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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莫老头

    人生之路第十七级台阶上,关平静静的站在那里,台阶之上的光芒已经褪去,整个人生之路又恢复了平静了。

    场外,之前出口调侃南宫祖神那人这时又出来说话了:“没想到呀,第十七级台阶才触发人生之路,这放在神界也算是普通人中的下等水平了,不过对于一界凡夫俗子而言也算不错了,就是可惜呀,好不容易触发了人生之路,结果还是领悟到的还不是天地大道。”

    这人生之路除去之前提到的前九级台阶,后面每一级台阶出现顺序都是随机的。

    前九级台阶代表的天地大道太过强大了,加上修行者众多,当初打造人生之路时便由众神合力将其做到几近完美,也因此前九级台阶得以固定。而后面众多的天地大道,因为修行之人不够多或是不够强大,在打造人生之路时便交由对应的真神负责同时开工打造,最后再将所有台阶放入人生之路中,也导致了后面的台阶在每次进入时都会呈现不同顺序。

    在打人生之路的每一级台阶时,众神不仅会将自己领悟到的天地大道融入其中,也会将自己的修行心得和人生感悟记录在里面,以供后世之人参考。

    如果进入之人领悟到了某一级台阶中的天地之道,便会引动对应天地之势,在其身上留下一道对应的神纹,而如果领悟到的天地之道不够,亦或是仅仅是领悟到其中的修行经验及人生感悟,便不会有任何的神纹落下。

    显而易见关平好不容易触发台阶,并没有给他带来一道神纹,不过这些关平都不知道。因为南宫祖神并没有打算提前将这些告诉他,因为在他眼里,关平本就是与众不同的破局之人,与其什么都告诉他,还不如顺其自然让其探索着走下去。

    “别着急嘛,继续看下去就行了。”面对那人的调侃,南宫祖神倒是显得淡定自若,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也是让那人感到无趣,只能继续看下去,他倒要看看关平今天能走出个什么名堂来。

    关平这边,站在台阶之上收拾了一下心情,放下心中的那道执念,便迈开步伐朝新的台阶走去。第十八级台阶,没有任何反应,不过有了前面的经历,关平也没做任何停留,直接朝第十九级迈去。

    当来到第十九级台阶时,耀眼的光芒再一次闪耀,意味着又一级台阶被关平激活了...

    等耀眼的白光熄灭之后,关平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五光十色的通道里,这个通道里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四周没有任何声音与物品,无奈只能朝前方走去。

    一路上除了通道四周的墙壁上不断变化的颜色以外,关平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本想往后退去,却发现后路已经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就这样关平在通道里盲目的前进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关平停下来茫然的望着四周,他忘记了自己在干嘛,也不记得身处何处,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这时四周墙壁上的光芒流转,整个通道开始坍塌。

    通道坍塌后,关平来到了繁华街道上,在这里人们穿着华丽的衣裳,摆着美味的食品,贩卖着丰富的商品,街道两旁的小贩们大声吆喝着,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货摊上则堆满了各种商品,精美的奢侈品、华美的首饰、充满异域风情的布料和丝绸、各种药材和珍稀材料。商家们大声吆喝,为自己的宝贝卖弄优点,路人们挑选着自己喜欢的物品,砍价着,偶尔还会和商家们争执着价格。

    孩子们在游戏场地追逐嬉戏,笑声不绝于耳。街头艺人吹奏着乐器,或演奏着欢快的音乐,或是变出有趣的魔术,吸引着一些奇观寻求者的目光,夹杂着美妙的声音,这一切都让街道充满着生命的气息。

    关平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此刻他只记得自己叫关平,对于过去的一切都记不起来了,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没有目的地的他只能随机选了一个方向漫无目的走去。

    穿过繁华的街道,走进了一个胡同里,没有了嘈杂的车马声,关平才静下心来回忆自己过去的事情,以及来到这里的目的是啥?可是想了半天硬是没想起到底是来干啥的。

    “喂,小伙子,你在这里干什么呀?再往前走就进死胡同了。”就在关平想得出神走在路上时,一个坐在自己门前晒太阳的老头,用手中的拐杖搓搓了关平提醒道。

    关平回过神来朝右边看去,一个老人安静地躺在门前的摇椅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太阳的温暖洒在他苍老的面庞上。他的白色头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着,给人一种安详和静谧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这个老人,关平方才因为思索而变得烦躁的心情也跟着平和了下来。

    “谢谢你,老人家,我好像失忆了,刚才实在努力回想起一些事情,一时间走神没看着路。”关平感激的说道。

    “哦?那想起了些什么吗?”

    听见那老头的问话,关平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说道:“除了名字叫关平,其他的什么都记不起了。”

    “关平?我在这一带生活了数十年,还没听过附近有姓关的呢。”那老头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忆里没有一个姓关的家族。

    “你能记起的最早回忆是什么时候呢?”老头站起身来,用手中的拐棍从身后勾过来一根小板凳,示意关平坐下,准备仔细听听关平的事情。

    关平一时间也想不起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干什么,索性直接坐了下来,准备跟眼前的老头聊聊,说不定能回忆起些什么来呢。

    “我最后的记忆就是在一个神秘的通道里,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一直在通道里走呀走,然后就来到了集市上,再然后就没有目的的走,走到了这里。”关平坐下来讲自己脑海里仅存的记忆复述落泪一遍。

    “那你这个还不好搞耶,一点记忆都没有,想找都没地方找起。”

    听见老头的话,关平也是长叹一口气,怎么会突然间没了记忆呢。

    “不过有时候失忆也许是好事,真正痛苦的是清晰记得过去的苦难,也许正是过去的你,因为某段痛苦的回忆而迫使自己忘记所有。”

    “我叫莫途,这里的人都称为莫老头。既然现在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不如就现在我这里住下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你留下帮老头子我做点杂事,同时也可以慢慢回忆过去的事情。”莫老头看着眼前失忆的关平开口说道。

    关平想了想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好的打算,眼前这老头给他一种祥和的感觉,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关平在莫老头的安排下,帮忙修理宅子里的一些墙壁和家具。到了下午两人时常就搬两张椅子,坐在门前一边晒太阳,一边听莫老头将他的故事。

    人呀,一旦上了年纪,儿女出去拼搏,自己呢又年事已高,身体条件不允许自己再去闯荡,能做的就只剩下佝偻着身体在周围的一亩三分地活动活动。

    身边陪伴的人少了,时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次莫老头遇见了失忆了的关平,也算是难得有了倾诉的对象,加上关平也失忆了,是的莫老头没有了什么顾虑,每天都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的事迹。

    这一天,关平帮莫老头把宅子里的墙壁和家具都修缮得差不多了,两人依旧搬了两把椅子坐在门前看着夕阳听莫老头讲述他的故事,莫老头这几天时间从他出生开始一直讲述到生命的末端,今天就要接近故事的收尾了。

    “怎么样,你还没记起来你过去吗?”莫老头在讲述自己的故事前,问了问关平。

    闻言关平也是摇摇头,虽然听莫老头讲了很多人和事,但是这些名字和地方关平好像完全没去过一样,一点印象都没有,看来自己过去呆的地方应该离这里很远很远。

    “别想了,也许上天让你忘记过去就是为了让你有一个重头开始的机会,实在想不起来就放弃吧,好好活下去,过好以后的日子才是关键,与其花时间去想起过去,还不如找个新的人生目标活下去。”莫老头望着渐渐开始落下的夕阳,意味深长的对着关平说道。

    莫老头说完又摸出一枚金币给关平,告诉关平他突然想起省城里有一户打铁的铁匠,他媳妇就姓关,而且他媳妇也是塞外之人,战乱时逃荒逃到了这里,也许关平的身世和那人有关。莫老头跟关平说没有去问问,同时在省城逛逛,毕竟省城要比他们这座小城的人见识广得多,还有许多来往的商队,说不定关平就是那些商队落下的人呢,顺便帮他在省城的老酒坊带壶好酒回来,关平也没有多想,带着金币便出发前往省城了。

    繁华的街道上人头攒动,来往的商贩卖力的吆喝着,企图留住身边走过的每一个顾客,这个时候关平才刚刚离开这座小城不久。

    一个老者拖着一个长椅在街道上慢斯条理的前进着,周围不断有商贩向其打招呼,看起来这个老者应该跟这些商贩都比较熟悉。

    只是对于这些商贩的招呼,今天老者并不像往常一样停下来闲聊几句,只是简单的点头微笑示意。

    老人拖着长椅走到一处拱桥之上,迎着日落坐了下来。就这么拖着长椅坐在人来人往的拱桥之上,任凭周围的人如何劝说、如何谩骂老人依旧静静坐在拱桥上看着夕阳。

    渐渐地,拱桥上的不再有人上前劝说这个老头挪动位置让路了,只剩下匆匆忙忙的人群从老者穿过。

    终于,在老人的注释下,夕阳开始迎来了最终的归宿,而老人也迎来了他最后的解脱。

    老人缓缓起身,来到桥边,抬头望了望即将没入黑暗的夕阳,带着这边陪伴了自己多年的老伙计长椅,终身一跃跳进了河流之中。

    桥上来去匆匆的人群终于停了下来,一群人围在桥边看着指着河面不停的说着啥,一些认识老者之人则是焦急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是老者并没有任何做任何的回应,任由身体朝河底沉去。

    河流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有河面上一把长椅顺着河流飘走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这件事在热闹的集市上也是引起了些许讨论。几天过后除了一些老者的好友偶尔还会提起之外,没有任何人再去关心,也许等到那些老者生前的好友也相继离世之后便不会有人再记起有这样一个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