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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李莲英得意外收获 潘奇张风不谋而合

    小栓子领命带着人去了大庙的西厢房翻找木青的尸体。

    聚义厅内潘奇有些坐立不安,他知道金印、珍珠如今有了着落,但要想找到宝物还要费一番周折。木青不是一般人物,他是泊头码头运河里的一条活泥鳅,鬼点子多,狡猾的很,大马牙都佩服他。

    木青得到那枚金印和珍珠必然知道它们的分量,为了永久地独占宝物,便将它们埋在了营房的墙外。虽有那张藏宝图标置了地点,可如果设有暗语就麻烦了,恐怕只有他一人能破解,其他人就算是得到它也不过是废纸一张。看来这件事又要让李督军来解决了。

    让潘奇顾虑的是木青埋宝物的地点,正在营房的北墙外,那里是一片荒地垃圾场,荒凉脏乱,如果对李莲英提出要去那寻找察看,潘奇有些难以张口。

    一旁的潘武看出了叔叔的心思,轻轻走到身边低声提醒道:“叔,不用自寻烦恼,找到木青偷盗的宝贝要上交给朝廷,这个功劳也有李督军一份,他定不会推辞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潘奇立时明白了潘武的用意,默默地点头,心里释然了许多。

    李莲英坐在那边喝茶,潘奇叔侄俩的举动和对话却也看在眼里,虽然所说的内容听不大清楚,但他知道,定与那张图有关系。

    其实李莲英很想知道木青埋的宝贝是什么,但他不发问是怕潘奇有疑心,起到相反的作用。不如等小栓子拿到那张藏宝图后,再看潘奇作何打算……

    李莲英喝着茶,静观厅内四周,时不时让早三蓄水,对潘奇、潘武始终没有理会。正在这时,小栓子拿着一块白绸布小跑着入厅,直奔李莲英,大声说道:“报督军大人!藏宝图找到了!”说完把白绸布递到李莲英手里。

    李莲英拿在眼前一看,是几行歪歪扭扭的字,看后他惊喜地问向潘奇:“潘老兄,藏宝图没有什么秘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埋藏宝物的地点,但去之前我想知道木青偷盗的是些什么宝物?这宝物与你有什么牵连?找到宝物后如是家中之物定会归还于你,如果不是则一定要交与国家,你要有心里准备。”李莲英说得认真仔细,语气十分地温和认真。

    潘奇听后,嘿嘿一笑,急忙说道:“督军大人,首先表明,潘洪义被逼为匪上了黑虎山的原由,是潘武火烧潘大财主家的祠堂。只因祠堂中摆放着杀害我兄长的凶器,那是北宋时期大将潘仁美使用的大刀和宝剑。兄长死后,兄嫂不服气,要潘武想方设法拿掉这两件供奉的不祥之物。谁知,潘武年岁小,办事不利,惹下了事端。潘家大院的东家把潘洪义告到沧州府,沙知府借徒弟逃窜为由,坚持要拿师傅的顶罪,敲诈勒索银两财产。这还不满足,他又看上了潘洪义的小女儿,潘洪义一气之下便反牢出逃,当了土匪。潘武知情后,痛苦万分,发誓报仇,要上黑虎山看望师傅并给自己赎罪。为了侄儿潘武,我是甘愿犯险,想要拿一份投名状上山,便趁着夜黑无人防备,血洗了潘家大院。杀了东家,劫了金库,这才上了黑虎山与潘洪义见面,潘武得到了师父的宽恕,我们也顺利入了伙。

    潘洪义是一个重江湖义气之人,下山时讲明潘家大院所得财物黑虎山只留下银两,其余让我全部带走,理由是山上不适合存放珍贵的物品,要我带到运河基地保存,如有需要的时候再取。我认为在理,便带着宝物前往了潘家坟村。万没料到,开锁打箱后我发现,缺了不少东西:金元宝少了一半,字画少了十几副,古董少了几个,尤其是一枚金印和一颗闪闪发光的大珍珠。这两件东西都是装在一个红木盒子里。当时在地库中我特意地问询了潘府管家,他说这金印是北宋潘仁美出征时的印信,珍珠是传家之宝,若得此两件宝物者,足够买下整个沧州城。我听后,顺手把两个木盒揣到怀里,谁知潘武和小栓子此时来到跟前,两人不高兴地斜眼看着我,潘武说了句:‘叔,这样做不好。’我听后也觉得有些羞愧,便急忙把两件宝物装回到木箱中。

    如此珍贵的两件宝物下山后不见了踪影,我自然怀疑是潘洪义暗中做的手脚,于是气得破口大骂。小栓子见状赶过来向我解释道:‘干爹,在黑虎山入库时是我与潘首领的夫人、长子还有管家一起搬运的木箱。潘首领吩咐管家所有箱内物品不要清点、记账,然后一一上锁锁好。出仓库后我亲眼所见管家把仓库门的钥匙交给了木青,最后又把木箱钥匙交到了潘首领的手里。你想想,如果是潘首领做了手脚又怎能下山时这样轻松地把钥匙交给了你,由你直接拉走保存,这不是自我暴露吗!所以我断定,这一切定是木青所为,今后要多留心于他,还要提醒潘首领不要重用此人。’”

    潘奇说到此处不免有些懊恼:“我不应该在潘武的招降会上枪杀了木青,本想开枪吓唬吓唬他,谁知子弹竟打穿了他的心脏。后来转念一想,木青还有个弟弟木东,便想把木东抓来审问。嘿!木东又跑了。所幸是小栓子在后山山洞发现了了木青从仓库转移的枪支弹药、字画和元宝,可唯独不见那枚金印和珍珠。见我心下起急,小栓子又及时提了个醒,说木青木东各有两情人还在营房,这两人从前是县城里的头牌妓女,是木青花大钱请来的,她俩也许会知道些内情。我听后大喜,便亲自来牢房审问,谁知,两个女人全都闭口不言。一气之下我便让小栓子动刑,谁知小栓子乐呵呵地跟我说:‘干爹,夫人早就发话了,可以对木青一伙人动大刑。您就放心回去,等着擎好儿吧!’

    潘奇一口气讲完这事情的始末,额头都冒出了汗珠。

    李莲英听后长长地嘘了口气:“没想到潘家镇竟然是北宋大将潘仁美的故乡,荣归故里的渊源还是颇深的。金印和珍珠虽然找到了,潘仁美的大刀和宝剑如今又在哪里?那也是无价之宝啊!”

    潘奇看了潘武一眼,难为情地说道:“报督军大人,潘仁美的刀、剑保存完好,遵照兄嫂临终嘱托,两件兵器都埋在了兄嫂的坟里,如督军需要的话可以取走。另外,还有几张字画、古玩尚在家中珍藏,是否献给朝廷请督军示下,我一定照办,绝不含糊。”潘奇出言中肯,没有搪塞之意。

    李莲英听完,顺势说道:“既然这样,应按长辈的意愿来办,刀和剑就陪你兄嫂吧。至于家中的字画、古董按理可以归你所有,只是老东家的东西不应流失,如你用不着的话可以留给潘武,将来定有大用处。”李莲英并不是在说空话,潘奇、潘武听后心里热乎乎的,甚是感动,潘武上前跪下谢道:“孩儿谢您的大恩大德!”

    李莲英此时也很激动,他万没料到,竟在这山野郊外获得了稀世宝物,还得到的如此地轻松。李莲英上前扶起潘武,满意地说道:“潘武,你叔侄为朝廷立了大功,朝廷定会重赏你们!起身吧!走,咱们一起去营房的北墙外寻宝贝,这块白绸布上已写明了木青埋藏的地方,只要到了那里,便一目了然了。”李莲英边说边来到小栓子跟前,说道:“小栓子,你先行一步,把那个知情的女人带到那里等候,我有话问她。”

    潘奇则立时吩咐潘武,让他带人去东厢房拿锨备镐。

    李莲英走到潘奇的身边,明知故问道:“潘老兄,营房的北墙外是不是比较脏乱的地方啊?”

    潘奇回答:“那里比较偏僻,平时几乎无人去。督军放心,您在远处负责指挥,我们去找。”

    李莲英笑得很开朗,回道:“哈哈,脏的地方我也不是没去过,我不在乎这些。”

    潘武带着卫队打头,李莲英一帮子人很快来到了营房北墙外。只见刘宝瑞、小栓子几个人正等在那里。李莲英望见一个年青的女人正战战兢兢地发抖,瞧她的模样大概二十出头,走到跟前才看清楚,女子身上斑斑血迹,脸色苍白,一看便知,她经受了不小的折磨。李莲英问刘宝瑞女子的名姓,刘宝瑞回答:“这女子叫小兰子。”李莲英上下打量小兰子一番,严肃地问道:“小兰子,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会给你治伤,给你银子,让人送你回家,如说谎话,那给你就只有终生的牢狱之苦。”

    小兰子听后似有了些精神,晃了晃疲惫的身子,勉强振作起来回道:“请大官人问话,我定会如实回答,如动歪心眼就不是爹娘养的!”说完,小兰子扑腾跪在李莲英的跟前低声哭诉道:“大官人呐,小女子是穷人家的孩子,爹娘有病,兄妹又多,没地没房,靠要饭过日子。迫不得已出卖身子赚钱养活全家。我是受了木青的骗来到黑虎山上,只是陪他取乐,任何坏事都没有做呀!”

    李莲英听完小兰子的话笑了,冷冷地回道:“小兰子,你可知道木青的金印和珍珠是怎样得来的吗?你是尝过刑罚之苦的,照大清律你的罪过不小,本官看你是受了木青的蒙骗才放你一马,为何还要狡辩?起来吧,本官有话问你。”

    能五急忙上前搀扶起小兰子,只听她口中不住叨咕着:“我知罪……请大人尽管问话吧。”

    李莲英板着脸问道:“小兰子,你是怎么知道木青身上有藏宝图的?木青是否讲过埋的东西非常重要?木青是否告诉你万一他有个不测让你去取埋着的宝贝?藏宝图你是不是还有一份?”李莲英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因为他知道青楼的女子大都是聪明伶俐记忆好,小兰子定会一一回答的。

    小兰子看着眼前这位穿戴跟别人不同,有着不同的气场做派,猜他一定不是普通的官员,便振作答道:“大人,这几个问题我一起说,听后您自会明白的。木青是个酒鬼,喜欢吹牛说大话。有一天他大醉,拉住我的手亲个没够,兴冲冲地说:他得了两个宝物,一个是金印,一个是珍珠,都埋在了营房的墙外,为了安全起见,他画了几张图,标明了藏宝的方位、地点。他把这几张图缝在了内衣的左衣角下,是块白绸子布。他让我记住,如果有一天他出了事,我可以找到这件内衣取图把宝贝拿走。这两件宝贝可以换一座县城。到时候我们家就是大财主啦!可木青的话我从来不大相信,趁着他醉倒便翻找他的内衣,果然在内衣左下角里找出了那块白绸布。我一见只有几行字,可惜我不识字,只得又把白绸布缝了回去。有一天我故意试探木青,问他喝醉后说的话是不是当真,谁知他不承认,还跟我解释说那块白绸布是自己的护身符。为了堵住我的嘴,他给了我一个金元宝,并且威胁我说护身符的事对任何人都不许说,说了将引邪伤身,不得好死。从那以后,木青把我看得很紧,再也没有放我下山探家,直至今天。”小兰子一口气说完,眼中满是恳求地说道:“大人,小兰子的话句句是真,如您还有话要问,请大人尽管讲来,我是有问必答。我再也经不住刑罚了!”

    李莲英相信了小兰子的话,既然他想知道的全都搞清楚了,就没有必要再难为这位无辜的女人。他转身对刘宝瑞叮嘱道:“刘捕头,让乐大夫给她治伤,然后给他五两银子放她回家。记住,她伤势挺重,找辆大车吧,为了安全,你要亲自护送。”刘宝瑞点头应声,上前要带小兰子走,谁知小兰子扑通一声跪下了,冲李莲英磕头道:“大人!谢谢您的一番好心,您是活菩萨呀!大人,请您再次开恩,把我的一个妹妹也放了吧,她也是被木青骗上山的,供木东玩耍,也是个苦命的人啊!”

    李莲英稍做考虑便说道:“木青、木东这两个无恶不作的土匪,干尽了坏事。刘捕头,把那个女子也一并放回家去吧,路费同样是五两银子。”

    小兰子连磕了三个响头,大声喊道:“皇天厚土!感谢大人您的慈心善举!”

    刘宝瑞带着小兰子走了,小兰子蹒跚着脚步还不住地回头望去,只见那个大人物也在跟自己招手。

    这时候的李莲英一身轻松,看了看三面环山的山峰,指着眼前一片低洼地冲小栓子道:“小栓子,命你的人拿上工具跟我走,咱们挖宝去。”说完,率先迈步,走进了这片杂草丛生、垃圾遍布的荒地当中。

    潘奇、潘武、早三、能五四个人紧跟其后,小栓子一边小跑一边指挥着手下人清理道路。很快几人来到一处山峰的不远处,李莲英停下了脚步,拿出了那块白绸子布观看起来,只见那上面写着:东西南北中,西南有个坑,离山十步远,距墙正当中,天上白云飘,地下泉水流,风从身边过,脚下把步停,弯腰低头看,是个大窟窿。李莲英看完一抖白绸布,大步走到山峰跟前,只见山峰下面是个山洞,山洞里黑乎乎的,仿佛是个坑。李莲英从洞口向前走了十步停下,扭脸看向营房的院墙,目测此地正是当中。李莲英向小栓子下令:“就在此处开挖,只挖三尺深,再向四周找,一定要注意下面的动静。”

    潘奇是个急性子,拿起一把铁锨便开挖,还一边示范道:“下锨要轻,镐要稳,只要碰上了硬物,一定要停手,再从四面平铲。”

    潘武也抢上前来,举起一把镐,跟着干了起来。

    在潘奇、潘武的带动下,只挖了炕大的地方,便找到了木青埋藏的宝物,是一个小木箱,用油纸包着。打开木箱,里面是两个精致的红木盒子。潘奇捧着送到李莲英的跟前,早三手快,上前打开两个盒子,只见一枚光灿灿的金印,和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展现在李莲英眼前。李莲英也是心中惊喜,叹道:“稀世珍宝,绝非平常呀!”李莲英心知,这意外的收获可要比剿匪的取胜意义更大。皇太后最喜欢珍珠,像这样大小,这样晶莹剔透的珍珠,李莲英也是第一次得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莲英高兴之余猛然间想起了献宝的潘奇,于是他定了定神,冲着一脸汗珠的潘奇微笑着说道:“潘老兄,我得感谢你呀!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回京后买一所宅院由你支配,住也好,租也行,要知道京城可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啊!”

    潘奇听后一惊,急忙推辞,潘武见状上前轻声说了句:“叔,没听出李督军的意思嘛,将来您去京城有个住的地方多方便呀。”

    潘奇呵地一声笑了,一连说了几个好字。

    李莲英把金印、珍珠放入盒内,交给了早三。抬头看看天色,向潘奇说道:“老兄,咱们一起去仓库拉你的炸药和炮弹,我去催一催杨立山、李不多他们,让他们尽快下山,你好放火炸房干你的大事啊!”

    潘奇听后十分赞同说道:“是呀,炸毁黑虎山只能由东往西开始,这样火势和烟雾才不会影响到下山的人马,您呐也要尽快离开大庙,我手下的弟兄干活麻利,挖坑埋炸药用不了多少时间。”

    李莲英点点头立时道:“好!咱们动身吧。”

    李莲英来仓库,杨立山、李不多有些意外,慌忙出来迎接,一见面杨立山开玩笑道:“大哥,是不是不放心我们呀?”

    李莲英不搭理杨立山,叫过李不多说道:“李大人,小栓子前来拉炸药,有富余的大车吗?给他们一辆。”

    李不多点头,唤过一名军士,带着小栓子一帮人去了武器库。

    李莲英这才走到杨立山身旁神秘地说道:“立山,让你开开眼,看你识货不识货?”说完让早三把两个木盒递到杨立山的手中。

    杨立山从木盒的外观已经猜到了盒中定是贵重之物。他轻轻地打开,拿起一枚金印,细细端详印上的字。九叠篆体,北宋征讨大将军潘仁美之印。他小心地把金印递给李不多,急忙又打开第二个盒子,着实让杨立山吃了一惊,大声喊道:“过百年的珠子!世上少见!敢问大哥,您是如何得到这两样宝贝的?”

    李莲英笑着指了指潘奇,潘奇也是笑而不语。身边的早三嘴快,嘻嘻笑道:“杨先生,这是木青偷盗仓库的东西,这两件宝物来自潘家镇的潘家大院,也就是潘仁美的家中。潘奇得到后送上山的,归根结底这是潘奇的功劳。”早三的话听得杨立山云里雾里,正要发问。李莲英急忙上前制止道:“好了,不要问了,这件事一句两句讲不清的,回南皮后我再与你细说,我只问你这颗珠子是哪里产的?”

    杨立山又把珍珠上下左右仔细看了一遍,斩钉截铁地回道:“这是颗几百年的东珠,是上品中的上品,价值连城,大哥你是双喜临门,天大的造化啊!”

    李不多听完杨立山的话后,倒是有着不同的想法,他说道:“督军大人,我认为这枚潘仁美的金印比那珠子更珍贵,这颗金印不只是一斤多重的黄金,它更见证着历史。”

    杨立山正要解释,李莲英抢先说道:“立山,咱们说好回南皮再议,现在时间紧、任务重,先要保证及时下山。记住,仓库里的物品该拉的运走,不该拉的全部留下,不要因小失大。人才是第一宝贵的。”李莲英说到这里,从早三手里接过金印和珍珠两个盒子,向李不多说道:“李大人,这两件宝物暂由你保存,请你带到南皮城。一定要多加小心,不得出现差错。”

    李不多接过两个盒子,深知它的分量,郑重地回道:“请大人放心,我定精心守护这两件宝贝。”说完,揣入怀中,与杨立山大步流星回仓库去了。

    李不多、杨立山走后,潘奇瞅瞅李莲英有话欲说。正巧小栓子赶车从仓库的大门而来,老远喊道:“干爹!库中有不少的桐油、棉被和衣服,那个军士讲说不要了,我就全部收下了,咱们可有大用处,能当引火的材料啊。”

    潘奇听完招手表扬道:“好!你真是有心的孩子。”潘奇夸完又吩咐道:“栓子,把大车赶去仓库的大门外让人看好,你带着人抓紧时间干活吧。仓库比较大,坑要挖深一些,多设几个炸点。”

    小栓子听完一边点头应声,一边把赶车的鞭子交给了一个手下,叮嘱几句后停下脚步大声地向众位弟兄喊道:“兄弟们,拿锨拿镐跟我走!”

    潘奇看着小栓子的背影,走到李莲英的跟前拱手说道:“督军大人,我也要忙活去了。您尽快回聚义厅吧。如聚义厅的箱子及山前的两门大炮都装完车后,那就要即刻下山,不能再延误了。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起爆放火,届时黑虎山上将飞沙走石,弹片横飞,一片火海。您安全下山后,我才能安下心来做事。您是一军之主帅,朝廷的重臣,又是……总之,为了众家弟兄,您要尽快地下山。”

    李莲英明白潘奇的好心,一时也有些语塞,只吐出一句话:“潘兄,注意安全啊!”

    潘武此时也深感矛盾,一边是想陪着叔叔共挑重担;一边是保护好义父,完成朝廷的使命。两相对比,潘武还是下定决心,站在义父一边,因为他相信这也是叔叔的想法。

    就在这时潘奇说话了:“潘武,李督军我交给你了,照顾好,千万不能大意呀!”潘奇说完,一甩手大步离去。

    潘武立时明白了叔叔话中的用意,冲早三、能五使了个眼色,三个人一前两后保护着李莲英向聚义厅走去。

    李莲英几人来到聚义厅,见金龙、玉虎已在这里等候。听完金龙的汇报,李莲英很高兴地夸奖了几句,便向潘武吩咐道:“潘武,尽快确认下山的人马是否全部撤离?让人把车内炸药搬到大庙水池前,两个水池也是祸害,还有那根旗杆,带人把它拆掉!我要黑虎山成为一片废墟!”

    潘武应声而去,走前还不忘给能五暗示,要他尽快劝李莲英下山。能五心中明白,走到李莲英的跟前正要讲话,却见厅前齐瑞武大步走来,边走边说:“报督军大人!山上的人马已经安全下山,除炸山的人外,就剩下我们了。刚才潘奇找到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接您尽快下山,不然他没法下手。”

    李莲英听后大喜,应声道:“好!咱们动身下山。”随即他与齐瑞武走出了聚义厅,见小广场上车辆已然备好,潘武在边上大声喊道:“督军大人,请上车吧!”

    早三、能五搀扶着李莲英进入大车,齐瑞武率众军士打头,几部大车一队人马井然有序地下山而去。

    在山下,张风则率部队早早地等在那里,迎接李莲英的队伍。

    李莲英刚与张风讲了几句话,突然间黑虎山上传来轰隆隆的爆炸声。李莲英急忙下车,抬头望去,只见黑虎山上浓烟滚滚,团团的黑烟笼罩着上空,紧接着是熊熊大火映红了黑虎山的山顶。这场景正如潘奇说的那样,飞沙走石、房倒屋塌,煞是恐怖……

    李莲英心中惦记着潘奇他们,便向守候车旁的齐瑞武交待道:“齐大人,你先行一步,到后营要小安子多准备一些酒菜,要让潘奇他们多喝几盅压压惊,都是些了不起的人呐!”

    齐瑞武走后,李莲英又把张风叫到车前,打量着问道:“张校尉,你实话实讲,埋雷炸山这一番操作的危险性有多大?”

    张风听后表情严肃地回道:“禀督军,炸毁建筑物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我听到山上的动静不大对劲,好似有炮弹的炸响。如果真的动用炮弹那危险性是不言而喻的。人在近处,弹片横飞,是很难躲避的。”张风解释的很清楚。李莲英听后也免不了担心,但他仍然相信潘奇既然勇挑重担,揽下这份差事,那就应该有能力全身而退。他便向张风言道:“你的话我听明白了,好了,咱们回后营吧。”

    张风正要转身离去,李莲英又唤住他,让他和小安子把后续工作安排好后,马上来大帐与黑虎山众头领见面,开军事会议,商讨回南皮一事。

    李莲英回到大帐,众人出帐迎接。潘洪义与众头领站立一旁。李莲英闲话少叙,挥手招呼众人进帐。潘洪义如今已经熟络起来,该吃吃该喝喝,谈笑风生。他是打心眼里高兴,一家人团聚,喜获自由,全托了李莲英的福,同时也感谢潘奇、潘武的英明决策。杨立山、李不多见到了哥哥安全地归来,也由衷的高兴,一个劲儿的敬茶。

    最忙活的是晚四,在李莲英的身边左右支应,汇报工作。当李莲英听到小安子派来一名厨师,垒了灶台,又让晚四带来了酒肉菜肴,便夸赞小安子会来事儿,也表扬了晚四办事稳妥。

    潘武坐在长凳上则是心神不定,左顾右盼,不时地观望着大帐门口的动静。李莲英一看便知,潘武惦记着潘奇和他的弟兄们的安危。潘武欲言又止,几次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李莲英见状起身来到他身旁笑着说:“潘武,有话就讲,别憋在心里。”

    潘武见李莲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慌忙站起来回道:“回督军,估计六叔他们快回营了。放火炸山烟熏火燎的,定然衣衫不整,满身灰尘。我想给他们备些干净衣服和水,好让他们回营时体面一些。尤其是叔叔,还要进大帐议事,形象总要雅观一些,免得失礼。”

    李莲英觉得有理,便对潘武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全,这点是我忽略了,那便由你带着卫队的人马去接应吧。”转过身他又对早三说道:“三啊!去马车上取一百两银子,拿上我的长衫和礼帽一并交给潘武。”

    早三领命转身出帐,李莲英又对潘武说:“潘武,这些银子是犒劳弟兄们的,衣服帽子是给你叔叔的,是我的一点心意。”潘武听完心下激动不已,拱手谢过李莲英,快步走出了大帐。

    此时大帐中一片寂静,大家众目睽睽地注视着李莲英。李莲英则客气地解释道:“这事我有过错,常言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潘武这孩子想的周全,是棵好苗子。”说着他走回自己的座椅处,招呼大伙儿继续聊天喝茶,同时又语重心长地言道:“众位头领、各位大人,莲英能顺利完成皇命全仰仗各位的成全,在此我谢过诸位了!”

    潘洪义听罢率先站起身,向着李莲英拱手大声说道:“李督军,您不愧是当朝的内务府大总管,深受皇太后和皇上的信任,办事更是让人钦佩,心服口服。今日能弃恶从善,追随李督军,是我潘某人最大的幸事!”潘洪义话音刚落,其他一众头目纷纷站起身向李莲英一表忠心。

    潘武刚刚安排妥当,潘奇带领着一众弟子已经进得营内。当得知李莲英为其安排的一切后,潘奇也是热血沸腾,感慨不已。尤其是当他看到那件上等材质的华服长衫和配有一颗闪亮钻石的西瓜帽,便明白这一套服饰的价值,也体会到了李莲英的良苦用心。他连忙拽过小栓子说道:“栓子,一定把这衣服帽子保存好,我可配不上这一身儿打扮。还是把大车上的那包衣服打开,等我换好,把脸洗干净,再一起去大帐与督军见面。”

    潘武和小栓子看出了潘奇的心思,便协助他收拾停当后,带领他们来到了李莲英的帐前。李莲英闻信,带领众人出帐迎接。一番客套后,将潘奇请进大帐,其余众人则回到自己的帐篷中尽情吃喝起来。

    潘奇坐下后,不再客气,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他实在是又饿又累,话都懒得说了。大伙儿一见潘奇的样子,索性也都纷纷举杯喝酒,大块朵颐起来。

    李莲英在皇宫佩服的人是慈禧皇太后,现在黑虎山下佩服的人就是潘奇。眼前这位从匪多年出了名的鬼子六竟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人憨厚,办事用心,言出必践。虽说他罪行累累,但在李莲英眼里,那些小问题只是毛毛雨,是自然灾害造成的,如今为朝廷所用,能替李莲英做事,那就是自己的人了,自己人就值得信任和关心。

    潘奇的随性也让李莲英有些担心他会喝酒误事,便派早三前去关照,其实是让早三替他挡酒。早三可是宫里出了名的酒篓子,半斤八两一口闷,一斤二斤眼不眨,照样骑马做事。早三坐在潘奇的身旁,一个劲儿地给他布菜,碗里被斟满的酒都被早三喝光了。潘奇是见过些世面的,李莲英的做法他自然知晓,便积极配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帐中的人大部分都有了醉意。这时只见齐瑞武站了起来,向李莲英大声说道:“李督军,刚才我看了看地图,黑虎山距盐山县有七十多里地,是否能借剿匪大胜这股东风派我率部再前往盐山剿灭五大金刚,为大清国除害,为我家报仇。这件事我等了二十多年了。”

    齐瑞武的话一下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议论纷纷,一齐看向李莲英。

    李莲英沉思片刻,便让在座的人各抒己见,包括潘洪义及众头领都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

    大帐里的人面面相觑,都在观望着看谁打头炮。

    潘洪义沉思了一会儿,蹭地站了起来,认真地向李莲英建议道:“督军大人,既然剿匪的大军马到功成,那若能够乘胜追击,再取战果,相信朝廷定会支持的。目前五大金刚盘踞在盐山县河湾村的河神庙,大概有四五十人,枪支不多,弹药不足,大部分是长枪、大刀等冷兵器。剿灭五大金刚我认为有一个最佳的人选,那就是潘奇兄弟,也是我未来的亲家叔。原因是潘奇与大金刚田水曾打过交道,去过河神庙,对那里的地势、人员熟悉。有他在,这取胜十拿九稳啊。”

    潘洪义的话让大帐里的人立时躁动起来,大家用惊异的目光瞅瞅潘奇,又看向李莲英。此时的齐瑞武,情绪不免有些激动,连声喝道:“好!好!潘奇大哥,您是否愿与我同往?”

    潘奇没有回应齐瑞武的问话,而是仍旧笑呵呵地吃着菜。他暗自思忖:眼看要回南皮还有大事要做,若被这件临时差事一搅合南皮城可就回不去啦。潘洪义这是把李督军和自己架在火堆上烤啊!选择回避恐是下策,还是先静观事态的发展吧。

    潘洪义的这番话有两个目的:第一是要为齐家报仇雪恨,只有灭了这伙匪徒,才能对得起自己夫人和大舅哥。况且这次剿匪大舅哥并没立什么大功,反而因他们的亲属关系受到了牵连,被李莲英攥住了小辫子。如果这次借机消灭五大金刚,则也是大功一件,定会升迁受赏,自己也能沾光得利。第二是因为潘奇出卖了黑虎山,如今在李莲英面前各种表现,风头正劲。他是要给潘奇敲敲警钟,既然想与过去的江湖生活断个彻底,那么就别留下尾巴。

    潘洪义没料到,众目睽睽之下,潘奇对他抛出的绣球竟置之不理,仍旧喝他的汤,吃他的菜。潘洪义有些沉不住气了,便走上前来,意味深长地提醒道:“潘老弟,一切我是为你着想,可不要误会呀!”

    潘奇一抬眼皮,站起身来嘻嘻笑道:“老哥哥,我与田水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的?而且知道的不少,是不是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潘洪义听完嘿嘿笑着摆手回道:“我可没那个本事!我让木青这哥俩都能骗得团团转!哪里还能在鬼六爷身边放眼线!你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太看重我那个师兄小白龙了,是他酒后将你与田水的事说得一清二楚。我还听说田水给你打了一千两银子的借条,还跟你要枪要子弹,这些你可都答应他了呀?”潘洪义看似有些醉意,晃了晃身子,正要离去。潘奇一把扶住他,猛然间心中有了打算。他高兴地冲潘洪义道:“老哥哥,谢谢你的一番好意。”说完,他把潘洪义搀回他的座位,随即扭头向李莲英说道:“李督军,我答应去盐山县河湾村剿匪,但我有一个想法,想对在座各位说一说,顺便大家也给参谋参谋?首先,我先说说田水这个人,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潘奇边说边走回座位,自己倒了酒,喝了一口,看了眼早三,笑眯眯地说道:“诸位,感谢早三替我喝酒,我才能踏实地说话,不然的话,我早就醉如烂泥,不省人事了呀!”

    早三听后抿嘴一笑,回到了李莲英的身旁。潘奇此刻伸了伸胳膊,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那田水是五大金刚的首领,他是吴桥镇人,曾拜师薛老五学艺。由于家中穷苦,只学了一年多便拿不出银子,只好到了泊头镇码头打工,后来认识了大马牙这才入了河匪,拜师歪歪嘴。大马牙死后歪歪嘴起了歹心,带着手下血洗了齐家大院。歪歪嘴想要另立山头,田水几个人不同意引发了内讧。几人杀死了歪歪嘴来到了盐山县河湾村,躲到了田水的姐夫家,因为他手里有从齐家抢来的银子和财物,姐夫全家热情款待,还把他带到村里的族长家里。

    这几人巧使钱财打通关系,让族长拍板,把村里西南的河神庙腾出来给他们居住。有了立足之地后田水开始召集人马,购买船只武器。抢来的银子花完了,加上河面上的生意并不好做,田水陷入了困难境地。他们之前召集来的二十几个人带着兵器坐船跑了一半。无奈之下,田水想到了吴桥镇的大师哥小白龙,想找他借些钱东山再起。薛老五看不上田水,小白龙只得带田水与我相见寻求帮助。他提出想让田水带人投奔运河基地,我是一百个不同意,毕竟两股道上跑的车走不到一起。

    可小白龙坚持让我帮助田水一把。我俩终究是吃过一锅饭,睡过一个炕的,我只得答应下来。最后我给田水些银两和几条枪便将其打发走了。谁知田水得了便宜,便得寸进尺,三番五次找我来拆借。一来二去,他欠了我一千多两银子。前不久,田水让小白龙给我捎来信,一是说想还我的账,二是要买些枪,答应货到付款。小白龙说田水最近忙的很,找到了什么发财的门路,所以想请我前去喝酒。”

    潘奇说到此打住了,看大帐中的人们正大眼瞪小眼地望着自己,似乎都在等着听下文。潘奇再看李莲英,见他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只是点头,意思是让潘奇不要卖关子,最好直接把话讲透讲明。潘奇不敢怠慢,便接着说道:“如要剿灭五大金刚,我的计划是利用这次田水还账购买武器的事情来制造见面的机会。我们便如约前往他的住地-河神庙,伺机生擒五大金刚,全歼他的手下。第一步,带我的二十几位弟子为先锋前往吴桥镇请小白龙,他是我磕头的把兄弟,有他陪同见田水,田水定会放松警惕。第二步,由李督军派遣一支队伍跟随我之后,负责押解枪支弹药。人员不要多,五十人即可,要求身着土匪的打扮,服装我这里有。第三步,我想请督军派沧州的巡防营随我前往剿匪,原因是沧州离盐山比较近,说话的口音相似,路上如碰到紧急情况,要随机而动,避免冲突,我把义子小栓子留下,配合行动。

    我们可以在吴桥镇小白龙的地界歇脚,商讨对策再要进入盐山地界。只因盐山自古不太平,土匪多,这里的风土又是民匪不分。老百姓恨官府不恨土匪,他们之间大多互通勾结,一旦走漏消息,恐怕会打草惊蛇,留下太多的后患。所以我们只能分开走,到河神庙再聚齐,到时里应外合,全歼五大金刚一伙。”潘奇思路清楚,方法得当,在座的人听完都拍手叫好。

    唯有齐瑞武听罢鼻子都气歪了,怒目圆睁地瞅着潘奇,半晌说不出话来。

    潘奇急忙解释道:“齐大人,我只是说一说我的粗浅想法,一切全由李督军做主。”

    潘洪义也感觉到潘奇说得在理,大舅哥是不大适合前往盐山,他对当地地理不熟、风俗不通,如果冒然前往恐怕难得善果,反而坏了他的名声。于是他对着齐瑞武说道:“潘首领所言有理,盐山的情况很复杂,官府不得力,匪患成灾,尤其是河湾村,那里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就好比一个独立王国。如果咱们明着派兵去剿灭匪患,恐怕只能是竹篮打水。即使遣小股力量去偷袭,若没有周密的计划,也是很难大获全胜的。既然潘老弟胸有成竹,那我们不妨依计行事、步步为营。”

    潘洪义话中有话,齐瑞武听懂了妹夫的用意,便不再言语了,闷头思考着对策。

    李莲英看出了潘洪义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心里咯噔一下。他意识到此次盐山之行恐有一定风险,便想提醒潘奇慎重,他还没开口,只听潘奇继续说道:“潘首领一席话当真是说到了点儿上,此事若有我义弟小白龙参与,那么主动权就一定掌握在咱们手中,请您放宽心好了!”

    潘奇的话让李莲英把刚要讲出的话又咽回肚里,改口说道:“好!还有谁有话要讲?抓紧时间!”

    此时在大帐之内还有两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在找寻着各自的机会,这二人正是张风和小安子。

    小安子是一直惦记着潘武,这个成功干掉沙立太的内奸,至于帐中的其他一切他并不感兴趣,而是把注意力随时都放在潘武身上,总想找到机会就说他几句解解气。谁知,潘武到现在总是一言不发。

    而张风正在琢磨着如何寻觅机会找些差事立功受赏,得到李莲英的重用。当一听到潘奇要去盐山县河湾村剿灭五大金刚,还点了沧州巡防营的兵,这等于表明了由他带队随行。于是在李莲英讲话后,他慢慢地站起来扬声说道:“督军大人,下官有话要讲。”

    李莲英见张风要表明态度,便高兴地说道:“张校尉,但讲无妨。”

    张风从容地说道:“各位大人,我是盐山县人,家住黄花镇,距河湾村只有七八里路,对河神庙很熟悉。因为我当兵前时常去河湾村买鱼,到河神庙烧香。那个时候,河神庙里香客不少,庙前的大道两旁摆满摊位。河湾村是个好客的大村子,村民有的种地,有的打鱼,有的搞货运,最多的行当是做纤夫,拉纤的大都是穷人。河神庙也是村子里的人出钱盖的,为得是能帮村里树个招牌。所以这里不但能当码头,还是纤夫们的聚集地,想当年河神庙可是个热闹的场所。

    如今时局动乱,民不聊生,河神庙也成了土匪窝。一千多人的河湾村如今只剩下不足一半人口。前面说了这么多,现在我来表个态,我的优势不仅是对河湾村有着充分的了解,土匪的黑话我也知道不少,如遇突发事件我也能应付,因为我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干练军士。所以我愿随潘奇前去剿匪,降服五大金刚一伙匪徒。”张风一口气说完,扭过头冲潘奇笑道:“潘大人,您看小弟辅助剿匪如何呀?”

    潘奇见张风气宇不凡,一身英气,便拱手高声说道:“好!张大人我俩是不谋而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