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那个人一顿，看向声音的来源，就看见施干带着郤昱他们过来了，施干挤进人群，一脸疑惑地看着乔封：“才一会儿不见，你又惹上麻烦了？”
“不是我。”乔封还在想这个人到底是谁，听见施干这么说，赶紧否认，但是随后他又觉得否认没有意义，“你们来干什么？不是说等我们吗？”
“很久了。”施干一边说，一边扫了路中间的人一眼，然后他顿了一下，转身拦住还没挤进来的郤昱和何罗鱼，“你们聊，我们回去等你们。”
“等等。”那个人转而面向施干，“你叫什么？”
施干的身形顿了一下，然后回头看向那个人。
他在评估这个人的危险程度，这里的现场有点诡异，卫见山和卫也都是防御的姿态，在这种前后夹击的大好局面，两个人都没有选择进攻，这说明这个人不简单。
施干还在犹豫，就听见那个人问：“听不见？”
“不太对劲。”郤昱低声对施干说，“告诉他。”
施干觉得郤昱说的很有道理，这个人很显然没有耐心，这么几秒钟没得到答案就发火了，于是施干马上转了个身，也正面对着那个人：“我叫施干。我应该不认识你吧？”
那个人没有回答，而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环视了一遍，乔封看着眼前的人，一直很沉默，他的脑子匹配成功了，但是他不敢确认，不过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直到那个人的目光扫到乔封身上了，他才突然开口道：“藏巴前辈，你想知道我们在聊什么，不用偷听，直接问就好了。”
施干眼睛都瞪大了，而那个人在听见乔封这么说以后，目光就没有再离开过乔封，直勾勾地盯着乔封，周围的人一直叽叽喳喳说着话，但是乔封却觉得很煎熬，觉得后背冷汗都下来了。
“你会告诉我吗？”藏巴说道。
这等于是默认了。
乔封再也绷不住了，卫见山他们也愣住了，随后沈景就从楼上下来了，他的手里多了本笔记本，手里还拿着一张照片。
照片有点模糊，但是沈景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不是玩笑。
“啊？”钟鱼皱眉后退一步，看向卫见山，“我怎么觉得我要晕了，藏巴不是死了吗？”
藏巴一句话也没说，听着钟鱼他们叽叽喳喳讨论着，施干带着郤昱他们绕了一圈站到乔封身后去了，施干扯了扯乔封的衣服，说：“别站着了，想想办法。”
“想什么？”乔封扭头看了施干一眼，“你有本事你上去把他打了，我们现在只配听从发落，懂吗？”
施干倒是不介意乔封这么说，毕竟连卫也都安安静静的，他也不会去造次。
“先上楼吧。”卫也指指他们跳下来的那扇窗户，“这下面人太多了。”
藏巴很利落地转身就走，卫见山和钟鱼让出一条道来，沈景贴着墙站，藏巴走到他边上的时候，看了沈景一眼，沈景刻意避开目光，藏巴在原地站了几秒，沈景就煎熬了几秒，直到最后藏巴上楼去了，乔封他们过来的时候，沈景才松了口气。
“新活儿。”卫也笑着和何罗鱼开玩笑，“你想研究研究吗？”
何罗鱼的脸色完全是铁青的，他没心思理会卫也的玩笑，在乔封说出藏巴名字的那一刻，何罗鱼的脑子就已经罢工了。
卫也揽着何罗鱼的肩，但是他只走到门口，最后进到屋里的只有藏巴、乔封、卫见山和沈景。
“要帮你们关门吗？”钟鱼一只手抓着门把手看着里面，乔封很局促，他坐立不安，求助似的看向外面。
“不一起吗？”乔封讪讪地开口，发现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特别心虚。
“我们倒是想。”卫也恢复嬉皮笑脸的样子，“但是前辈可能不太愿意。”
“进来。”藏巴打断卫也的调笑，卫也马上就正色了，松开何罗鱼的肩进去了，边走边说：“好的前辈。”
施干在门口看了看，想笑，但是忍住了，然后他像鱼似的滑进去了，还站到了前面去，恰好挡住了乔封，乔封松了口气，看着笑着进来的钟鱼。
“你是怎么发现的？”藏巴看向乔封，“藏巴已经死了。”
乔封朝沈景伸出手去，沈景把照片递过去，藏巴接过照片看了看，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他细细地看着照片，随后满不在意地把照片还给乔封，说道：“挺难得，我都快不记得上次我们四个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随后，藏巴自顾自坐在椅子上，环视一圈，最后把视线停在了沈景身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沈景摸了摸鼻尖，刻意遮了一下痣，摸着鼻子说：“直觉，有一瞬间觉得很不舒服，所以停了一下。”
“你见到卫邬了。”藏巴突然站了起来，把沈景吓了一跳，卫也和卫见山迅速挡在几人前面，卫也伸出一只手按住藏巴的肩，笑嘻嘻地说：“别生气，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您和卫邬的关系不好吗？”乔封把施干往后拉，就怕施干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然后侧了个身挤到前面去了。
“好，非常好。”藏巴的声音冷冷的，听起来不觉得高兴。
乔封一下有点不知道怎么判断了，藏巴重新坐下，放在桌面上的手握成了拳，气氛凝固，卫也不打哈哈了，在藏巴重新说话之前就没人敢说话了。
“能带我去见他吗？”藏巴看向乔封，“我听到你们准备北上。”
乔封干笑两声，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很想问藏巴为什么这么年轻，但是不敢问，他看到施干兴奋的目光，一边又用眼神压制施干。
“我不会为难你们，你们只管往前走，我跟在后面，不会和你们一起。”藏巴垂下头看着地上，过了许久才抬头看向乔封，“可以吗？”
“我没有理由拒绝您。”乔封整理好脑子里的思绪，拉了把椅子坐在了藏巴的对面，乔封坐下的时候，藏巴挑了下眉，他倒是没想到乔封会这么顺其自然坐在自己面前。
“还想问什么？”藏巴摊开手，“我知道，这个时候就是我们互相交换利益的时候。”
乔封笑笑：“我只是履行承诺，我刚刚说过，只要您问，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藏巴没想到乔封坐下是为了这个，他原本想直接拒绝，因为他只需要知道卫也还活着就行了，但是他却升起了好奇心。
“你不觉得我奇怪？”藏巴问。
“奇怪。”乔封毫不避讳地点头，“您很年轻，和沈景说的卫邬很像，而且您又想去找卫邬，所以您和他之间是有联系的，您原本是宗巴的管理者，但是现在看起来，您有自己的故事。”
“太客气了。”藏巴打断乔封，“如果你们不把我看成一个怪物，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称呼我‘你’。”
乔封顿了一下，像这样的谈判他还没有遇到过，他只有一个目的，搞清楚藏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只是顿了一下，然后就笑了，继续说道：“好，那么，可以先说说死掉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吗？”
“可以。”藏巴也不含糊，这些事情他一直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很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一个死掉的那个，不用我解释吧？”
“不用。”乔封回答地很快，但是与此同时，他还是身体僵了一下。藏巴知道第一个假藏巴死的事情，这至少说明乔封他们看见尸体的时候，他也看见了，要么就是在那个假藏巴死的时候，他就在边上。
“至于前一个，他不过是和我有几分相像。”藏巴看了看桌子上的杯子，也不管杯子有没有人用过，拿起来就喝了一口水，然后把杯子放下，“他和我有个约定，他很好地履行了约定，也按照我们约定的，最后死了。”
“因为这里面的事情都完结了吗？”乔封问，“所以不需要藏巴了，而你现在的状态，你也不适合再出现了。”
藏巴的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神色，看着乔封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会来，卫邬早就告诉我了，我一直在等，已经等了几十年了。”
“不是我。”乔封还在想这个人到底是谁，听见施干这么说，赶紧否认，但是随后他又觉得否认没有意义，“你们来干什么？不是说等我们吗？”
“很久了。”施干一边说，一边扫了路中间的人一眼，然后他顿了一下，转身拦住还没挤进来的郤昱和何罗鱼，“你们聊，我们回去等你们。”
“等等。”那个人转而面向施干，“你叫什么？”
施干的身形顿了一下，然后回头看向那个人。
他在评估这个人的危险程度，这里的现场有点诡异，卫见山和卫也都是防御的姿态，在这种前后夹击的大好局面，两个人都没有选择进攻，这说明这个人不简单。
施干还在犹豫，就听见那个人问：“听不见？”
“不太对劲。”郤昱低声对施干说，“告诉他。”
施干觉得郤昱说的很有道理，这个人很显然没有耐心，这么几秒钟没得到答案就发火了，于是施干马上转了个身，也正面对着那个人：“我叫施干。我应该不认识你吧？”
那个人没有回答，而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环视了一遍，乔封看着眼前的人，一直很沉默，他的脑子匹配成功了，但是他不敢确认，不过他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直到那个人的目光扫到乔封身上了，他才突然开口道：“藏巴前辈，你想知道我们在聊什么，不用偷听，直接问就好了。”
施干眼睛都瞪大了，而那个人在听见乔封这么说以后，目光就没有再离开过乔封，直勾勾地盯着乔封，周围的人一直叽叽喳喳说着话，但是乔封却觉得很煎熬，觉得后背冷汗都下来了。
“你会告诉我吗？”藏巴说道。
这等于是默认了。
乔封再也绷不住了，卫见山他们也愣住了，随后沈景就从楼上下来了，他的手里多了本笔记本，手里还拿着一张照片。
照片有点模糊，但是沈景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不是玩笑。
“啊？”钟鱼皱眉后退一步，看向卫见山，“我怎么觉得我要晕了，藏巴不是死了吗？”
藏巴一句话也没说，听着钟鱼他们叽叽喳喳讨论着，施干带着郤昱他们绕了一圈站到乔封身后去了，施干扯了扯乔封的衣服，说：“别站着了，想想办法。”
“想什么？”乔封扭头看了施干一眼，“你有本事你上去把他打了，我们现在只配听从发落，懂吗？”
施干倒是不介意乔封这么说，毕竟连卫也都安安静静的，他也不会去造次。
“先上楼吧。”卫也指指他们跳下来的那扇窗户，“这下面人太多了。”
藏巴很利落地转身就走，卫见山和钟鱼让出一条道来，沈景贴着墙站，藏巴走到他边上的时候，看了沈景一眼，沈景刻意避开目光，藏巴在原地站了几秒，沈景就煎熬了几秒，直到最后藏巴上楼去了，乔封他们过来的时候，沈景才松了口气。
“新活儿。”卫也笑着和何罗鱼开玩笑，“你想研究研究吗？”
何罗鱼的脸色完全是铁青的，他没心思理会卫也的玩笑，在乔封说出藏巴名字的那一刻，何罗鱼的脑子就已经罢工了。
卫也揽着何罗鱼的肩，但是他只走到门口，最后进到屋里的只有藏巴、乔封、卫见山和沈景。
“要帮你们关门吗？”钟鱼一只手抓着门把手看着里面，乔封很局促，他坐立不安，求助似的看向外面。
“不一起吗？”乔封讪讪地开口，发现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特别心虚。
“我们倒是想。”卫也恢复嬉皮笑脸的样子，“但是前辈可能不太愿意。”
“进来。”藏巴打断卫也的调笑，卫也马上就正色了，松开何罗鱼的肩进去了，边走边说：“好的前辈。”
施干在门口看了看，想笑，但是忍住了，然后他像鱼似的滑进去了，还站到了前面去，恰好挡住了乔封，乔封松了口气，看着笑着进来的钟鱼。
“你是怎么发现的？”藏巴看向乔封，“藏巴已经死了。”
乔封朝沈景伸出手去，沈景把照片递过去，藏巴接过照片看了看，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他细细地看着照片，随后满不在意地把照片还给乔封，说道：“挺难得，我都快不记得上次我们四个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随后，藏巴自顾自坐在椅子上，环视一圈，最后把视线停在了沈景身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沈景摸了摸鼻尖，刻意遮了一下痣，摸着鼻子说：“直觉，有一瞬间觉得很不舒服，所以停了一下。”
“你见到卫邬了。”藏巴突然站了起来，把沈景吓了一跳，卫也和卫见山迅速挡在几人前面，卫也伸出一只手按住藏巴的肩，笑嘻嘻地说：“别生气，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您和卫邬的关系不好吗？”乔封把施干往后拉，就怕施干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然后侧了个身挤到前面去了。
“好，非常好。”藏巴的声音冷冷的，听起来不觉得高兴。
乔封一下有点不知道怎么判断了，藏巴重新坐下，放在桌面上的手握成了拳，气氛凝固，卫也不打哈哈了，在藏巴重新说话之前就没人敢说话了。
“能带我去见他吗？”藏巴看向乔封，“我听到你们准备北上。”
乔封干笑两声，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很想问藏巴为什么这么年轻，但是不敢问，他看到施干兴奋的目光，一边又用眼神压制施干。
“我不会为难你们，你们只管往前走，我跟在后面，不会和你们一起。”藏巴垂下头看着地上，过了许久才抬头看向乔封，“可以吗？”
“我没有理由拒绝您。”乔封整理好脑子里的思绪，拉了把椅子坐在了藏巴的对面，乔封坐下的时候，藏巴挑了下眉，他倒是没想到乔封会这么顺其自然坐在自己面前。
“还想问什么？”藏巴摊开手，“我知道，这个时候就是我们互相交换利益的时候。”
乔封笑笑：“我只是履行承诺，我刚刚说过，只要您问，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藏巴没想到乔封坐下是为了这个，他原本想直接拒绝，因为他只需要知道卫也还活着就行了，但是他却升起了好奇心。
“你不觉得我奇怪？”藏巴问。
“奇怪。”乔封毫不避讳地点头，“您很年轻，和沈景说的卫邬很像，而且您又想去找卫邬，所以您和他之间是有联系的，您原本是宗巴的管理者，但是现在看起来，您有自己的故事。”
“太客气了。”藏巴打断乔封，“如果你们不把我看成一个怪物，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称呼我‘你’。”
乔封顿了一下，像这样的谈判他还没有遇到过，他只有一个目的，搞清楚藏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只是顿了一下，然后就笑了，继续说道：“好，那么，可以先说说死掉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吗？”
“可以。”藏巴也不含糊，这些事情他一直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很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一个死掉的那个，不用我解释吧？”
“不用。”乔封回答地很快，但是与此同时，他还是身体僵了一下。藏巴知道第一个假藏巴死的事情，这至少说明乔封他们看见尸体的时候，他也看见了，要么就是在那个假藏巴死的时候，他就在边上。
“至于前一个，他不过是和我有几分相像。”藏巴看了看桌子上的杯子，也不管杯子有没有人用过，拿起来就喝了一口水，然后把杯子放下，“他和我有个约定，他很好地履行了约定，也按照我们约定的，最后死了。”
“因为这里面的事情都完结了吗？”乔封问，“所以不需要藏巴了，而你现在的状态，你也不适合再出现了。”
藏巴的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神色，看着乔封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会来，卫邬早就告诉我了，我一直在等，已经等了几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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