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宫宴
佟云和黎央一前一后进了昭阳殿，只见殿中已聚集了许多人。后妃和官家女眷的座位在同一区域，外臣的座位在另一区域，相距甚远。
二人按照丫鬟的指引就座，佟云是众妃妾中位分最尊贵的，她的位置离皇帝较近。黎央是外臣之女，座位相对远些。
黎央看了一眼外臣的区域，不少臣子都在互相客套寒暄。
“小央，”一声银铃般的女声响起。
黎央一看，一橙衣女子翩然而来，坐到了自己身侧。她略回忆了一下，此女正是与自己去碧水寺祈福的闺蜜霍凤莲。
黎央对她微微一笑。
“多日不见，你越发漂亮了。”霍凤莲拉着黎央的手，嘟着嘴埋怨道：“自那日你落水后，爹爹就嫌我闯祸，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门。我本想来看看你，可实在是出不来。”
“我没事，霍大人也是担心你。”黎央客套道，原主和这个闺蜜关系不错，但她直觉自己落水之事未必与此女无关，言语间也不热络。
“小央，你别生气啊。我是真的很想来看你的。。。”霍凤莲觉得黎央对自己很冷淡，连忙耐心解释道。
“宣王到！”正说话间，太监的通报声响起。
宣王一身深蓝色锦缎龙纹朝服，头戴白玉发冠，他下巴微扬、身姿挺拔，行走间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气势，令人心头一震。
殿内瞬时安静了几秒，而后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朝宣王行了个礼：“王爷万安。”
“免礼。”宣王不以为意的道。
他径直向黎央走去，笑着打量了黎央一眼：“黎小姐，来得挺早啊。”
霍凤莲见宣王来了，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她慌忙又行了个礼：“王爷万安。”
“你是？”宣王记忆中似乎不认识这个女子。
“臣女是霍凤莲，家父霍元浩。”霍凤莲心中不禁小鹿乱撞，抬起眼偷偷瞄了一眼宣王。
“原来是户部尚书霍大人的千金，”霍元浩是新帝的幕僚之一，一向与宣王不和。宣王面上客套道：“早听霍大人家千金才貌双全、贤淑端庄，今日一见，确实名不虚传。”
霍凤莲红着脸，娇羞的道：“王爷谬赞。臣女也常听家父夸赞王爷文武双全，德才兼备，臣女很是仰慕。。。。”
“哈哈哈，是吗？”只听一声温和的笑声传来：“看来五弟也是时候娶个正妃了。”
“参见陛下。”众人都纷纷跪地行了个大礼。
皇帝在龙椅上坐下，扫了眼众人，笑道：“今日宫宴，朕与众卿家同乐，众卿不必拘礼，都快快平身吧。”
宣王起了身，笑着赔礼道：“这些小太监们也太不懂规矩了，陛下来了也不通报，臣弟方才失礼了。”
“哈哈哈，不怪他们。”皇帝看起来心情大好，温和的笑道：“是朕让他们无需通报，今日朕与众爱卿同乐，无需拘束，随意些便好。这不正好撞见五弟的一桩好姻缘。”
“皇兄见笑了。”宣王推辞道：“臣弟一心只想辅佐皇兄，暂无娶妻之念。”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五弟也到了适婚年纪。相信霍大人也很是愿意与五弟结亲。”皇帝笑道。
他看向霍元浩：“霍卿，你可是生了个好女儿啊，宣王与霍小姐颇为投缘，今日朕就做主指婚，成全这桩美事。”
霍元浩本就是太子一党，他一向忠心，又知太子脾性，当下就跪下谢了恩：“多谢陛下。”
霍凤莲见状，也跪下道：“多谢陛下。”
宣王见状也没有再推辞，他神色如常的也跪下谢了恩。
“今日果然是个大喜日子，一贺陛下登基之喜，二贺王爷娶妻之喜，真是双喜临门啊。”荣升太监总管的孟无良逢迎道。
众臣一听，纷纷知情识趣的拜伏在地：“恭贺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贺宣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不必拘束，快平身吧。”皇帝满脸春风的笑道，袍袖一挥，示意众人起身。目光扫过黎央时，视线不禁停留了几秒。
众臣都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皇帝眼神略一示意，孟无良便扯着嗓门道：“开宴！”
顿时，乐声四起，乐师舞姬们鱼贯而入，珍肴美馔纷纷上桌。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管弦丝竹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其乐融融。
然而明眼人都清楚，如此仓促的登基宴实则无聊得紧，歌舞升平不假，但在宫内早已数见不鲜，真正有心欣赏之人也寥寥无几。众人之间不过虚情假意敷衍做戏，实则各怀心事。
待到酒过三巡，在酒精的催眠下，黎央不觉困意袭来。她无聊的打了个呵欠，趁着众人不注意，就偷偷的溜出了昭阳殿，打算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
“黎小姐，这是要去哪儿？”紧随而来的男声突然在背后响起。
黎央只得转头应付道：“是宣王殿下啊，今日殿下大喜，怎么不多饮几杯，反而提早离席？”
“黎小姐不也提早离席？”宣王不答反问。
“我喝多了，要出恭。”黎央不想与他有过多纠缠，随意编了个不怎么文雅的借口，转身欲走。
“黎小姐，私藏朝廷钦犯，可是大罪，小姐就不怕引火烧身？”宣王挡在她前面，故意压低声音道。
“我没有私藏任何人，这新帝登基的火怎么烧也烧不到我头上。”黎央一双柳叶眼神色自若的看着宣王，不疾不徐道：“倒是王爷，您即将娶妻，真是可喜可贺，艳福天降。”
漂亮的柳叶眼眨了眨，黎央也故意压低声音道：“不过，向来福祸相依。这霍小姐之父是陛下的亲信。陛下是公然摆明了在您府内安插眼线，王爷就不担心祸起萧墙？”
宣王眼中的不甘一闪而过，面上却看不出一丝痕迹，他淡淡笑道：“陛下是我皇兄，对我最是信任。我又何必担心这些？”
“那就恭贺王爷新婚喜乐了，臣女身体不适，先行告退。”黎央懒得再和他周旋，说罢径直绕开宣王而去。
宣王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还没找到？”宣王冷冷道。
躲在回廊后的白湘缓缓走了出来，恭敬回答道：“还在找，但据探子来报，刘芷晴逃走后，确实去找了黎央求救。”
宣王冷哼一声，“都是一群不省心的饭桶，人都抓回来了，还能跑掉。”
“属下等确实是大意了，一定尽快把人抓回来。”白湘眼里精光一闪，胸有成竹的道：“王爷放心，我已派人潜进了黎府，相信很快会有消息。就算找不到刘芷晴，我们也有办法让黎央交人。”
宣王脸色冷漠，径直回昭阳殿而去。
黎央甩开宣王后就在宫中瞎逛，想到这无聊的宫宴还不会这么快结束，就打算夜游赏景消遣一会。谁知刚走到御花园，一小太监就匆匆寻了过来。
“黎小姐，您在这里啊，让奴才好找。”小太监抹了抹额上的汗，像是来得匆忙。
黎央不认识他，客套的问了句。“不知公公怎么称呼？找我何事？”
“咱家是孟公公的徒弟小李子，陛下传您到养心殿觐见。”小李子道。
“陛下不是在昭阳殿和群臣同乐吗，怎的又要召见？”黎央疑道。
“陛下已经离席了，正在养心殿等小姐呢。小姐还是快些随咱家去吧。”小李子催促道。
黎央见状，也不好再问什么，一路由小李子领着去了养心殿。
二人按照丫鬟的指引就座，佟云是众妃妾中位分最尊贵的，她的位置离皇帝较近。黎央是外臣之女，座位相对远些。
黎央看了一眼外臣的区域，不少臣子都在互相客套寒暄。
“小央，”一声银铃般的女声响起。
黎央一看，一橙衣女子翩然而来，坐到了自己身侧。她略回忆了一下，此女正是与自己去碧水寺祈福的闺蜜霍凤莲。
黎央对她微微一笑。
“多日不见，你越发漂亮了。”霍凤莲拉着黎央的手，嘟着嘴埋怨道：“自那日你落水后，爹爹就嫌我闯祸，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出门。我本想来看看你，可实在是出不来。”
“我没事，霍大人也是担心你。”黎央客套道，原主和这个闺蜜关系不错，但她直觉自己落水之事未必与此女无关，言语间也不热络。
“小央，你别生气啊。我是真的很想来看你的。。。”霍凤莲觉得黎央对自己很冷淡，连忙耐心解释道。
“宣王到！”正说话间，太监的通报声响起。
宣王一身深蓝色锦缎龙纹朝服，头戴白玉发冠，他下巴微扬、身姿挺拔，行走间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气势，令人心头一震。
殿内瞬时安静了几秒，而后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朝宣王行了个礼：“王爷万安。”
“免礼。”宣王不以为意的道。
他径直向黎央走去，笑着打量了黎央一眼：“黎小姐，来得挺早啊。”
霍凤莲见宣王来了，一时有些受宠若惊，她慌忙又行了个礼：“王爷万安。”
“你是？”宣王记忆中似乎不认识这个女子。
“臣女是霍凤莲，家父霍元浩。”霍凤莲心中不禁小鹿乱撞，抬起眼偷偷瞄了一眼宣王。
“原来是户部尚书霍大人的千金，”霍元浩是新帝的幕僚之一，一向与宣王不和。宣王面上客套道：“早听霍大人家千金才貌双全、贤淑端庄，今日一见，确实名不虚传。”
霍凤莲红着脸，娇羞的道：“王爷谬赞。臣女也常听家父夸赞王爷文武双全，德才兼备，臣女很是仰慕。。。。”
“哈哈哈，是吗？”只听一声温和的笑声传来：“看来五弟也是时候娶个正妃了。”
“参见陛下。”众人都纷纷跪地行了个大礼。
皇帝在龙椅上坐下，扫了眼众人，笑道：“今日宫宴，朕与众卿家同乐，众卿不必拘礼，都快快平身吧。”
宣王起了身，笑着赔礼道：“这些小太监们也太不懂规矩了，陛下来了也不通报，臣弟方才失礼了。”
“哈哈哈，不怪他们。”皇帝看起来心情大好，温和的笑道：“是朕让他们无需通报，今日朕与众爱卿同乐，无需拘束，随意些便好。这不正好撞见五弟的一桩好姻缘。”
“皇兄见笑了。”宣王推辞道：“臣弟一心只想辅佐皇兄，暂无娶妻之念。”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五弟也到了适婚年纪。相信霍大人也很是愿意与五弟结亲。”皇帝笑道。
他看向霍元浩：“霍卿，你可是生了个好女儿啊，宣王与霍小姐颇为投缘，今日朕就做主指婚，成全这桩美事。”
霍元浩本就是太子一党，他一向忠心，又知太子脾性，当下就跪下谢了恩：“多谢陛下。”
霍凤莲见状，也跪下道：“多谢陛下。”
宣王见状也没有再推辞，他神色如常的也跪下谢了恩。
“今日果然是个大喜日子，一贺陛下登基之喜，二贺王爷娶妻之喜，真是双喜临门啊。”荣升太监总管的孟无良逢迎道。
众臣一听，纷纷知情识趣的拜伏在地：“恭贺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贺宣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不必拘束，快平身吧。”皇帝满脸春风的笑道，袍袖一挥，示意众人起身。目光扫过黎央时，视线不禁停留了几秒。
众臣都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皇帝眼神略一示意，孟无良便扯着嗓门道：“开宴！”
顿时，乐声四起，乐师舞姬们鱼贯而入，珍肴美馔纷纷上桌。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管弦丝竹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其乐融融。
然而明眼人都清楚，如此仓促的登基宴实则无聊得紧，歌舞升平不假，但在宫内早已数见不鲜，真正有心欣赏之人也寥寥无几。众人之间不过虚情假意敷衍做戏，实则各怀心事。
待到酒过三巡，在酒精的催眠下，黎央不觉困意袭来。她无聊的打了个呵欠，趁着众人不注意，就偷偷的溜出了昭阳殿，打算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
“黎小姐，这是要去哪儿？”紧随而来的男声突然在背后响起。
黎央只得转头应付道：“是宣王殿下啊，今日殿下大喜，怎么不多饮几杯，反而提早离席？”
“黎小姐不也提早离席？”宣王不答反问。
“我喝多了，要出恭。”黎央不想与他有过多纠缠，随意编了个不怎么文雅的借口，转身欲走。
“黎小姐，私藏朝廷钦犯，可是大罪，小姐就不怕引火烧身？”宣王挡在她前面，故意压低声音道。
“我没有私藏任何人，这新帝登基的火怎么烧也烧不到我头上。”黎央一双柳叶眼神色自若的看着宣王，不疾不徐道：“倒是王爷，您即将娶妻，真是可喜可贺，艳福天降。”
漂亮的柳叶眼眨了眨，黎央也故意压低声音道：“不过，向来福祸相依。这霍小姐之父是陛下的亲信。陛下是公然摆明了在您府内安插眼线，王爷就不担心祸起萧墙？”
宣王眼中的不甘一闪而过，面上却看不出一丝痕迹，他淡淡笑道：“陛下是我皇兄，对我最是信任。我又何必担心这些？”
“那就恭贺王爷新婚喜乐了，臣女身体不适，先行告退。”黎央懒得再和他周旋，说罢径直绕开宣王而去。
宣王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还没找到？”宣王冷冷道。
躲在回廊后的白湘缓缓走了出来，恭敬回答道：“还在找，但据探子来报，刘芷晴逃走后，确实去找了黎央求救。”
宣王冷哼一声，“都是一群不省心的饭桶，人都抓回来了，还能跑掉。”
“属下等确实是大意了，一定尽快把人抓回来。”白湘眼里精光一闪，胸有成竹的道：“王爷放心，我已派人潜进了黎府，相信很快会有消息。就算找不到刘芷晴，我们也有办法让黎央交人。”
宣王脸色冷漠，径直回昭阳殿而去。
黎央甩开宣王后就在宫中瞎逛，想到这无聊的宫宴还不会这么快结束，就打算夜游赏景消遣一会。谁知刚走到御花园，一小太监就匆匆寻了过来。
“黎小姐，您在这里啊，让奴才好找。”小太监抹了抹额上的汗，像是来得匆忙。
黎央不认识他，客套的问了句。“不知公公怎么称呼？找我何事？”
“咱家是孟公公的徒弟小李子，陛下传您到养心殿觐见。”小李子道。
“陛下不是在昭阳殿和群臣同乐吗，怎的又要召见？”黎央疑道。
“陛下已经离席了，正在养心殿等小姐呢。小姐还是快些随咱家去吧。”小李子催促道。
黎央见状，也不好再问什么，一路由小李子领着去了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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