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空间疑问（二）

    我诧异看着两人，环顾四周，那个立方体和躺着的‘我’已不见，灰光笼罩的空间依旧。“这是哪里？”，我问，两人没有反应，都是表情依旧地站在我面前。我向前刚要迈出脚步，瞬间就出现在两人面前，也不知是我到的对方面前还是对方到了我面前，因为没有参照物，我刚才也就是念头闪过，“想”看清对方，“想”离对方近些。我低头看向双脚，依然是虚空，此时我已不再惊恐无措，渐渐适应这种状态。我看着对方，对方却毫无反应，“你们是谁？”，我问，没有动静，我转到对方身后、侧面，看了一圈，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诡异的两人，想不明白。短裤男这是第二次见，第一次是在事故现场，可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又是怎样出现在这里的？王子呢？不是正在汽修厂的会客室喝茶吗？一连串的疑问开始出现。正在这时，裤兜里手机振动起来，我拿出手机，屏幕上一行字符，每个字符都像一幅画，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啥意思，不过却有些眼熟的样子，像是甲骨文，一会儿又是一行字符出现，这一次像是篆体，以前小时候写毛笔字的时候见过，却没有仔细学习，只看后面三个字符猜测像‘敲三下’，前面的一时想不起来是啥字，手机屏幕上的字符一直闪烁着，谁发的？什么意思？难道手机病毒？一看手机连信号都没有，我看着眼前两人，难道是他们？来到短裤男面前，上下仔细打量地看了看，咋看都是个油腻中年男的样子，又来到女仆装少女面前，近距离闻到了少女特殊味道，看着笑靥如花的娇嫩面庞，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个洋娃娃一样可爱，手机此时又是振动起来，屏幕显示两个字，其中一个字是‘头’，另一个字在前面出现的字符中有过，看着像‘快’字，心中出现了这样一个意境，‘快点，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要不一切都晚了’，这个意思凭空出现，这难道就是意会？难道是在头上敲三下？试试！我心里想，慢着，这么诡异的地方，万一是不良人咋办，还是快想办法离开这里，不要多事的好。想到这里，抬起的手又放下，手机又一次振动，这次是一幅画，一个人牵着一条狗，狗还在摇着尾巴，嗯？这是啥意思？认我当主人？我问，“你俩谁发的？”，手机一震，出现一幅穿围裙的小女孩的样子，我看向女仆装少女，“好，就先试试你”，说着我在少女脑门上轻轻敲了三下，完后快速跳到一边，戒备地看看是啥反应。就见少女的眼珠在眼眶内旋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快，眼眶里的液体都甩出来了，惊悚的有点可笑，好一会儿，旋转慢慢停下来，脸上还是那个笑容，莲步轻移走过来，低头侧脸，双手抱拳放在腰胯处，膝盖微弯，“主人”，我感觉嘴巴大大张开，有些失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半晌不知说啥好，在这诡异空间里，还主人？太魔幻了吧！稍微一怔，想到年龄在这呢，都半拉老汉了，世面总是见过的，赶忙溜坡下地说：“好，好，免礼，啊，免礼”，自己都不知道说些啥。少女抬起头，继续说：“主人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愿追随左右，至死不渝”，这不就是戏词儿吗，还至死不渝？什么年代了，这让我更加疑惑，我赶忙说：“好说、好说，你叫什么？从哪儿来？怎么会在这儿？这里咋回事？”，我又指指短裤男，“他又咋回事？我又咋回事？你知道吗？”，一下抛出一连串的问题，因为我太疑惑不解了，好不容易有个会说人话的，急切想弄明白。女孩乖巧地等我说完，用崇拜的眼神儿看着我说：“主人，你真厉害，思维敏捷，问题犀利，不过我不知道！”，我一听，就地沮丧兼发狂，一种被愚弄、无助、委屈、迷茫的混合感觉直冲脑门，“你敢说不知道？你不是和他一起的吗？一起出现在这里，谁信？你怎会不知道？”，“那你问他！”，少女咕咚就跪下，弱弱委屈地指指短裤男。我忿忿地说：“他和木头一样，怎么说？”，“你敲三下！”，我看看少女，又看看短裤油腻中年男的肥脸，抬起手在空中敲三下，示意地询问少女的样子，少女点点头，我走到短裤男面前，“咚咚咚”，在脑门上重重敲了三下，没动静，我询问地看看少女，少女示意再敲三下，我又在大脑瓜子上敲了三下，还是没动静，少女站起身，走到短裤男面前，看了又看，说：“闹不好启动不了了？”，我瞪着眼看着少女半天，“啥叫启动不了了？他是机器吗？他不是人吗？”，少女犯错一样低头小声说：“观察者一旦脱离非物质态一定时间，就会被无意识化，最终湮灭”，顿了顿，少女继续说：“他和我一样，你干预不及时，他就湮灭了”，我食指指着自己，“你说我？我干预？你们？”，我又指向短裤男，“怎么可能？”，我忿忿地一挥手，只听“啪”一声，右手背一巴掌打在短裤男右脸颊，就像打在面团上，扭头一看，短裤男的头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越转越快，快到静止了一般，如果不是发出嗡嗡声，谁也不会认为是颗‘头’在旋转。约莫半刻钟，慢慢停下来，却后脑勺对着我们，“呜呼，悲哉！幸甚！”，沙哑低沉的声音，让人瘆得牙碜，某物转身，肥肥的屁股肥肥的脸，怪异得很！“扑通”，膝撞地的声音，一张肥脸贴着屁股，违背骨骼弯曲常态，做跪伏状，“再生之恩无以言报，愿舍命相随！”，懵逼！别扭！想踹人！“呔！何处造孽，报上名来！”，我壮胆大喊，做防御状。“大人，好好说话，行吗？你那一巴掌已经让我窥透人生，重获新生，感激不尽！”，我晕，真晕！这都哪跟哪儿呀！这种语境中，怎么都觉得突兀、荒唐、陌生、奇怪。一时沉默，我快速思考：这是什么状况？得搞清楚才行，冷静，再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