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长夜
南景皇宫修心殿
南景帝和二皇子自遇刺后，南景皇宫和安华城都加强了戒备。冰凝回宫后，在众人的帮助下，广寻名医，经过太医和各方名医的会诊后，南景帝仍是昏睡不醒。
“怎么样了？贺医官？”太医院第一女医官贺绯循例每日都来为南景帝诊脉，冰凝面色沉重的看着躺在龙床上的南景帝，一脸担忧。
贺绯收起药箱，摇了摇头：“恕臣直言，陛下伤口中毒已深，却迟迟没有解药，情况不太乐观。”
“哎，真是天不佑我南景。”一头白发的太后老泪众横的叹道，她与先帝恩爱和谐，一生只得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取名纳兰正洪和纳兰正刚，纳兰正洪早年战死，只留下柳嫣一个孤女。纳兰正刚即位南景皇帝，如今却和自己的皇孙都遇刺不醒。
“二弟那边如何呢？”冰凝又问。
“情况也不乐观。”贺绯道。
太后面色一沉，悲戚道：“造孽啊，苍天啊，这是要让我这个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祖母，您先别伤心。那日冷霓她们与黎二爷去追查刺客，已有了线索。说不定会传来好消息。”冰凝心中一片七上八下，也没个准，但不得不安慰年迈的太后。
太后看着昏睡的儿子，眼睛一红，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不停滑落。她心中郁结，心气不顺，瞬间强烈的咳了出来。
冰凝忙拍了怕老祖母的背，替她顺顺气，“父皇这边，有孙女和贺医官照料。祖母放宽心。”
“文嬷嬷，你先送祖母回福安殿去休息。”冰凝担心老祖母的身体，吩咐道。
太后红着眼一副不愿离开的样子，文嬷嬷等人也都纷纷劝慰了太后一番，这才作罢。
文嬷嬷带着几个丫鬟扶起年迈的太后，上了门外的御辇，缓缓而去。
“贺医官，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冰凝道。
“陛下和二皇子中毒已深，此药已严重损伤心脉。就算现在拿回解药，服用后也未必能清醒。”贺绯直接了当道，“公主自回宫后，在太后和柳嫣郡主的帮助下，代掌朝中大事。但陛下若有个万一，朝中难免人心浮动，公主还是早作打算为好。”
“恩，多谢你。父皇和二弟这边还请你多费心，说不定会有好转呢。”冰凝红着眼点点头，只觉人生无常，有心无力。她心中感慨万千，只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公主，冷霓姑娘她们回来了，在正殿等候。”正在这时，外头丫鬟来报。
“那一切有劳贺医官了。”冰凝对着贺绯道，她将父亲托付给贺绯，转身去了修心殿正殿。
“怎么样了？”冰凝眼含希冀，焦急的向冷霓等人问道。
“解药找到了，可是只有一粒。”冷霓打开手上的木盒。“刺客抓到了，我们用了些手段，他们全都招了。”
冰凝心中又惊又喜，忙吩咐丫鬟，“快，先送去给贺医官验验，再看看能不能再配置一颗出来。”
“刺客都招了什么？”
“陛下和二皇子遇刺之事，他们是听命而为。他们中眼尖的人偶然看到，雇主随身配着北昭皇宫的腰牌。”冷霓回道。
“那北昭南疆守军副将郭浩然和余妃之事可有眉目？他们是否参与其中?”冰凝修眉微皱，这事调查许久都未有进展。
“这事略有眉目。据刺客头领说，他们除了刺杀陛下和二皇子，还曾刺杀过郭浩然。如果真的郭浩然早已身死，那么和余妃之事，定是有人假扮，故意设计安排的。”冷霓继续回道。
“再加之黎大哥的暗卫飞鸽传信，怀疑南疆之战是北昭皇室故意挑起的。那么余妃之事，和刺杀陛下之事，怕都是北昭皇室所为。”柳嫣补充道。近来她和黎少恭联手调查刺客，屡次遇险，都被黎少恭搭救。对他的印象已由初识的不屑不服，到现在的佩服崇拜。
“黎二爷，黎小姐那边怎么说？”冰凝对着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男子道。
“公主，刚收到暗卫传信，北昭太子江禹云已然登基，他与江禹洲之间必有一战。我担心央儿一个人护不好黎府，所以我打算即刻告辞，返回南景。”黎少恭道。
“我陪你去。”柳嫣热心道。
“此去路远，且前途凶险，你一个姑娘家就别去了。”黎少恭笑道。
“可是。。”柳嫣还想争取一番。
“好了，柳嫣。南景现在大局未稳，公主还需要你保护呢。”冷霓开口劝她，冰凝思索了一番，只得作罢。
“另外，我的书信想来已然送至南疆大营。还请公主也遵守承诺，暂时不要与我大哥开战。”黎少恭又道。
“黎二爷，你放心，南疆之战的原因，我们都大致知晓，我一定不会失言。”冰凝郑重道。
黎少恭向众人作揖告辞，快步而去。
柳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半晌没回过神来。
“柳嫣，柳嫣~”冷霓叫了她好几声，又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走，我们陪公主去看看陛下。”
柳嫣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脸笑了笑，快步跟上冰凝的步伐。
北昭皇宫养心殿
已然是夜半时分，一个黑衣女子拧着一个大黑袋子轻巧的落在殿前。
“谁？”孟无良担心扰到皇帝休息，压着声音道。他虽然失了半条手臂，但武功仍是不弱。一点轻微的动静就让他尽收耳中。
“是本宫。”黎央取下面巾轻声道。
“德妃娘娘？您怎地这身装扮？又半夜出现在此？”孟无良一脸吃惊。
“快去回禀陛下，我有十万火急之事要觐见。”黎央道。
“好，好，老奴这就去通报。”孟无良见她一脸郑重，心中虽然为难，也不敢轻易开罪。硬着头皮快步进了皇帝寝殿。
“娘娘，陛下有请。”孟无良从寝殿走了出来，又看了一眼黎央手上的大黑袋子：“这个东西娘娘也要带上？”
黎央不答话，直接把袋子口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被绳子绑的结结实实，嘴上也被塞了厚厚的布条。她浑身动弹不得，只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恨恨的瞪着黎央。
孟无良大惊失色：“淑妃娘娘，这，这，”他惊得半晌说不出来话。
“我先带她进去了，你在外面守好了。谁也不准进来，不然到时候陛下若怪罪，小心你的脑袋。”黎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脸颜色的对孟无良道。
孟无良被她的气势震得忙点点头，他将寝殿大门紧紧关上，自己一屁股坐在门外的石阶上严防死守。
“央儿，你这？”江禹云睡意朦胧的见黎央将白湘绑到自己面前，一时也有些吃惊。
黎央将手中一沓厚厚的书信递给江禹云：“这是白湘勾结宣王的书信往来，上面的事可精彩了。有传谣言臣妾钟情于陛下千方百计欲嫁入太子府之事，以此让先帝忌惮黎家，也让先帝疑心陛下您想要结党营私。”
黎央一双柳叶眼轻蔑的看了白湘一眼，冷笑一声，“还有在太子府意欲纵火烧死太子妃，好让南景帝仇恨陛下。谁知不巧，臣妾府里出了个吃里扒外的小玥，险些让臣妾做了替罪羔羊。”
黎央又拿出一沓密函，“还有，这些上面的钱庄铺子，都是白湘这些年暗中替宣王在京城经营的暗桩，不止替宣王暗中积累银钱，还暗中搜集各类情报。比如某某官员的隐私、喜好、弱点，皆有记载，甚是详细。”
江禹云随机抽出一张函件，只见上面几行大字：黎少忠，镇国将军。配着下面一堆密密麻麻的小字：黎家家主，武功高强，不喜女色，钟爱正妻，被迫纳妾王氏。育有一嫡女、一庶子。喜爱古董字画。。。
江禹云顿时没了睡意，他不怒反笑，声音也如往常一般温和：“这情报做得确实挺详细，朕竟不知朕的淑妃竟是如此有能耐，真是屈才了。”
黎央又拿出一枚虎符，“还有这个，记得宣王回京时带回来的20万大军，驻扎在城外虎啸营。而这四分之一块兵符应是能调动虎啸营的五万大军。”
“看来淑妃在皇弟身边的分量着实不清啊，连兵符都能交给你。”江禹云叹息道，“而朕只给了你区区六宫之权，着实是大材小用了。”他双眼定定的看着动弹不得的白湘，语气虽然仍是极温柔，但眼里的寒冰却像冻了十尺高。
白湘不由得瑟缩下，她眼中的怒意也被惊恐取代。
“央儿，几个时辰不见，你就给了朕这么多惊喜，朕真是兴慰。”江禹云收回视线，笑着对黎央道。
“陛下言重了。臣妾的诚意已经展示给了陛下，还请陛下遵守诺言，立即下旨让人先将南疆蓝田的国库存粮送去南疆大营，以解军中将士的燃眉之急。”
“好，朕答应你。先送十日的粮草过去。”江禹云一脸爽快，他大笔一挥，片刻写好了圣旨。
他唤了孟无良进来：“孟无良，即刻传旨，派人快马加鞭前去。”
南景帝和二皇子自遇刺后，南景皇宫和安华城都加强了戒备。冰凝回宫后，在众人的帮助下，广寻名医，经过太医和各方名医的会诊后，南景帝仍是昏睡不醒。
“怎么样了？贺医官？”太医院第一女医官贺绯循例每日都来为南景帝诊脉，冰凝面色沉重的看着躺在龙床上的南景帝，一脸担忧。
贺绯收起药箱，摇了摇头：“恕臣直言，陛下伤口中毒已深，却迟迟没有解药，情况不太乐观。”
“哎，真是天不佑我南景。”一头白发的太后老泪众横的叹道，她与先帝恩爱和谐，一生只得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取名纳兰正洪和纳兰正刚，纳兰正洪早年战死，只留下柳嫣一个孤女。纳兰正刚即位南景皇帝，如今却和自己的皇孙都遇刺不醒。
“二弟那边如何呢？”冰凝又问。
“情况也不乐观。”贺绯道。
太后面色一沉，悲戚道：“造孽啊，苍天啊，这是要让我这个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祖母，您先别伤心。那日冷霓她们与黎二爷去追查刺客，已有了线索。说不定会传来好消息。”冰凝心中一片七上八下，也没个准，但不得不安慰年迈的太后。
太后看着昏睡的儿子，眼睛一红，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不停滑落。她心中郁结，心气不顺，瞬间强烈的咳了出来。
冰凝忙拍了怕老祖母的背，替她顺顺气，“父皇这边，有孙女和贺医官照料。祖母放宽心。”
“文嬷嬷，你先送祖母回福安殿去休息。”冰凝担心老祖母的身体，吩咐道。
太后红着眼一副不愿离开的样子，文嬷嬷等人也都纷纷劝慰了太后一番，这才作罢。
文嬷嬷带着几个丫鬟扶起年迈的太后，上了门外的御辇，缓缓而去。
“贺医官，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冰凝道。
“陛下和二皇子中毒已深，此药已严重损伤心脉。就算现在拿回解药，服用后也未必能清醒。”贺绯直接了当道，“公主自回宫后，在太后和柳嫣郡主的帮助下，代掌朝中大事。但陛下若有个万一，朝中难免人心浮动，公主还是早作打算为好。”
“恩，多谢你。父皇和二弟这边还请你多费心，说不定会有好转呢。”冰凝红着眼点点头，只觉人生无常，有心无力。她心中感慨万千，只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公主，冷霓姑娘她们回来了，在正殿等候。”正在这时，外头丫鬟来报。
“那一切有劳贺医官了。”冰凝对着贺绯道，她将父亲托付给贺绯，转身去了修心殿正殿。
“怎么样了？”冰凝眼含希冀，焦急的向冷霓等人问道。
“解药找到了，可是只有一粒。”冷霓打开手上的木盒。“刺客抓到了，我们用了些手段，他们全都招了。”
冰凝心中又惊又喜，忙吩咐丫鬟，“快，先送去给贺医官验验，再看看能不能再配置一颗出来。”
“刺客都招了什么？”
“陛下和二皇子遇刺之事，他们是听命而为。他们中眼尖的人偶然看到，雇主随身配着北昭皇宫的腰牌。”冷霓回道。
“那北昭南疆守军副将郭浩然和余妃之事可有眉目？他们是否参与其中?”冰凝修眉微皱，这事调查许久都未有进展。
“这事略有眉目。据刺客头领说，他们除了刺杀陛下和二皇子，还曾刺杀过郭浩然。如果真的郭浩然早已身死，那么和余妃之事，定是有人假扮，故意设计安排的。”冷霓继续回道。
“再加之黎大哥的暗卫飞鸽传信，怀疑南疆之战是北昭皇室故意挑起的。那么余妃之事，和刺杀陛下之事，怕都是北昭皇室所为。”柳嫣补充道。近来她和黎少恭联手调查刺客，屡次遇险，都被黎少恭搭救。对他的印象已由初识的不屑不服，到现在的佩服崇拜。
“黎二爷，黎小姐那边怎么说？”冰凝对着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男子道。
“公主，刚收到暗卫传信，北昭太子江禹云已然登基，他与江禹洲之间必有一战。我担心央儿一个人护不好黎府，所以我打算即刻告辞，返回南景。”黎少恭道。
“我陪你去。”柳嫣热心道。
“此去路远，且前途凶险，你一个姑娘家就别去了。”黎少恭笑道。
“可是。。”柳嫣还想争取一番。
“好了，柳嫣。南景现在大局未稳，公主还需要你保护呢。”冷霓开口劝她，冰凝思索了一番，只得作罢。
“另外，我的书信想来已然送至南疆大营。还请公主也遵守承诺，暂时不要与我大哥开战。”黎少恭又道。
“黎二爷，你放心，南疆之战的原因，我们都大致知晓，我一定不会失言。”冰凝郑重道。
黎少恭向众人作揖告辞，快步而去。
柳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半晌没回过神来。
“柳嫣，柳嫣~”冷霓叫了她好几声，又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走，我们陪公主去看看陛下。”
柳嫣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脸笑了笑，快步跟上冰凝的步伐。
北昭皇宫养心殿
已然是夜半时分，一个黑衣女子拧着一个大黑袋子轻巧的落在殿前。
“谁？”孟无良担心扰到皇帝休息，压着声音道。他虽然失了半条手臂，但武功仍是不弱。一点轻微的动静就让他尽收耳中。
“是本宫。”黎央取下面巾轻声道。
“德妃娘娘？您怎地这身装扮？又半夜出现在此？”孟无良一脸吃惊。
“快去回禀陛下，我有十万火急之事要觐见。”黎央道。
“好，好，老奴这就去通报。”孟无良见她一脸郑重，心中虽然为难，也不敢轻易开罪。硬着头皮快步进了皇帝寝殿。
“娘娘，陛下有请。”孟无良从寝殿走了出来，又看了一眼黎央手上的大黑袋子：“这个东西娘娘也要带上？”
黎央不答话，直接把袋子口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被绳子绑的结结实实，嘴上也被塞了厚厚的布条。她浑身动弹不得，只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恨恨的瞪着黎央。
孟无良大惊失色：“淑妃娘娘，这，这，”他惊得半晌说不出来话。
“我先带她进去了，你在外面守好了。谁也不准进来，不然到时候陛下若怪罪，小心你的脑袋。”黎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脸颜色的对孟无良道。
孟无良被她的气势震得忙点点头，他将寝殿大门紧紧关上，自己一屁股坐在门外的石阶上严防死守。
“央儿，你这？”江禹云睡意朦胧的见黎央将白湘绑到自己面前，一时也有些吃惊。
黎央将手中一沓厚厚的书信递给江禹云：“这是白湘勾结宣王的书信往来，上面的事可精彩了。有传谣言臣妾钟情于陛下千方百计欲嫁入太子府之事，以此让先帝忌惮黎家，也让先帝疑心陛下您想要结党营私。”
黎央一双柳叶眼轻蔑的看了白湘一眼，冷笑一声，“还有在太子府意欲纵火烧死太子妃，好让南景帝仇恨陛下。谁知不巧，臣妾府里出了个吃里扒外的小玥，险些让臣妾做了替罪羔羊。”
黎央又拿出一沓密函，“还有，这些上面的钱庄铺子，都是白湘这些年暗中替宣王在京城经营的暗桩，不止替宣王暗中积累银钱，还暗中搜集各类情报。比如某某官员的隐私、喜好、弱点，皆有记载，甚是详细。”
江禹云随机抽出一张函件，只见上面几行大字：黎少忠，镇国将军。配着下面一堆密密麻麻的小字：黎家家主，武功高强，不喜女色，钟爱正妻，被迫纳妾王氏。育有一嫡女、一庶子。喜爱古董字画。。。
江禹云顿时没了睡意，他不怒反笑，声音也如往常一般温和：“这情报做得确实挺详细，朕竟不知朕的淑妃竟是如此有能耐，真是屈才了。”
黎央又拿出一枚虎符，“还有这个，记得宣王回京时带回来的20万大军，驻扎在城外虎啸营。而这四分之一块兵符应是能调动虎啸营的五万大军。”
“看来淑妃在皇弟身边的分量着实不清啊，连兵符都能交给你。”江禹云叹息道，“而朕只给了你区区六宫之权，着实是大材小用了。”他双眼定定的看着动弹不得的白湘，语气虽然仍是极温柔，但眼里的寒冰却像冻了十尺高。
白湘不由得瑟缩下，她眼中的怒意也被惊恐取代。
“央儿，几个时辰不见，你就给了朕这么多惊喜，朕真是兴慰。”江禹云收回视线，笑着对黎央道。
“陛下言重了。臣妾的诚意已经展示给了陛下，还请陛下遵守诺言，立即下旨让人先将南疆蓝田的国库存粮送去南疆大营，以解军中将士的燃眉之急。”
“好，朕答应你。先送十日的粮草过去。”江禹云一脸爽快，他大笔一挥，片刻写好了圣旨。
他唤了孟无良进来：“孟无良，即刻传旨，派人快马加鞭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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