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城门现凶案
天色渐亮，王凡从梦中惊醒。梦里他再次回到了那天的事故当中，只不过这次是从腿开始碾压的。
回想起腿骨、腰椎被寸寸碾碎的痛苦，王凡打了个寒战，庆幸当时是从头开始的。
远处的城池上空，已有数缕炊烟飘摇，大概是早早起身支起摊子的店家。
刚淋过一场大雨，又和衣而眠了一晚，王凡此时只想赶快入城喝上一碗热豆浆驱驱寒——如果这里也有豆浆的话。
昨夜那批修仙者散去后，王凡查看了自己目前这具身体上所携带着的各种零碎。
几块碎银子，一把铜钱，一块腰牌，一把残有血迹的短匕首，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不认识之物，这便是王凡现在仅有之物。
借着穿过晨雾的朦胧阳光，王凡发现胸口的衣物上赫然有一道破口，破口附近已染上了大片血渍。回手一摸，背部的衣物也已破损，同样是一道破口。
将身上的短匕在破口处比划了一阵，王凡产生了猜测，此具身体生前恐怕正被这把匕首穿胸而过，然后埋在了城外这片荒地上。
而能引来杀手，想必原身主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思前想后，王凡脱下了外袍，用匕首割下了沾染血迹之处，这才重新穿上。
虽然不知道此地施行何法，但身带血迹之人入城肯定是要被细细盘问一番的。
用裁下的残布抹了一把地上的积水，细细地擦去匕首上的血迹并收好，王凡这才起身朝那座城池走去。
在走向城池的路途中，王凡从袖子中掏出了那块腰牌，腰牌为木制，上书一个不认识的文字，伴有细枝、祥云纹路勾画环绕。
虽然还不清楚这腰牌是否为身份辨识之用，但触手之感却十分熟悉。
回想着曾经看过的影视作品，王凡一手握牌前伸，而后收回。
再朝手指手掌与木牌接触点看去，果然这几处接触点尤为光洁，且与手形稳合。
看来原身曾无数次伸出这块腰牌向他人展示，那原身的身份莫非是捕快，或是类似的身份？
与城门的路程已不再足够王凡去思考，他挺直了腰身向城门走去。
城池大门紧闭，所有人仅从一侧小门进入。故城门虽大，进城却十分缓慢。
城门外，或是衣着破损或是衣着光鲜的人排成一线，在守城士兵的目光下挨个进入城中。
“看来这个世界虽着装似古，但却不是皇权社会？”王凡默默想到，毕竟若是皇权社会，人的地位自然会产生极大的悬殊。
而城门处不论贫富，却都得老实排队，方才有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想提前进城却被一把揪了出来，陪着笑递过去的几块银锭也被士兵打翻在地。
王凡低着头跟着队伍慢慢前进，他已大致了解了进场的流程。
先是出示类似于身份证的木牌，再缴纳两枚铜币，被士兵在身上各处拍打几下搜寻是否带有利器，若有利器还需多缴纳两枚铜币，这一套流程走下来便可以进城了。
而若是没有这身份木牌，上述花费铜币的数量都得翻上一倍。
王凡本来还担心怀中揣着的匕首会引起士兵注意，但看到前面一队卖艺的提着的一口大刀，不禁松了口气。
许久之后，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此时王凡距离进入城门只剩下排在前面的一对夫妇和一个中年汉子。在妇人收起被搜查过散乱的包袱后，变化突生。
那中年汉子右手往腰间一抹，一口大刀便如匹练般朝右前方的士兵斩去，左手则从袍中掏出朝左前方散出一片白尘。
这守城的士兵却也是一把好手，一面长剑出鞘将大刀格开，一面提起腰间挎着的鞭子抽向汉子。
另一边的士兵却被汉子左手抛出的一把粉尘迷了眼，连连后退。
“今日我鲁直寻仇，闲杂人等快快退开，我的刀可分不清好坏！”汉子爆喝一声，转为双手握刀，朝右方那士兵一阵劈砍。
普通的长剑岂能招架厚重的大刀？几声脆响后，士兵的长剑断做两截，刀与脖颈之间再无阻碍。
银光一闪，一颗大好头颅飞起，血如泉涌。
直到人头落地，四周的人群才堪堪反应过来，大声呼喊着嘶叫着向四面八方跑去。
右侧的士兵摆脱了迷眼的白尘，周围的士兵也已提剑赶来。
那无头尸体倒地后，那汉子已经扔下大刀，被两名持矛士兵夹住臂膀按倒在地。
“上月你张斌借势压人，明明都是十税一，你却收我家五税一。我好容易探听到原是你那姘头不愿纳税，便摊到我的头上。我平日与人为善，却也不是你个狗东西可以欺负的。我过不下去，你也别想过了！“鲁直虽被按趴在地，却放声大笑，“我读过几天书，知道因恶事杀人不需偿命，但需赴北从军，快解我去北方罢，我早就想杀几个蛮子了！”
鲁直被押走后，王凡随着纷乱的人潮挤入城中，脑子仍是一片空白。
他是离这起暴起杀人事件最近的一个，崩碎的长剑碎片擦着脸颊飞过、凌冽的血喷泉又溅了他半张脸，更可怕的是那圆滚滚的人头落地后竟不知怎么滚到了他的脚下。
在与人头圆瞪的双眼对视后，王凡的意识便进入了一片空白。
忘记了验证自己的云纹木牌是否是身份木牌的想法，王凡只是机械地拿出八枚铜币，木然地接过竹片凭证，再被后面的人推攘着进入城内。
在安逸中长大的王凡，终于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生命的稍纵即逝。
回想起腿骨、腰椎被寸寸碾碎的痛苦，王凡打了个寒战，庆幸当时是从头开始的。
远处的城池上空，已有数缕炊烟飘摇，大概是早早起身支起摊子的店家。
刚淋过一场大雨，又和衣而眠了一晚，王凡此时只想赶快入城喝上一碗热豆浆驱驱寒——如果这里也有豆浆的话。
昨夜那批修仙者散去后，王凡查看了自己目前这具身体上所携带着的各种零碎。
几块碎银子，一把铜钱，一块腰牌，一把残有血迹的短匕首，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不认识之物，这便是王凡现在仅有之物。
借着穿过晨雾的朦胧阳光，王凡发现胸口的衣物上赫然有一道破口，破口附近已染上了大片血渍。回手一摸，背部的衣物也已破损，同样是一道破口。
将身上的短匕在破口处比划了一阵，王凡产生了猜测，此具身体生前恐怕正被这把匕首穿胸而过，然后埋在了城外这片荒地上。
而能引来杀手，想必原身主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思前想后，王凡脱下了外袍，用匕首割下了沾染血迹之处，这才重新穿上。
虽然不知道此地施行何法，但身带血迹之人入城肯定是要被细细盘问一番的。
用裁下的残布抹了一把地上的积水，细细地擦去匕首上的血迹并收好，王凡这才起身朝那座城池走去。
在走向城池的路途中，王凡从袖子中掏出了那块腰牌，腰牌为木制，上书一个不认识的文字，伴有细枝、祥云纹路勾画环绕。
虽然还不清楚这腰牌是否为身份辨识之用，但触手之感却十分熟悉。
回想着曾经看过的影视作品，王凡一手握牌前伸，而后收回。
再朝手指手掌与木牌接触点看去，果然这几处接触点尤为光洁，且与手形稳合。
看来原身曾无数次伸出这块腰牌向他人展示，那原身的身份莫非是捕快，或是类似的身份？
与城门的路程已不再足够王凡去思考，他挺直了腰身向城门走去。
城池大门紧闭，所有人仅从一侧小门进入。故城门虽大，进城却十分缓慢。
城门外，或是衣着破损或是衣着光鲜的人排成一线，在守城士兵的目光下挨个进入城中。
“看来这个世界虽着装似古，但却不是皇权社会？”王凡默默想到，毕竟若是皇权社会，人的地位自然会产生极大的悬殊。
而城门处不论贫富，却都得老实排队，方才有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想提前进城却被一把揪了出来，陪着笑递过去的几块银锭也被士兵打翻在地。
王凡低着头跟着队伍慢慢前进，他已大致了解了进场的流程。
先是出示类似于身份证的木牌，再缴纳两枚铜币，被士兵在身上各处拍打几下搜寻是否带有利器，若有利器还需多缴纳两枚铜币，这一套流程走下来便可以进城了。
而若是没有这身份木牌，上述花费铜币的数量都得翻上一倍。
王凡本来还担心怀中揣着的匕首会引起士兵注意，但看到前面一队卖艺的提着的一口大刀，不禁松了口气。
许久之后，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此时王凡距离进入城门只剩下排在前面的一对夫妇和一个中年汉子。在妇人收起被搜查过散乱的包袱后，变化突生。
那中年汉子右手往腰间一抹，一口大刀便如匹练般朝右前方的士兵斩去，左手则从袍中掏出朝左前方散出一片白尘。
这守城的士兵却也是一把好手，一面长剑出鞘将大刀格开，一面提起腰间挎着的鞭子抽向汉子。
另一边的士兵却被汉子左手抛出的一把粉尘迷了眼，连连后退。
“今日我鲁直寻仇，闲杂人等快快退开，我的刀可分不清好坏！”汉子爆喝一声，转为双手握刀，朝右方那士兵一阵劈砍。
普通的长剑岂能招架厚重的大刀？几声脆响后，士兵的长剑断做两截，刀与脖颈之间再无阻碍。
银光一闪，一颗大好头颅飞起，血如泉涌。
直到人头落地，四周的人群才堪堪反应过来，大声呼喊着嘶叫着向四面八方跑去。
右侧的士兵摆脱了迷眼的白尘，周围的士兵也已提剑赶来。
那无头尸体倒地后，那汉子已经扔下大刀，被两名持矛士兵夹住臂膀按倒在地。
“上月你张斌借势压人，明明都是十税一，你却收我家五税一。我好容易探听到原是你那姘头不愿纳税，便摊到我的头上。我平日与人为善，却也不是你个狗东西可以欺负的。我过不下去，你也别想过了！“鲁直虽被按趴在地，却放声大笑，“我读过几天书，知道因恶事杀人不需偿命，但需赴北从军，快解我去北方罢，我早就想杀几个蛮子了！”
鲁直被押走后，王凡随着纷乱的人潮挤入城中，脑子仍是一片空白。
他是离这起暴起杀人事件最近的一个，崩碎的长剑碎片擦着脸颊飞过、凌冽的血喷泉又溅了他半张脸，更可怕的是那圆滚滚的人头落地后竟不知怎么滚到了他的脚下。
在与人头圆瞪的双眼对视后，王凡的意识便进入了一片空白。
忘记了验证自己的云纹木牌是否是身份木牌的想法，王凡只是机械地拿出八枚铜币，木然地接过竹片凭证，再被后面的人推攘着进入城内。
在安逸中长大的王凡，终于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生命的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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