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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意外的返程

    残阳已落,夜色下仍有人在急驰。

    “快点!再快点啊!”张雪紧握着缰绳,不顾手心被缰绳印上印记,心急如焚的她想要快些返回南阳。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白天,她还坐在马车上悠哉悠哉地向着颖川方向前进呢!她甚至还能停驻在桥头欣赏着云彩的多变奇异呢!

    但就是这么一停驻,她看见了神!河神!

    那河神问:“你掉的是这个镶嵌着金的玉佩呢,还是这个镶嵌着银的玉佩呢?”

    然而张雪掉的玉佩没有任何镶嵌,可能这些镶嵌着金、镶嵌着银的玉佩更加值钱,但是她的那枚玉佩浑然天成,任何的雕刻都是多余,任何镶嵌也都是多余的,她很喜欢。

    于是在鞠躬行礼之后她恭敬地问道,“您是掌管此地河流的神?”

    “正是!”河神有些自豪地回道。

    张雪正了正略微偏着头,转过身走上了马车,很快便又走了下来,只见她的双手捧起一个木匣子,再次走回原来到停驻。

    “既然您喜欢玉石那就拿去好了。”她面带微笑地对着河神说着,同时还将木匣子递给了河神,她想用这些换回她的玉佩,她可能没有听说过河神的故事。

    河神愣了愣,将手中的金银玉佩都收了起来,接下了张雪递过的木匣子,因为它知道,对于这群士族而言,人家根本不稀罕这点金银珠宝。

    同时也在心中暗叹了一下,不愧是天下第一郡太守的女儿,出手就是大方,别人都是老实回答自己掉落的东西,她倒是好了,直接给河神送礼,不过按照规矩,也没有说我不能收礼来着。

    只是可惜了啊!

    “哎!”河神不由叹了口气,等待它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张雪又捧着一个木匣子站在它的前方。

    “......”这孩子,有钱也不是这么败家的啊!

    “河神是嫌弃不够吗?”张雪的声音轻细温润,那双犹如白玉一般的手捧着古朴的木匣子又伸了过来,将这个木匣子放在了前一个木匣子的上面。

    “你莫不是有事相求?”河神猜测外加引导性地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张雪歪着头想了一段时间,如果说想要回自己的玉佩的话,那么是不是太......

    最后,张雪说道:“那我希望四季风调雨顺。”

    “......风调需要找风后,雨顺需要找雨伯,我只是一个小河神而已,做不到风调雨顺。”河神沉默了片刻后回应道,“我最近对算卦之事比较感兴趣,不如我来帮你卜上一卦怎么样?”

    “恭敬不如从命,需要生辰八字吗?”张雪问道,虽然她不是很情愿,但玉佩应该要不回来了。

    “不需要,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就可以了。”河神说着,将两个木匣子收起来,拿出了三枚铜钱和一个龟壳。

    “我想知道这个新年父亲开不开心。”张雪看着河神说道,算了!一个玉佩而已!家里还有十几枚!

    “为什么你想知道这个呢?”河神将三枚铜钱放进龟壳之中开始摇晃了起来。

    “我觉得还是要回颍川那边过年好些,一来是代替父亲祭祀,二来是告知长辈父亲的状况,不过这样的话我就不知道我离开后父亲这边的情况,如果父亲送来的书信告诉我他情况的话,我并不能知道真假,就不知道该怎么回信了。”张雪解释着,然后又补充了一句,“特别是现在的情形比较特殊,至于父亲的立场到底如何,没人知道,我也不清楚。”

    “这样啊!”河神的手微微抖动,三枚铜钱便飞出龟壳浮在了半空之中,“那你为什么不占卜你父亲的立场呢?”

    河神问了这么一句后,因为卦象已经出来了,便又说道:“这是大过卦,你父亲在近期有生命危险,极有可能致死。”

    而然张雪听了却是一点也不急,她有些吞吐地说道:“这好像是雷泽归妹卦......”

    被点破了的河神有些尴尬,它学艺不精,又没有想到张雪会看卦象,于是它心一横,直接对着张雪说道:“袁术暗中授意孙坚杀掉南阳太守,然后获得南阳的府库。”

    “什...什么!”张雪有些震惊,她立即看了看四周,几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鱼在冰面下游动着,随从们还在不远处的树下生着火歇息,依稀可以听见说笑之声。

    收回四散的目光后,她低声问道:“他怎么敢?”

    “孙坚逼死王睿的事情你知道吗?”河神问道。

    张雪微微点头,“有所耳闻。”

    “那不就对咯!”河神耸了耸肩,示意信不信由你,然后沉入了水底。

    河神沉入水底后,张雪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冰冷的空气缓缓涌入口腔之中,感官上的刺激让她的思维逐渐加速运转了起来。

    袁术暗中授意孙坚杀掉南阳太守......这么说我只要赶在孙坚之前抵达南阳告诉父亲就行了吧!只不过这些随从是可以信任的吗?应该不行的吧!

    想着,张雪下定决心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她将拉着马车的马匹牵了下来了一匹,对着随从们说道,“你们先回颍川,我回南阳办些事情。”

    说着,她骑上马便奔向了南阳的方向。

    于是就有了这一幕,“快点!再快点啊!”

    只是问题在于她胯下的马匹既不是什么能日行千里的神驹,又不是什么军队里专用的战马,仅仅只是一匹普普通通的拉车马匹,早已是不堪重负,看上去勉勉强强还能再跑一段路程,然后就该迎接死神了。

    张雪咬着牙齿,她本只是一个大家闺秀,哪里受过这种痛苦,她平时要么走路,要么做马车,骑马这种事情是少之又少,兴许是运气好的缘故,这才骑着马能过骑行数个时辰。

    这数个时辰下来,虽然有着马鞍减缓摩擦力,但她的大腿已经多擦出血来了。

    这一路上是走走停停,好在有着半边马镫方便借力,可以稍微缓缓。

    只怕是她还没有达到南阳,这马便就累死了,而她的腿也就这样废了,如此她是永远都达到不了南阳,不过还好她没有穿曲裾深衣,不然行动会更加不便的。

    只是她似乎忘记了一句话叫做欲速则不达,她歇息好了,不代表马歇息好了。

    终于,那奔驰的马匹迎来了它的极限,将张雪向前甩了出去,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张雪没有抱怨什么,她也清楚马匹迟早会倒下的,这马在倒下之前还送了她一程,她不应该高兴才是吗?不应该感谢这匹马才对吗?

    张雪站起身来,不顾身上的尘土对着倒下的这匹马行了一礼,然后连忙向着南阳方向跑去。

    她心急如焚!心中的火猛烈燃烧着,烧的她整个人都不好。

    觉悟这种东西很显然她是有的,只是她的腿似乎并不支持她继续走下去了。

    觉悟这种东西,也只不过是将现有的能力水平稍微地提高一些,再将这项能力所能达到的上限压低一些,但发挥这项能力该有的水平也需要相应的其他能力来配合。

    剧烈的疼痛从大腿根部传来,她无法忍受地摔倒在了地上,身上又增添了几处擦伤,衣服也有了一些破损,同时先前紧握缰绳的手心有着几道明显的印记,隐隐地渗出了些血,白天她有多么的悠闲,那么现在就有多么的狼狈,这无疑是莫大的嘲讽。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哈啊!哈啊!”张雪气喘吁吁,想要再次爬起来,但是她现在只感觉四肢抽搐,大腿根部的疼痛接连不断地奔涌而来,甚至脑袋都有一种想要炸裂的感觉。

    甚至她觉得自己幻听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就是有声音在她耳边回响,而且还头疼得听不清,问题是头疼归头疼,她的耳朵明明还好着啊!

    为什么听不清呢!

    “为什么......呢!”

    张雪握紧拳头,早知道就问问河神孙坚到达南阳还有几天,早知道......

    神告诉我、神帮住我,可是我......

    脑袋中剧烈的疼痛让她无法继续思考下去,还有一道道奇怪的声音扰乱着她的思绪。

    神!如果你想帮我!那就让我阻止孙坚!如果阻止不了!那就让我成功报仇!

    些许血液中被咬烂了的嘴唇中缓缓渗出,一些流入口中为干燥极致的舌头增舔了几分湿气。

    她强撑着双眼,晕厥和休克分别是什么?她现在快要接近哪种情况?

    “咳咳...额!”张雪猛然吐出一大口的鲜血,随后不知道是陷入了由于大量失血导制血压过低的休克,还是陷入了由于剧烈运动导制供氧不足的晕厥。

    眼睛闭上、意识全无的一刹间,她听到了一些话,那是河神的声音,“哎!其实你只要老老实实地说不是就行了,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情呢?”

    “至于这个玉佩你还是自个拿着好!可以保命!”

    刚才的是她最后听见的,而她最后的意识是,所以神只是来看笑话的吗?

    奔驰的马儿死去,心急的人儿昏去,幽静的夜色下,一枚沾染着鲜血的玉佩散发着微弱的光亮,那上面似乎是一个“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