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师斧，你又犯病了
“扑通。”
周和躲在岸边的巡警，一头扎进江里。
柳曼亦蹲在一旁的草丛观察岸边的情况，随时准备提供灯光信号给周和。
白天张硕的话他自然相信，只是张硕很明显试图隐瞒副作用，估计想把周和拉下坑。
他也问过陈橙了，陈橙表示情况属实，但她不敢轻易暴露所谓“鱼珠”的存在，也出于谨慎考虑没有服用，已经丢弃下水道。
警察已经要求他们暂停营业，恢复时间等待通知。
据陈橙所知，鱼珠的概率相对较大，十条里面有一颗鱼珠，其他动物的血肉里几乎不存在这种东西。
其他肉食市场正常开业。
周和自然要先了解鱼珠的实际情况，于是带着柳曼亦来江边捉几条鱼。
周和拿着网兜进入水中，动静顿时惊醒附近的鱼群，纷纷围了过来，鱼嘴不停的吮吸周和各个身体部位。
周和迅速做出反应，释放强大的电流，拿网兜了十来条鱼。
他感觉，要不是自己是武者，这群鱼可以活活把自己吃了。
密密麻麻围过来，让人根本分不清方向。
索性加大电流，直接讲靠近自己的鱼全部电倒，鱼顿时翻白肚，开始浮在水面上，周和露出水面，看到柳曼亦五分钟发出的安全信号，果断地上岸，和柳曼亦跑路了。
不一会，江面上鱼群滚动，“哧哧”的声音急如雨落，闻着味的鱼开始啃食晕倒的同类。
巡警听声赶过去，却发现动静很快平息，于是将信息上报，继续巡逻的工作。
周和湿漉漉地来到地下停车场，柳曼亦同样湿身，紧贴的运动衣，让她像一个落水的美人，周和运转火法烘干他俩的衣服，将一网兜的鱼丢进柳曼亦跑车的后备箱里。
“走，回去剖开看下有没有鱼珠。”
“好勒。”
柳曼亦踩住油门，驶出停车场，轰鸣的气缸声回响在霓虹灯渲染的雨夜都市。
四车道的道路少有车辆，旁边商场的人流络绎不绝，雨珠噼里啪啦地打在前车窗，与外面的喧闹不同，周和莫名觉得车内有股与世隔绝的宁静气氛。
也不知道这种和平的生活能持续多久。
在这个世界，和平是一张脆弱的遮布，底下暗流涌动，诡异不知何时会猛然撕破它，以深深的恐怖形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柳曼亦的面貌。
“师斧，到家了。”
不知多久，柳曼亦清明的声音打破了周和的愣神。
“哦哦。”
来到厨房，周和拿起菜刀，利索地剖开鱼的腹部，摸索一翻，左手食指一摁，右手刀尖一剜，一颗鱼珠便被挑了出来。
有一世，他做了一辈子杀鱼的，结果精神病发作，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儿。
当他恢复清醒，眼睁欲裂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两具被肢解的尸体，厨房冒出香气的鱼汤，无法接受现实的残酷，饱含内疚自刎而亡。
虚无，是迫使他坚持下去的唯一执念。
周和眼神空洞地盯着浑圆洁白的鱼珠。
“师斧！”
柳曼亦拍了拍周和的肩，周和顿时受到惊吓。
“师斧，你今天晚上怎么总是在发呆，是不是要犯病了。”
柳曼亦不知道周和犯病的规律是什么，有时候拒绝喝鱼汤，有时候拼命塞米饭，有时候发疯似的把鞭炮声当中枪响，躲在床底瑟瑟发抖，唯一的征兆便是发呆恍神，一如现在一样。
“我没有！我不是！”
“不是我杀的你们！”
周和惊骇地看见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不知所措地丢掉菜刀，砧板上血淋淋的肉发疯似的望着他，恶狠狠，好像要将他揉进去，死死捂住他窒息。
“我不是故意的！”
周和倒在地上，颤栗着身体，像个无助的小孩一样哭泣，拼命捶打自己的脑袋，嗡嗡的声音似乎要将脑袋锤个稀巴烂，脑花崩溅四散。
“师斧乖，师斧不是故意的。”
“徒弟一直在这里。”
柳曼亦见状，也不怕脏，赶紧上前将周和揽至怀抱，耐心温柔地拍打周和的背，像哄无知的婴儿一般。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是的，那不是你。”
柳曼亦顺着话语安抚，慢慢引导周和离开厨房，避免鱼肉再次刺激到他，运转水法，用清水擦干净血迹，清除鱼腥味，一同躺到被窝。
柳曼亦仍不断轻拍周和的背部，温暖舒适的被窝里，一股安宁的体香让周和的情绪逐渐减弱。
“睡着就好了。”
“睡着就好了么？”
“睡着就好了。”
……
周和从梦中醒来。
自己正蜷缩在被窝里面，努力探出头，却被什么顶住了脑袋，用力顶出来后，周和看着面对面的柳曼亦，顿时愣住了。
“我去！徒弟！你怎么又钻我被窝了！”
“啊……什么，让我再睡一会。”
“睡你个锤子，赶快给我醒来。”
周和掀开被子，看见两人衣服完好松了一口气，于是弹了柳曼亦一个脑瓜崩。
“唉哟，疼师斧。”
“你还知道疼啊，以前你钻就钻了，现在你可是个女生。”
“我一直是个女生，况且和师斧睡觉有什么嘛……”
柳曼亦捂着脑袋，委屈地嘀嘀咕咕。
“以后不准了。”
周和放下狠话。
“哦哦。”
柳曼亦当做没听到，忽然，她惊呼起来。
“啊，糟糕，我昨天晚上忘记回家了！”
打开手机，上面几十个未接电话。
“完了完了，我爸要骂死我了。”
周和没理会柳曼亦的话，皱着眉头看向厨房砧板上的鱼肉和地下的菜刀，疑惑的问道：
“昨晚我们不是去抓鱼了吗，我怎么忽然睡着了？”
“师斧，你犯病了。”
柳曼亦一边回答，一边打字回应柳爸的微信。
“不可能，我怎么会犯……”
“病……”
周和本来流畅的话顿时僵住了，他没有昨晚的记忆，但他知道自己的徒弟不会骗自己。
可自己明明已经记起了所有的记忆，怎么还会犯病。
周和思索一会，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只是苏醒了部分记忆，但自认为那便是全部的记忆，他自己都记不清转世了多少次，稍微思考脑袋便止不住的疼。
果断放弃后，他接受了眼前的事实。
又思索了一会，他却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觉醒部分记忆，身体承受能力不够？
“完了，我爸在楼下了。”
“他在楼下就让他等着……”
“等下，什么？你爸在楼下了！”
周和忽然慌了起来。
周和躲在岸边的巡警，一头扎进江里。
柳曼亦蹲在一旁的草丛观察岸边的情况，随时准备提供灯光信号给周和。
白天张硕的话他自然相信，只是张硕很明显试图隐瞒副作用，估计想把周和拉下坑。
他也问过陈橙了，陈橙表示情况属实，但她不敢轻易暴露所谓“鱼珠”的存在，也出于谨慎考虑没有服用，已经丢弃下水道。
警察已经要求他们暂停营业，恢复时间等待通知。
据陈橙所知，鱼珠的概率相对较大，十条里面有一颗鱼珠，其他动物的血肉里几乎不存在这种东西。
其他肉食市场正常开业。
周和自然要先了解鱼珠的实际情况，于是带着柳曼亦来江边捉几条鱼。
周和拿着网兜进入水中，动静顿时惊醒附近的鱼群，纷纷围了过来，鱼嘴不停的吮吸周和各个身体部位。
周和迅速做出反应，释放强大的电流，拿网兜了十来条鱼。
他感觉，要不是自己是武者，这群鱼可以活活把自己吃了。
密密麻麻围过来，让人根本分不清方向。
索性加大电流，直接讲靠近自己的鱼全部电倒，鱼顿时翻白肚，开始浮在水面上，周和露出水面，看到柳曼亦五分钟发出的安全信号，果断地上岸，和柳曼亦跑路了。
不一会，江面上鱼群滚动，“哧哧”的声音急如雨落，闻着味的鱼开始啃食晕倒的同类。
巡警听声赶过去，却发现动静很快平息，于是将信息上报，继续巡逻的工作。
周和湿漉漉地来到地下停车场，柳曼亦同样湿身，紧贴的运动衣，让她像一个落水的美人，周和运转火法烘干他俩的衣服，将一网兜的鱼丢进柳曼亦跑车的后备箱里。
“走，回去剖开看下有没有鱼珠。”
“好勒。”
柳曼亦踩住油门，驶出停车场，轰鸣的气缸声回响在霓虹灯渲染的雨夜都市。
四车道的道路少有车辆，旁边商场的人流络绎不绝，雨珠噼里啪啦地打在前车窗，与外面的喧闹不同，周和莫名觉得车内有股与世隔绝的宁静气氛。
也不知道这种和平的生活能持续多久。
在这个世界，和平是一张脆弱的遮布，底下暗流涌动，诡异不知何时会猛然撕破它，以深深的恐怖形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柳曼亦的面貌。
“师斧，到家了。”
不知多久，柳曼亦清明的声音打破了周和的愣神。
“哦哦。”
来到厨房，周和拿起菜刀，利索地剖开鱼的腹部，摸索一翻，左手食指一摁，右手刀尖一剜，一颗鱼珠便被挑了出来。
有一世，他做了一辈子杀鱼的，结果精神病发作，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儿。
当他恢复清醒，眼睁欲裂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两具被肢解的尸体，厨房冒出香气的鱼汤，无法接受现实的残酷，饱含内疚自刎而亡。
虚无，是迫使他坚持下去的唯一执念。
周和眼神空洞地盯着浑圆洁白的鱼珠。
“师斧！”
柳曼亦拍了拍周和的肩，周和顿时受到惊吓。
“师斧，你今天晚上怎么总是在发呆，是不是要犯病了。”
柳曼亦不知道周和犯病的规律是什么，有时候拒绝喝鱼汤，有时候拼命塞米饭，有时候发疯似的把鞭炮声当中枪响，躲在床底瑟瑟发抖，唯一的征兆便是发呆恍神，一如现在一样。
“我没有！我不是！”
“不是我杀的你们！”
周和惊骇地看见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不知所措地丢掉菜刀，砧板上血淋淋的肉发疯似的望着他，恶狠狠，好像要将他揉进去，死死捂住他窒息。
“我不是故意的！”
周和倒在地上，颤栗着身体，像个无助的小孩一样哭泣，拼命捶打自己的脑袋，嗡嗡的声音似乎要将脑袋锤个稀巴烂，脑花崩溅四散。
“师斧乖，师斧不是故意的。”
“徒弟一直在这里。”
柳曼亦见状，也不怕脏，赶紧上前将周和揽至怀抱，耐心温柔地拍打周和的背，像哄无知的婴儿一般。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是的，那不是你。”
柳曼亦顺着话语安抚，慢慢引导周和离开厨房，避免鱼肉再次刺激到他，运转水法，用清水擦干净血迹，清除鱼腥味，一同躺到被窝。
柳曼亦仍不断轻拍周和的背部，温暖舒适的被窝里，一股安宁的体香让周和的情绪逐渐减弱。
“睡着就好了。”
“睡着就好了么？”
“睡着就好了。”
……
周和从梦中醒来。
自己正蜷缩在被窝里面，努力探出头，却被什么顶住了脑袋，用力顶出来后，周和看着面对面的柳曼亦，顿时愣住了。
“我去！徒弟！你怎么又钻我被窝了！”
“啊……什么，让我再睡一会。”
“睡你个锤子，赶快给我醒来。”
周和掀开被子，看见两人衣服完好松了一口气，于是弹了柳曼亦一个脑瓜崩。
“唉哟，疼师斧。”
“你还知道疼啊，以前你钻就钻了，现在你可是个女生。”
“我一直是个女生，况且和师斧睡觉有什么嘛……”
柳曼亦捂着脑袋，委屈地嘀嘀咕咕。
“以后不准了。”
周和放下狠话。
“哦哦。”
柳曼亦当做没听到，忽然，她惊呼起来。
“啊，糟糕，我昨天晚上忘记回家了！”
打开手机，上面几十个未接电话。
“完了完了，我爸要骂死我了。”
周和没理会柳曼亦的话，皱着眉头看向厨房砧板上的鱼肉和地下的菜刀，疑惑的问道：
“昨晚我们不是去抓鱼了吗，我怎么忽然睡着了？”
“师斧，你犯病了。”
柳曼亦一边回答，一边打字回应柳爸的微信。
“不可能，我怎么会犯……”
“病……”
周和本来流畅的话顿时僵住了，他没有昨晚的记忆，但他知道自己的徒弟不会骗自己。
可自己明明已经记起了所有的记忆，怎么还会犯病。
周和思索一会，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只是苏醒了部分记忆，但自认为那便是全部的记忆，他自己都记不清转世了多少次，稍微思考脑袋便止不住的疼。
果断放弃后，他接受了眼前的事实。
又思索了一会，他却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觉醒部分记忆，身体承受能力不够？
“完了，我爸在楼下了。”
“他在楼下就让他等着……”
“等下，什么？你爸在楼下了！”
周和忽然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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