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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离别前

    自那日与云启分开后,星月一直都在祭祀之地里努力的练习着灵舞,但是她越是想要练好,却反而总是出错,而且出的错越来越多。

    瑞玉娘娘看着她又再一次的跳跃旋转落地,然后摔倒,星月这次没有再起来,而是委屈地低着头,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呜咽着对瑞玉娘娘说道:“为什么我还是没办法学会,我也还没办法听到灵的声音,而且我也还没办法做梦,就是因为我没办法像娘娘一样能跳出呼唤灵的舞蹈吗?为什么甚至我也无法跟着云启一齐离开这里呢?”

    瑞玉娘娘看着痛苦的星月,知道她需要一个解释,于是轻轻的安慰她:“因为你被束缚了!”

    “我吗?我被什么束缚了,是什么时候?”

    “你的称号,星月这个称号、奇华族的称号、奇华族族长师先的女儿这个称号、荧惑之星的孩子这个称号、白蛇娘娘的预言打破束缚之人的称号、奇华族氏族娘娘继承人这个称号,这些称号都将你紧紧的束缚在了这个地方。”

    “称号?为什么,称号怎么是一种束缚,就像诅咒一样吗?那云启呢,他是因为被别的称号所束缚,才要离开这里的吗,还是因为他是没有被称号所束缚,所以他是自由的,才能够离开?”

    “就算是再荒芜的土地上,也不会长出无名之草。云启也不会是例外,他是从青崖绝壁另一边下来的孩子,或许那个地方确实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在束缚着他,所以他有必须回去那里的理由。”

    “可是你不是说当年白蛇娘娘,也是从青崖绝壁那边下来的吗,可是她也没有回去啊?”

    “云启必须要回去的理由,是他母亲最后对他说的话有关!不过,他应该还会留着这里一段时间,并不会马上就离开,看来在这里,也有什么将他束缚在了这里~”

    星月听到娘娘的最后一句话,顿时一脸惊喜的看向了娘娘,娘娘看着她的这个反应,心中只能叹息一声,然后离开了祭祀之地。

    星月终于露出了这几日来的第一个笑容,她决定去看看云启准备的怎么样了。

    星月来到了云启的住处,看到云启正在收拾狩猎用的武器,准备再进行一番狩猎,好准备多一点的肉干才能有力气到达青崖绝壁之上的世界。

    却见到云启蹲在了地上突然皱起了眉头,星月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难事,边关切的问道:“云启,你怎么了,想到了什么问题吗?”

    云启一脸愁苦的回应道:“我在想,如果我这次遇到了西崂山的那只野猪王,它一般都是有几只小弟跟在身边的,到时候将它们宰了之后我该怎么将它们带回来呢,如果只将野猪王带回来,那其他几只不是就太浪费了吗?”

    星月听完气急,枉我那么的担心你,你却在想些没影的事情,愠怒着骂他道:“云启!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不是啊,我是认真的,我需要他的皮来做我的鞋子,这附近没有比它更合适的了!”

    “你把它当什么了,它能在这一带横行这么久,就是因为它皮厚肉糙,力大无穷,连老虎和黑熊都拿它没有办法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掉以轻心,你就去杀一只普通的野猪就好了啊,我可以给你做成两对鞋子,你独自面对野猪王可能会被杀的啊,你这个傻子!”

    “你放心吧,我还有绯云一起呢,再说,一直以来我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你看我是不是没有事,我保证这次一根寒毛都不会掉,一块皮都不会破,一根骨头都不会断的。”

    “就是你老是这样子说我才担心的啊!我不管你了,我走了。”星月看他总是这样吊儿郎当的样子,感到很是生气,愠怒着跺了下脚离开了。

    星月或许自己都没有发现,云启总是能够这样子牵动着她的喜怒哀乐。

    星月回到了村子里,就要去找自己父亲,直接走向村头的工作室,果然再里面找到了师先。

    却见师先正在推着一个石磨,石磨里竟然放的是一些灰色的碎石头,感到十分的好奇,于是问向师先:“爹,你这是在干嘛啊,怎么在磨石头啊?”

    师先看到自己的女儿,停了下来,看向星月,星月急忙拿上一块毛巾给他擦汗,师先接过毛巾边擦着汗,一边一脸宠溺的笑着回答她:“这些可不是普通的石头,这是我们之前在山上进行采集的时候,发现这些石头旁边既没有草生长,也没有一些常见的虫蚁经过。边收集了一些回来,后来发现这些石头果然跟其他的石头不一样,磨碎之后与草药混在一起,对治疗腹泻和伤口溃烂有很好的效果,我把这种石头叫做灰石。”

    “原来是这样啊,爹,你真厉害,不但能做出各种厉害的工具,还懂得真多啊!”星月由衷的赞叹到。

    “哈哈哈~那是当然的啦。”听着自己宝贝女儿的称赞,师先忍不住大笑,拉过星月来到另一个桌子旁,得意的指着一个物品对星月道:“来来来,星月,爹爹给你看一个我新发现的好东西,你试着用手转动一下这个东西上面的小棍子。”

    星月好奇的看向师先指着的新玩意,是一小段黑黝黝的小棍子,一头还是实心的石头,一头重一头轻,刚好将轻的这边的小棍子翘了起来。

    圆滚滚的石球一端放在一个中间被挖深了一些的光滑石盘上,石球一端放进去刚好不会滚出来。星月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着父亲的说法轻轻的将棍子一端转了一下,然后石球咔咔咔的转了好几圈,慢慢的停了下来。

    星月没看出什么名堂,只能瞪大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师先,仿佛在说:“就这?”

    师先知道她的意思,赶忙说道:“再转几次,可以大力一点,也可以轻一点,转几次之后你再看看。”

    星月只能耐着性子,多转了几次,转了几次之后,她终于发现了一点名堂了,凑上前去将石盘和棍子都拿开,发现并没有其他特殊的东西,然后她再小心翼翼的将石盘和棍子都换了个方向,再用力将石棍一转,等它停下来的时候。

    星月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石棍,然后看向自己的父亲:“爹,我没看错吧,这个棍子是不是一直都指向一个方向啊,不管怎么用力转还是换了方向转,它最后停的地方都是在同一个方向!”

    师先更是得意了,拿起那块黝黑的石棍:“哈哈哈~是的,这就是我偶然发现这类石头有着不一样的神奇力量,仿佛冥冥中有谁在牵引着它们的方向,然后我就将这种石头带了几块回来,将其中一块打磨成这个样子,然后制作成了这么一件神奇的物品,很神奇吧,哈哈哈~”

    星月感到大开眼界,不停的称赞着师先:“爹,你真的是太了不起了,这东西叫什么啊?”

    “我观察过了,它每次指向的方向都是南方,这件物品,我准备将它叫做司南。”

    “嗯,这个名字真好,那这个东西有什么用的啊?”

    “呃…”师先一时有些挠头,他还真没想过这个东西能派什么用,指方向?他们一族日落而出日落而作,全族在这里生活了可能200年了,附近的山川湖泊他们都已经熟的不能再熟,根本不用辨别方向就都能回来。

    “这个…呃…可以出远门的时候用到,对,出远门,可以用来指方向!”

    突然师先灵光一闪,心里想到“附近都熟悉了,那再远一点的地方不就可以派上用场了吗,哈哈,我真的是聪明,虽然我们都不用出远门。”

    “出远门?云启不是马上就要离开了吗,他要去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是怎么样的,那这个刚好可以给他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星月心里想着,就开口向父亲讨要这件物品:“这样啊…爹,那你这件东西能送给我吗?”

    “一说出远门你就想要,你想要出远门吗?”师先一愣,心中不由想到。

    “这东西你要来干嘛,这附近你都很熟了啊。”

    “没干嘛啊,我就是觉得神奇,我拿去给云启看看嘛~”

    不提还好,一提云启,师先心中就一个咯噔“云启?”

    还是拗不过她,师先就答应了她,不过还是叮嘱道:“给你玩没什么关系,但是你可不要去乱跑啊!”

    “嗯嗯~”星月随口答应着,就拿着东西走了。

    千灵祭的日子越来越近,村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大家都在做着千灵祭的准备,妇女儿童们正在四处收集食物和花环颜料,好在千灵祭当天装扮和食用,男人们不断的出去狩猎、打鱼,日子过得一片平静祥和。

    云启最终还是没能将野猪王狩猎回来,这野猪王称霸已久,都快成精了,为它准备的陷阱根本没派上用场,只有强攻。

    云启与绯云好不容易才找到它的踪迹,它带着手下4头野猪与云启、绯云一场大战,奈何这野猪王竟然已经将身上沾满了松脂,云启的石刀石抢根本无法破开,绯云根本无法下口咬破它的皮。

    虽然云启与野猪王角力之中不落下风,可谁也无法奈何谁,最终云启只能将野猪王的其中两个小弟下了死手,也算有了一定的收获。

    当天一身伤痕累累的人和马回到住处,立马就感到疲倦不堪,到头就睡了。

    第二天起来看到星月不断的在给他们一人一兽在上药,看到他醒来,眼睛忍不住红了起来:“你不是说连一根寒毛都不会掉,一块皮都不会破的吗?那你现在怎么会这个样子了呢?”

    云启看着她,只是傻笑着,并不回话。

    “啊!”突然云启一声痛呼,原来是星月上药时不小心弄到了伤口处,药一敷到伤口处,就犹如刀割一般,还一阵一阵火辣辣的痛着,云启忍不住一阵抽冷气。

    给云启上完药,星月看着他脱掉上衣之后漏出来的背,上面虽然有些地方敷着一些伤药,但还是能看清皮肤下那些绿色的图案,一条条浅浅的纹路在背上延伸,就快要爬满整个背上。

    看着这些伤口和图案。

    星月难得的变得温柔了许多:“你昨晚还有梦见你娘亲了吗?”

    “没有,又好像有。昨晚梦见的是我被关在一个四面都是石头的屋子里,里面后面好像来了一个年轻的女子,长得好像我娘亲,我还听到她对着我叫阿鸿。”

    “年轻的女子,她漂亮吗?”

    “漂亮!”

    “那是她漂亮还是我漂亮呢?”

    “不知道,我感觉她很熟悉,好像是我娘年轻的时候,可是我没从没见她那样子开心的笑过。”

    “哼!”

    “怎么了?”

    “没什么,哼!”

    听到星月不满的声音,云启转过头来看着星月,感到有些奇怪,怎么好端端的好像生气了呢。

    云启想起自己的玉石吊坠,轻声对星月说道:“你先别动。”

    然后云启拿出了自己的吊坠就要将它系在她的脖子上,云启正面帮她系着玉石项链,就好像在拥抱着星月一般。

    星月看着眼前好看的脸庞,心里想着:“为什么你能够那么轻易地就做梦了呢,我为什么就不能跟你一起离开呢?”

    系完之后,星月拿起胸前的绿色玉石吊坠,问他:“这是什么?”

    云启笑着回答:“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等你当上氏族娘娘的那天,一定要带着这个。”

    “这个是硬灵玉石啊,要打磨的这么圆润剔透,要花上很长的时间吧。”

    “那是当然啊,你都知道这个硬灵玉石是有多么的硬的吧,我每天一有空就对它进行打磨,这都要经历了6次新月才完成的,这个绳子还是漂亮的野牛筋制成的呢。”

    “你不要以为这样就想把我给打发了啊,你以后别再让我为你操心了才是真的对我好。”

    星月嘴上虽然有些嫌弃,但还是将玉石拿在手中不停的翻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满脸笑容地赞叹道:“不过…这块玉石确实是很美。”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娇羞的神情,美丽的脸蛋,云启心里不由自主想着:“我是不是不该离开呢?”

    云启一时间竟有些痴了,情不自禁的嘟起了嘴慢慢向着她的嘴边靠近,越靠越近,终于星月发现了他的不良企图,脸上立马飞上一丝红云,但还是立马板起了脸冷冷的道:“小心我咬你啊!”

    云启听了身体一僵,立马退缩了,吹起了口哨做望天状,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却不想星月心中却在骂道:“就这点胆子,哼!哎呀,我在想什么啊?”

    星月怕被云启看出端倪,赶紧将一根黑黝黝的棍子拿了出来,急急地对他说道:“你就要离开了,我正好也有一样东西给你,刚好可能你路上或许以后也会有用的。”

    云启看着眼前这根小黑棍子,又好像有几分勺子的模样,迟疑着问道:“这是什么,勺…勺棍?”

    “噗呲~”星月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笑了出声,还是开口解释道:“这是我父亲做的,叫做司南,你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找块平滑的地方,将它这头放上去轻轻这么一转,它停下来的方向就永远都会是南方,这样你带在身边就不会迷路了。你以后去到青崖绝壁另一边之后,那边的森林你也不熟悉,如果树木太茂盛了你也看不到太阳,或者遇到天黑下雨的时候无法辨别方向时,这个东西就能派上用场了,到时候肯定能给你帮上不小的忙的哦。”

    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叫做司南的勺棍放在一个光滑的石面上,轻轻的一转,看着它慢慢的停了下来,棍子一边指向的方向果然是南方。

    云启大感神奇,连忙拿起来自己又再试了几次,果然每次都是指向了南方。

    云启便郑重的将它收了起来,也算是星月给他送的一个礼物了。

    星月趁着云启受着伤还能好好说话,也是好好的跟他诉了一下苦,无奈的诉说着瑞玉娘娘说她被称号束缚在这里,没有办法随他一起离开,或许云启此次离开就是要去寻找被束缚的源头,或许等他解开了束缚,他们就能再次重逢了吧。云启也不明白,只能安慰了她,两人再说了下话便分开了。

    星月还要将剥下来的野猪皮带回去准备制好成皮革后再给云启做两对鞋子,云启也要好好养伤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