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不加班的日子
吉星来了一个新项目，根据规格来看，吴靖桓还是说话算数的，没有因为胡烈的事牵连他们。
“老昏君让我把吴靖桓约到他办公室来喝茶。”顾泉看了眼手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他现在要是抬起头，估计能发现天都没他脸大。”黎智像听到一个冷笑话一样的，表情都懒得给一个，“上次人家说得很清楚了，如果再通过老昏君跟他联系，以后的合作我们就都别想了，现在人家到期续不续约还是个问题呢。”
“但是他毕竟是总经理，以后吉星的业务要全绕过他也不现实啊。”
黎智抬眼对上她的眼睛没说话。
顾泉没由来的一阵心虚，“怎么了？”
“我看你怎么选择呀。”黎智摊手道:“是选择保住业务和公司，还是选择讨好老昏君，看着他把公司作没。”
顾泉被这直白得接近讽刺的话弄得有些火，但也无话反驳。
“泉姐，总公司那几个高层领导每天斗得死去活来的，一看二分的姚总和三分的陈总，两个人就因为站队不同，一见面恨不得咬起来。你觉得你和胡烈能和平相处吗？”
顾泉想了好半天，不甘地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好好工作而已，没想跟他争什么。”
“没人想跟他争什么，可人家想跟我们争啊。”
顾泉不明白，“我们有什么值得他争的。”
“有啊，我们的时间，生活，健康，思想，还有尊严。”黎智转着手中的笔，脸上虽然挂着笑，但眼底的寒意去越来越浓，“区区员工，怎么能有自己的想法，怎么能不对他俯首称臣呢？”
“职场上面，这也是难免的。”
黎智停下动作，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她突然想起就在几年前，她们在办公室加班到半夜，两个人肩膀酸疼到不行，学着网上互相给对方开背的时候。
那时候顾泉说:“我们这么辛苦的日子不会过多久了。”
那时候不管再苦再累，她们也从来没有说过要底下的员工一起加班。
“我们愿意这么累是因为想做点成绩，人家一个月就三千多块钱工资，咱们又不能保证后面会好起来，凭什么要人家陪着我们辛苦。能给人家发钱了，才能要求别人干活。”这是黎智的观点。
顾泉那时候很认可。
本来她们两个都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但是那段时间公司常常只有她们两个加班到半夜，两个女孩子一来害怕，二来需要对方互相鼓鼓劲，索性黎智就搬到顾泉办公室了。
那时候虽然她们没有要求，但她们的努力一些员工也默默地看在眼里，渐渐的大家开始努力开始一起拼，一分才渐渐有了现在的样子。
黎智从回忆中抽离，竟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又听到顾泉说道:“他要见我也没办法，真把人家气走了我把他卖了也弥补不起损失。”
黎智眼睛一亮，很用力地对她点头。这才是顾泉应该有的思想嘛。
至于心里那一股异样的感觉，她选择了忽略。
顾泉的反抗让胡烈更加地怒火中烧，他居于人上一辈子，实在无法忍受一而再再而三地有人反抗他。一直没有发出来的怒火总要找到宣泄口。
既然顾泉和黎智都不好做这个宣泄口，那下面还有一堆人呢。
黎智去楼下转了两圈，回来直接把文件摔桌上，一肚子气，“财务部，业务部还有采购部都要被折腾死了。”
“怎么了？”
“老昏君让他们把历年所有的明细都列出来。”
“不是有台账吗？”
“他嫌台账不好看，要按他的标准来做。”黎智气得脑瓜子疼，“业务部说他嫌项目名字太简略，要后面另开一栏，把接项目的时间，完成节点，对公司的意义都写上去。财务说他嫌费用不好看，让财务去改账面，还要把老账清出来替换发票。”
顾泉扯了扯嘴角，“他不知道这样犯法吗？”
“君姐说了句这样犯法，被骂了半个多小时，说她做事不动脑筋，白领工资，尸位素餐，难得他还知道这个成语。”黎智接着说，“采购部更惨，他要人家去联系这几年的供应商，和人家补签一个廉政协议，证明供应商和采购人员都没有吃回扣的情况，一笔采购要写一份。”
“他有毛病吧！”顾泉气得拍案而起，“不行我要去跟威哥说，不能真去找人家，让他得罪完业主再去得罪供应商。”
“放心吧，早就叮嘱过了，威哥也不傻，就是要被他实实在在地折腾个几天了。”
顾泉松了口气，“那也没办法。”
黎智的表情动了动，到嘴边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最后换了一句，“我今天不想加班了。”
顾泉有些惊讶，“但是明天……”
“明天的事明天再做，他闹了再说吧。”黎智拿起包朝她挥挥手，“你也别加了，我们加班底下的人就会跟着做，大家都有自己的事。”
“那也不能领导的吩咐都不做吧。”
黎智放弃劝说，“行，那我先走了，拜拜。”
难得下班的时候天还是亮的，黎智心情大好，想到前段时间家里寄来的东西里面有干紫苏，就慢慢晃到菜市场打算买条鱼回家炖。
现在正是买菜的时候，菜市场里人很多，卖鱼的摊位前面更是挤成一片。
黎智评估了下自己和大妈的战斗力，决定放弃让摊贩杀，自己挑条鱼装袋子就走。
别说这鱼真新鲜，在袋子里还活蹦乱跳的，时不时地还往她身上溅一身水。
叶寒铮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早早被赶下班更是让他怒火中烧，他停好车，伸手扯开禁锢了一天的领带，冷着一张脸进了电梯，打算回家在跑步机上发泄发泄情绪。
电梯在一楼停下，进来的人并没有看他，按了楼层后就站在一边了。她提着几个装菜的袋子，其中一个黑色的还在动，而且幅度不小，看得出来她已经拎着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那个自我介绍说自己智障的邻居。
可能是她那天的表现喜剧感实在太强了，叶寒铮满心的火气在认出她的时候消失了大半，眼里浮出淡淡的笑意。
黎智注意力都在自己的鱼上，她一路上嘚嘚瑟瑟的，好好走路不干非得甩袋子，等嘚瑟完了才发现袋子被自己甩断了一边提手，鱼好像也被自己弄晕车了，跳得越来越用力。
终于在离家门只有短短六楼的时候，电梯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然后停了，而这一下也让脆弱的袋子终于撑不住水和鱼的双重蹂躏，彻底宣布阵亡。
黎智没顾得上电梯的问题，她只来得及扯住另外一边防止水流出来，完全顾不上得到自由的鱼已经飞到别人那儿去了。
黑色的鱼趴在黑色的皮鞋上，蹭着黑色的西装裤，还莫名的有点和谐。
“对不起对不起。”她忙把手里的其他袋子和包放下，一只手去抓鱼。
隔着一层鞋面和裤子和鱼亲密接触的叶寒铮有些头皮发麻，这个体验真的不是很好。
但黎智一手护着水袋子，一手慌乱抓鱼的样子让他又心生不忍，主动蹲下帮她把鱼抓住。
手触碰到冰冷的粘液那一瞬间，他特别想把这鱼原地红烧了。
“谢谢！谢谢！”黎智打开残破的袋子让他把鱼放进来，“真的很抱歉，我……”
剩下的话消失在她抬眼看到男人的那一秒。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和这尾蠢鱼一个智商。为什么每次都能在他面前出这么大的丑。
叶寒铮挑挑眉，“又见面了。”
黎智除了干笑挤不出别的表情，“对不起啊，鞋和裤子的干洗费我赔你吧。”
“不用，鞋子擦一下就行，至于裤子……”他微微勾起嘴角，“本来也要洗了。”
“真的抱歉……”黎智还想再道歉的时候，电梯开始动了，她一下子没站稳晃了一下，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住他的领带。
用她那只刚碰过鱼的手，她在反应过来之后里面触电一样地松开，“对，对不起。”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叶寒铮垂下眼，笑了笑表示认命:“没关系，这条领带也要洗了。”
黎智恨不得脚下裂个洞，她直接掉下去一了百了。
当然她这个想法没有实现，因为电梯很快就到了，她赶紧抓起地上的东西，第N次道歉，然后飞一样地跑出来电梯。
叶寒铮没忍住咧嘴一笑，眼睛却看到她刚刚放袋子的地方好像掉了块姜。
要做鱼的话，没有姜是不是不太好？
黎智戳着已经进锅的鱼，恶狠狠地数落道:“你这条蠢鱼，给我乖乖变鱼汤吧。”
过了一会，直到房子里充满了炖鱼的香气，黎智郁闷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鱼快有五分钟出锅的时候，门铃响了，她放下勺去开门。
换了一身运动服的叶寒铮站在门口朝她伸出手，宽大的手心里躺着一块姜。
黎智有些懵。
“那个，你掉了块姜在电梯里。”
没关系啊，我又不是只买了一块。这句话险些被她不过脑子地脱口而出，幸好她及时制止了自己。
“我都没注意，谢谢啊。”黎智伸手接过。
“没关系。”
客套完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叶寒铮好像也没有想走的意思，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口尴尬地沉默着。
直到鱼香味飘到门口，叶寒铮才由衷地夸赞了一句:“好香呀。”
“……”黎智眨眨眼，试探地问了句，“你，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他眼睛一亮:“方便吗？”
“……方便。”
“老昏君让我把吴靖桓约到他办公室来喝茶。”顾泉看了眼手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他现在要是抬起头，估计能发现天都没他脸大。”黎智像听到一个冷笑话一样的，表情都懒得给一个，“上次人家说得很清楚了，如果再通过老昏君跟他联系，以后的合作我们就都别想了，现在人家到期续不续约还是个问题呢。”
“但是他毕竟是总经理，以后吉星的业务要全绕过他也不现实啊。”
黎智抬眼对上她的眼睛没说话。
顾泉没由来的一阵心虚，“怎么了？”
“我看你怎么选择呀。”黎智摊手道:“是选择保住业务和公司，还是选择讨好老昏君，看着他把公司作没。”
顾泉被这直白得接近讽刺的话弄得有些火，但也无话反驳。
“泉姐，总公司那几个高层领导每天斗得死去活来的，一看二分的姚总和三分的陈总，两个人就因为站队不同，一见面恨不得咬起来。你觉得你和胡烈能和平相处吗？”
顾泉想了好半天，不甘地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好好工作而已，没想跟他争什么。”
“没人想跟他争什么，可人家想跟我们争啊。”
顾泉不明白，“我们有什么值得他争的。”
“有啊，我们的时间，生活，健康，思想，还有尊严。”黎智转着手中的笔，脸上虽然挂着笑，但眼底的寒意去越来越浓，“区区员工，怎么能有自己的想法，怎么能不对他俯首称臣呢？”
“职场上面，这也是难免的。”
黎智停下动作，不解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她突然想起就在几年前，她们在办公室加班到半夜，两个人肩膀酸疼到不行，学着网上互相给对方开背的时候。
那时候顾泉说:“我们这么辛苦的日子不会过多久了。”
那时候不管再苦再累，她们也从来没有说过要底下的员工一起加班。
“我们愿意这么累是因为想做点成绩，人家一个月就三千多块钱工资，咱们又不能保证后面会好起来，凭什么要人家陪着我们辛苦。能给人家发钱了，才能要求别人干活。”这是黎智的观点。
顾泉那时候很认可。
本来她们两个都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但是那段时间公司常常只有她们两个加班到半夜，两个女孩子一来害怕，二来需要对方互相鼓鼓劲，索性黎智就搬到顾泉办公室了。
那时候虽然她们没有要求，但她们的努力一些员工也默默地看在眼里，渐渐的大家开始努力开始一起拼，一分才渐渐有了现在的样子。
黎智从回忆中抽离，竟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又听到顾泉说道:“他要见我也没办法，真把人家气走了我把他卖了也弥补不起损失。”
黎智眼睛一亮，很用力地对她点头。这才是顾泉应该有的思想嘛。
至于心里那一股异样的感觉，她选择了忽略。
顾泉的反抗让胡烈更加地怒火中烧，他居于人上一辈子，实在无法忍受一而再再而三地有人反抗他。一直没有发出来的怒火总要找到宣泄口。
既然顾泉和黎智都不好做这个宣泄口，那下面还有一堆人呢。
黎智去楼下转了两圈，回来直接把文件摔桌上，一肚子气，“财务部，业务部还有采购部都要被折腾死了。”
“怎么了？”
“老昏君让他们把历年所有的明细都列出来。”
“不是有台账吗？”
“他嫌台账不好看，要按他的标准来做。”黎智气得脑瓜子疼，“业务部说他嫌项目名字太简略，要后面另开一栏，把接项目的时间，完成节点，对公司的意义都写上去。财务说他嫌费用不好看，让财务去改账面，还要把老账清出来替换发票。”
顾泉扯了扯嘴角，“他不知道这样犯法吗？”
“君姐说了句这样犯法，被骂了半个多小时，说她做事不动脑筋，白领工资，尸位素餐，难得他还知道这个成语。”黎智接着说，“采购部更惨，他要人家去联系这几年的供应商，和人家补签一个廉政协议，证明供应商和采购人员都没有吃回扣的情况，一笔采购要写一份。”
“他有毛病吧！”顾泉气得拍案而起，“不行我要去跟威哥说，不能真去找人家，让他得罪完业主再去得罪供应商。”
“放心吧，早就叮嘱过了，威哥也不傻，就是要被他实实在在地折腾个几天了。”
顾泉松了口气，“那也没办法。”
黎智的表情动了动，到嘴边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最后换了一句，“我今天不想加班了。”
顾泉有些惊讶，“但是明天……”
“明天的事明天再做，他闹了再说吧。”黎智拿起包朝她挥挥手，“你也别加了，我们加班底下的人就会跟着做，大家都有自己的事。”
“那也不能领导的吩咐都不做吧。”
黎智放弃劝说，“行，那我先走了，拜拜。”
难得下班的时候天还是亮的，黎智心情大好，想到前段时间家里寄来的东西里面有干紫苏，就慢慢晃到菜市场打算买条鱼回家炖。
现在正是买菜的时候，菜市场里人很多，卖鱼的摊位前面更是挤成一片。
黎智评估了下自己和大妈的战斗力，决定放弃让摊贩杀，自己挑条鱼装袋子就走。
别说这鱼真新鲜，在袋子里还活蹦乱跳的，时不时地还往她身上溅一身水。
叶寒铮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早早被赶下班更是让他怒火中烧，他停好车，伸手扯开禁锢了一天的领带，冷着一张脸进了电梯，打算回家在跑步机上发泄发泄情绪。
电梯在一楼停下，进来的人并没有看他，按了楼层后就站在一边了。她提着几个装菜的袋子，其中一个黑色的还在动，而且幅度不小，看得出来她已经拎着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那个自我介绍说自己智障的邻居。
可能是她那天的表现喜剧感实在太强了，叶寒铮满心的火气在认出她的时候消失了大半，眼里浮出淡淡的笑意。
黎智注意力都在自己的鱼上，她一路上嘚嘚瑟瑟的，好好走路不干非得甩袋子，等嘚瑟完了才发现袋子被自己甩断了一边提手，鱼好像也被自己弄晕车了，跳得越来越用力。
终于在离家门只有短短六楼的时候，电梯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然后停了，而这一下也让脆弱的袋子终于撑不住水和鱼的双重蹂躏，彻底宣布阵亡。
黎智没顾得上电梯的问题，她只来得及扯住另外一边防止水流出来，完全顾不上得到自由的鱼已经飞到别人那儿去了。
黑色的鱼趴在黑色的皮鞋上，蹭着黑色的西装裤，还莫名的有点和谐。
“对不起对不起。”她忙把手里的其他袋子和包放下，一只手去抓鱼。
隔着一层鞋面和裤子和鱼亲密接触的叶寒铮有些头皮发麻，这个体验真的不是很好。
但黎智一手护着水袋子，一手慌乱抓鱼的样子让他又心生不忍，主动蹲下帮她把鱼抓住。
手触碰到冰冷的粘液那一瞬间，他特别想把这鱼原地红烧了。
“谢谢！谢谢！”黎智打开残破的袋子让他把鱼放进来，“真的很抱歉，我……”
剩下的话消失在她抬眼看到男人的那一秒。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和这尾蠢鱼一个智商。为什么每次都能在他面前出这么大的丑。
叶寒铮挑挑眉，“又见面了。”
黎智除了干笑挤不出别的表情，“对不起啊，鞋和裤子的干洗费我赔你吧。”
“不用，鞋子擦一下就行，至于裤子……”他微微勾起嘴角，“本来也要洗了。”
“真的抱歉……”黎智还想再道歉的时候，电梯开始动了，她一下子没站稳晃了一下，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住他的领带。
用她那只刚碰过鱼的手，她在反应过来之后里面触电一样地松开，“对，对不起。”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叶寒铮垂下眼，笑了笑表示认命:“没关系，这条领带也要洗了。”
黎智恨不得脚下裂个洞，她直接掉下去一了百了。
当然她这个想法没有实现，因为电梯很快就到了，她赶紧抓起地上的东西，第N次道歉，然后飞一样地跑出来电梯。
叶寒铮没忍住咧嘴一笑，眼睛却看到她刚刚放袋子的地方好像掉了块姜。
要做鱼的话，没有姜是不是不太好？
黎智戳着已经进锅的鱼，恶狠狠地数落道:“你这条蠢鱼，给我乖乖变鱼汤吧。”
过了一会，直到房子里充满了炖鱼的香气，黎智郁闷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鱼快有五分钟出锅的时候，门铃响了，她放下勺去开门。
换了一身运动服的叶寒铮站在门口朝她伸出手，宽大的手心里躺着一块姜。
黎智有些懵。
“那个，你掉了块姜在电梯里。”
没关系啊，我又不是只买了一块。这句话险些被她不过脑子地脱口而出，幸好她及时制止了自己。
“我都没注意，谢谢啊。”黎智伸手接过。
“没关系。”
客套完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叶寒铮好像也没有想走的意思，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口尴尬地沉默着。
直到鱼香味飘到门口，叶寒铮才由衷地夸赞了一句:“好香呀。”
“……”黎智眨眨眼，试探地问了句，“你，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他眼睛一亮:“方便吗？”
“……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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