳出这个名词？”
“那是重塑您身体的时候产生的编号，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的。”
“为什么我感觉忘记了好多事情？”
“这个我不知道呀，我只是个管家。”
恼怒中的医生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不是真人，是个按程序办事的AI，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结果来，于是强压怒火改变了话题：“这是哪？”
“屏东市西区狗市街15号。”
“屏东市？在哪个省？”
“屏东市位于旧大陆西北部，邻近一号辐射区。总面积753平方千米，始建于新历38年，截至今天，也就是新历94年5月10日零时，屏东市常住人口为15631人。屏东市目前属于孙氏家族管辖，孙氏拥有私军约1500余人，物资站8个，矿场2个……”
“等等，等等”卫轩抬手打断了管家的介绍，眉头紧锁，迟疑道：“旧大陆…辐射区…新历…是我疯了还是我穿越了？”
管家人性化地耸耸肩，笑道：“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只能肯定的是，您没疯，也没穿越。”
彻底糊涂的医生揉了揉太阳穴，神情有些疲惫，想了想道：“刚才你叫我主人，我有你的管理权限？还有，”他指了指那个工具箱，“璇玑医疗是啥东西？”
管家忽然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低头沉默了片刻道：“所有的相关知识都储存在您的辅脑中，由于我的错误，没有事先激活，对不起！您想现在激活吗？”
卫轩吃惊道：“辅脑？什么辅脑？”这个名词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还没等他想起什么来，管家忽然打了个响指。
这个响指似乎是按下了电击的开关，毫无准备的男人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身体晃了几晃，表情变得狰狞可怖，似乎正在遭受极大的痛苦。
他不想在别人面前出丑，即使对方是个AI，所以极力压抑着自己不喊出声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剧烈颤抖着，最后还是一下摔倒，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另一个痛苦的声音从他咽喉里传出来：“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管家仍旧是淡淡地笑着，语音平和：“你不过是我创造出来的一个人格，来排解负面情绪，居然敢阴我，还威胁干掉我，自作聪明的蠢蛋。放心，我不会消灭你的，不过是要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一下自己的地位。”
这段对话卫轩听不到了，他已经意识模糊。好在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几秒钟后他的表情缓和下来，似乎那股痛苦的狂潮正在慢慢退去。
又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才将身体舒展开，面色苍白的医生喘着粗气，挣扎着坐起来，脸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汗水还是泪水。
他坐在地上，支撑身体的手臂不停地颤抖，恨恨地瞪了管家一眼，没说什么，因为实在是没力气。喘息了好一会才有气无力地道：“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赶快滚蛋！我不需要什么管家！”
管家仍旧是满面笑容，不过那笑容在卫轩看起来是那么虚伪和恐怖。
少女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恭顺：“辅脑是位于主人大脑额叶的一枚量子芯片，储存着璇玑医疗系统的说明书以及一些地理人文知识，已经和您的意识连接，主人可以自行梳理这些知识。还有，管家系统已经和您绑定，除非您的本体死亡，此绑定不可解除。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建议您好好休息一下。”说罢微一鞠躬，身形消失了。
卫轩在地上又坐了好一会，这才站起来，只是双腿打颤，几乎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他挣扎着挪到椅子旁边坐下，恨恨地将工具箱的盖子扣上。
他靠在椅子上，半躺半坐，双目微阖，思考着刚才的事。刚才那一瞬间，数不清的信息潮水一般涌入思维，让大脑一瞬间发生了宕机，让他感受到了真实的死亡威胁。
这种强行灌入海量信息的行为实在是危险，明知道危险还这么做，说明管家对他了如指掌，知道这样不会造成不可恢复的损伤，而且对他的痛苦毫不在意。
过了好一会，重新坐直身体，伸手将背包拖过来，在里面摸索半天，摸出一个皮制的口袋，哗啦一声倒出一堆硬币。
这些硬币有四五十枚，几枚黄色的看上去应该是黄金，剩下的有银币有铜币。所有硬币直径都在两公分左右，大小一致，铸造的很是粗糙，只是流通的久了被磨得很光滑。虽然图案有些模糊，但是还能看出来硬币正面是个头戴冕旒冠的长须男人，背面是双龙吐珠的图案。
看到这些硬币，他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相关信息：旧大陆通用货币，金元、银元、铜元，简称金银铜，一金兑换100银，一银兑换10铜。
医生嗤然一笑，顺手将这些硬币扫进袋子里，背上背包蹒跚走出门去。走出院子关好门，径直走出胡同，来到物资站近前，敲了敲门。
物资站的大门没开，只是门上一个小铁门哗一声被打开，露出一双蓝幽幽的眼睛。
卫轩没说话，掏出门钥匙晃了晃，道：“狗市街15号。”小门关上了，随着一阵铁栓拉动的声音，大门开放，那个瘦高老人出现在门口。
他站在门后的阴影里，只有蓝幽幽的眼睛闪着光，扫视着来人，说话的口气就像在审犯人：“钥匙给我看看。”坠着铜牌的钥匙被递过去。
老人用枯瘦的手接过，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细细打量了眼前的年轻人，这才把钥匙还过去，冷冷道：“要什么？”虽然说着话，老人却丝毫没有让对方进去的意思。
卫轩似乎也没有要进去的想法，通过刚才获得的信息熟练地道：“一桶水，一小桶油，一袋米，三天的蔬菜。”
老人点了点头，伸手道：“10银，5铜。”
门口的年轻人顿时冷下脸来，提高了声音：“当我是凯子？老家伙你也太心黑了！”
老人不说话，仍旧伸着手，另一手已经亮出了那把双筒猎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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