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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中秋盛会

    顾横波,原名顾媚,又名眉,字眉生号横波,应天人,眉楼主人,人比较爽快和卞玉京脾气差不多,本来倾心别人,无奈后来嫁给龚鼎孳,这个龚鼎孳却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闯来降闯,清来降清,虽然被多尔衮看不起,但他最终做到了满清的礼部尚书,是二臣里面很有名的汉奸,顾横波因此也被封为满清的一品诰命夫人,是秦淮八艳中绝无仅有缺少民族气节的人,此时龚鼎孳已经在入京城做兵部给事中,路过南京已和顾横波有过一腿,顾横波是没放在心上,这样的公子哥见多了,并不倾心于他,而是喜欢一个叫刘芳的书生,只是这龚鼎孳见过顾横波之后魂牵梦萦,实在放不下,专门叫人来提亲,并且无赖地放出话“顾横波既然见得刘郎,为何见不得我?我舅父远比刘家有权有势”,这话有威胁,顾横波思前想后,最终妥协,给了来人一个簪子作为信物,等着这个历史上臭名远播的二臣来娶她做小妾。

    现代人对于这样一个美女有过争论,孔丘等人听毛海峰说起这个顾横波竟然是满清的一品诰命夫人,觉得比吃了苍蝇还难受,当即要求别再这种人身上浪费精力,不如让她自生自灭,可周原等人不同意,都是时势造就人,虽然她属于贪生怕死一类,可毕竟女流,历史格局在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封建思想不要拿来和现代人比,绝对没得比,再说我们不救,她就会嫁给龚鼎孳这个小人做妾,你们都忍心看着一朵鲜花插牛粪上吗?一句话把孔丘等人说得哑口无言,是啊,无论如何不能让龚鼎孳这样的败类称心如意不是?就是强抢也不能让这对狗男女苟且!于是大家终于统一思想,不再纠缠于这些,只要把她们全带到天津,什么汉奸反贼小老婆二货都无所谓,所有人在天津都将脱胎换骨,成为新时代的好青年。

    中秋之夜,一行人连同微服的洪承畴杜勋和几个护卫,一路走一路观赏,贡院街和秦淮河只隔着一条秦淮河,却是天差地别,贡院街这边虽然经过整治,还是有一些衣衫破烂的逃荒者,如果不是朝廷及时前来赈灾,恐怕这南京城里外早被乞丐占领,前任应天知府是绝对不允许逃荒的流民进城的,现任知府宋应升得到了洪承畴提点,才勉强放进一些在南京城有亲属的流民,更多的流民此时都被安排在城外,比之以前安稳了许多,大量粮食的发放,安定了民心,也使得官府和百姓的矛盾缓解了许多,少了很多为生存而发生的刑事案件,也让秦淮河终于显露出一抹喜庆色彩。

    眉楼前面已经搭起了一个很大的场子,今天这里要上演秦淮佳丽的争奇斗艳,请来的嘉宾都是有头有脸的官宦,四周围着的也是才子佳人,现代人看这些文艺表演看得多了,不稀罕,只是来凑个热闹的,看看古代人如何办一场盛会,所以都挤在角落里,并不引人注目。

    没有扩音器,台上咿咿呀呀,人影晃动,后面则是之乎者也地评头论足,反正在现代人看来不过就是个乡村的草台班,只有洪承畴这样的古代人才看得津津有味,文艺生活贫乏,尤其在名模在明末这个乱世,一生都在勤劳王事,哪有闲工夫看歌舞升平?要不是被现代人拉来,洪承畴是绝不会踏足这个脂粉之地的,杜勋则是神兵卫要去哪就去哪,大树底下好乘凉,紧跟就对了,至于上面表演什么无所谓。

    前排坐的是应天知府宋应升,如此盛会他必须到场,也是评判,旁边都是南京城勋贵和其子弟,加上教坊司一应官员,还有几个位置上坐着已经考取功名但赋闲在家的进士举人,后面则是一大群站着的书生和一些女眷,对于下面来说今天这里就是个比财富捧场的大会,谁家钱多谁大爷,台上则是众多佳丽拿出看家本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争取在这里一炮而红,至少也要露个脸,对于以后自己的身价是最大的助力和广告。

    二十个现代人基本不听她们唱的什么,只是看哪个漂亮,哪个出彩,在心里记下这些名字,回去后好跟周处长讨价还价,既然秦淮八艳可以赎,这些身世可怜,又有可造之才的美女就不能救吗?她们的费用比之大牌少多了,我们缺少的就是这样一群天真无邪的学生,多带走一个,人间就少了一份悲剧,有钱吗,就得任性一把不是。

    金陵四公子也在,他们作为东林后起之秀,比前辈稍微谦虚些,前排坐的都是前辈大佬,他们也跟着站在后面以示尊重,不过周围众多学子自动让开一段距离,使得他们如同鹤立鸡群,反而被所有人都看到,他们自己不以为意,习惯了,反正四公子的名头不是浪得虚名,普通官员都要让他们三分,更别说白身的普通人,谈笑风生,指点江山,惹的一众佳丽含情侧目,陈贞慧,方以智,侯方域,冒辟疆俱是官宦子弟,风流俊朗,家境殷实,又有功名在身,哪个佳丽不动心?历史事实就是和秦淮河剪不断理还乱的存在,可惜今天他们不知道的是还有一群争风吃醋的现代人在暗中,当然连台上的美女明星们也不知道,她们的命运竟然掌握在最后面不起眼的几十个和尚不象和尚,道士不象道士,贼眉鼠眼,东张西望,唧唧咋咋,不守规矩的人手中。

    台上现在是钞库街寇家在表演,寇家是青楼世家,祖上当年是建文帝朱允炆的臣子,被贬为贱籍,已历十余代,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成为了金陵赫赫有名的青楼,寇白门,原名寇湄,是八艳中最为传奇悲剧的人物,十九岁嫁给保国公朱国弼做小妾,朱国弼却是个即薄情寡义又没有气节的勋贵,清军南下被虏去北京,清廷故意要他出钱自赎,他欲卖掉所有家中妻妾歌妓,寇白门闻讯感念他曾救自己出贱籍,于是拿出自己多年积蓄,并靠昔日姐妹接济凑了两万两黄金,将朱国弼赎回,夫妻缘断,她将自己婢女给了朱国弼代替自己,而自己则又重新回到青楼,可惜一生碰到的都是薄情寡义之人,几年之后因为感情上的失落和屡受打击,一直抑郁寡欢的寇白门香消玉殒,成为历史中让人扼腕叹息的女人。

    十六岁的寇白门此时一袭白衣,若月宫仙子,先是舞了一段,又吟出一首小诗,下面一片叫好声,由于离得远现代人根本没听清,只是很欣赏她的舞蹈,接着她又拿出了自己绝招,画了一幅兰花,旁边杂役拿起高高展示,果然栩栩如生,对于这样一副名人兰花图来说,自然价值高昂,当下就有人出价一千两银子欲购,寇白门只是莞尔一笑,不急于出售,此次她只是在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上亮个相,并非一定要艳压群芳,独占鳌头,所以比较含蓄收敛,没有太多的卖弄。

    “真风姿绰约,容貌冶艳也”一声赞叹从现代人前面传来,众人望去是一群书生中的一个,已然被台上的寇白门迷住,不由地脱口而出,现代人不知道这个书生名叫余怀,富豪家庭出生,因天资聪明,学识渊博,在南京东林书生中很有名,很多官吏对他有欣赏,一声由衷的感叹,立即引起了周围的注意,金陵四公子之一的冒辟疆看到了,过来拱手相见,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他们身后站着二十多个怪模怪样神态各异的怪人,毛海峰在他们互道久仰时听出是南京城两个名人,而其余的现代人则毫无感觉,看周围十几个读书人在那寒暄废话,都不耐烦起来,“你们有完没完?能不能小声点,是看你们还是看台上啊?”还是有个现代人忍不住了,提醒前面个十几个叽叽咋咋的书生,话音一落,前面十几个书生都带着诧异的神情回过头来,望着二十多个现代人,坏了,现代人都是东北口音,与目下南京官话不同,明清两代南方学子打心眼里看不起北方人,北方人给所有人的感觉就是粗鄙,所以北方人到南方来一般都会韬光养晦,尽量不惹事生非,那知道此刻不经意的一句牢骚,引起了前面学子的侧目,洪承畴赶紧挤上来拱手道歉,说这几位新来金陵,有所冒犯,还请原谅则个,他一口福建口音算是把十几个东林学子给蒙混过去,不过现代人心里根本没任何波澜,你们看不起我们,我们还真内心瞧不起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呢,要不是洪承畴打了招呼,他们才不怕几个酸臭文人,好了,别墨迹,接着看戏吧。

    寇白门的亮相,惊艳了在场的文人骚客,一个个眼睛放光,象猫见了老鼠一样,接下来台上李湘真,马湘兰上场,这马湘兰也是一手好丹青,与寇白门同一样以画兰出名,当她把自己的一的一幅兰画图呈现在众人面前时,又是一阵喧嚣的喝彩声,寇白门的和马湘兰的兰花图,都高高挂起,相得益彰,各有妙处,品头论足声此起彼伏,反正只要两个人肯出手,下面马上就会有人出高价,把中秋花魁大赛推向小高潮。

    接下来李十娘一手琵琶如歌如戚,婉转跌宕,虽然没有现代音乐伴奏,几个现代人还是听出了青楼的无奈和哀怨,都是一群有才却苦命的女人,的确个个貌美如花,只是那双小脚实在不敢恭维,是唯一的败笔,等到画舫中卖艺的董小宛出场,前面冒襄冒辟疆两眼直盯着不放,他早听过方以智他们说起的董小宛才艺双绝,貌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天仙一般,一袭红衣的美女令冒辟疆内心翻江倒海,暗自下决心等中秋花会一完,就会前往画舫拜访,口中不经意间流出了口水,旁边余怀看的如痴如醉,提醒道“可惜那陈圆圆被选去京城,要是她在,必然是今天的花魁无疑”,回过神来的冒辟疆用袖子擦了擦口水,“圆圆自有风格,而小宛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矣”“哦,冒兄如此赞赏,想来是看上这画舫名女了?”余怀笑盈盈打趣道,“听朝宗言,此女不甘风尘,得罪了许多庸俗,冒某甚是欣慰,你我读书人最看重气节二字,自然想见识一番尔”冒辟疆努力想掩盖自己心动的痕迹,摸了一把不长的胡子,摇头晃脑一派名儒的感觉,“你看她所画一幅彩蝶图,栩栩如生欲展翅飞翔,此女若世人得之可谓终身无憾,夫复何求?”

    “且,要是让你得之,不出十年这美女就要香消玉殒,一命呜呼”后面一个东北口音突然冒了出来,这次是毛海峰没忍住,他是看过历史的,知道这董小宛嫁给了冒辟疆做小妾,虽然冒家待她不错,但命运使然,两人在一起不过九年董小宛就撒手人寰,所以看前面两个酸腐评头论足不禁脱口而出,余怀刚想促成冒襄相约董小宛的念头,冷不丁被后面一句讥笑话给打住,十几个书生一起回头,怒目而视,“这位兄台,刚你说什么?什么十年?什么香消玉殒?“冒辟疆语气里充满了火药味,还真有不开眼的家伙,敢在这里放屁,洪承畴只得又挤出来,陪着笑脸说”这位兄弟是北方来的,初到金陵,说的是如此名女,要是择偶不当怕是要受苦,非是说于尔等,还请见谅“余怀见状拉住冒辟疆,说他们没见过金陵中秋盛会,有出格语言也是理所当然,大哥不必挂怀云云,冒辟疆不理会,他刚才是听清了,说的就是假如董小宛嫁入他冒家,不出十年就会死翘翘,是可忍熟不可忍?就想发作,哪知道此时一阵从未听过的高亢古筝曲传入耳朵,尤其是一旁的方以智一把就把冒辟疆拉过去,指着台上一身青衣的卞玉京说道,“那是玉京道人,一首古筝出神入化,冒兄快听,如此高亢,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一脸兴奋的方以智,满场喝彩终于把冒辟疆的注意力转移了,他狠狠白了一眼这些乡巴佬,转过头开始仔细聆听卞玉京的弹奏。

    “这不是《沧海一声笑》吗?”周原处长也听出了如此激动人心的乐曲,她不知道旁边的二十个不安分分子已经把这首乐曲交给了卞玉京和李香君,所以有些诧异怎么会在古代听到现代的曲子,孔丘难得腼腆地朝周处长笑了笑,周处长总算明白了这群好战分子也有侠骨柔情的时候,肯定接触过了台上的明星,否则不会在这个场合听到如此熟悉地名曲,不得不说,黄沾顾嘉辉的作品的确不是凡品,一曲终了,荡气回肠,余音缭绕,听懂听不懂的,都被震撼到了,好!好!喝彩声四起,连一向稳重老成的宋应星等人都被感动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纵横天下,试问天下谁敌手的感觉油然而生,自入仕以来就没有这样激动过了,好!真是好!“啪啪啪啪”后面一阵不协调的掌声响起,那是二十个现代人习惯性的掌声,洪承畴杜勋以及几十个围在一边的护卫早习惯跟着鼓掌,五六十个人的掌声,比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整齐响亮多了,所有人都转过身来,望着这样一群怪模怪样的人,不知道这群人双手互拍是什么意思?冒辟疆更是一脸怒色,一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巴佬,连捧场都那么怪异,双手如小儿般互拍,真是斯文扫地,给读书人丢脸。

    卞玉京也听到了熟悉的掌声,站起来望向台下西南方向,一众挥之不去的影象就站在不远处,果然是贵人来捧场的,赶紧朝西南方向道个万福以示敬意。宋应升等人都听到了后面传来的掌声,转过身来看向西南,几十个不伦不类,书生不象书生,太监不象太监,商贾不象商贾的怪人在那使劲鼓掌,诺大的金陵城真是什么人都有,不计较,老夫不计较,正准备回座,不料眼睛一瞥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我的姥姥诶,这不是洪承畴洪大人吗?旁边这个不是杜勋杜公公吗?!没错,就十几挤在几十个怪人中间的,是两位钦差大人,这两个族祖宗怎么会来烟花之地?得施礼啊,宋应升想施礼,就见洪承畴在远处朝他连续摆了摆手,又朝他挤了挤眼睛,分明是在说自己只是微服体察民情,不想惊动大家,怕他大惊小怪,扫了大家兴致,宋应升也是官场多年,一见洪大人又是挤眉弄眼,又是连连摆手,立即明白钦差大人不愿暴露,当下朝这边拱了拱手,知趣地坐下继续欣赏台上的表演,继而又招了招手,交过家人,耳语了几句,那家人领命,挤出来绕到后面,挤进人群,找到但被几个护卫拦住,于是只得实言相告,说他们宋大人想请洪公杜公及各位大人前面就坐,由洪大人杜公公主持这场盛会必然令大家蓬荜生辉,光耀千秋,洪承畴听完护卫回报,说谢过宋大人美意,不必了,我等只是恰巧路过,偶逢盛事,不能喧宾夺主,况且此地皆是东林书生,若是不识好歹,怕惹出事非,还请一切照常即可。那家人得了回信,回去和宋应升耳语,宋府台只能回过头来再次点点头,算是明白了洪大人意思。

    这边几个文人大佬都在寻思,刚刚台上卞赛奏出的乐曲闻所未闻,什么十面埋伏将军令等古今名曲,从未有过如此憾人心魄的,不是古曲,又非今曲,究竟是哪个大家所谱?内心久久未能平复,看众人也是为从中回过神来,真是绝了,旁边一名东林大佬朝宋应升轻声说了几句,宋应升点点头,叫过家人,让他去后台找教坊司执事,说需要再听一遍,方能评判,片刻功夫,卞玉京再次上台,身旁多了一位粉色装扮怀抱琵琶的美人,有认识的失控叫起来,扇坠儿,香香姑娘,李香君,她和卞玉京连诀登场,登时底下一片叫好声,双星闪耀,真是金陵盛事,连一向稳重的几个胡子飘飘的老进士都眯起了眼睛,咽了咽口水,金陵四公子自然也是眼睛都直了,没想到李香君甘愿出来赔卞赛,眼花缭乱,眼花缭乱,左瞧瞧又望望,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

    台上两大美女,款款朝众人施礼,互相点了点头琵琶伴奏古筝,“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内心还在百转千回的乐曲响起,高潮跌宕,志高悠远,果然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有几回?“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高潮处,后面几十个现代人不禁和声高唱起来,惹来所有人的侧目,台上李香君也激动地站了起来,边弹边颔首,把一众东林名宿,所有书生都搞糊涂了,感情这群怪人和两大美女熟悉?不过特么这曲子实在是鬼才写出来的,没人不敢动,不意气奋发,没看见那边马上要进棺材的老进士也在摇头晃脑吗,只是这词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说它粗鄙又意存高远,说凡俗,胸襟又无人能及,到底是哪路大家的大作?

    一曲听完,还是久久不能平复,现代人还好,听惯了各种音乐轰炸,这古代人本来就见识短浅,娱乐少,缺乏理解度,陡然一种从未有过的阳春白雪,摆在眼前,自然是瞠目结舌,这首曲子到底该算优等还是上品?几十个大佬都你看我我看你,大都还没从震撼中醒过神来,连后面的四公子也还在眼神呆滞地品味刚才,周处长看前面一群腐朽在那交头接耳,迟迟没有结果,高声喊道“此曲当然是上上之选啦,还在犹豫啥?”她这一嗓子,把众人都给吓了一跳,这是男人的声音吗?怎么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有妇人敢高声喧哗,所有人再次看向了西南方向,一个脸红的俊俏书生,这是太监?不,这绝对是女扮男装的哪家千金,不是勋贵女眷就是高官家人,真不知好歹,竟然再此妄发议论,几个流里流气的书生已经在挤过来了,“大胆,谁家女眷,竟然敢在此撒野?还不赶紧回家?”坐府台大人旁边的的东林名宿被贬的刘宗周勃然大怒,女流之辈也敢指点各位大人,当真纲常混淆,木鸡司晨了?!

    宋应升立马汗都出来了,这是谁家女眷,也不看看这里什么地方,要不是你站在洪大人边上~~,不对,不对头啊,看洪大人丝毫不乱的样子,这个女扮男装的书生不像是哪家大家闺秀啊,倒像是朝廷同僚一般,难道是?~~哎,哎,我说后面的几位,切勿大声喧哗,扫了大家雅兴,请再勿开口,拜托了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