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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匡扶汉室

    “爱吗?”贾诩呢喃道,这似乎是与他无关的词语。

    张雪离开后,贾诩觉得吕布是一定会来的,接下来只需要守好汜水关就行了,便没过多安排。

    然后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妻子的脸庞,“婉嫣......”

    这时陈到走了进来,“查出来了,那些是袁绍的人。”

    “还有马腾的资料也一并查清。”说着陈到将情报递给了贾诩。

    贾诩接过情报,“马腾、马超、马铁......”

    “这个马超......”贾诩的目光汇聚在了马超那两个字上,“据说她率军打乱华雄的阵型?”

    “家主大人觉得是她?”

    “应该不是,查一查鲍忠,这个人有点意思,有当棋子的资格。”

    “......那我呢?”陈到问道。

    “大公子呀!你什么时候忍受不了我了,什么时候离开我便是。”贾诩说着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二公子他找到他的天命了没有。”

    ......

    “寒酥,怎么在发呆?”

    “由感而发,由感而发。”坐在赛风驹上的张雪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嗯?什么由感而发?而且为什么是‘由’不是‘有’,你是想说有感而发、油然而发吧?”

    张雪高傲地将头仰起,发出一个轻脆的鼻音,然后吟道:“其皓然于天际兮,寄吾心之以抚;影姣好而自流兮,无一时之滞阻;有盈亏之变化兮,消长匀而不枯;复清浪以见月兮,千难万险何惧?”

    “你想拔云见月就直说,没必要这么难为自己。”郭霞吐嘈道,“你又不是楚地人,整天说什么楚辞?”

    “可能是以前在洛阳受到小瑾和她兄长的影响吧!”

    “可她兄长也不说楚辞呀!”

    “看着小瑾对楚辞倒背如流,我嫉妒她。”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现在月亮还没有出来,我给你稍作修改。”

    随即,郭霞正准备吟的时候被张雪打断了,“别,我不想听。”

    “不,我偏要。”郭霞纵马前行数十步,吟道,“风缥缈于东山兮,卷残云而出阳;聚其势而散力兮,滋万物以盈养;其徘徊而轨定兮,循理之数不昂;欲青苍而复现兮,值此兴意当盎。”

    追上来的张雪沉默片刻后吐出四个字,“不明觉厉。”

    “所以我听你的辞,也是不明觉厉。”郭霞毫不意外地说道,“说说你是为什么要作辞,有什么‘感’?”

    “你想匡扶汉室吗?”张雪问道。

    “匡扶汉室?你想匡扶汉室?”郭霞的表现出有些意外的表情。

    “嗯!”张雪看上去很兴奋的样子,她说道,“正是因为汉室衰危,才会出现董卓那样的权臣,才会导致十八路诸侯讨董,才会导致我父亲被孙坚杀害,孙坚不是什么好人,董卓也不是什么好人,我要匡扶汉室!拯救黎民!”

    “......说的好。”郭霞两只手在一起拍了拍算作鼓励,极为敷衍。

    不过张雪并不在意,她接着说道:“神琳刚才也说了,欲青苍而复现,难道不是也想要匡扶汉室吗?”

    汉朝官员军队的衣服以苍青色为主,因此郭霞的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想要看见苍青色的衣服再度出现在官员军队的身上,也就带有匡扶汉室的味道。

    “匡扶汉室啊?为什么不再度建立一个新的王朝呢?制定新的规则呢?”郭霞问道,“不一定非要匡扶汉室啊?”

    “革故鼎新的难度还是很大的吧?”张雪回答道,“而且匡扶汉室的话,起码有四百年恩泽的基础,还是有机会的。”

    “嗯,我会支持你的。”郭霞说道。

    ......

    “伯父,前方就是宜城了。”在贾诩的安排下,逃离洛阳的刘辩跟着前往荆州做刺史的刘表共同一路,只是此时的情况不容许他直接上任,江南宗贼甚盛,吴人苏代为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县长,各据民兵而于当地称霸。

    “嗯,殿下此行辛苦了。”刘表说道。

    “那董仲颖才是真的辛苦了!还有我那二弟!”刘辩叹道,“皇位不是好坐的,一些已经成形的规矩也不是好改的,既然他董卓想改变这一切,那就只能看他自己了,我们谁都帮不了他,先将荆州这些宗贼铲除掉,然后缓缓治理荆州。”

    “这一路走来,殿下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呢!”刘表称赞道,“看来是皇兄说错了!”

    “我父亲并没有错,他偏爱我那弟弟,董卓也没有错,他需要威严来支撑他的改革,我并不怪他,他的心也是好的,只是我感觉偏激了一些。”刘辩摇头说道,“不过偏激一些也好,将问题全面暴露出来之后,便就方便后来的人解决了。”

    “殿下远见。”刘表乐呵呵地笑道。

    宜城,中庐县人蒯良、蒯越及襄阳人蔡瑁已经恭候多时,密室之中,五人开始了谋划。

    在一番伪恭之后,刘表率先开口问道:“此间宗贼甚盛,群众不附,孙坚捏造罪责擅自杀害刺史、太守,袁术因而盘踞在南阳,将其视为己物,此祸事也!如今竟已至!我希望在这里征兵,但恐其不能聚集,众位有何对策呢?”

    蒯良听了刘表的话,大笑了几声,然后说道:“群众不附的原因,是出于仁之不足,群众依附而不能兴治的原因,是出于义之不足。如果仁义之道能行,则百姓来归如水势之向下,何必担忧来者之不从而要问兴兵之策呢?”

    “先生,小子有一事不明。”坐在刘表身旁的刘辩开口道。

    “哦?何事不明?”蒯良挑了挑眉看向刘辩,心中想着自己的话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兵马,百姓的安全便就得不到保障,若只是富足,那便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倘若袁术派人劫掠,那群众依旧不会归附的。”刘辩问道,他的阅历甚浅,没有看懂蒯良真正的意思。

    “非也!非也!”蒯良笑了几声,耐心地解释道,“首先军队的主体是人,是百姓!”

    “有水方能有舟,有人才能有军队,如若袁术派兵劫掠,只是使她自己不被群众依附,我们也可趁此提出保卫家园的口号,号召起百姓,让他们参军,甚至接受袁术的士兵来,你说情况会如何呢?”

    “原来如此!先生远见!重要是人心!人心所向便能披靡,多谢先生,小子明白。”说着,刘辩起身对着蒯良恭敬行了一礼。

    “子柔之言,雍季之论也!”刘表称赞道,“不知异度有何见解?”

    “治平者以仁义为先,治乱者以权谋为先,兵不在多,在能得其人,如同这位小兄弟所言,人心所向方能披靡!”蒯越先是称赞了一番,这是基本的话术,然后分析道,“袁术为人勇而无断,苏代、贝羽皆一勇之武夫,不足为虑,宗贼首领多贪暴,利用好这一点便可以铲除。”

    “还请异度细言之!”刘表继续问道。

    “遣人示以利,引众贼相会,诛其无道者,抚而用其众。”蒯越将计策缓缓道出,“如此一州之人,都乐于留守此州,得知使君为人有德,必定扶老携弱而至,然后兵集众附,南据江陵,北守襄阳,荆州八郡可传檄而定。”

    “届时,就算是袁术来了,又有何妨?”此话,蒯越说的相当傲慢,不过也现实也确实是这样的,等到袁术回头看向荆州的时候,估计确实是无法撼动分毫。

    “真知灼见也!”刘表依旧称赞,“堪比春秋之时的臼犯!”

    “治理一地是需要人才的,我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谁是人才,希望能够有人为我引荐一二。”刘表继续说道,这个问题很明显是问蔡瑁,不然让他一个人没有说话,那岂不是很尴尬。

    蔡瑁也明白这是在给他机会,于是连忙说道:“李严、文聘、马良,得此三人,可助使君一臂之力!”

    “哦!”刘表故作震惊,“德珪可否帮我请来这三人?”

    “某与李严、文聘有所交识,请来不是问题,只是......”蔡瑁话锋一转道,“只是那马良还需要使君亲自前往邀请。”

    “想来此人定有大贤,即使大贤,亲自去请又有何妨?”刘表笑着说道,很快便就制定了一系列关于安定荆州的方略。

    ......

    邙山翠云峰上清宫,在儒学的兴盛之下,道观之中只有寥寥数人。

    张角无聊地坐在床上,她的心已经静不下来了,她想要挣扎,而她对面的那个人正在讲挣扎,她想挣扎出这个讲挣扎的人的视线。

    因为无聊,这个喋喋不休的老女人已经接连不断地给她讲了几天的挣扎论了。

    “我们不是追求无为吗?为什么要挣扎啊?”张角忍不了刘纤的话,直接反驳道。

    “对啊!我们不是追求无为吗?那你为什么要起义?”刘纤反问道。

    “......你继续。”自知理亏的张角选择了沉默。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你想成为道吗?”

    “这......成为道是什么?”

    “没什么,简单的死去就能让你成为道。”

    “那还是算了。”张角果断拒绝。

    “什么都不做是刻意的无为,不算是无为,挣扎才是常态。”说着,刘纤走出了张角的这间屋子,看向了上清宫大门口,看向了山脚下的两个人。

    “奇怪了,这山怎么陡然便高了?”张雪喃喃自语道,“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看见了父......”

    “可是他不是已经被孙坚杀死了吗?”

    张雪看向身旁的郭霞,只见她一脸笑容地说道:“张雪,看是叔叔!”

    “......”张雪默默地点了点头,‘先祖,这个神琳怎么了?还是那个人应该是假的吧?我父亲是没有可能在孙坚的精心谋划下逃生的。’

    “嗯,这是幻觉,有人施展了幻术。”张良微微点头,“你是怎么看出神琳有问题的?”

    ‘她应该叫我寒酥,不应该叫我张雪。’张雪说着,拔起腰间的剑就向着郭霞砍去。

    郭霞也同样拔起剑砍了过来,挡的一声格外清脆。

    两人同时看向前方一眼,然后收起了剑。

    原因无他,在她们眼中前面的人消失了,这就说明不在幻术之中了。

    “竟然对我拔剑相向,万一我没有识破是幻术,岂不是就受伤了?”郭霞嘴上抱怨道,实际还是笑嘻嘻的。

    “你不也同样对我拔剑相向了?”张雪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是怎么感觉到不对劲的?”

    “我听见你对我说太好了,郭霞你不用被你兄长逼着嫁给那个谁了。”郭霞说道,“你不会这么没有礼貌的。”

    “继续走吧!”张雪摇了摇头,大概明白为什么会遇到幻术,希望接下来没有什么意外吧!

    刚走没几步,张雪就停止了脚步,“神琳,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等到她自己找上门来,你会更痛苦的。”郭霞扭头对着身后的张雪说道。

    “......可我已经很痛苦了啊!”张雪哀嚎了一声,她感觉肚子里面有虫子在啃咬着她的血肉。

    “我才是遭罪,我明明是知道的,为什么要跟你一起来。”郭霞伸出手将张雪拉住,然后背在了她的身上,“安静点!”

    “嗯......”

    张雪忍受着腹痛,用牙齿咬住自己嘴边的肉,“神琳你不疼吗?”

    “呵呵,做不到的事情以后别承诺了。”郭霞咬牙道。

    半山腰处,郭霞一个不注意跌倒了,两人平躺在地上,郭霞问道:“应该过了,不疼了吧?”

    “嗯,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张雪软弱地说道。

    “该起来了,两位。”刘纤说着,变了一个亭子坐了下来。

    “素业姐,我想匡扶汉室。”张雪侧身躺在地上,面对着刘纤说道。

    “匡扶汉室,就凭你吗?”

    “还有我。”郭霞举起一只手,然后又很快落了下去,她累了。

    “这个不是一个简单的目标啊!”刘纤摇了摇头,“不过我这里有一本《三国演义》你要看吗?”

    “不看。”张雪果断拒绝道,“我想看一些兵书。”

    “兵书没有,但是我有一本无字书,你要看吗?”

    “要!”张雪果断答应。

    “拿去。”刘纤丢出一白色书轴,直接扔到了张雪的手上。

    张雪迫不及待地将书轴一拉,上面写着九个大字,“梦难圆、愿难遂、心难平。”

    “......”张雪看着刘纤,但是刘纤并不打算说什么,她将书轴合上,然后再度拉开,这次上面的字变成了,“你意识到每个人的挣扎了吗?”

    合上,再度拉开,这次出现的是还是原来的那句话。

    “我意识到了。”张雪对着刘纤说道,“但水流是无法破冰的啊!在怎么挣扎都是没有用的啊!”

    刘纤没有说话,张雪看向书轴,上面的自变成,“冰面之下的水是会漫过冰面的,挣扎不是没有用,而是程度不够,水在挣扎的同时,冰面也在挣扎啊!”

    张雪的嘴角抽了抽,这哪里是什么无字书,分明是对话书。

    “可是冰也会化成水的啊!水也会凝成冰的!”

    “这就是挣扎的结果。”无字书如此显示道。

    “可是不挣扎也是如此。”张雪说道。

    “不挣扎的结果就是死。”无字书显示着。

    “......”张雪选择沉默,然后将无字书扔给了刘纤,“我想匡扶汉室,应该怎么做?”

    “首先你要找一个姓刘的人。”刘纤说道。

    “你怎么样?”

    “我还没说完呢!”刘纤接着说道,“这个人要有匡扶汉室的志向,这样你帮助这个人解决困难,就是在匡扶汉室。”

    闻言,张雪第一个想到的是皇子辩,随即摇了摇头,这个人已经死了。

    然后想到的是皇子协,但是还是摇了摇头,傀儡而已。

    似乎要找一个想匡扶汉室的刘姓好难啊!

    “谁是我要找的人?”张雪想不出来,直接问道。

    “这个人是谁并不重要,如果世流不向汉,汉也就该到此为止了。”

    “什么意思?”张雪不明白。

    “就是说如果世家不支持汉,那么汉就没必要存在。”这时郭霞说道,她在她兄长郭嘉那里听过一些。

    “袁绍是世家之首,只要她能辅助那个刘姓,那么匡扶汉室轻而易举。”刘纤说道,“顺则万事皆休,逆则天下楷模可不是一句说说而已的话,她是真的有能力匡扶汉室,不过她并没有匡扶汉室的心,她已经克制自己的私欲很久了。”

    “而且她很在意自己的名声。”

    “你知道吗?大将军何进名义上是十常侍杀的,但实际上是她袁绍‘亲手’杀的。”刘纤在“亲手”这两个字上下了重音。

    “好深沉的心机!”郭霞评价道。

    “目的是什么?”张雪问道,“袁绍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想逼刘辩禅让,自己称帝做皇,然后通过理法建立袁家王朝,只是她自己邀来的董卓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只好继续忍耐下去。”刘纤解答道。

    ‘名声,在意名声......’张雪陷入了沉思。

    “董卓呢?你怎么看董卓?”张雪沉思之际,郭霞趁机问道,在她看来董卓有些事情实在是太刻意了。

    “一个想逆转大势的可怜人罢了。”

    “原来如此,我想我明白了。”

    张雪看向郭霞,‘你明白什么了?我怎么不明白?’

    “寒酥,去了解什么道!”刘纤说道,“我们追求的道并不是无为,至少我们不是为了无为而追求道的,你可以去问,但是不能利用无字书。”

    “嗯,我知道。”张雪回想起了自己说过的两句话,现在想想还真是幼稚。

    快意恩仇和不惧千难万险这两句话她一句话都没有做到,说实话她觉得有些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