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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意识海的危机

    “星月!”

    云启情急之下呐喊一声,胸口之中那口郁结之气终于找到了出口,一下子喷涌而出。

    这一口浊气吐出之后,云启感觉整个人都有了一种轻松之感,飘飘然就像要升仙了一般舒畅。

    “砰砰砰!!!”

    云启的心脏的开始恢复了稳定而又强健有力的跳动,速度越来越快,阴阳内息在体内奔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感觉到自己的思绪开始回归,他终于再次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

    就在云启思感恢复,刚要松一口气之时,他的脑海中又突然发生一波剧变,刚刚助他恢复思感的意识海中的那股清凉气息,却突然在这个时候毫无征兆的开始爆发。

    这股清凉气息突然在意识海中暴发,正在不断地想要冲击着云启的意识海,他的整个头脑现在一会儿就像外部被人用千金重锤拼命捶打他的脑袋,每一下都让他感觉耳鸣、头晕、痛苦;一会儿又像有无数的细针在脑袋里刺入自己的头皮,那种感觉让他生不如死一般。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云启今天的经历所受到的刺激比他过去十八年来受到的所有刺激都要更加强烈十倍不止,刚刚跳入湖水之中,湖底的寒气不但入侵了他的身体,意识海也同样已经被寒气入侵。

    而就在这内与外的同时强烈刺激之下,云启身体内的两股气息都开始了反抗,阴阳内经修炼出的内息本就是气质温和,所以并没有对他产生不适的感觉,反而让他的痛苦得到缓解。

    而意识海中的神秘清凉气息,云启对它却是一无所知,而这股清凉气息出现之时都会使云启的头脑变得十分的冷静,就如同有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一般,不管当时有多么的愤怒或者激动,当这股清凉气息出现之后,他的思感会变得更加灵敏,情绪也会变得平静。

    每当这个时候,云启就会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里,脑海中仿佛无我无物一般,不为外物所动,情绪不会出现一点波动,时间也会放慢脚步,世界的一切也开始变得更加清晰,仿佛能感受到了万物的心跳,就连十几开外藏在洞穴深处的老鼠,他都能十分清晰的感受到它们心脏的跳动。

    但此时意识海中的清凉气息现在开始不知缘由的发生了暴动,是的,就是暴动,犹如不周之山当初喷发的怒火一般,使得云启感觉自己的意识海就快要撑开爆炸了。

    同时在这股气的作用之下,云启此时十分的冷静且十分清晰的感受着自己意识海的变化,他的脑子此刻就像被人不断的用巨大的石锤用力的捶打,但是他又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能够十分清晰地感受着这个石锤的每一击,甚至每一击之后脑袋的每一次颤动都是那么的清晰的映射在了脑海之中。

    石锤的每一击,他都能很清晰的感受到,每一击的力度也能完美的感受到,好像整个世界都放慢了百倍一般,每一击的变化是那么的清晰。

    若只是如此就罢了,捶打之后的针刺之感更是让人痛苦,在大脑此时敏感度增幅百倍和清晰度增幅百倍的作用下,就是现在遭受每一次捶打的痛苦也是平常时候的百倍。

    若是平常之人,突然遭到这样的冲击,或许早已经昏迷,但此时的云启在清凉气息的作用之下,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矛盾体,越是痛苦,反而越是清醒无比,思感提升又让他感受到的痛苦又要再痛苦百倍,剧烈的头痛让他恨不得将自己的头颅敲碎。

    “既然在不停往外爆发,产生痛苦的缘由就是意识海中无法容纳这股气,那么只要将这股气进行疏通,找到更大的地方将它们容纳不久行了!”

    云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也知道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他就在这矛盾的痛苦中思考着,一边感受着极端的痛苦,另一边头脑中又能清晰而敏锐的思考着他的处境。

    “那就让清凉气息走出意识海进入内经之气游走的经脉线路之中,内经之气在身体经脉中游走了多年,肯定已经比较适应这些气的存在,而且身体里能够容纳的气肯定比意识海中要多,这样一来,那不就可以缓解自己现在的境况了吗?”

    云启始终没法想出什么有效的解决办法,现在自己能够缓解自己痛苦的或许就只有祖传的阴阳内经了,内经产生的气跟意识海中的气截然不同,一个清凉,一个温和,但内经之气一直是在身体的经脉中游走,一直无法进入意识海中,这两股气一直是泾渭分明的在各自的地盘中游走,一个在头部脑中意识海里,一个在头部之下的身体躯干里的各条经脉中。

    这次意识海中遭遇的危机,云启觉得只有这个办法了,他不清楚这样会有什么后果,但现在只要有任何的救命稻草在他面前,他都会抓住。

    想到就做,云启不断运转着阴阳内经的要义和路线,将经脉之中的气不断往意识海之中冲击而去,平日里的内经之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路线,他只是知道将产生的气运用在某些部位会有不同的效果,例如运用到双脚时,会感觉脚步变轻,能够跑的更快跳的更高;当运用到受伤的地方之时,止血的速度会更快,淤青会消失的更快;运用到双手时,挥出的拳力会更强更快等等功效……

    “身体里有经脉,那么脑海中是否有经脉呢?”

    云启这般想着,开始审视身体里包括脑海中的经脉,果然是祸福相依,平日里如混沌一般的经脉,此刻却在强大无比的意识海清凉气息的作用下,变的清晰无比,仿佛就像一张完整的线路图逐渐的呈现在了脑海里。

    云启根据平日里的运行方式,将内经之气的线路逐渐运行着,终于发现原来头颅脑海之中也是有着无数细小的经脉,更有两条通往意识海中的主脉与身体相连,由于身体里的经脉不经过头颅也能相通,所以云启一直没有发现这些经脉,直到在今天的危机之下才会如此清晰的显示出来,这次的危机或许对云启来说祸福未知。

    这个发现令云启大喜,如果身体经脉能够分担,应该会让自己没有那么痛苦。

    找到了疏通的方法,云启运起了内经之气,不断地冲击通往意识海之中的主脉,好打开意识海中的清凉气息通往身躯经脉的通道。

    很快,云启就发现两道主脉在识海连接之处犹如有着一片迷雾一般,这些迷雾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大山阻碍住了内经之气的通过,无论云启如何调动内经之气冲击两道主脉,都无法撼动这些迷雾半分,想来若是如此简单,那也不会到今天才找到这两条主脉。

    “这就是一直没有发现能够通往意识海的原因吗?”

    这般想着,无功而返的云启,还在继续承受着意识海的剧痛。

    “既然内经之气可以控制,那么意识海中的气是不是也是可以控制的呢,利用这股气由上往下冲击两道主脉,同时利用内经之气由下往上冲,会不会更容易一些?”

    云启再次想到,运用起阴阳内经的口诀,开始慢慢地尝试控制意识海中的气,一开始并不顺利,但现在的云启处在特殊的状态之下,他意识海中的时间和速度都仿佛慢了百倍,这反而给了他控制的机会。在一次次失败之下,识海之气终于开始能够随着他的指挥流动,云启立马精神大振,开始指挥两股气同时对两道主脉进行冲击,冲击了几次之后,云启却只是感觉略有松动,要想完全冲开,还是不够。

    “力度还是不够……那就先突破一条主脉,逐步解开束缚?”

    这样想着,云启转变了策略,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云启发现了识海爆发也有一个规律,爆发九次为一个轮回,每次到第九次爆发时是比前八次合起来的力量都要更加猛烈。

    云启马上调动着识海之气和内经之气,决定先对左边主脉进行突破,随着识海之气的节奏,经过几次的尝试,云启逐渐寻找到了一丝希望,识海之气的爆发犹如平日里看到的大江浪潮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在最后的一浪时就如将前面所有的浪潮都是在蓄力一般,最后一浪通常都会是一个更强更高的浪。

    云启想着大江上浪潮的节奏,在结合识海爆发的节奏,决定在第九浪时进行一次最强突破。

    他默数着意识海的节奏,第一浪、第二浪……

    直到第九浪的来临,成败在此一举!云启调动着体内所有能够调动的两股气,在同一个节奏之下狠狠地冲击向身体左边主脉。

    “咔嚓!”

    云启仿佛听到了一声如同瓦罐破裂之时的声响,身体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往日并没有什么感觉的身体,就如身体内一直存在着枷锁,在这一刻被击碎了部分,这个状态之下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一直在负重一般,原本感觉沉重的身体在这一瞬间轻松了不少。

    云启赶忙看向左边主脉连接处,原本是迷雾状态的节点,现在变成了一团光点一般,明亮晶莹,意识海之气开始奔涌而出,不断冲入身体经脉各处,随着这股清凉气息游走在经脉各处,云启此时全身都在发出微微的莹白色光芒,云启的意识也仿佛在畅游自己的身体经脉各处,他发现身体经脉的全景仿佛更加清晰的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如同自己平日里看到的树叶脉络一般清晰。

    云启发现冲开主脉的有如此好处,大喜之下,继续如法炮制另一边的主脉,有了之前的经验,很快,另一边的主脉也被突破。

    在两条主脉都被打开的一瞬间,云启感觉整个人好像都完全轻松了一般,身体上感受到被枷锁束缚的感觉在两条主脉贯通之后完全消失了,汹涌澎湃的意识海之气开始了在身体经脉尽情的奔腾着,很快就充斥满了全身上下。

    原本云启担心意识海之气进入经脉之中,会挤占原来阴阳内经之气的空间,出现两虎相争的问题。

    但意识海的气息进入身体经脉里后,云启发现,两者竟然开始有了融合的趋势,两股气不断的纠缠着,很快就进入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两者相融之下,云启此时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之中。

    “我既是世界,世界即我,我好像与世界融为一体了!”

    云启此时有这么一种强烈的感觉,还在水中的云启突然睁开了眼睛,原本暗淡的双眼此时散发出了银色的光芒,他看向了四周,竟然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全身浸在了湖水中央,此时的自己的肉体还是闭着双眼,但是自己四周却散发着无数的莹白色的光,一丝丝,像一条条的丝线一般,由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连接在了云启身上。

    “我的身体还在湖水之中,那我现在是什么,这些光又是什么?”

    看着湖中的自己,云启闪过一个念头,身随心动,云启感觉自己来到了湖面之上。

    又是一轮皎洁的新月高高低挂在了夜空中,牵出璀璨银河,星光洒满了大地,一片片的月光照亮着大地,而在云启的眼中,看到了满世界莹白色的光线,不断地在四方游动着,有一部分像丝线般牵向了湖水中的自己身体上。

    云启不明白这些世界的光是什么,或许就是月光吧,云启这么想着,仔细感受着,微风轻轻吹过大地,四周的花草树叶发出了“哗哗~”的声音,还有那微弱的虫鸣声,好像还有一些人声。

    “虫鸣声?”云启感觉自己处于极高的高度之中,却还能听见微弱的虫鸣声,自己的听觉好像灵敏了很多?这样想着,身随心动,云启看到了听到刚刚发出叫声的虫子身边,仔细看着这只躲在草丛中时不时发出的细细鸣叫着“啾啾”声的蟋蟀,云启发现它的身上也有丝丝的莹白色光散发出来,淡淡的细细的,一路牵引向了自己。

    “这些空中的光其实不是月光,而是在各种生物们身上发出的吗?”

    云启心念一动,瞬间移动万里,发现果然不但是动物,一些巨大的树木身上也散发着这些光,这些成长多年的巨树发出光芒要比普通的生物的光要更凝实;人族的身上也都有这些光散发而出,有些人的要凝实一些,有些人的要虚淡一些;昆虫类的光是最虚淡的。

    突然,云启发现北方方向好像有无数的光聚集在了一起,他心念一动,果然再次瞬间来到了北方发出无数光源的地方。

    云启看到了这些光原来是由无数的人身体里发出的,云启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人,这些人密密麻麻,有些比较比较亮的光在不停地四处移动着,那些比较弱的光是更多的一方,但是他们绝大部分都是静止的,成片成片地分别聚集在一块块地方,云启四处观察着。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片巨大的漆黑,他仔细一看,原来这大片的漆黑正是一面青黑色的高山绝壁。

    “是青崖绝壁!”

    云启明悟自己看到的是什么,面前的这大片漆黑的高山悬崖正是当年他和母亲风里瑶,一起历经了千辛万苦才攀下的青崖绝壁!

    突然,云启感到一丝冷意袭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我现在应该处在一个特殊的精神体状态,竟然也会感觉到寒冷吗?”

    云启正感到奇怪,却发现自己好像在极速的倒退着,视野中所见的事物不断后退远离,很快,他就感觉自己回到了湖面之上,清晰的看到水下的自己由四面八方的灵光连接上,才导致他的身体整个此时都散发着光芒,犹如水底下有着另一个月亮一般明亮。

    云启只感觉眼前一黑,再次有了知觉,开始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就在睁开双眼的一瞬间,他的双眼发出亮眼的灿烂的银白色光芒,然后才缓缓地暗淡了下来,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云启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变化,惊奇的发现自己意识海的暴动不知何时已经平息,清凉气息已经和内经之气融合在了一起,不断游走在身体经脉各处,最终汇聚平息在了腹部丹田处,就像河流一路奔腾,最终归于大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