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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舅舅和口信(新生意的开端)

    我已不再是我!

    是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兢兢业业,我已经可以随时支取不大于50路易的临时借款,不带利息的那种。和以前那个穷小子已经有了区别,要是哪个熟人遇到,说不定会惊讶到不敢相认。

    是的,我现在虽然军服没换,却用起了香水;居然坐起了咖啡屋,喝起了咖啡。没有想到时间虽然在变,这一杯咖啡味道却是最熟悉的记忆。相对于酒馆,咖啡屋消费翻了十倍,天然的筛选了人群和噪音。这个布尔乔亚的新兴标志场所确实有它的好。好谈事,好休息。

    咖啡,阳光再混合点香水味,吸引数不清的怨妇渣男来此试探和幽会。好吧,我承认极端了,原因可能和今天靠过来的几位夫人都不太合我心意,导致我有这种怨念。

    我不是个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都来者不拒。

    丁玲,门再次被推开。长袍大秃头显然是来找人,我穿得这么显眼,坐得这么显眼,终于等来了自己的目标。为啥教士都秃头?因为神棍都烧脑?我边想边开口:“这里,纳什舅舅。”旁边文书先生也赶紧神情一整,瞟向我好决定是否需要起身迎接。

    舅舅在映像中是个随和的人,以前已经被我教育得适应了,对我已经没有什么必须尊重他的要求,我也就懒得起身了。

    “拿诺,你找这个地方太远了。”随和不代表他不埋怨,婆婆妈妈是他的特色。

    “你看,这里更容易谈点事不是吗?至少比酒馆好,不那么吵。我亲爱的舅舅。”我反驳到。

    “好吧好吧,你们都对。和你父亲一个样,一点都不饶人。”他转头示意了一下里德。

    “哦,对了。这是里德先生,一位优秀的律师和文书。”转头向哑巴介绍起来“这是我舅舅,纳什教士。嗯,也许很快就是前教士了。”

    “您好,纳什先生。”

    “你好,尊敬的律师先生,愿主庇佑你。”

    “舅舅,你要来一杯咖啡吗?”

    “哦不,请给我要一杯白水。”

    叮,我拨动了桌上的铃铛,这就是高大上的体现,不像酒馆全靠吼。

    “吕西安让你带了什么话吗?”我看着纳什舅舅说“或者信件。”

    他理了理袍子,犹豫了一下。“嗯,我说一下大概意思吧,就是说他走不开,丝绸生意的销路需要你和约德多想想办法。”

    “这个肯定的,我意思是,就没有其他什么了吗?比如道歉?”

    “好吧好吧,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教士先生清清嗓子。

    “你就和他说,正是他看轻的那群大萝卜导致了他的今日,希望他早日改善那自以为是的臭毛病。他虽然比约瑟夫稍聪明,但是长相可是有差距,说不定他连愿意养他的情人都遇不到。用心处理一下丝绸生意,可能还能存点养老钱。”然后冲我摆摆手“没了,就这些。”

    这个可恶又自大的家伙,有没有点长幼尊卑。

    “早就料到没什么好话,真是刻薄如一。”悻悻说到。“好吧,不说这些了。”

    “先生们,有什么需要吗?”

    服务生到了。

    “给这位虔诚者来一杯白水,在来一点点心。”

    “还有其他的需要吗?”

    “需要减少打扰。”

    “好的,先生。”

    我心情被这个口信搞的非常的烦躁。“回来,给我来点葡萄酒。”

    “好的,先生。哪一种?”

    “不重要,挑你小费最多的,但是必须在我不会吐出来的里面。否则……”

    “好的先生,我明白了。”

    看,吕西安那一年服务员白干了,还不如这一位。

    “这位里德律师是我专门为你找的。你别嫌贵,信得过而且文书一流。很快相信你用得着了,也希望你们相处融洽。”

    “纳什先生,我之前一直在帮里昂先生做些事,您大可放心我的专业和诚信。”

    “里德先生,拿诺叫你来就是最大的信任了,我没啥不放心的。”他摊了下手,怂了一下肩。“其实我也就是给他们跑个腿出个面,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只是向主祈祷。”

    “好了好了,都说了信得过,不用故意试探。”我再强调了一遍。

    “货源有没有问题和风险需要规避的,舅舅。”

    “虽然对方闪烁其词说来路很正,同时私底下说是给某些东方贵族销脏,但是那不重要对不对?东西我去看了,好东西没问题。里诺又给他们背了书,我们下一批拿货给上批的账,问题不大。”服务员,也许是这家的小少爷也说不一定把水端上来了。“谢谢,愿主庇佑你。”舅舅赶紧回话。

    “先生,您要的拉菲。私人珍藏,您肯定满意。”呵呵,还能喝到这玩意。

    我挥挥手回话:“我会确认的。”

    “是这样的,我们不问来路,哪怕商家是抢是偷都与我们无关。那么吕西安是怎么打算的,您有什么考虑?亲爱的舅舅。”

    “我们需要安排一个铺子,然后我会逐一拜会教堂。这也是里诺的想法,这是一个时间活计。”

    “能问两个问题吗?舅舅。”

    “你已经在问了。”

    “好吧,按你刚才的做法。我假设一匹丝绸本钱是10个金路易,那么每卖一匹,我们能挣多少?每个月我们可以卖多少?”

    “你这个假设很不正规,但是我明白你的意思。丝绸都是对半挣的,能卖多少我不太确定,但是除掉费用,每个月挣几十个路易是不难的,你看,我们不需要先付丝绸的钱,连铺子租金都只需要交个定金就能做起来。”

    “这是你愿意做这事的理由之一,另一个理由是这生意的收益哪怕你只拿小头,也比修道院的年金高得多对吧。”

    “一家人,不重要。”他有些闪烁,我说破了他的小算盘。

    “舅舅,我没有乘机压价的意思,这也不是我准备插手的事情。你不用紧张。大概率这事是吕西安出了路子,你和约瑟夫一起做。我只是出出主意,你知道我的心思不在这里,但是这个事做起来了,对我也会有一些侧面的帮助。”我晃了晃杯子,呡了一口葡萄酒。没错,这里的酒杯已经不是大木头杯,而是玻璃杯了。这就是阶层的区别。

    看着舅舅的疑惑不解,我决定还是爽快直说的好。

    “你看,你都能离开修道院,教士们的日子必然是不太好过了。那么这条路子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走。好了,谁会有路子?当然是做了很久丝绸生意的那群人,我们不够熟悉,那就应该让熟悉的人去干这些事。我们的核心,是拥有大量的来货渠道和下期结算的信用与优势。明白吗?”

    “好像有一点点,但是抓不住。”

    “不,您是舍不得。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我们应该不断的强化和利用我们的优势,而不是不断的去补短板。这才是以小博大的要义。我们既然知道,就要迅速决断,不要因为一些有的没的而犹豫。让我们获胜的不是全面,而是专业。”

    “道理我是明白一些的。我应该怎么做哪?”

    “亲爱的舅舅,带上样品,逐一拜访丝绸商们。重点是那些生意不怎么好的和前丝绸商们,他们有路子有经验又不缺崛起的决心,只是缺货。我们铺子都不需要出了,只需要出人就行。如果是合作,大可以要求对半开分成来平衡风险;如果是交易,加个1-2成他们应该是乐意接受的。你看,这样做虽然我们收益减少了,但是我们投入也减少了,同时我们的上限得到了无限的拓张。”我抬抬手压压舅舅的急切。

    “你猜,能不能把销量扩大个十倍?虽然我不是个生意人,但是所有的生意,不都是挣更多的钱,用更少的钱挣更多的钱,用更快的时间更轻松的去挣更多的钱。不是吗?当然,如果跟教堂打交道是你小小的乐趣。稍晚些你也可以开个铺子,铺子就不要太考虑挣多少。”

    “好吧,我想你说服我了。应该按你说的办。”

    “亲爱的舅舅,我就是愿意和你聊天,您总是那么通情达理。”我再看向旁边的里德。“相信以您的专业,您已经从刚才我们的对话中抓住了我们需要应对的风险,甚至已经有了初步的契约条款来应对。对吗?里德先生。”

    “里昂先生,您刚才的谈话让我觉得你至少在商业领域,已经非常专业。感谢您对我的信任。我会稍后出个样板,您以您的角度,看是否需要增减。”他稍迟疑了一下。“如果您能看得起的话,我愿意专职来贵家族处理这些事务而不是先前说的按次,我预感我必因此而有更好收益。”

    这算王霸之气吗?不知道,说不定他其实已经混不下去了,也说不定他只是以此试探和吹捧。但是管他呢,卖个好又不存在。

    “我本人没有意见,你看我向舅舅推荐了你,余下的就是你和舅舅以及约瑟夫,对,就是我的大哥。你们的事了。”

    我转头面向舅舅。

    “您有准备样品吧,明天我们先去拜访另一类人的代表。在那之前,让我们先享受这美好的下午时光。”

    我喝了一口拉菲。

    “毕竟,工作是为了更好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