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巡防员
“止步！”
安托万听到前方的巡防员下达指令，连忙照做，但是他内心还是充满了疑惑。
自己一家时不时出来搞点地下交易，赚赚外快，安托万自然要打探清楚这些巡防员日常的巡逻轨迹，而且这些年反哺型经济繁荣，这些早就被喂饱了的条子们怎么会深夜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装备上制式步枪？
两名荷弹实枪的巡防员走近，严厉目光在安托万和黛西身上来回扫视了，又在安托万的手提皮箱上多看了两眼。
其中一名身材略显魁梧的巡防员冷冷开口道。
“不远处的珍妮夫人小巷发生了一起严重凶杀案，现在怀疑你们和这起案件有关，现在请你们和我们回去接受调查，请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黛西听巡防员这话警惕了起来，安托万却冷静地思考。
珍妮夫人小巷？时常出来赚外快的安托万对矿桥区附近非常熟悉，那条巷子那是矿桥区附近最好的住宅区，离这边还隔了四五个街区呢，找凶手找到这里来了，多半是什么线索都没发现，随便抓两个倒霉蛋回去向上面领导交差吧。
安托万用热情洋溢的语调开口说道：“两位先生应该是搞错了，我们就是出来卖点小物件给‘金鱼佬’。”
‘金鱼佬’是托尔泰国本地人对欧路士人的蔑称，因为托尔泰国本地人见过的欧陆人大都是金色头发，发色很像本地的一种金鱼。
另一名身材偏瘦的巡防员目光又扫了一眼安托万手中的手提箱，忽然问道：“谁家的门路？”
安托瓦见和巡防员搭上线了，知道有戏，回答道：“莱茵家族的路子。”
最先开口的那名魁梧巡防员这时不动声色地说道：“他们家的货虽然老，但总是有人愿意要的。”
安托万见两名巡防员没有再开口，只是目光盯着自己，知道是该自己表现的时候了，忽然左手解开衣服的拉链，手伸进去掏出一只圆鼓鼓的黑色钱袋，然后递到两名巡防员面前。
那名身材偏瘦的巡防员接过钱袋，用手颠了颠感受分量，原本一直表情严肃的他嘴角忽然微微翘起，和身边另一名巡防员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满意地向安托万点点头。
“很好。”
安托万知道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却又接着开口道，“这条巷子是废弃了，刚才我们经过时也没什么人，凶手应该没有藏在这里。”
两名巡防员听安托万这么说，竟然真的没有再往巷子里面探查的打算，收起钱袋，便转身往回走。
忽然，刚才那名接了安托万钱袋的巡防员又回头，脸上露出笑容。
“先生女士，来自王都议法院的亨利·伯克曼公爵将在明日抵达我市，展开一段时间的寻访督察工作，请你们这段时间小心一些，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
“好的先生，能收到您的提醒是我的荣幸。”安托万保持热情洋溢的语气，恭敬地对前方两人离去的背影行了一礼。
“两个贪婪的家伙，我们这趟又白忙活了。”黛西看着前方那两个巡防员的背影，恨恨说道，“真想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这又不是冒险小说，哪能随便就出手，不然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况且咱们也算是提前知道亨利·伯克曼公爵要来督察这件重要的事。”安托万随口答道。
虽然这两个巡防员有制式步枪，但是安托万认为凭自己的“特殊能力”，他可以轻松解决，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
上辈子的经历教会他遇到问题要仔细思考，不能冲动行事，这两个巡防员是出来追查命案真凶的，如果就这样被自己“做掉”，肯定会引起巡防局上层的怀疑，展开进一步调查，说不定自己就会真的被牵扯到这桩命案上。
而且就像刚才对黛西说的，以后还要“做生意的”，难免会和这些巡防员打交道，随便遇上两个巡防员就动手，完全没必要啊。
“也不是白忙活的，五百五十个圣托币，上交给莱茵家族四百五十个圣托币，刚才给两个条子的钱袋子里差不多四十枚圣托币，我们还能获得差不多六十枚圣托币。”
安托万仔细盘算起来，忽然笑着对黛西说道：“六十枚圣托币，这可是哈南一个月工资啊，够我们去霍尔区的高档餐厅吃好几餐高档的达灵顿国大餐了，上次去吃还是在去年，那味道真不错啊。”
黛西想起美味的达灵顿国大餐，也不禁开始咽口水。
二十多年前蒂鲁海峡战役战败后，托尔泰国王室屈辱地和西大陆奥兰多帝国和达灵顿王国签订了《蒂鲁矿石出口条约》，条约中规定，托尔泰国以卢比郡为首的南部四郡矿石矿晶的一半产量，必须以低于标准定价的价格卖给奥兰多和达灵顿两国，条约期限五十年。
这明显的耻辱条约让托尔泰国南部四郡的市政厅和当地掌管矿石矿晶资源的家族们异常愤怒，但也无可奈何。
二十年前，达灵顿和奥兰多两国是世界上经济和武力实力最强大的国家，是海洋的霸主，蒂鲁海峡战败后，他们派遣大使入境监督，南部四郡的政府和当地家族根本无力反抗。
可是这几年国际局势瞬息万变，原先最为弱小的欧陆士国凭借着工业革命带来了强大生产力，仅仅几年时间，便在几次殖民战争中打败了奥兰多帝国和达灵顿王国，成为新一代海洋霸主。
奥兰多帝国和达灵顿王国海战失力，国力衰弱，在新一轮工业革命中又没赶上时代潮流，忙于争夺海上控制权，便无暇顾及托尔泰国这边的情况，这就给了托尔泰国南部四郡“做小动作”的机会。
他们一面上暗中借口资源枯竭，产能下降，虚报矿石矿晶开采量，一面和其他需要矿石矿晶资源的国家联系，绕开《蒂鲁矿石出口条约》的约定，通过地下途径出口矿石矿晶。
这种地下交易虽然由掌握矿石矿晶的家族牵头，但也和各方势力都疏通好了关系，为了不让奥兰多帝国和达灵顿王国发现，市政厅明面上对矿石矿晶走私的监管肯定是要到位，但监管的实际效果到底如何，就需要打上一个问号了。
大规模的矿石矿晶交易自然轮不到弗朗西斯一家，可是那种小宗的矿晶交易，或者是产量稀少又无较大生产价值的矿晶交易，因为买家较少，且收益较低，大家族们不屑于直接参与，便交由像弗朗西斯一家这样的“矿晶掮客”来完成。
安托万和黛西对这块的道路非常熟悉，两人出了小巷，找了个和那两名巡防员相反方向的路口，在僻静的巷子间来回穿梭。
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听到前方传来马蹄哒哒声、脚踏车铃铛碰撞声，以及各色的商贩行人说话声，便知道前方就是路口了。
两人在一个背光的角落中迅速换装，他们脱下身上穿着的老旧矿工服，露出下面的衣服。
安托万穿的是一件白色的亚麻衬衣，外套一件黑色的老旧马甲，下方是同色裤子，身材修长匀称，不瘦也不胖。黛西穿的却是一件灰色的可以盖住脚踝的长裙，款式简约，却勾勒出较为青春靓丽的身材。
随后两人摘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真容，两人的年纪都差不多是十八九岁的样子，安托万容貌普通，五官略显扁平，有些杂乱的黑色头发勉强遮住同色深邃双眸上的眉毛，整体给人一种温和的书卷气质。
黛西留着一头柔顺耀眼的金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立体，灵动的双眸和娇俏的鼻头总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换好装后的两人身上多了一些青春的学生气息，他们迅速离开这条巷子，脸上换上一副疲惫的神情，进入前方热闹喧哗的街道，汇入匆忙来去的行人中。
让旁人看来，只会认为是两位刚刚下了夜校，准备回家的青年学生。
安托万听到前方的巡防员下达指令，连忙照做，但是他内心还是充满了疑惑。
自己一家时不时出来搞点地下交易，赚赚外快，安托万自然要打探清楚这些巡防员日常的巡逻轨迹，而且这些年反哺型经济繁荣，这些早就被喂饱了的条子们怎么会深夜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装备上制式步枪？
两名荷弹实枪的巡防员走近，严厉目光在安托万和黛西身上来回扫视了，又在安托万的手提皮箱上多看了两眼。
其中一名身材略显魁梧的巡防员冷冷开口道。
“不远处的珍妮夫人小巷发生了一起严重凶杀案，现在怀疑你们和这起案件有关，现在请你们和我们回去接受调查，请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黛西听巡防员这话警惕了起来，安托万却冷静地思考。
珍妮夫人小巷？时常出来赚外快的安托万对矿桥区附近非常熟悉，那条巷子那是矿桥区附近最好的住宅区，离这边还隔了四五个街区呢，找凶手找到这里来了，多半是什么线索都没发现，随便抓两个倒霉蛋回去向上面领导交差吧。
安托万用热情洋溢的语调开口说道：“两位先生应该是搞错了，我们就是出来卖点小物件给‘金鱼佬’。”
‘金鱼佬’是托尔泰国本地人对欧路士人的蔑称，因为托尔泰国本地人见过的欧陆人大都是金色头发，发色很像本地的一种金鱼。
另一名身材偏瘦的巡防员目光又扫了一眼安托万手中的手提箱，忽然问道：“谁家的门路？”
安托瓦见和巡防员搭上线了，知道有戏，回答道：“莱茵家族的路子。”
最先开口的那名魁梧巡防员这时不动声色地说道：“他们家的货虽然老，但总是有人愿意要的。”
安托万见两名巡防员没有再开口，只是目光盯着自己，知道是该自己表现的时候了，忽然左手解开衣服的拉链，手伸进去掏出一只圆鼓鼓的黑色钱袋，然后递到两名巡防员面前。
那名身材偏瘦的巡防员接过钱袋，用手颠了颠感受分量，原本一直表情严肃的他嘴角忽然微微翘起，和身边另一名巡防员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满意地向安托万点点头。
“很好。”
安托万知道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却又接着开口道，“这条巷子是废弃了，刚才我们经过时也没什么人，凶手应该没有藏在这里。”
两名巡防员听安托万这么说，竟然真的没有再往巷子里面探查的打算，收起钱袋，便转身往回走。
忽然，刚才那名接了安托万钱袋的巡防员又回头，脸上露出笑容。
“先生女士，来自王都议法院的亨利·伯克曼公爵将在明日抵达我市，展开一段时间的寻访督察工作，请你们这段时间小心一些，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
“好的先生，能收到您的提醒是我的荣幸。”安托万保持热情洋溢的语气，恭敬地对前方两人离去的背影行了一礼。
“两个贪婪的家伙，我们这趟又白忙活了。”黛西看着前方那两个巡防员的背影，恨恨说道，“真想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这又不是冒险小说，哪能随便就出手，不然以后生意还做不做了，况且咱们也算是提前知道亨利·伯克曼公爵要来督察这件重要的事。”安托万随口答道。
虽然这两个巡防员有制式步枪，但是安托万认为凭自己的“特殊能力”，他可以轻松解决，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
上辈子的经历教会他遇到问题要仔细思考，不能冲动行事，这两个巡防员是出来追查命案真凶的，如果就这样被自己“做掉”，肯定会引起巡防局上层的怀疑，展开进一步调查，说不定自己就会真的被牵扯到这桩命案上。
而且就像刚才对黛西说的，以后还要“做生意的”，难免会和这些巡防员打交道，随便遇上两个巡防员就动手，完全没必要啊。
“也不是白忙活的，五百五十个圣托币，上交给莱茵家族四百五十个圣托币，刚才给两个条子的钱袋子里差不多四十枚圣托币，我们还能获得差不多六十枚圣托币。”
安托万仔细盘算起来，忽然笑着对黛西说道：“六十枚圣托币，这可是哈南一个月工资啊，够我们去霍尔区的高档餐厅吃好几餐高档的达灵顿国大餐了，上次去吃还是在去年，那味道真不错啊。”
黛西想起美味的达灵顿国大餐，也不禁开始咽口水。
二十多年前蒂鲁海峡战役战败后，托尔泰国王室屈辱地和西大陆奥兰多帝国和达灵顿王国签订了《蒂鲁矿石出口条约》，条约中规定，托尔泰国以卢比郡为首的南部四郡矿石矿晶的一半产量，必须以低于标准定价的价格卖给奥兰多和达灵顿两国，条约期限五十年。
这明显的耻辱条约让托尔泰国南部四郡的市政厅和当地掌管矿石矿晶资源的家族们异常愤怒，但也无可奈何。
二十年前，达灵顿和奥兰多两国是世界上经济和武力实力最强大的国家，是海洋的霸主，蒂鲁海峡战败后，他们派遣大使入境监督，南部四郡的政府和当地家族根本无力反抗。
可是这几年国际局势瞬息万变，原先最为弱小的欧陆士国凭借着工业革命带来了强大生产力，仅仅几年时间，便在几次殖民战争中打败了奥兰多帝国和达灵顿王国，成为新一代海洋霸主。
奥兰多帝国和达灵顿王国海战失力，国力衰弱，在新一轮工业革命中又没赶上时代潮流，忙于争夺海上控制权，便无暇顾及托尔泰国这边的情况，这就给了托尔泰国南部四郡“做小动作”的机会。
他们一面上暗中借口资源枯竭，产能下降，虚报矿石矿晶开采量，一面和其他需要矿石矿晶资源的国家联系，绕开《蒂鲁矿石出口条约》的约定，通过地下途径出口矿石矿晶。
这种地下交易虽然由掌握矿石矿晶的家族牵头，但也和各方势力都疏通好了关系，为了不让奥兰多帝国和达灵顿王国发现，市政厅明面上对矿石矿晶走私的监管肯定是要到位，但监管的实际效果到底如何，就需要打上一个问号了。
大规模的矿石矿晶交易自然轮不到弗朗西斯一家，可是那种小宗的矿晶交易，或者是产量稀少又无较大生产价值的矿晶交易，因为买家较少，且收益较低，大家族们不屑于直接参与，便交由像弗朗西斯一家这样的“矿晶掮客”来完成。
安托万和黛西对这块的道路非常熟悉，两人出了小巷，找了个和那两名巡防员相反方向的路口，在僻静的巷子间来回穿梭。
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听到前方传来马蹄哒哒声、脚踏车铃铛碰撞声，以及各色的商贩行人说话声，便知道前方就是路口了。
两人在一个背光的角落中迅速换装，他们脱下身上穿着的老旧矿工服，露出下面的衣服。
安托万穿的是一件白色的亚麻衬衣，外套一件黑色的老旧马甲，下方是同色裤子，身材修长匀称，不瘦也不胖。黛西穿的却是一件灰色的可以盖住脚踝的长裙，款式简约，却勾勒出较为青春靓丽的身材。
随后两人摘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真容，两人的年纪都差不多是十八九岁的样子，安托万容貌普通，五官略显扁平，有些杂乱的黑色头发勉强遮住同色深邃双眸上的眉毛，整体给人一种温和的书卷气质。
黛西留着一头柔顺耀眼的金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立体，灵动的双眸和娇俏的鼻头总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换好装后的两人身上多了一些青春的学生气息，他们迅速离开这条巷子，脸上换上一副疲惫的神情，进入前方热闹喧哗的街道，汇入匆忙来去的行人中。
让旁人看来，只会认为是两位刚刚下了夜校，准备回家的青年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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