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大项目
七点，李工卡着点过来了。
“老吕，在忙啥啊？那么入迷！”
“哎哟，李工你这进村的不要，怎么穿那么好的鞋子过来了，我都没听到你脚步声。”
李工看了眼吕猛放在茶台上的手机：“怎么最近玩起游戏来了？”
吕猛烧着水，看向茶叶罐：“正山还是熟普？”
“我记得你有个正宗一些的鸭屎香，搞来喝喝，清清肠。”
吕猛翻了一下，拿出一个红罐：“上次有个潮汕朋友过来，喝了说我这是买到次品，你帮我品看看，我对这种不熟。”
“嗨，又不是什么名贵货，能入得了口就行了。”
“你是我的大老板，怎么也得让你喝个好的吧，不然你背后说我，这么多年朋友还是邻居呢，连口靓茶都不泡给你喝。”
李工对这话可听多了，因为吕猛就喜欢调戏他这一口，谁让自己喜欢喝好茶呢。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茶，除了那几扎普洱，估计没几个是真的靓茶了。”
“瞧你说的，改天来我家里，煮那个黑茶给你喝喝……”
李工也是小区业主，跟吕猛做邻居也有十年了，他是后面一些买的房。
吕猛是小区里最早一批业主，也是最早在小区下面开店的，小区很多做装饰一类的都来他店里喝过茶，十多年来，关照他生意的也有不少。
但真正能长期合作到现在的，或者还算是朋友的，剩下没几个了。
李工虽然入住晚一些，但却是关系最好的其中一个，按往年，一年少说也能在他这里出个百八十万的单。
王不二则是同样最早入住的那一批业主，但能给吕猛带来的单就少很多，最多的一年也才做了不到二十万。
还有四五个也是十年左右的邻居，他们一年带给吕猛的单时多时少，在五万到三十万之间。
其实最早的那几年，吕猛还是有两个邻居大客户的，可惜后面搬到其他城市了，虽然偶尔会有联系，但基本没什么生意上的交往了。
说起来，李工才是个大老板，王不二只能算是个小包工头。
只是这人吧，出门在外，都喜欢让人叫自己一声x总，稍微有些实力的，都不愿意别人叫自己老板或者xx总。
至于吕猛，那是圈子里朋友叫习惯了，刚开始跑做生意业务时，他都是说：“叫我小吕就好了。”
大家听的习惯了，都会戏声一句：“老吕。”
“听说老陈工地前天出事了，你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吕猛洗好杯子，给李工倒了茶：“他那工地算是什么事，这不下了几天雨嘛，工人干完活没关好门，废了些材料，他就想让工人赔一点，结果工人不干……”
事也就那么一个事，按往常，那点材料也不过千把块钱的，老陈自己都认了。
那些工人在老陈下面做事，先例都是不用工人负责的，现在突然要工人负一半责任，人家就不愿意了。
工地的责任其实很明显，就是以往老陈太老好人了，现在行情下降，想少亏一些。
“为了那千八百的，老陈也算是倒霉了。所以之前我也说过他，别老好人别老好人，这不就出事了。”
吕猛看了下手机，刚才玩的游戏收益有几十万游戏币了，就关了程序：“老陈以前用这招确实是收了不少工人的心，但现在这么一出事，多年经营的形象全没了，以后工人就不好跟他做事了。”
李工抿了下茶：“公是公，私是私。想对工人好可以请他们吃饭喝点酒，节日送点礼品什么的，小恩小惠最动人心。他这公私不分，原则上就错了，现在想改就难了。”
喝着茶聊着天，时间过得也快。
聊了半小时，李工还是要谈一下正事：“那天在新区本来想跟你说一下的，你刚好在搬着货，我其他工地又有事，就约了今晚过来找你。”
“你说，大家这么多年朋友了。”
“就新区旁边不是有几个老小区吗，形象改造，你懂的。”
“有多少个，预付多少？”
李工也不藏着：“全部两千个，百分之三十，完工后三个月内结清。新区拨付。材料占一半……”
“大项目啊，我这边你知道的，现在手上紧。”
“你可以找个合伙搞，你那部分我可以先给你。”
吕猛现在可以说是不缺了，但这些朋友都知道他的情况，如果一下子答应的太快，反而不好，于是他问到：
“签了吗？”
李工摇了摇头：“还在谈，八九不离十了。现在就差材料商，如果你这边能搞，明天我就去签了它。”
就在吕猛要说什么时，王不二刚好从门外进来了：“老吕，我还以为你没在店里呢。”
“王总，好久没见，最近忙什么啊。”
李工一看多了个人，他知道刚才的事只能暂时不谈了，先跟王不二打个招呼。
王不二当然也看到了李工，他走前来坐在茶台另一侧：“李工，好久不见了。”
吕猛给王不二倒了杯茶：“王总，这么晚怎么有空过来喝茶了？”
刚才李工谈的事，吕猛大概也明白了王不二想谈的事是什么了。
圈子很小，大家都在一个城市里，接触的都是这一个圈子的人，有什么事只要大概一说，都明白怎么回事。
就如刚才两人谈论的老陈的事，在这个圈子里只是件小事，但传出来就成了笑谈。
王不二一坐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这不新区那两栋别墅接下来了，有些材料你看看。”
吕猛接过单子，大概看了一眼，他知道这个单子是真要做的，并不是忽悠人的单子。
至于早上吕猛跟王不二说的，估计也不过是过耳风罢了。
王不二既然已经接下了那两栋别墅的施工，必然是做好准备了，他今晚过来也就只带了这一份材料单，绝不会再有第二份单子。
他说话也算话，就是吕猛接不接而已。
如果李工今晚没坐在这里，或者李工比他晚到，那单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给吕猛，也就是说这材料单只有在李工在现场的情况下才会拿出来的。
“王总接大单了啊，两栋别墅少说也要五百个吧？”
“李工说笑了，熟人的单，那老板你也认识的，给钱爽快。”王不二喝了口茶，“硬装七百个，加上杂七杂八的一共一千个，进场就给五百个。”
李工一听，这条件很不错了：“恭喜王总了，这两栋别墅少说能搞个一年半，今明两年不用愁了啊。”
“我这正愁呢，手上没几个合适的师傅，怕耽误了工期啊。”
在座三人都是老相识，王不二这么一说，大家也知道他又要放什么屁了。
吕猛给他加茶：“王总关照小弟，你的材料不会耽误的，快则一个星期，慢则半个月就能全部到场，就是这钱先给一半吧，刷卡还是收款码？”
李工听吕猛这话有些不对：“你账户能用了？”
吕猛也没藏着，拿出下午那些资料给两人看：“六七年前我不是去了次东南亚吗，那时手里有点，就随手投资了点，没想到昨天那边给消息我，说有分成了。”
王不二一看：“一百万，这也真是时候啊。”
“难怪我说老吕还有心情玩游戏了，原来是缓解了。”李工大概看了几眼，“玩投资还是老吕在行啊，几年前就铺好路了。”
李工当然明白，如果这是真的，那吕猛也太会藏了，就吕猛前妻，如果她知道吕猛还有产业在外面，打死她都不会离婚吧。
只是那个女人两年前跟别人二婚后，没一年又生了小孩，就算想复合也没可能了。
“老吕，在忙啥啊？那么入迷！”
“哎哟，李工你这进村的不要，怎么穿那么好的鞋子过来了，我都没听到你脚步声。”
李工看了眼吕猛放在茶台上的手机：“怎么最近玩起游戏来了？”
吕猛烧着水，看向茶叶罐：“正山还是熟普？”
“我记得你有个正宗一些的鸭屎香，搞来喝喝，清清肠。”
吕猛翻了一下，拿出一个红罐：“上次有个潮汕朋友过来，喝了说我这是买到次品，你帮我品看看，我对这种不熟。”
“嗨，又不是什么名贵货，能入得了口就行了。”
“你是我的大老板，怎么也得让你喝个好的吧，不然你背后说我，这么多年朋友还是邻居呢，连口靓茶都不泡给你喝。”
李工对这话可听多了，因为吕猛就喜欢调戏他这一口，谁让自己喜欢喝好茶呢。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茶，除了那几扎普洱，估计没几个是真的靓茶了。”
“瞧你说的，改天来我家里，煮那个黑茶给你喝喝……”
李工也是小区业主，跟吕猛做邻居也有十年了，他是后面一些买的房。
吕猛是小区里最早一批业主，也是最早在小区下面开店的，小区很多做装饰一类的都来他店里喝过茶，十多年来，关照他生意的也有不少。
但真正能长期合作到现在的，或者还算是朋友的，剩下没几个了。
李工虽然入住晚一些，但却是关系最好的其中一个，按往年，一年少说也能在他这里出个百八十万的单。
王不二则是同样最早入住的那一批业主，但能给吕猛带来的单就少很多，最多的一年也才做了不到二十万。
还有四五个也是十年左右的邻居，他们一年带给吕猛的单时多时少，在五万到三十万之间。
其实最早的那几年，吕猛还是有两个邻居大客户的，可惜后面搬到其他城市了，虽然偶尔会有联系，但基本没什么生意上的交往了。
说起来，李工才是个大老板，王不二只能算是个小包工头。
只是这人吧，出门在外，都喜欢让人叫自己一声x总，稍微有些实力的，都不愿意别人叫自己老板或者xx总。
至于吕猛，那是圈子里朋友叫习惯了，刚开始跑做生意业务时，他都是说：“叫我小吕就好了。”
大家听的习惯了，都会戏声一句：“老吕。”
“听说老陈工地前天出事了，你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吕猛洗好杯子，给李工倒了茶：“他那工地算是什么事，这不下了几天雨嘛，工人干完活没关好门，废了些材料，他就想让工人赔一点，结果工人不干……”
事也就那么一个事，按往常，那点材料也不过千把块钱的，老陈自己都认了。
那些工人在老陈下面做事，先例都是不用工人负责的，现在突然要工人负一半责任，人家就不愿意了。
工地的责任其实很明显，就是以往老陈太老好人了，现在行情下降，想少亏一些。
“为了那千八百的，老陈也算是倒霉了。所以之前我也说过他，别老好人别老好人，这不就出事了。”
吕猛看了下手机，刚才玩的游戏收益有几十万游戏币了，就关了程序：“老陈以前用这招确实是收了不少工人的心，但现在这么一出事，多年经营的形象全没了，以后工人就不好跟他做事了。”
李工抿了下茶：“公是公，私是私。想对工人好可以请他们吃饭喝点酒，节日送点礼品什么的，小恩小惠最动人心。他这公私不分，原则上就错了，现在想改就难了。”
喝着茶聊着天，时间过得也快。
聊了半小时，李工还是要谈一下正事：“那天在新区本来想跟你说一下的，你刚好在搬着货，我其他工地又有事，就约了今晚过来找你。”
“你说，大家这么多年朋友了。”
“就新区旁边不是有几个老小区吗，形象改造，你懂的。”
“有多少个，预付多少？”
李工也不藏着：“全部两千个，百分之三十，完工后三个月内结清。新区拨付。材料占一半……”
“大项目啊，我这边你知道的，现在手上紧。”
“你可以找个合伙搞，你那部分我可以先给你。”
吕猛现在可以说是不缺了，但这些朋友都知道他的情况，如果一下子答应的太快，反而不好，于是他问到：
“签了吗？”
李工摇了摇头：“还在谈，八九不离十了。现在就差材料商，如果你这边能搞，明天我就去签了它。”
就在吕猛要说什么时，王不二刚好从门外进来了：“老吕，我还以为你没在店里呢。”
“王总，好久没见，最近忙什么啊。”
李工一看多了个人，他知道刚才的事只能暂时不谈了，先跟王不二打个招呼。
王不二当然也看到了李工，他走前来坐在茶台另一侧：“李工，好久不见了。”
吕猛给王不二倒了杯茶：“王总，这么晚怎么有空过来喝茶了？”
刚才李工谈的事，吕猛大概也明白了王不二想谈的事是什么了。
圈子很小，大家都在一个城市里，接触的都是这一个圈子的人，有什么事只要大概一说，都明白怎么回事。
就如刚才两人谈论的老陈的事，在这个圈子里只是件小事，但传出来就成了笑谈。
王不二一坐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这不新区那两栋别墅接下来了，有些材料你看看。”
吕猛接过单子，大概看了一眼，他知道这个单子是真要做的，并不是忽悠人的单子。
至于早上吕猛跟王不二说的，估计也不过是过耳风罢了。
王不二既然已经接下了那两栋别墅的施工，必然是做好准备了，他今晚过来也就只带了这一份材料单，绝不会再有第二份单子。
他说话也算话，就是吕猛接不接而已。
如果李工今晚没坐在这里，或者李工比他晚到，那单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给吕猛，也就是说这材料单只有在李工在现场的情况下才会拿出来的。
“王总接大单了啊，两栋别墅少说也要五百个吧？”
“李工说笑了，熟人的单，那老板你也认识的，给钱爽快。”王不二喝了口茶，“硬装七百个，加上杂七杂八的一共一千个，进场就给五百个。”
李工一听，这条件很不错了：“恭喜王总了，这两栋别墅少说能搞个一年半，今明两年不用愁了啊。”
“我这正愁呢，手上没几个合适的师傅，怕耽误了工期啊。”
在座三人都是老相识，王不二这么一说，大家也知道他又要放什么屁了。
吕猛给他加茶：“王总关照小弟，你的材料不会耽误的，快则一个星期，慢则半个月就能全部到场，就是这钱先给一半吧，刷卡还是收款码？”
李工听吕猛这话有些不对：“你账户能用了？”
吕猛也没藏着，拿出下午那些资料给两人看：“六七年前我不是去了次东南亚吗，那时手里有点，就随手投资了点，没想到昨天那边给消息我，说有分成了。”
王不二一看：“一百万，这也真是时候啊。”
“难怪我说老吕还有心情玩游戏了，原来是缓解了。”李工大概看了几眼，“玩投资还是老吕在行啊，几年前就铺好路了。”
李工当然明白，如果这是真的，那吕猛也太会藏了，就吕猛前妻，如果她知道吕猛还有产业在外面，打死她都不会离婚吧。
只是那个女人两年前跟别人二婚后，没一年又生了小孩，就算想复合也没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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