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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邵子华在进入到包厢之后,也不跟管事的客气,直接将他来此的目的给说了出来。

    听到邵子华要买勾画符箓的器具,管事内心稍微起了波澜,没听说过天运国的太子还会画符啊。

    不过管事也是人精,心里有什么想法表面是一点都不显露,他给邵子华倒上茶水,又吩咐门外的下人去准备糕点,然后笑着说道:“太子要的东西我们珍宝阁全都有,朱砂、符纸我们这就去给太子准备,一定给太子最好的商品以及最好的价格。”

    说完,管事话锋一转,“至于这个符笔嘛……”

    “你们这里不卖符笔?”邵子华神色变的严肃,挥手打断管事的话。不应该啊,按理说珍宝阁没道理不准备符笔这种东西,毕竟不是什么珍惜器具。

    “不不不……”管事连忙摇手,“符笔我们珍宝阁多得是,只是我们这里最近新来了一批货,里面有一杆不错的符笔,适合新手使用,不知道太子有没有兴趣?”

    泠州赤和邵子华恍然,原来不是珍宝阁没货了,而是有好货。

    “既然有好货,那就拿出来吧。”能够让管事的站出来向他这个太子推销,证明这支符笔肯定有独到的地方。

    管事将下人送过来的点心递到邵子华身前,笑吟吟地说道:“已经有人去库房取了,太子就吃些茶点,稍作等待。”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包厢的房门就被敲响了。管事让人进来,然而,这个被命令过去取符笔的小厮却空着手回来了。

    “怎么回事?”管事眉头一皱,心中对于自己手下办事不力这件事情十分恼怒。

    小厮战战兢兢,从他敲门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在珍宝阁算是待到头了。嘴唇哆哆嗦嗦地张开,小厮苦着一张脸说道:“小人本是拿着符笔过来,没成想被人抢去了。”

    管事眼神一眯,有人敢在珍宝阁内部抢珍宝阁的东西?

    这件事情不可思议的程度,让管事不得不怀疑这是小厮为了避免责任而编的瞎话,但他转念一想,这要是谎言的话,未免太过容易揭穿,到时候可就是罪加一等,小厮没必要这样做。

    察觉到管事的杀气越来越重,小厮的嘴唇抖得更厉害了,身体也跟着颤动。他强行在心里安慰自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将事情的因果娓娓道来。

    原来,小厮在过来的路上碰到了小皇子邵子青。邵子青见到小厮手中的符笔,立刻就被符笔精美的造型给吸引了,说什么也要得到。小厮只能解释这是邵子华要的,本想借着太子的名头脱身,没想到邵子青在听说是邵子华要这支符笔之后,对符笔的态度更是坚决。

    “大哥这么长时间没回来,理应送一件礼物给我这个弟弟,我看这支符笔就很不错。”仗着这个理由,邵子青拿走了符笔。小厮哪里敢和邵子青争抢,只能放任邵子青离开。

    管事挥挥手,“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小厮心中一喜,他对管事的脾气了解的很清楚,管事让他退下,说明不会追究他失职的问题了。

    小厮正准备退出包厢,管事忽然又来了一句,“这件事到底也是和你有关系,罚你一个月的宝钱,没有问题吧。”

    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但管事的样子明显是不想在和小厮交流,这一个月小厮算是白干。小厮却一点不恼,罚了还好,不罚他才会纠结管事会不会秋后算账。

    没有再多做停留,小厮快步离开。

    管事严肃的脸突然变得柔软,肌肉组成一个谄媚的笑容,嘴巴里吐出稍显歉意的声音,“抱歉太子,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邵子华吐了一口气,“不怪你。”

    邵子青是皇子,莫说小厮,这位管事也是不敢招惹,更不要说让他来处理两个皇子之间的矛盾,这样只会让他插队投胎。

    “既然你说的那支符笔没有了,就给我拿一支其他的吧。”邵子华说道,算是给管事的一个台阶下。

    管事当即说道:“我立刻去给太子你拿,为了表达珍宝阁的歉意,这支符笔便不收太子的宝钱了。”

    管事说完就起身准备去库房,还没等他拉开包厢的门,包厢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孩童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脸上全是傲气。

    这个人就是邵子华的弟弟,夺走符笔的邵子青。

    说起来,邵子华和邵子青其实没有矛盾。作为兄长,邵子华对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很是疼爱,自然不会去做让邵子青伤心的事情。之所以邵子青不喜欢邵子华,原因邵子华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好像邵子青就是喜欢和他作对。

    “大哥,你要的东西在我手上,你气不气?”邵子青一屁股就在邵子华对面坐了下来,他带着的护卫紧紧守在他的身后,在邵子青的教唆下,他们甚至不去看邵子华一眼。

    邵子华摇摇头,对自己这个弟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他对管事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对方先离开。管事立刻走出包厢,跟先前的小厮一样,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

    邵子青见邵子华不生气,心中顿时有了怒火,他想看的不是邵子华这一副表情。眼珠转了转,邵子青将矛盾对准泠州赤,“我记得大哥你不会画符,来珍宝阁买符笔,想必是另有他用吧。”

    邵子青的意思很明显,我知道你买符笔是为了他。

    随着邵子青的焦点转移,他身后的护卫中走出一人,往前一步对着泠州赤喝道:“大胆贱民,见到皇子还不行礼?”

    “滚!”没有人想到,邵子华会发难,几乎只在护卫呵斥完泠州赤的一瞬间,邵子华就大骂出口,“你们这群狗奴才,见到本太子为什么不下跪?”

    护卫一时语塞,不敢再继续出声,顶撞太子,饶是邵子青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这时,邵子青终于从刚才邵子华的一声“滚”中回过神来,站出来为自己的护卫撑腰,“大哥,我的人还轮不到你管吧。”

    邵子华都被自己的弟弟给逗笑了,“你能管我的人,为什么我不能管你的人?要不你去问问父皇,天运城里有这条规矩吗?”

    “我没有!”邵子青梗着脖子,“我的手下对你的手下,合情合理。”

    说到这,邵子青一下子想通了,觉得自己又有理了,“对,我的手下管教你的手下怎么了,你的手下不如我的手下,就得服从管教。”

    “行了,我也不跟你扯皮,将符笔拿出来,咱们各走各的路。”邵子华是真的不想跟自己这个傻弟弟多做交流,逝去的兄弟情,就让他逝去吧。

    邵子青的脸带上了奇异的微笑,“大哥你真的想要也可以,不如让你的手下跟我的手下比试一番?”

    邵子青的护卫都是一些斗者,其中最差的只有二品。至于为什么堂堂皇子手下实力这么不堪,只能说是邵子青喜欢,反正这些都只是明面上的装饰,真正的护卫一直躲在暗中不会出来。

    泠州赤一直在看邵子华和邵子青的兄弟大戏,突然被邵子青叫道,令他很是错愕,现在邵子青又想让他和人比斗,敏锐的嗅觉告诉他,里面有阴谋的味道。

    邵子华不清楚自己弟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下意识地看了泠州赤一眼,恰好看到对方正看着自己,好像是让他放手施为。

    见邵子华迟迟不说话,邵子青更进一步,“不如大哥我们就在这里立下一个赌约。”

    “什么赌约?”

    “让我手下二品斗者的小李子跟你的手下比试,你赢了,我把符笔给你,你要是没赢,身为弟弟的我也不好意思找大哥讨要东西,就让你的手下对着小李子低头,如何?”邵子青从储物袋中将他截获的符笔拿了出来,放在他和邵子华中间的桌子上。

    邵子华犹豫了,他不好替泠州赤做决定,尤其是赌局结果关系泠州赤的尊严,他更不能越俎代庖。

    邵子青口中的小李子的确是二品斗者,但他和泠州赤不一样,泠州赤才成为二品斗者,但小李子怎么说也进入二品斗者境界两三个月了。

    可以说,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试,是战是退,全看泠州赤怎么把握了。

    泠州赤觉得邵子青是在试探他,但他不怕,不仅不怕,反而跃跃欲试。前世总结的经验当中有一条,越是困难的处境,越是能激发人的潜力,没有人成功的道路是一片坦途,除了他自己。

    种种迹象表明,邵子华明面风光的背后,潜藏着巨大的风暴。面对风暴,泠州赤可没有躲避的习惯,只有迎风而起,才能飞得更高。

    想到这里,泠州赤心里变得松快,他早就想这样说了,敢于拼搏,才是青春,一片坦途的成功,他实在是不喜欢。

    于是,泠州赤往前走到邵子华前面,对着邵子青说道:“皇子,你的挑战,我答应了。”

    邵子青肯定不是背后主导一切的人,泠州赤踏出这一步,便是对邵子青身后之人宣战,你的风暴,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