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县学考核
鸡鸣声声，清晨的阳光尚未洒下。
从床上精神抖擞爬起来，陆寒却看到唐莫明已经全幅衣冠，端坐读书。
尼玛，比我还卷，最讨厌这种人了。
对唐莫明微微一揖，陆寒先在地上做了几个俯卧撑，然后又在床上勉为其难做满了二十个仰卧起坐。
气喘吁吁躺在床榻上，大汗淋漓的陆寒感叹这身子骨忒弱了点。
那劳什子职业天赋【绝对悟性】对体质也有要求，为了提高天赋技能的持续时间，陆寒在昨晚就下定决心要锻炼身体。
唐莫明面色古怪地看着陆寒，一直到陆寒做仰卧起坐，他的眼眸中浮现一丝不解之色。
“这姿势，倒与家中的炼体之术有些相似？”
但陆寒这愚钝木讷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懂“炼体之术”的样子。
良久后，唐莫明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陆兄，你这炼体的法子，从何而来？”
“炼体？”陆寒一愣，道：“你说的是锻炼身体？呃...这是我家乡的土法子，让唐兄见笑了...唐兄若是想学，我可以教给你...”
“嗯...多谢好意，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唐莫明眼神中的不屑之色一闪而逝：“门内那么多锻体的法门，我何须学你这种乡野之法...”
“诶...陆兄，你为何褪去衣衫？”
陆寒大喇喇脱去上衣，嶙峋的排骨上满是汗水，他讶道：“锻炼身体啊，热得嘞...唐兄也可以试一下...”
说罢，光着膀子的陆寒又来了一组体能训练，这下就是连长裤都拖了，只剩下一条棉布亵裤。
唐莫明黝黑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之色，掩面出门遁去。
锻炼完身体，陆寒前往膳舍，足足吃了三个大馒头，又喝了两大碗白粥，只是这膳舍晨间不提供蔬菜让陆寒有些遗憾——古人真是不注重饮食结构，难怪身体都弱。
上、中、下三舍考察内容不同，故而分为三个房间考核，在路过上舍学堂时，陆寒没忘给坐在角落里的唐莫明打了个招呼。
端坐于下舍学堂，陆寒微微闭目，此刻他不想提前耗费心力，毕竟待会考试时，他还想试试天赋技能【绝对悟性】。
陆寒老神在在的模样，落在其他学子眼中是何评价就另当别论了。
“啪”又是一声戒尺，一位监学的夫子走了进来。
陆寒定睛一看。
哟，老熟人，陈夫子。
打开桌面的考卷，第一面是满当当的帖书和墨义。
所谓帖书，类似前世的填空题，只需要将一些古之儒者的经典名篇背下即可。
墨义则类似前世的默写，再加以自己的理解简单阐述出来。
县试府试更侧重对经文基础性的理解。在书生系统的加持下，陆寒的记忆力提升不少，加之这些天辛苦的复习，第一面除了少数几个空，大部分他都填出来了。
翻到第二面，待陆寒看见宣纸之上的要求，不由得一愣。
“代县令以下谢上天赐春耕，赋诗一首。”
意思就是春耕在即，考生需以县令的口吻，写一首诗，来答谢老天爷风调雨顺。
大周王朝取士，县试府试重在帖书和墨义，进士考才会重诗赋策论，小小县学的一次学业考核，怎么会有诗赋的要求？
一时之间，下舍学子们脸上皆是不解之色。
陈夫子缓缓解释道：“今日上、中、下舍的学业考核是一致的，还请诸位全力而为...”至于为何一致，个中原因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完蛋...
这下可算是打中陆寒软肋，上一世他就是个文学历史白痴，除了“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就没完整背下一首诗，高考语文71分简直就是永远的痛。
加之这身体原主人所有的功夫都在帖书和墨义上，对诗赋一道也完全不懂。
却也苦也，这次再挂掉，就真的要被赶出县学了...
看了看身旁，大多也都是抓耳挠腮、心急火燎的样子。
为今之计，他也只能将全部希望放在【绝对悟性】上了。
意识之中，陆寒轻点【绝对悟性】印记。
蓦然间，他又进入了那种心无旁骛，高度专注的状态。
春耕...诗赋...他在意识中呐喊。
忽然，在陆寒的脑海中，记忆仿佛成了一片清澈透明的琉璃，从儿时到如今的大部分事情虽谈不到历历在目，但也了然于胸。记忆的琉璃缓缓转动，数首尘封在记忆深处的诗词忽然跃入他的意识。
其中一首，虽不够合时宜，但最合他心意。
答谢老天风调雨顺？该答谢的，应是那些，无论是否风调雨顺，都勤勉耕种的老农罢。
悯农—李绅。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前世陆寒就听说过，所谓记忆，其实都在脑海里，但是大脑自动的保护机制会让你慢慢过滤那些不重要或者不感兴趣的部分。
但如今，在绝对悟性的天赋技加持下，那些尘封的记忆都变得清晰而通透，就像布满灰尘的明珠瞬间被擦亮而光彩夺目。
难道，这就是绝对悟性这个天赋技的能力之一？能够最大程度激发人体的记忆和潜能？
下一刻，他下笔如有神，就连第一面原本不记得的那几个空都福灵心至有了答案。
待写完，陆寒又在意识之中轻点了那【绝对悟性】的印记。
在点下的瞬间，他便退出了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而【绝对悟性】那四个古朴的大字也变得暗淡无光——果然，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即便使用时间未到。
但在那个境界里，他所寻觅的那几首诗词，依然历历在目。
原来如此，陆寒轻轻点头。
在绝对悟性的加持下，在技能影响的时间内，任何所学和感悟都会被固化下来印刻在意识中，就如信息被储存在硬盘里，不会有一丝遗忘和变化。
想一想，你会的东西再也不会忘，你所训练的能力绝不会退步，这是多么可怕的能力？
这只是读书的能力，若是其他方面，也有如此效果吗？
放下笔墨，陆寒又细细检查了一下卷面，然后从容起身。
这时，那些依然焦虑万分的同学们，将疑惑而又羡慕的目光齐刷刷投在他身上。
“什么？陆寒居然写完了？”
“不，不可能，他一定是被那诗词难住了，索性提前交卷！”
陆寒哪里晓得同窗们复杂的心理活动。
这一刻，他体会到的是前世那些个学霸的快乐——提前交卷，睥睨整个学堂，就是这种感觉吗？
短短十余步路，陆寒生生走出了得胜回朝的模样——真爽！
“陆寒，都做完了吗？”
“回陈夫子，都做完了...”
陈夫子疑惑地看着陆寒施施然远去的身影。
这些日子，这少年举手投足间多了些与往常不一样的感觉。
似乎...自信了些。
陈夫子又摇了摇头，心中自嘲地笑了笑。
下舍生下等的自信么？可笑。
这几年，陈夫子看这陆寒贫苦农家出身，加之欣赏他的苦读，故而多了些照拂之举，但这孩子天资太过驽钝，只怕这次考核后就将要被逐出县学，如大多数人一般，终生当个童生。
轻叹一声，陈夫子随手批阅着陆寒的试卷。
咦？
这帖书填空一个未错，看来这孩子也算下了功夫。
哦？
这墨义解释得倒也得当，细细看，还有几分新意。
悯农？这题目倒也贴切春耕之义。
？？？
陈夫子猛然从座位上弹起，握着宣纸的手微微颤抖，额头已然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从床上精神抖擞爬起来，陆寒却看到唐莫明已经全幅衣冠，端坐读书。
尼玛，比我还卷，最讨厌这种人了。
对唐莫明微微一揖，陆寒先在地上做了几个俯卧撑，然后又在床上勉为其难做满了二十个仰卧起坐。
气喘吁吁躺在床榻上，大汗淋漓的陆寒感叹这身子骨忒弱了点。
那劳什子职业天赋【绝对悟性】对体质也有要求，为了提高天赋技能的持续时间，陆寒在昨晚就下定决心要锻炼身体。
唐莫明面色古怪地看着陆寒，一直到陆寒做仰卧起坐，他的眼眸中浮现一丝不解之色。
“这姿势，倒与家中的炼体之术有些相似？”
但陆寒这愚钝木讷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懂“炼体之术”的样子。
良久后，唐莫明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陆兄，你这炼体的法子，从何而来？”
“炼体？”陆寒一愣，道：“你说的是锻炼身体？呃...这是我家乡的土法子，让唐兄见笑了...唐兄若是想学，我可以教给你...”
“嗯...多谢好意，我也只是好奇而已...”唐莫明眼神中的不屑之色一闪而逝：“门内那么多锻体的法门，我何须学你这种乡野之法...”
“诶...陆兄，你为何褪去衣衫？”
陆寒大喇喇脱去上衣，嶙峋的排骨上满是汗水，他讶道：“锻炼身体啊，热得嘞...唐兄也可以试一下...”
说罢，光着膀子的陆寒又来了一组体能训练，这下就是连长裤都拖了，只剩下一条棉布亵裤。
唐莫明黝黑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之色，掩面出门遁去。
锻炼完身体，陆寒前往膳舍，足足吃了三个大馒头，又喝了两大碗白粥，只是这膳舍晨间不提供蔬菜让陆寒有些遗憾——古人真是不注重饮食结构，难怪身体都弱。
上、中、下三舍考察内容不同，故而分为三个房间考核，在路过上舍学堂时，陆寒没忘给坐在角落里的唐莫明打了个招呼。
端坐于下舍学堂，陆寒微微闭目，此刻他不想提前耗费心力，毕竟待会考试时，他还想试试天赋技能【绝对悟性】。
陆寒老神在在的模样，落在其他学子眼中是何评价就另当别论了。
“啪”又是一声戒尺，一位监学的夫子走了进来。
陆寒定睛一看。
哟，老熟人，陈夫子。
打开桌面的考卷，第一面是满当当的帖书和墨义。
所谓帖书，类似前世的填空题，只需要将一些古之儒者的经典名篇背下即可。
墨义则类似前世的默写，再加以自己的理解简单阐述出来。
县试府试更侧重对经文基础性的理解。在书生系统的加持下，陆寒的记忆力提升不少，加之这些天辛苦的复习，第一面除了少数几个空，大部分他都填出来了。
翻到第二面，待陆寒看见宣纸之上的要求，不由得一愣。
“代县令以下谢上天赐春耕，赋诗一首。”
意思就是春耕在即，考生需以县令的口吻，写一首诗，来答谢老天爷风调雨顺。
大周王朝取士，县试府试重在帖书和墨义，进士考才会重诗赋策论，小小县学的一次学业考核，怎么会有诗赋的要求？
一时之间，下舍学子们脸上皆是不解之色。
陈夫子缓缓解释道：“今日上、中、下舍的学业考核是一致的，还请诸位全力而为...”至于为何一致，个中原因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完蛋...
这下可算是打中陆寒软肋，上一世他就是个文学历史白痴，除了“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就没完整背下一首诗，高考语文71分简直就是永远的痛。
加之这身体原主人所有的功夫都在帖书和墨义上，对诗赋一道也完全不懂。
却也苦也，这次再挂掉，就真的要被赶出县学了...
看了看身旁，大多也都是抓耳挠腮、心急火燎的样子。
为今之计，他也只能将全部希望放在【绝对悟性】上了。
意识之中，陆寒轻点【绝对悟性】印记。
蓦然间，他又进入了那种心无旁骛，高度专注的状态。
春耕...诗赋...他在意识中呐喊。
忽然，在陆寒的脑海中，记忆仿佛成了一片清澈透明的琉璃，从儿时到如今的大部分事情虽谈不到历历在目，但也了然于胸。记忆的琉璃缓缓转动，数首尘封在记忆深处的诗词忽然跃入他的意识。
其中一首，虽不够合时宜，但最合他心意。
答谢老天风调雨顺？该答谢的，应是那些，无论是否风调雨顺，都勤勉耕种的老农罢。
悯农—李绅。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前世陆寒就听说过，所谓记忆，其实都在脑海里，但是大脑自动的保护机制会让你慢慢过滤那些不重要或者不感兴趣的部分。
但如今，在绝对悟性的天赋技加持下，那些尘封的记忆都变得清晰而通透，就像布满灰尘的明珠瞬间被擦亮而光彩夺目。
难道，这就是绝对悟性这个天赋技的能力之一？能够最大程度激发人体的记忆和潜能？
下一刻，他下笔如有神，就连第一面原本不记得的那几个空都福灵心至有了答案。
待写完，陆寒又在意识之中轻点了那【绝对悟性】的印记。
在点下的瞬间，他便退出了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而【绝对悟性】那四个古朴的大字也变得暗淡无光——果然，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即便使用时间未到。
但在那个境界里，他所寻觅的那几首诗词，依然历历在目。
原来如此，陆寒轻轻点头。
在绝对悟性的加持下，在技能影响的时间内，任何所学和感悟都会被固化下来印刻在意识中，就如信息被储存在硬盘里，不会有一丝遗忘和变化。
想一想，你会的东西再也不会忘，你所训练的能力绝不会退步，这是多么可怕的能力？
这只是读书的能力，若是其他方面，也有如此效果吗？
放下笔墨，陆寒又细细检查了一下卷面，然后从容起身。
这时，那些依然焦虑万分的同学们，将疑惑而又羡慕的目光齐刷刷投在他身上。
“什么？陆寒居然写完了？”
“不，不可能，他一定是被那诗词难住了，索性提前交卷！”
陆寒哪里晓得同窗们复杂的心理活动。
这一刻，他体会到的是前世那些个学霸的快乐——提前交卷，睥睨整个学堂，就是这种感觉吗？
短短十余步路，陆寒生生走出了得胜回朝的模样——真爽！
“陆寒，都做完了吗？”
“回陈夫子，都做完了...”
陈夫子疑惑地看着陆寒施施然远去的身影。
这些日子，这少年举手投足间多了些与往常不一样的感觉。
似乎...自信了些。
陈夫子又摇了摇头，心中自嘲地笑了笑。
下舍生下等的自信么？可笑。
这几年，陈夫子看这陆寒贫苦农家出身，加之欣赏他的苦读，故而多了些照拂之举，但这孩子天资太过驽钝，只怕这次考核后就将要被逐出县学，如大多数人一般，终生当个童生。
轻叹一声，陈夫子随手批阅着陆寒的试卷。
咦？
这帖书填空一个未错，看来这孩子也算下了功夫。
哦？
这墨义解释得倒也得当，细细看，还有几分新意。
悯农？这题目倒也贴切春耕之义。
？？？
陈夫子猛然从座位上弹起，握着宣纸的手微微颤抖，额头已然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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