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投石问路
三个特警拉拉扯扯的牵着行尸走肉一直往巷子尽头走去。
我观察了一下形势，发现这里人烟稀少，灯火更暗，巷子的尽头有一座灯火通明的建筑，在黑暗里显得十分突出扎眼。
眼看着几只丧尸被押往那座建筑，我感觉这里面有文章，就悄悄蹑在背后。
一点点靠过去，发现那附近影影绰绰的有一些稀疏的人影，显得很不寻常，其他地方已经炸锅了，这个地方却异样的平静。
我不敢再冒失，远远地绕开那一簇簇的交头接耳的人头，偷偷绕到那座灯火辉煌的建筑的后面。
这一靠近不要紧，立刻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这是一家规模不大的两层楼诊所，第一层楼里挤满了人，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在门窗玻璃上，一个个表情狰狞，看嘴型像是疯狂喊叫。
诊所外围不停有荷枪实弹的特警来回巡逻。
我动了动脑子，大概猜到一点端倪，就试探性的过去拦住了一名特警，正要热情切磋，忽然看到诊所外墙上挂了一些东西，几乎脱口而出的唾沫星子硬生生憋回去了。
墙上挂的东西是炸药！
这帮得克萨斯州的SWAT忙着做一件事，就是干掉诊所里玩命呐喊的醒着的人。
他们有人持枪对着玻璃吓唬人，还有的正麻利地往诊所周围安装炸药。很明显，这是要一锅端。
我收敛热情，很客气很理智的问他们怎么回事。这位善翻白眼的特警翻着白眼瞪我，几乎大吼不要多管闲事，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几乎要把人生吞活剥。
我只好摆摆手退开，想走。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善翻白眼的选手叫住几个巡逻的，指示把我带到市长跟前听候发落。
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给几个人扭送到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跟前，明溪镇的带头大姐——女市长正和几个头脑人物开展热情洋溢的站谈工作，随着几个头脑一声令下，立刻有十分热心的侍卫拔出了大砍刀，干净利落的将刚才抓来的丧尸就地正法了。
虽然我已经见识过这类表演，可再次看到还是心惊肉跳。
正目瞪口呆，那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市长过来了，给我甩了一下她尖尖的下巴，意思算是打个问询。
这女人看见人头落地眼睛都不眨，端的是一条好汉！这强悍的女市长看我不是很顺眼，斜睨着，冷冷的询问我的来历。
他们说的市长和中国的名副其实的市长不同，这种“市长”就是给自认为“白人至上”的白脸贴金的叫法。
话虽如此，这女人控制着国家机器，不得不给三分薄面。
看这架势，我有些胆怯，知道如果过不了她这关，很可能下场和里面的人一样，活到二十几岁恋爱都没谈过就给火药送上西天。
于是我先压抑住心中疑惑和不合时宜的正义感，不厌其烦的解释自己的来历，然后说到我的同伴在教堂遭遇了犯罪分子的攻击，热切邀请市长大人给予关注并救人。
女市长也很客气，上下打量我，最后热情送客：“你知道末日来了，我们顾不上那些犯罪分子，先控制住病毒再说。”说着继续指挥特警抓紧时间，尽快炸掉诊所以绝后患。
听到“病毒”两个字，我心里一动，感觉自己的猜测被证实了，忙问她诊所关的什么人。
女市长一声长叹，脸色凄惨。一经攀谈，才知道这里面全是镇子上的居民，已经确认感染了一种类似瘟疫的可怕病毒，人实打实死了，可大脑依然活跃着，如同活死人，也就是说这些人变成了丧尸。
镇上的负责人们经过相当短时间且不如何激烈的讨论挣扎后，毅然决然果断出手，说是“就怕变异了不好拾掇，必须尽快惨无人道的处理”。
我感慨太惨了，女市长也感慨：“做这个决定非常困难，但我必须这么做，只有最坚强的意志才能做最痛苦的决定。”
感情抒发才告一段落，人群里冲过来一个穿白大褂、背医药箱的女人，上来就澎湃的拉着女市长倾诉衷肠：“幸好我没来迟，我已经发现一种血清，可以治疗病毒，还没来得及临床实验，可对动物的实验是完全有效的。”
市长反问：“你的意思是？”
“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必须给他们一个机会！”女医生一针见血的指出。
女市长摇头：“那不行，我必须要为大多数人考虑。你也知道，一旦变异，很难控制住，万一伤了人，这责任谁来承担？”
女医生很执着，不停地劝说，周围那些约翰、史密斯之流世家大族的头头脑脑们也群情激愤，坚决不允许放那些人出来。
我也加入劝说战团，告诉他们：“自然法则是残酷冰冷的，正因为人性才让它变得有温度，如果人性泯灭，那么这个世界所有的制度、社会体系、人类的情感维系、达成的文化共识都将彻底失去意义。”
真是好笑，如此彪悍的女人还需要我提醒？这巾帼英雄马上对我的价值观进行了切实可行的纠正：“这是对生命最大的尊重！几千人和几十人，这个天平孰轻孰重，我想你塞满智慧的脑袋可以算的清楚，如果你这个老头子也学过数学的话！”
Oldman？我一愕才明白，此时此刻，我顶着汤姆大叔的光环，否则一个黄种人敢在纯正的白人面前大放厥词，不用放丧尸出来就已经大开杀戒了，我一冷静，语重心长的说：“听我说，生命平等，我们不能以生命换生命，但如果有一线生机，我们绝不能放弃，否则我们如何面对上帝，如何面对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
她抬头望着电闪雷鸣的可怕的漩涡，冷笑：“上帝？在哪儿？”
听到市长质疑她的上帝，女医生情绪激愤，搬出圣经故事来给市长再三开茅塞。
市长不耐烦，看表说：“根据经验，还有十分钟，最早感染的就会变异，这个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你们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
我们再三坚持，女医生搬出惨无人道来给市长大人洗脑，女市长fuck了一句，骂道：“这几天我们生活在地狱里，别告诉我什么叫惨无人道。”
一时间沉默，世界陷入沉寂，片刻后，女市长还是松口：“放他们出来治疗办不到，如果你们嫌命太长的话，我也无话可说，我好人做到底，免费送你们一程去体验丧尸生活，不过我警告你们，你们这是送死！一旦有人变异，我会毫不犹豫炸掉诊所，到时候你们只会跟着陪葬，听明白了吗？”
市长开出了条件，漫天要价，剩下的就是就地还钱了，我搓着手等着这美好的散发人性光辉的一刻出现，可我看到女医生的表情还是失望了，她没有钱，也不敢还钱，她犹豫了。
话都可以说的漂亮，可毕竟现实是残酷的，谁进去并活下来的概率对半开。
女医生以一种异常复杂的眼神看我，看得我也发毛，看我半天没放话，又将目光转向一边流泪的人的脸上。
有几个困兽的家属刚才站在外边咆哮，昂着高贵的头颅义正辞严，强烈要求救人，这时面对女医生的目光，都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死亡还是现实的，和亲情比起来，死亡才是最实惠的。
巾帼英雄不失时机地看我们一眼，那意思是说看，这就是人性！
于我而言，做这种决定是十分痛苦的，我固然不想死，但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这几十个人死，人命关天，这里面每个人都是父亲、妻子、儿子、女儿，这一引爆炸药，这些活生生的生命就灰飞烟灭，留给世上无数个家庭难以愈合的伤疤，最可悲的是他们本来有可能活下来，只因为一个可怕的概率，可以救他们的人却没敢迈出这一步。
我甚至沉痛的想，这几十条人命从此以后每个夜晚都会是拷问我灵魂的鞭痕！
可是风险太大，面对死亡没人可以不畏惧，这一点我深信不疑！我不停地给自己强加一些理由，加深自己的痛苦，以掩盖自己的胆怯。
就在这个时候，女医生扛着医药箱往门口走去，那背影都格外悲壮，我脸上一热，感觉自尊心给火烧了，极其的不舒服，然后不由自主的一挺胸膛抢上去几步，追上女医生。
她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又露出那种奇怪的复杂表情，然后我们在十几杆大口径机枪的护卫下走进诊所。
女医生那眼神让我心里没底，但当时的形势已经十分紧迫，不允许我再问清楚，等我明白那眼神含义的时候，已经晚了。
诊所里的人涌到门口，计划硬闯，结果给机枪逼退回去。
这些人以为我们也是丧尸预备役的，毫不关心，一下子挤到门口继续群情激奋。
我们两个扯着嗓子吼了半天才让他们冷静下来，女医生马上说明来意，这伙人再次群情激奋，不过这次是欢欣鼓舞，看到希望的曙光后一个个瘫在地上。
女医生判断了一下，发现有些人脸上胳膊上的皮肤开始发生变化，出现裂纹，急忙给他们打了血清。
我忙着安慰大家，忙里偷闲看到血清发挥作用，众人皮肤开始恢复正常，不由得长松一口气，发现浑身几乎给汗湿透了。
一番心急火燎地操作，终于尘埃落定，当最后一人在咆哮中冷静下来，一霎时诊所里安静得吓人。所有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静候命运之神的最终裁决。
我背靠墙壁坐在地上，发现牙齿一直在打架，按也按不住。
女医生坐在我旁边，握住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目光，让我踏实不少，不过她的嘴角有一丝丝类似笑意的肌肉抽动，给我感觉有点邪恶。
我观察了一下形势，发现这里人烟稀少，灯火更暗，巷子的尽头有一座灯火通明的建筑，在黑暗里显得十分突出扎眼。
眼看着几只丧尸被押往那座建筑，我感觉这里面有文章，就悄悄蹑在背后。
一点点靠过去，发现那附近影影绰绰的有一些稀疏的人影，显得很不寻常，其他地方已经炸锅了，这个地方却异样的平静。
我不敢再冒失，远远地绕开那一簇簇的交头接耳的人头，偷偷绕到那座灯火辉煌的建筑的后面。
这一靠近不要紧，立刻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这是一家规模不大的两层楼诊所，第一层楼里挤满了人，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在门窗玻璃上，一个个表情狰狞，看嘴型像是疯狂喊叫。
诊所外围不停有荷枪实弹的特警来回巡逻。
我动了动脑子，大概猜到一点端倪，就试探性的过去拦住了一名特警，正要热情切磋，忽然看到诊所外墙上挂了一些东西，几乎脱口而出的唾沫星子硬生生憋回去了。
墙上挂的东西是炸药！
这帮得克萨斯州的SWAT忙着做一件事，就是干掉诊所里玩命呐喊的醒着的人。
他们有人持枪对着玻璃吓唬人，还有的正麻利地往诊所周围安装炸药。很明显，这是要一锅端。
我收敛热情，很客气很理智的问他们怎么回事。这位善翻白眼的特警翻着白眼瞪我，几乎大吼不要多管闲事，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几乎要把人生吞活剥。
我只好摆摆手退开，想走。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善翻白眼的选手叫住几个巡逻的，指示把我带到市长跟前听候发落。
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给几个人扭送到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跟前，明溪镇的带头大姐——女市长正和几个头脑人物开展热情洋溢的站谈工作，随着几个头脑一声令下，立刻有十分热心的侍卫拔出了大砍刀，干净利落的将刚才抓来的丧尸就地正法了。
虽然我已经见识过这类表演，可再次看到还是心惊肉跳。
正目瞪口呆，那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市长过来了，给我甩了一下她尖尖的下巴，意思算是打个问询。
这女人看见人头落地眼睛都不眨，端的是一条好汉！这强悍的女市长看我不是很顺眼，斜睨着，冷冷的询问我的来历。
他们说的市长和中国的名副其实的市长不同，这种“市长”就是给自认为“白人至上”的白脸贴金的叫法。
话虽如此，这女人控制着国家机器，不得不给三分薄面。
看这架势，我有些胆怯，知道如果过不了她这关，很可能下场和里面的人一样，活到二十几岁恋爱都没谈过就给火药送上西天。
于是我先压抑住心中疑惑和不合时宜的正义感，不厌其烦的解释自己的来历，然后说到我的同伴在教堂遭遇了犯罪分子的攻击，热切邀请市长大人给予关注并救人。
女市长也很客气，上下打量我，最后热情送客：“你知道末日来了，我们顾不上那些犯罪分子，先控制住病毒再说。”说着继续指挥特警抓紧时间，尽快炸掉诊所以绝后患。
听到“病毒”两个字，我心里一动，感觉自己的猜测被证实了，忙问她诊所关的什么人。
女市长一声长叹，脸色凄惨。一经攀谈，才知道这里面全是镇子上的居民，已经确认感染了一种类似瘟疫的可怕病毒，人实打实死了，可大脑依然活跃着，如同活死人，也就是说这些人变成了丧尸。
镇上的负责人们经过相当短时间且不如何激烈的讨论挣扎后，毅然决然果断出手，说是“就怕变异了不好拾掇，必须尽快惨无人道的处理”。
我感慨太惨了，女市长也感慨：“做这个决定非常困难，但我必须这么做，只有最坚强的意志才能做最痛苦的决定。”
感情抒发才告一段落，人群里冲过来一个穿白大褂、背医药箱的女人，上来就澎湃的拉着女市长倾诉衷肠：“幸好我没来迟，我已经发现一种血清，可以治疗病毒，还没来得及临床实验，可对动物的实验是完全有效的。”
市长反问：“你的意思是？”
“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必须给他们一个机会！”女医生一针见血的指出。
女市长摇头：“那不行，我必须要为大多数人考虑。你也知道，一旦变异，很难控制住，万一伤了人，这责任谁来承担？”
女医生很执着，不停地劝说，周围那些约翰、史密斯之流世家大族的头头脑脑们也群情激愤，坚决不允许放那些人出来。
我也加入劝说战团，告诉他们：“自然法则是残酷冰冷的，正因为人性才让它变得有温度，如果人性泯灭，那么这个世界所有的制度、社会体系、人类的情感维系、达成的文化共识都将彻底失去意义。”
真是好笑，如此彪悍的女人还需要我提醒？这巾帼英雄马上对我的价值观进行了切实可行的纠正：“这是对生命最大的尊重！几千人和几十人，这个天平孰轻孰重，我想你塞满智慧的脑袋可以算的清楚，如果你这个老头子也学过数学的话！”
Oldman？我一愕才明白，此时此刻，我顶着汤姆大叔的光环，否则一个黄种人敢在纯正的白人面前大放厥词，不用放丧尸出来就已经大开杀戒了，我一冷静，语重心长的说：“听我说，生命平等，我们不能以生命换生命，但如果有一线生机，我们绝不能放弃，否则我们如何面对上帝，如何面对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
她抬头望着电闪雷鸣的可怕的漩涡，冷笑：“上帝？在哪儿？”
听到市长质疑她的上帝，女医生情绪激愤，搬出圣经故事来给市长再三开茅塞。
市长不耐烦，看表说：“根据经验，还有十分钟，最早感染的就会变异，这个时候已经回天乏术，你们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
我们再三坚持，女医生搬出惨无人道来给市长大人洗脑，女市长fuck了一句，骂道：“这几天我们生活在地狱里，别告诉我什么叫惨无人道。”
一时间沉默，世界陷入沉寂，片刻后，女市长还是松口：“放他们出来治疗办不到，如果你们嫌命太长的话，我也无话可说，我好人做到底，免费送你们一程去体验丧尸生活，不过我警告你们，你们这是送死！一旦有人变异，我会毫不犹豫炸掉诊所，到时候你们只会跟着陪葬，听明白了吗？”
市长开出了条件，漫天要价，剩下的就是就地还钱了，我搓着手等着这美好的散发人性光辉的一刻出现，可我看到女医生的表情还是失望了，她没有钱，也不敢还钱，她犹豫了。
话都可以说的漂亮，可毕竟现实是残酷的，谁进去并活下来的概率对半开。
女医生以一种异常复杂的眼神看我，看得我也发毛，看我半天没放话，又将目光转向一边流泪的人的脸上。
有几个困兽的家属刚才站在外边咆哮，昂着高贵的头颅义正辞严，强烈要求救人，这时面对女医生的目光，都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死亡还是现实的，和亲情比起来，死亡才是最实惠的。
巾帼英雄不失时机地看我们一眼，那意思是说看，这就是人性！
于我而言，做这种决定是十分痛苦的，我固然不想死，但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这几十个人死，人命关天，这里面每个人都是父亲、妻子、儿子、女儿，这一引爆炸药，这些活生生的生命就灰飞烟灭，留给世上无数个家庭难以愈合的伤疤，最可悲的是他们本来有可能活下来，只因为一个可怕的概率，可以救他们的人却没敢迈出这一步。
我甚至沉痛的想，这几十条人命从此以后每个夜晚都会是拷问我灵魂的鞭痕！
可是风险太大，面对死亡没人可以不畏惧，这一点我深信不疑！我不停地给自己强加一些理由，加深自己的痛苦，以掩盖自己的胆怯。
就在这个时候，女医生扛着医药箱往门口走去，那背影都格外悲壮，我脸上一热，感觉自尊心给火烧了，极其的不舒服，然后不由自主的一挺胸膛抢上去几步，追上女医生。
她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又露出那种奇怪的复杂表情，然后我们在十几杆大口径机枪的护卫下走进诊所。
女医生那眼神让我心里没底，但当时的形势已经十分紧迫，不允许我再问清楚，等我明白那眼神含义的时候，已经晚了。
诊所里的人涌到门口，计划硬闯，结果给机枪逼退回去。
这些人以为我们也是丧尸预备役的，毫不关心，一下子挤到门口继续群情激奋。
我们两个扯着嗓子吼了半天才让他们冷静下来，女医生马上说明来意，这伙人再次群情激奋，不过这次是欢欣鼓舞，看到希望的曙光后一个个瘫在地上。
女医生判断了一下，发现有些人脸上胳膊上的皮肤开始发生变化，出现裂纹，急忙给他们打了血清。
我忙着安慰大家，忙里偷闲看到血清发挥作用，众人皮肤开始恢复正常，不由得长松一口气，发现浑身几乎给汗湿透了。
一番心急火燎地操作，终于尘埃落定，当最后一人在咆哮中冷静下来，一霎时诊所里安静得吓人。所有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静候命运之神的最终裁决。
我背靠墙壁坐在地上，发现牙齿一直在打架，按也按不住。
女医生坐在我旁边，握住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目光，让我踏实不少，不过她的嘴角有一丝丝类似笑意的肌肉抽动，给我感觉有点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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