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这人的眼睛莫非能下咒还是勾魂摄魄的那种……
帝舒的视线又打量了一眼清落，随后颔了一下首。见自己促成的好事成了，上官皇后那双慑人心魄的凤眸微微上扬。
“听闻端木公子曾和大小姐指腹为婚，不过这既没定亲也没下聘，想必做不得数吧。”
上官皇后微微上扬的眸光扫向座下的端木父子，端木泽心里自然是高兴脸上也流露出喜色，今天进宫前他还有些奇怪皇上和皇后娘娘召见有何要事，原来是这等好事，他本以为他父亲会顺水推舟将婚事推出去，没想到又被绕坑里了。
“老祖宗前些日子才跟微臣提起这桩婚事，想要尽快让两个孩子完婚。”
清落暗瞧了一眼端木泽那张由喜转忧的苦瓜脸，心说现在可不是她死缠烂打有本事当面骂爹去。
上官皇后凤眸微眯，摄人心魄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南宫将军，就有劳你回去跟老祖宗说一声，这儿媳妇本宫很是满意，老祖宗若是不满意让他老人家亲自来跟本宫说。”
“多谢皇后娘娘。”端木泽喜不自禁一时忘形将对清落的嫌弃都摆到了台面上，直接起身谢恩丝毫不顾南宫城那难看至极的脸色。
像南宫城这样一个极重颜面的人，哪怕是院子里的一棵杂草，他自个想怎么处置都行，就是容不得别人来指手画脚，而且还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指手画脚，简直是把他和南宫家的面子放在地上踩。
端木磊咳嗽一声，端木泽这才回味过来自己的举动不合时宜，正觉得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圆场，云夜漫不经心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端木公子果然是人逢喜事，这嘴脸都变了。”
小人得志。
清落心说。
端木泽一张尴尬的脸色这次彻底憋成了猪肝色，心说这二殿下今天吃错药了吧跟他过不去干什么，人又不是他塞过去的是皇后娘娘做的主。端木泽以为云夜是因为要娶清落这个在他眼里一无是处的毒妇所以才处处针对自己，但这有与他何干，人是皇后娘娘定的，他不过是因祸得福。
端木磊正欲向南宫城赔礼，后者便拱手回禀道：“小女能和安王殿下喜结良缘是小女的福分，微臣这就回去向老祖宗道喜。”
端木泽见南宫城都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面前表态了，心里这才彻底踏实了。
从进殿到出殿，清落除了有机会能行礼请安行礼告退，中间压根都没人问过她这个当事人半个字，譬如她愿不愿意，好在云夜事先跟她做足了一番心理疏导，要不然今天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她可能就要落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了。
南宫城带着清落走进御花园没多久，云夜慵懒而磁性的嗓音便从后面飘了过来。
“南宫将军留步。”
南宫城见来人是二殿下云夜，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若非皇后娘娘极力促成这桩婚事又加上端木泽当众打他的脸，他实在不想跟这安王殿下结成姻亲，但事已至此，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
“今后本王和南宫将军就是一家人了，日后免不了去府上叨扰将军可别介怀。”云夜彬彬有礼道。
南宫城勉强挤出笑容应对道：“殿下能赏脸，微臣怎敢嫌叨扰。”
“那就好。”云夜勾了勾殷红的薄唇，若无其事道，“听说昨晚将军来王府找本王，不知所为何事。”
“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南宫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心说这二殿下明明心里都有数还在他面前装聋作哑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本王怎么听说好像和大小姐有关。”云夜那双幽冷的眸子扫到清落身上时视线里的疏离漠然便消失了，嘴角勾起的笑意似温柔的春光般划开，将原本白如薄至的面色映衬得如玉色般通透温润，让整个人看起来愈发风姿清逸，引人流连。
清落刚对上他温柔似水的视线便侧开了脑袋，怕自己又被看得起一层鸡皮疙瘩，她心想这人的眼睛莫非能下咒，还是勾魂摄魄的那种……
“微臣还要回去给老祖宗道喜，先失陪了。”南宫城只想尽快摆脱这心思乖张的二殿下，他实在是听不惯对方这七弯八拐的说话方式。
若非清落在旁，云夜也没甚兴趣和南宫城在这儿拉家常，既然对方要走他也不拦着，不过人得给他留下来。
“将军不介意大小姐陪本王走走吧，等会儿本王亲自送大小姐回去。”
南宫城知道他若是拒绝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对清落又叮嘱了一句谨言慎行不可失礼后便先行离开了。
“陪我走走吧。”只有在清落面前，云夜一贯自称的本王才是我，不过是最平常的称呼，丝毫没有炫耀自己身份地位的意思。
清落正好也想在御花园里再转转看还有没有往外冒灵气的花朵，云夜也没有漫无目的地闲逛而是将清落带到了一棵雪白的梨花树下。
清落隐约觉得这棵梨花树有些眼熟，然后便听云夜说道：“这儿本来还搭了架秋千，母妃去世后那秋千也跟着断了。”说到这儿，云夜笑意凉薄地勾了勾唇角，那双漆黑幽冷的瞳孔里似乎有着一种宁为玉碎的决绝，而这决绝背后又掩藏着不为人知的孤寂与悲欢，“断了也好，反正我也不想让别人坐在上面。”许是还不太习惯将心里话坦白地说出来，云夜又恢复成那种慵懒而磁性的嗓音，“你若喜欢荡秋千，我回去后就让人在园子里扎上一二十架秋千。”
“两架就够了，殿下一个我一个，免得日后殿下跟我抢。”清落回道。
云夜轻笑道：“我的就是你的。”见清落神情专注地看着面前的梨花树，那双分外明净的眼眸中仿佛带着一种神圣不可侵的圣洁光芒，让人觉得触不可及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仿佛一缕清澈无暇的救赎悄无声息地垂落进原本一片荆棘的黑暗之地，不知不觉中便在里面点亮了一盏微弱却难以熄灭的灯光……
“这花这么好看吗。”云夜宠溺道。
“云妃娘娘吹的笛子一定很好听吧。”清落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又回过头对云夜莞尔一笑，“花草皆有灵性，听到好听的声音就会心情愉快，开出来的花也会让人心情愉快，我现在心情就很愉快，殿下呢？”
经清落这么一说，云夜忽然福至心灵，漆黑的瞳孔再次如春水般化开，难怪他每次看着这一树洁白如雪的梨花会感觉到心情平静，原来是因为愉悦吗……
见云夜温柔似水的目光再次笼罩过来，清落抬手挡了挡道：“殿下，你能不能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要吃了我一样，”说到这儿她忽然一顿，狐疑道，“殿下心里该不会真琢磨着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吧？”
“你猜。”云夜语气玩味道，似乎有意要逗一逗小丫头。
“我不嫁了。”清落扭头就走被云夜一句回来给叫住了，“殿下想通了？”
云夜颇有一丝无奈地保证道：“你放心，我不吃人，日后也不会让你掉一根头发丝。”
另一边南宫城走出御花园时遇到了端木父子，端木磊向南宫城赔礼，端木泽也跟着赔礼，南宫城也不想将关系闹僵，便顺台阶下了。
结果端木泽又一时忘形提起南宫嫣然用意不言而喻，这一下又打了南宫城的脸，南宫城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端木磊搭的台阶一转眼又被亲儿子给拆了。
“南宫伯父不是一向很看重嫣然妹妹呢，怎么突然就生气了？”端木泽还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那一副一点心眼也不长的样子活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端木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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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南宫城这样一个极重颜面的人，哪怕是院子里的一棵杂草，他自个想怎么处置都行，就是容不得别人来指手画脚，而且还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指手画脚，简直是把他和南宫家的面子放在地上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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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公子果然是人逢喜事，这嘴脸都变了。”
小人得志。
清落心说。
端木泽一张尴尬的脸色这次彻底憋成了猪肝色，心说这二殿下今天吃错药了吧跟他过不去干什么，人又不是他塞过去的是皇后娘娘做的主。端木泽以为云夜是因为要娶清落这个在他眼里一无是处的毒妇所以才处处针对自己，但这有与他何干，人是皇后娘娘定的，他不过是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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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城勉强挤出笑容应对道：“殿下能赏脸，微臣怎敢嫌叨扰。”
“那就好。”云夜勾了勾殷红的薄唇，若无其事道，“听说昨晚将军来王府找本王，不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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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端木泽又一时忘形提起南宫嫣然用意不言而喻，这一下又打了南宫城的脸，南宫城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端木磊搭的台阶一转眼又被亲儿子给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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