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伊丽莎白
禹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冲进橱窗踏入黑暗的时候。
这次不同于上次的是，他发现这里并不是完全的黑暗。
身侧的远处隐隐有烛火一样的光芒闪烁着，并且似乎有着逐渐扩大的趋势，禹天想要凑近点去看，但奈何自己仍像是处于失重状态，根本无从借力去移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点火光越来越旺。
怎么又到这里了。
刚才不是在教堂来着。
禹天活动了两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
就在刚才，自己的肚子被笑脸贯穿，身上也跌的一堆伤，要是那女人没什么救人的手段，估计自己也活不了多久，好在现在看来，那女人是有点手段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但自己总归是活下来了，看来那女人算是出乎意料的靠谱。
但话说回来，不知为何，禹天看那火光并不感觉任何温暖，他只感觉到阵阵心悸。
也许这么说并不恰当，但是禹天隐隐觉得那个火光并非是来给予光明，而是来吞没黑暗的。
随着火势的不断扩大，禹天猛然发现其颜色确实不同于烛火的黄，而是刺目的猩红。
它延伸出无数的触角，向着四周的黑暗攀附，诡谲的移动方式竟给禹天一种妖娆的错觉。
警铃大作。
相比这片如同群簇鲜花绽放的猩红，禹天更觉得身边那凝重的黑暗才是安全的。
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猩红一块又一块的啃食着这里的黑暗，很快，猩红的触角已经延伸至他的面前。
在那触角伸至面前的一刹那，其尖端猛地裂开，如同花朵绽放一样展开那艳红的花瓣，随后便开始缓缓合上。
它想要吞掉自己。
禹天心中不知怎么升腾起了无名火，自己好不容易在地狱摸爬滚打活了这么久，斗赢了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现在要被这种说不上名字的玩意给吃了？
禹天最忌讳毫不反抗所带来的失败。
对他而言，面对危险时只要反抗哪怕只有一点，那都能代表自己有翻盘的可能，彻底的不反抗只能代表自己被敌人从头压到尾，最后憋屈的死去。
于是他动了。
在这样的失重般的环境下，他做不到移动身体，但他可以做到用手去撕碎眼前的猩红。
也就是伸手的时候，禹天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左手，不，是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覆盖上了黑色。
他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刚才在荒地遇到的野兽与笑脸，它们的身体也是漆黑一片，那自己现在和它们有区别吗？
禹天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当自己手掌的黑暗触碰花瓣的时候，猩红在以及其迅速的速度攀附到自己的左臂上，同时，久违的疼痛感自其中传来。
钻心的绞痛让禹天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他还是揪散了面前的猩红花瓣。
与此同时，猩红在了他的左臂关节处停止了蔓延。
但是钻心的疼痛仍然没有停止。
红光之下，禹天低头看着自己布满狰狞猩红纹路的左手，觉得既陌生又厌恶。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种颜色如此反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扳碎了花瓣，猩红停止了在黑暗中的扩散。
禹天松了口气，缓缓合上了眼帘。
也许是因为猩红所带来的疼痛，现在的禹天感到无比疲劳，他不想再去想其他的事，而只是想睡一会。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睡着了。
他只能模模糊糊感觉到远处的红光。
那如同彼岸花一般的猩红依旧如同毒蛇一般阴冷地凝视着他。
禹天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长椅上。
双月的光亮从天花板的洞口撒进室内。
这里是地下教堂。
断断续续的记忆仍然在脑中重映，禹天并没有拿这个当回事，因为他发现，就在面前的十字架前，站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红发女人。
她有着古希腊女神一般完美的身躯，兼具女性性感和男性力量的躯体在月光镀上银边之后显现出一种动人心魄的美感。
她应该就是自己之前所救的女人。
“休息的怎么样？”女人开口。
声音稳重，轻缓，同时带着难以掩盖的贵族所有的优雅气质。
“不怎么样。”禹天扭了扭脖颈，刚才梦里所经历的事让他感到不快，随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发现伤口竟然已经愈合，而且令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左手留下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猩红纹路。
纹路同梦里见到的花形状相仿。
看来黑暗中所经历的不好用梦来敷衍自己了。
“我用我的血肉挽回了你的左手，也许外观不雅，但是并不妨碍使用。”女人大概是看出了禹天心中所想，直接回答道。
“不管如何，还是多谢了。”
“无需言谢，我只是在兑现自己的承诺罢了。”女人摇了摇头，几乎齐腰的火红长发随之摆动，禹天的眉头微微皱起，这让他想到了黑暗中绽放的那簇猩红。
“我叫禹天。”禹天抓住长椅的把手撑起身子，掸了掸外衣上的尘土，随后脱下，递给面前的女人。“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穿我的。”
“伊丽莎白·弗林，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伊丽莎白。”伊丽莎白颔首致谢，接过禹天递过去的棕色风衣披在身上，丝毫不介意上面沾染的血迹。
“伊丽莎白小姐，你停留在此一直等候我醒来，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没有衣物遮羞吧。”禹天并没打算拐弯抹角，而是单刀直入了主题，“若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说无妨。”
伊丽莎白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任何被点破想法的慌乱，而是平静地说道：“你的身上没有业火燃烧的痕迹，在面对妒忌的执念化身时也只是采用原始的进攻手段，想必是人间的偷渡客吧。”
禹天闻言并未作声，算作默认了伊丽莎白的推测。
“我问你，你想回到人间吗？”伊丽莎白那火红的眼眸盯着禹天，像是能看穿他的心中所想。
“有方法能回去？”禹天回道。
“有，只是存在风险，并且需要你的帮助。”伊丽莎白点了点头，“你的身手不错，若是能有你相助，回到人间的成功率会大大增加，只是···”
伊丽莎白说到这里时顿了顿，“你似乎是受人之托而来此地，真的不需要回去复命吗？”
听到这里禹天的心里一沉，面前的女人似乎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好说话。
如果说看出自己是什么偷渡客那大可以用信息差来解释，此时她却猜出自己来到此地并非偶然而是受人指示，那么这事就略微棘手起来了。
“先生”说要救下这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明显没有表现出任何认识“先生”的迹象，先不谈她究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套禹天的话，还是真的不知道禹天的背后主使，仅仅是她话语中几乎溢出的挑拨之意就让禹天心生提防了。
自己确实救下了女人，但是现在如何回去复命还是问题，而且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所处的荒地是哪里，在复命上自己现在完全无从下手。
伊丽莎白的意思则很明确，她想禹天放弃复命的想法，协助她一起回到人间。
答应伊丽莎白的话，自己就有可能得罪实力未卜的“先生”。
不答应的话，自己很有可能因为失去了对伊丽莎白的利用价值而被她化为养料吃掉。
这完全不是禹天的胡思乱想与过度猜忌，他可是刚醒来就看到墙壁上所沾染的黑色液体与地面的黑色残骸，即便看不出原本模样，禹天也能大概猜出这是笑脸。
能轻松地吸收掉禹天拼命都没法重伤的怪物，禹天完全不敢仅凭伊丽莎白的面孔冷艳娇丽而轻视她的实力。
很好，又到了致命的二选一环节。
“无需担心，若是你不想同我一起离开地狱，我也不会为难你的，一切都凭您自愿。”像是看出了禹天心中的难处，伊丽莎白再次开口道。
“我答应你，但是也有条件。”禹天没有对伊丽莎白近乎读心一般的话做出回应，而是自顾自说了起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回到人间，还有，我需要问你一些地狱有关的消息。”
“先生”告诉他面前的女人是百年前的人物，禹天自然不指望她能说出什么详细，比如她为什么会被关在这座地下教堂，或者她的背景之类的事，他只需要了解地狱的大致即可，最起码他得知道荒地上出没的那些野兽到底是什么来头，以及，头顶那不时消隐的诡异双月究竟代表着什么。
“看来您的好奇心很重嘛。”伊丽莎白勾起了嘴角，“但是我并不介意告诉你关于我的往事。”
“实不相瞒，我是‘坠落者’的一员，或者说，我是他们口中的叛教余孽？”说到这里，伊丽莎白的语气明显多出了一分轻佻的意味，“这座教堂则是教会为了搜罗我们这些叛教者所建立的，当然，教会有设立专门追杀叛教者的分会，也就是所谓的“倒吊者”。”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因为体质特殊苟延残喘到了现在并且又为你所救，这就说明我仍有需要做的事。”伊丽莎白用模棱两可的语气说道，“至于地狱的相关，还有头顶的双月我实在无可奉告，我已经被困在这里近百年了，而百年的时间也足够地狱翻新一遍，现在的我对外界所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
“不过刚才妒忌的残念倒是告诉我了回到人间的关键。”伊丽莎白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地狱的七王仍旧没有变动，距离这片荒地最近的便是古鲁特——暴食的王城。”
暴食？
禹天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当时抓走红发的那个生物便是说是暴食召见的他。
看来古鲁特是必须得去一趟了。
至于伊丽莎白所说的妒忌的残念，估计指的就是地上那滩化作黑水的笑脸。
“而如你所见，我用自己的血肉维生了你残缺的手臂，加快了你身体的修复，同时也能隐约察觉到你的心中所想，也就是你所说的读心，不仅如此，我在吸收血液的同时也能读取血主的记忆，到了王城，你心中的问题便都有了答案。”
至于怎么获得答案，根本不需要明说。
“那么去古鲁特的路你知道吗？”
“顺着罪人的路径走自然便能到达。”伊丽莎白回道，“我之前说了，人们在来到地狱时需要被业火焚烧，也就是俗称的授火仪式，而人们接受业火的地方便是每座王城所对应的审判所，附近所出现的罪人路径通向的地方只有一个。”伊丽莎白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傻瓜都能猜到她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禹天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事不宜迟，出发吧。”
伊丽莎白应声从天花板的洞口跃出，而后如同羽毛般轻盈地落在荒地上，稍许等待了片刻后发现禹天并未跟上，便迟疑地回头看了看仍在地下教堂的禹天。
此时的禹天仍站在十字架旁，自己没有伊丽莎白那惊人的弹跳力，又没有什么媒介能让自己爬出去，便只能有些尴尬地抬头干看着洞口边的伊丽莎白。
“不介意的话，搭把手？”
这次不同于上次的是，他发现这里并不是完全的黑暗。
身侧的远处隐隐有烛火一样的光芒闪烁着，并且似乎有着逐渐扩大的趋势，禹天想要凑近点去看，但奈何自己仍像是处于失重状态，根本无从借力去移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点火光越来越旺。
怎么又到这里了。
刚才不是在教堂来着。
禹天活动了两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的左臂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
就在刚才，自己的肚子被笑脸贯穿，身上也跌的一堆伤，要是那女人没什么救人的手段，估计自己也活不了多久，好在现在看来，那女人是有点手段的。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但自己总归是活下来了，看来那女人算是出乎意料的靠谱。
但话说回来，不知为何，禹天看那火光并不感觉任何温暖，他只感觉到阵阵心悸。
也许这么说并不恰当，但是禹天隐隐觉得那个火光并非是来给予光明，而是来吞没黑暗的。
随着火势的不断扩大，禹天猛然发现其颜色确实不同于烛火的黄，而是刺目的猩红。
它延伸出无数的触角，向着四周的黑暗攀附，诡谲的移动方式竟给禹天一种妖娆的错觉。
警铃大作。
相比这片如同群簇鲜花绽放的猩红，禹天更觉得身边那凝重的黑暗才是安全的。
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猩红一块又一块的啃食着这里的黑暗，很快，猩红的触角已经延伸至他的面前。
在那触角伸至面前的一刹那，其尖端猛地裂开，如同花朵绽放一样展开那艳红的花瓣，随后便开始缓缓合上。
它想要吞掉自己。
禹天心中不知怎么升腾起了无名火，自己好不容易在地狱摸爬滚打活了这么久，斗赢了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现在要被这种说不上名字的玩意给吃了？
禹天最忌讳毫不反抗所带来的失败。
对他而言，面对危险时只要反抗哪怕只有一点，那都能代表自己有翻盘的可能，彻底的不反抗只能代表自己被敌人从头压到尾，最后憋屈的死去。
于是他动了。
在这样的失重般的环境下，他做不到移动身体，但他可以做到用手去撕碎眼前的猩红。
也就是伸手的时候，禹天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左手，不，是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覆盖上了黑色。
他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刚才在荒地遇到的野兽与笑脸，它们的身体也是漆黑一片，那自己现在和它们有区别吗？
禹天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当自己手掌的黑暗触碰花瓣的时候，猩红在以及其迅速的速度攀附到自己的左臂上，同时，久违的疼痛感自其中传来。
钻心的绞痛让禹天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他还是揪散了面前的猩红花瓣。
与此同时，猩红在了他的左臂关节处停止了蔓延。
但是钻心的疼痛仍然没有停止。
红光之下，禹天低头看着自己布满狰狞猩红纹路的左手，觉得既陌生又厌恶。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种颜色如此反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扳碎了花瓣，猩红停止了在黑暗中的扩散。
禹天松了口气，缓缓合上了眼帘。
也许是因为猩红所带来的疼痛，现在的禹天感到无比疲劳，他不想再去想其他的事，而只是想睡一会。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睡着了。
他只能模模糊糊感觉到远处的红光。
那如同彼岸花一般的猩红依旧如同毒蛇一般阴冷地凝视着他。
禹天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长椅上。
双月的光亮从天花板的洞口撒进室内。
这里是地下教堂。
断断续续的记忆仍然在脑中重映，禹天并没有拿这个当回事，因为他发现，就在面前的十字架前，站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红发女人。
她有着古希腊女神一般完美的身躯，兼具女性性感和男性力量的躯体在月光镀上银边之后显现出一种动人心魄的美感。
她应该就是自己之前所救的女人。
“休息的怎么样？”女人开口。
声音稳重，轻缓，同时带着难以掩盖的贵族所有的优雅气质。
“不怎么样。”禹天扭了扭脖颈，刚才梦里所经历的事让他感到不快，随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发现伤口竟然已经愈合，而且令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左手留下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猩红纹路。
纹路同梦里见到的花形状相仿。
看来黑暗中所经历的不好用梦来敷衍自己了。
“我用我的血肉挽回了你的左手，也许外观不雅，但是并不妨碍使用。”女人大概是看出了禹天心中所想，直接回答道。
“不管如何，还是多谢了。”
“无需言谢，我只是在兑现自己的承诺罢了。”女人摇了摇头，几乎齐腰的火红长发随之摆动，禹天的眉头微微皱起，这让他想到了黑暗中绽放的那簇猩红。
“我叫禹天。”禹天抓住长椅的把手撑起身子，掸了掸外衣上的尘土，随后脱下，递给面前的女人。“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穿我的。”
“伊丽莎白·弗林，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伊丽莎白。”伊丽莎白颔首致谢，接过禹天递过去的棕色风衣披在身上，丝毫不介意上面沾染的血迹。
“伊丽莎白小姐，你停留在此一直等候我醒来，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没有衣物遮羞吧。”禹天并没打算拐弯抹角，而是单刀直入了主题，“若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说无妨。”
伊丽莎白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任何被点破想法的慌乱，而是平静地说道：“你的身上没有业火燃烧的痕迹，在面对妒忌的执念化身时也只是采用原始的进攻手段，想必是人间的偷渡客吧。”
禹天闻言并未作声，算作默认了伊丽莎白的推测。
“我问你，你想回到人间吗？”伊丽莎白那火红的眼眸盯着禹天，像是能看穿他的心中所想。
“有方法能回去？”禹天回道。
“有，只是存在风险，并且需要你的帮助。”伊丽莎白点了点头，“你的身手不错，若是能有你相助，回到人间的成功率会大大增加，只是···”
伊丽莎白说到这里时顿了顿，“你似乎是受人之托而来此地，真的不需要回去复命吗？”
听到这里禹天的心里一沉，面前的女人似乎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好说话。
如果说看出自己是什么偷渡客那大可以用信息差来解释，此时她却猜出自己来到此地并非偶然而是受人指示，那么这事就略微棘手起来了。
“先生”说要救下这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明显没有表现出任何认识“先生”的迹象，先不谈她究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套禹天的话，还是真的不知道禹天的背后主使，仅仅是她话语中几乎溢出的挑拨之意就让禹天心生提防了。
自己确实救下了女人，但是现在如何回去复命还是问题，而且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所处的荒地是哪里，在复命上自己现在完全无从下手。
伊丽莎白的意思则很明确，她想禹天放弃复命的想法，协助她一起回到人间。
答应伊丽莎白的话，自己就有可能得罪实力未卜的“先生”。
不答应的话，自己很有可能因为失去了对伊丽莎白的利用价值而被她化为养料吃掉。
这完全不是禹天的胡思乱想与过度猜忌，他可是刚醒来就看到墙壁上所沾染的黑色液体与地面的黑色残骸，即便看不出原本模样，禹天也能大概猜出这是笑脸。
能轻松地吸收掉禹天拼命都没法重伤的怪物，禹天完全不敢仅凭伊丽莎白的面孔冷艳娇丽而轻视她的实力。
很好，又到了致命的二选一环节。
“无需担心，若是你不想同我一起离开地狱，我也不会为难你的，一切都凭您自愿。”像是看出了禹天心中的难处，伊丽莎白再次开口道。
“我答应你，但是也有条件。”禹天没有对伊丽莎白近乎读心一般的话做出回应，而是自顾自说了起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回到人间，还有，我需要问你一些地狱有关的消息。”
“先生”告诉他面前的女人是百年前的人物，禹天自然不指望她能说出什么详细，比如她为什么会被关在这座地下教堂，或者她的背景之类的事，他只需要了解地狱的大致即可，最起码他得知道荒地上出没的那些野兽到底是什么来头，以及，头顶那不时消隐的诡异双月究竟代表着什么。
“看来您的好奇心很重嘛。”伊丽莎白勾起了嘴角，“但是我并不介意告诉你关于我的往事。”
“实不相瞒，我是‘坠落者’的一员，或者说，我是他们口中的叛教余孽？”说到这里，伊丽莎白的语气明显多出了一分轻佻的意味，“这座教堂则是教会为了搜罗我们这些叛教者所建立的，当然，教会有设立专门追杀叛教者的分会，也就是所谓的“倒吊者”。”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因为体质特殊苟延残喘到了现在并且又为你所救，这就说明我仍有需要做的事。”伊丽莎白用模棱两可的语气说道，“至于地狱的相关，还有头顶的双月我实在无可奉告，我已经被困在这里近百年了，而百年的时间也足够地狱翻新一遍，现在的我对外界所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
“不过刚才妒忌的残念倒是告诉我了回到人间的关键。”伊丽莎白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地狱的七王仍旧没有变动，距离这片荒地最近的便是古鲁特——暴食的王城。”
暴食？
禹天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当时抓走红发的那个生物便是说是暴食召见的他。
看来古鲁特是必须得去一趟了。
至于伊丽莎白所说的妒忌的残念，估计指的就是地上那滩化作黑水的笑脸。
“而如你所见，我用自己的血肉维生了你残缺的手臂，加快了你身体的修复，同时也能隐约察觉到你的心中所想，也就是你所说的读心，不仅如此，我在吸收血液的同时也能读取血主的记忆，到了王城，你心中的问题便都有了答案。”
至于怎么获得答案，根本不需要明说。
“那么去古鲁特的路你知道吗？”
“顺着罪人的路径走自然便能到达。”伊丽莎白回道，“我之前说了，人们在来到地狱时需要被业火焚烧，也就是俗称的授火仪式，而人们接受业火的地方便是每座王城所对应的审判所，附近所出现的罪人路径通向的地方只有一个。”伊丽莎白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傻瓜都能猜到她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禹天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事不宜迟，出发吧。”
伊丽莎白应声从天花板的洞口跃出，而后如同羽毛般轻盈地落在荒地上，稍许等待了片刻后发现禹天并未跟上，便迟疑地回头看了看仍在地下教堂的禹天。
此时的禹天仍站在十字架旁，自己没有伊丽莎白那惊人的弹跳力，又没有什么媒介能让自己爬出去，便只能有些尴尬地抬头干看着洞口边的伊丽莎白。
“不介意的话，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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