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狐假虎威王小庶
。。。。。狂潮一角（终）
封魔山东部中断，庆国北上入宋国的唯一官道上。尸潮爆发这一晚，子时时分先后有两道人影由东向西，穿过官道。不过这两道身影并未入封魔山，就好像前者在等后者般，直至相遇才一同前行。
“和尚！？”
“是小僧。”
后来者先问，先来者双手合十回答。
“记忆告诉我你应该有个法号。”
“代号而已，施主叫小僧和尚，叫小僧法悟，叫小僧游僧，又或者干脆不叫，都可以。”
两人。。。不，应该说是一赢勾，一和尚，谈吐都缺乏情感。只不过前者的冰冷漠视更多些，后者的慈悲睿智更多些，前者充满了迷茫，后者仿佛知晓一切。
“我叫罗诚。”
“罗施主此去何为？”
“找人。”
“找不到当如何？”
“那我便是我。”
二人没有进入封魔山，只观望了少倾便南下往庆国而去。
“既然你便是你，为何又要去找人。”
“因为我不是我。”
“那你到底是不是你。”
游僧始终围绕，是你不是你、是不是我，这一问题打着禅机，倘若换成一般人，估计早就崩溃了，直呼这和尚是个老六。然而僵尸赢勾罗诚却不厌其烦，问一句答一句，似乎他的回答让老和尚还很满意。
“我自然是我。”
游僧点点头，继续与罗诚一问一答，一路向南缓步行走。
。。。。。
“是。。。”
“是二酉道长！”
“二酉道长来救我们了！”
“爹，您果然没骗我！”
被恐惧淹没，又被雷霆震荡心神的人们，即便安全了也都静默的犹如鹌鹑，蜷缩在一角。渐渐醒转的人们的目光都落在了一身金纱黑边，背上绣着八卦图的背影上，喧嚣声中满是幸存的喜悦，与对救命之人的感激与坚定。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坚信他会来救他们。
这时，韩氏族人也到得此处，数百人出城一战，不到半个时辰，已只剩下七八十人。
“见过二酉仙长，在下韩贾乐。”
韩贾乐携几名着金甲的韩氏族人一同向二酉行礼，除他之外，活下来的韩氏族人都挂了彩，所幸并未破皮。
“多谢玄光天相助，否则即便拼光了我韩氏之人，我这一城也都将不可幸免。。。唉！”
他极尽所能的表现，至于究竟痛惜什么，而能表现的如此扼腕叹息，便只有他一人知晓了。
“此为我等修道之人应尽之责，无需如此。”
二酉显然不善世故，不知何为花花轿子人抬人，而双手将躬身的韩贾乐扶起，只是出于他的品性，并未有敬重人家‘满门忠烈’的意思。
“恕在下冒昧，代我阳关镇数万百姓恳请二酉仙长与诸位仙门俊杰进城调息，以防邪物再来作乱。”
“今夜僵尸大规模袭扰，各地都有尸潮爆发，待我了解一番在做定夺。”
韩贾乐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躬身再拜。二酉并未多想，他再次扶起韩贾乐时，手中已多出一只由雷霆编制的青色纸鹤，说罢纸鹤飞入半空，一化二，二变四，最终化作数道青光飞向各地。
“怪不得我韩氏援军迟迟未至，原来各处都有尸潮。”韩贾乐在一旁符合，微微躬着身子，表现的极为谦卑，可他身边却有一声不合时宜的冷哼响起。
“哼！”
韩贾乐斜了眼韩景轩，心知他这一脉的后辈所为何事，但此时二酉在场，他不敢传音，只得以眼神警告其不得造次。
片刻后，数道青光汇聚，重新化作一只青色雷霆纸鹤落入二酉掌中。纸鹤消失的同时，二酉闭目少倾，再睁眼时已得到讯息。
“今晚便打搅了。”
韩贾乐没有多问，始终一副谦逊后辈的姿态，领着众人进城。城门已经打开，又有一对对银甲甲士出城，或是打骂着、驱赶着，组织百姓列队，或是架起高高的柴堆等待着。
“他们这是干嘛？”
王庶有些看不过去，但他不是愚笨之人，先前能唬住人家也仅是偶然，好在此时。。。嗯。。。王庶看了看二酉的背影。。。条件满足，还能继续狐假虎威。。。于是乎便追上前去。
韩贾乐瞥了眼王庶，心底对这小子的身份起疑，但他克制住了。锌豪与武极二人跟在师父身后，却是没有对王庶的不敬感到不快。。。毕竟他俩平时也是这般。。。。。。
“见过二酉前辈，晚辈常顺，家师叶旭，飞剑草堂第二十六代弟子，这位是我的师弟师妹，王庶和姜玉漱。”常顺是个老实孩子，觉得王庶这般与前辈说话是不对的，赶忙上前行礼。
“在下王庶，断尘的弟子。”
王庶不以为意，昂着头朝二酉一点头。他还记挂着自己那师父的位格，觉得在飞剑草堂占不到便宜，兴许在外人眼里辈分高的吓人也说不定。。。。他。。。又觉得条件满足，又可以狐假虎威了。。。。因而这断尘的弟子五个字，声线拔高了几度。
“在下玄光天洞主通幽散人弟子，见过小友。”
二酉岂会听不出来，觉得王庶这孩子极有趣，于是自报家门时也道出了自己的师父。
‘师父自报家门时向来只说自己的名讳，从不报师祖的名号，怎的今日改性了？’锌豪仔细泯了下，转而看向王庶，见其不解的样子，品出了点意思。
“我师祖通幽散人比你师父断尘的辈分高，你小子拽不了，赶紧叫声前辈。”
“额。。。”王庶脸色一僵，眼珠子一转，转而靠近锌豪，试图忽略这一话题，问道：“你知道他们在干嘛吗？”
“这还看不出。。。”
“他们是在排查被僵尸所伤的百姓。”
正准备踏入门洞的二酉停下脚步，觉得这般机灵的人不应该想不到，许是有什么想要说的，便打断了弟子的话头。
“那为何还要堆柴火？莫非是给百姓取暖？那要我帮忙升火不？”
王庶自是明白的，因而不等二酉说完便插话打断，转而看向韩贾乐，不待其讪讪回答，忍耐许久的韩景轩已经爆发了。
“少多管闲事，这里是我韩氏地界，容不得你个小屁孩指指点点。要不是你。。。”
‘啪！’
“孽障休要无礼！”
韩贾乐瞬间变脸，一巴掌将韩景轩扇了个趔趄，转过脸来又是谦逊模样，赔不是。他起先还怀疑王庶几人的身份，但人家二酉都默认了，他还能有啥心思。
“不知王小友有何见解，但说无妨。”
“也没什么，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也知道你们担心什么，这是人之常情。”王庶自小便读书识字，受四爹影响，他自认自己是个读书人，得讲道理。
“不过，你们的情是不是应该与他们也共情一下呢？”
他指着与甲士推搡哭求的无助之人，有为丈夫磕头乞求的妇人，有为孩子与甲士大打出手，却被按在地上摩擦的父母，等等，这般生离的一幕正在上演。
“我们山里人狩猎，先是将兽群打散再进行猎杀，从不在幼兽面前猎杀成年野兽。我知道这尸毒无解，若非如此你们也不会这么着急。但是这不还有七天时间嘛！你把道理讲通，我想没人愿意变成怪物后伤害亲人，给他们点诀别的时间，又能乱成什么样？”
生离与死别，说的残酷一点，前者是两个活着的，有温度的人，而后者却是一方成为了冰冷的东西。王庶之所以多此一举，其实是见不得韩氏之人硬生生将两者同时演绎，目睹亲人被抓走，杀掉，而后烧掉，这对谁来说都是极为残酷的，即便。。。一切都注定。
“是，小友说的是，都是我韩氏子民，是我韩氏考虑不周。”
韩贾乐躬身倾听，点头如捣蒜，待得王庶说完当即吩咐，将受僵尸所伤的人，及其家人一同看管，并告知实情，给予七日时限。
“你跟他们讲道理纯属浪费口舌，直接摆出你的身份更直接点。”唐儒诚毫不在乎韩氏之人听到，直言道。
“我知道。。。。。。”
王庶本想说我是个读书人，得讲道理，但环顾之下，满眼满世界是缩在一起瑟瑟发抖，无助哭泣，等待发落，比遇到僵尸还恐惧悲凉的人群，便觉得不是俏皮的时候，于是耸耸肩，表示很无奈。
“虽然七天后结局还是一个样，但我是人，不想活的连畜生都不如。”
他的话让常顺几人陷入深思，路见不平，他们会拔刀相助，可眼下的情况，他们一开始会不知？他们知道的，他们选择默认了韩氏的做法的。然而王庶的话却让他们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问题，人性。
二酉看着王庶，竟发觉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忽略了作为人的感受。这一刻仿佛醍醐灌顶，隐隐有突破的迹象。玄光天乃道门功德一脉，常年于世间行走，除魔卫道的事情他做过，拔刀相助的事情他做过，导人向善的事情他也做过，等等，因而他在市井中颇有名声，否则也不会被那么多百姓认识。
而当这些渐渐成了习惯，加上时间线拉长，习惯也渐渐麻木了。功德，为了功德而行善，却忘了功德的本来面目。这一刻他从王庶身上看到了功德最纯粹的模样，看到了本质。这倒不是说王庶如何慈悲云云，只是二酉对照自己之下所生出的感悟。
不过。。。嗯。。。这不影响他起了收徒之心。。。扫了眼自己那俩只知看戏的弟子。。。心里无奈叹息，只道徒弟比徒弟，气死个人，被飞剑草堂占了先机。
封魔山东部中断，庆国北上入宋国的唯一官道上。尸潮爆发这一晚，子时时分先后有两道人影由东向西，穿过官道。不过这两道身影并未入封魔山，就好像前者在等后者般，直至相遇才一同前行。
“和尚！？”
“是小僧。”
后来者先问，先来者双手合十回答。
“记忆告诉我你应该有个法号。”
“代号而已，施主叫小僧和尚，叫小僧法悟，叫小僧游僧，又或者干脆不叫，都可以。”
两人。。。不，应该说是一赢勾，一和尚，谈吐都缺乏情感。只不过前者的冰冷漠视更多些，后者的慈悲睿智更多些，前者充满了迷茫，后者仿佛知晓一切。
“我叫罗诚。”
“罗施主此去何为？”
“找人。”
“找不到当如何？”
“那我便是我。”
二人没有进入封魔山，只观望了少倾便南下往庆国而去。
“既然你便是你，为何又要去找人。”
“因为我不是我。”
“那你到底是不是你。”
游僧始终围绕，是你不是你、是不是我，这一问题打着禅机，倘若换成一般人，估计早就崩溃了，直呼这和尚是个老六。然而僵尸赢勾罗诚却不厌其烦，问一句答一句，似乎他的回答让老和尚还很满意。
“我自然是我。”
游僧点点头，继续与罗诚一问一答，一路向南缓步行走。
。。。。。
“是。。。”
“是二酉道长！”
“二酉道长来救我们了！”
“爹，您果然没骗我！”
被恐惧淹没，又被雷霆震荡心神的人们，即便安全了也都静默的犹如鹌鹑，蜷缩在一角。渐渐醒转的人们的目光都落在了一身金纱黑边，背上绣着八卦图的背影上，喧嚣声中满是幸存的喜悦，与对救命之人的感激与坚定。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坚信他会来救他们。
这时，韩氏族人也到得此处，数百人出城一战，不到半个时辰，已只剩下七八十人。
“见过二酉仙长，在下韩贾乐。”
韩贾乐携几名着金甲的韩氏族人一同向二酉行礼，除他之外，活下来的韩氏族人都挂了彩，所幸并未破皮。
“多谢玄光天相助，否则即便拼光了我韩氏之人，我这一城也都将不可幸免。。。唉！”
他极尽所能的表现，至于究竟痛惜什么，而能表现的如此扼腕叹息，便只有他一人知晓了。
“此为我等修道之人应尽之责，无需如此。”
二酉显然不善世故，不知何为花花轿子人抬人，而双手将躬身的韩贾乐扶起，只是出于他的品性，并未有敬重人家‘满门忠烈’的意思。
“恕在下冒昧，代我阳关镇数万百姓恳请二酉仙长与诸位仙门俊杰进城调息，以防邪物再来作乱。”
“今夜僵尸大规模袭扰，各地都有尸潮爆发，待我了解一番在做定夺。”
韩贾乐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躬身再拜。二酉并未多想，他再次扶起韩贾乐时，手中已多出一只由雷霆编制的青色纸鹤，说罢纸鹤飞入半空，一化二，二变四，最终化作数道青光飞向各地。
“怪不得我韩氏援军迟迟未至，原来各处都有尸潮。”韩贾乐在一旁符合，微微躬着身子，表现的极为谦卑，可他身边却有一声不合时宜的冷哼响起。
“哼！”
韩贾乐斜了眼韩景轩，心知他这一脉的后辈所为何事，但此时二酉在场，他不敢传音，只得以眼神警告其不得造次。
片刻后，数道青光汇聚，重新化作一只青色雷霆纸鹤落入二酉掌中。纸鹤消失的同时，二酉闭目少倾，再睁眼时已得到讯息。
“今晚便打搅了。”
韩贾乐没有多问，始终一副谦逊后辈的姿态，领着众人进城。城门已经打开，又有一对对银甲甲士出城，或是打骂着、驱赶着，组织百姓列队，或是架起高高的柴堆等待着。
“他们这是干嘛？”
王庶有些看不过去，但他不是愚笨之人，先前能唬住人家也仅是偶然，好在此时。。。嗯。。。王庶看了看二酉的背影。。。条件满足，还能继续狐假虎威。。。于是乎便追上前去。
韩贾乐瞥了眼王庶，心底对这小子的身份起疑，但他克制住了。锌豪与武极二人跟在师父身后，却是没有对王庶的不敬感到不快。。。毕竟他俩平时也是这般。。。。。。
“见过二酉前辈，晚辈常顺，家师叶旭，飞剑草堂第二十六代弟子，这位是我的师弟师妹，王庶和姜玉漱。”常顺是个老实孩子，觉得王庶这般与前辈说话是不对的，赶忙上前行礼。
“在下王庶，断尘的弟子。”
王庶不以为意，昂着头朝二酉一点头。他还记挂着自己那师父的位格，觉得在飞剑草堂占不到便宜，兴许在外人眼里辈分高的吓人也说不定。。。。他。。。又觉得条件满足，又可以狐假虎威了。。。。因而这断尘的弟子五个字，声线拔高了几度。
“在下玄光天洞主通幽散人弟子，见过小友。”
二酉岂会听不出来，觉得王庶这孩子极有趣，于是自报家门时也道出了自己的师父。
‘师父自报家门时向来只说自己的名讳，从不报师祖的名号，怎的今日改性了？’锌豪仔细泯了下，转而看向王庶，见其不解的样子，品出了点意思。
“我师祖通幽散人比你师父断尘的辈分高，你小子拽不了，赶紧叫声前辈。”
“额。。。”王庶脸色一僵，眼珠子一转，转而靠近锌豪，试图忽略这一话题，问道：“你知道他们在干嘛吗？”
“这还看不出。。。”
“他们是在排查被僵尸所伤的百姓。”
正准备踏入门洞的二酉停下脚步，觉得这般机灵的人不应该想不到，许是有什么想要说的，便打断了弟子的话头。
“那为何还要堆柴火？莫非是给百姓取暖？那要我帮忙升火不？”
王庶自是明白的，因而不等二酉说完便插话打断，转而看向韩贾乐，不待其讪讪回答，忍耐许久的韩景轩已经爆发了。
“少多管闲事，这里是我韩氏地界，容不得你个小屁孩指指点点。要不是你。。。”
‘啪！’
“孽障休要无礼！”
韩贾乐瞬间变脸，一巴掌将韩景轩扇了个趔趄，转过脸来又是谦逊模样，赔不是。他起先还怀疑王庶几人的身份，但人家二酉都默认了，他还能有啥心思。
“不知王小友有何见解，但说无妨。”
“也没什么，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也知道你们担心什么，这是人之常情。”王庶自小便读书识字，受四爹影响，他自认自己是个读书人，得讲道理。
“不过，你们的情是不是应该与他们也共情一下呢？”
他指着与甲士推搡哭求的无助之人，有为丈夫磕头乞求的妇人，有为孩子与甲士大打出手，却被按在地上摩擦的父母，等等，这般生离的一幕正在上演。
“我们山里人狩猎，先是将兽群打散再进行猎杀，从不在幼兽面前猎杀成年野兽。我知道这尸毒无解，若非如此你们也不会这么着急。但是这不还有七天时间嘛！你把道理讲通，我想没人愿意变成怪物后伤害亲人，给他们点诀别的时间，又能乱成什么样？”
生离与死别，说的残酷一点，前者是两个活着的，有温度的人，而后者却是一方成为了冰冷的东西。王庶之所以多此一举，其实是见不得韩氏之人硬生生将两者同时演绎，目睹亲人被抓走，杀掉，而后烧掉，这对谁来说都是极为残酷的，即便。。。一切都注定。
“是，小友说的是，都是我韩氏子民，是我韩氏考虑不周。”
韩贾乐躬身倾听，点头如捣蒜，待得王庶说完当即吩咐，将受僵尸所伤的人，及其家人一同看管，并告知实情，给予七日时限。
“你跟他们讲道理纯属浪费口舌，直接摆出你的身份更直接点。”唐儒诚毫不在乎韩氏之人听到，直言道。
“我知道。。。。。。”
王庶本想说我是个读书人，得讲道理，但环顾之下，满眼满世界是缩在一起瑟瑟发抖，无助哭泣，等待发落，比遇到僵尸还恐惧悲凉的人群，便觉得不是俏皮的时候，于是耸耸肩，表示很无奈。
“虽然七天后结局还是一个样，但我是人，不想活的连畜生都不如。”
他的话让常顺几人陷入深思，路见不平，他们会拔刀相助，可眼下的情况，他们一开始会不知？他们知道的，他们选择默认了韩氏的做法的。然而王庶的话却让他们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问题，人性。
二酉看着王庶，竟发觉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忽略了作为人的感受。这一刻仿佛醍醐灌顶，隐隐有突破的迹象。玄光天乃道门功德一脉，常年于世间行走，除魔卫道的事情他做过，拔刀相助的事情他做过，导人向善的事情他也做过，等等，因而他在市井中颇有名声，否则也不会被那么多百姓认识。
而当这些渐渐成了习惯，加上时间线拉长，习惯也渐渐麻木了。功德，为了功德而行善，却忘了功德的本来面目。这一刻他从王庶身上看到了功德最纯粹的模样，看到了本质。这倒不是说王庶如何慈悲云云，只是二酉对照自己之下所生出的感悟。
不过。。。嗯。。。这不影响他起了收徒之心。。。扫了眼自己那俩只知看戏的弟子。。。心里无奈叹息，只道徒弟比徒弟，气死个人，被飞剑草堂占了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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