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外患内忧
裴越很淡然地反问：“张大人，说什么都没有是什么意思？”
张统领只得把话说明：“裴知县，你牢里的人犯呢？”
“人犯？”裴越露出很意外的神色，“敢问是说什么人犯？”
张统领蓦地就站起来了：“就是那桩命案，你不是已经抓了凶手了吗？”
“大人听谁说的？”裴越看向李班头。
张统领也看向李班头，李班头连忙解释：“堂尊，您忘了？这不正站您身后呢。”
林司禾忙往裴越身后躲了躲。
张统领早就瞧见了林司禾，他的眼睛从不会漏掉一个女人，脱口而出：“就那个细胳膊小细腿的？站过来，给大人我瞧瞧。”
林司禾哪见过州府官员，光看他那一身官袍她就知道惹不起。如今被其点名，顿觉汗毛倒竖，全身都绷紧了。
她正想应着走出去，突然就被裴越伸出的手臂挡住，接着他刚才的话道：“张大人，您看她这个小胳膊小细腿的像个杀人犯吗？”
张统领自知失言，连忙补救：“裴知县，这不是像不像的问题……”
眼见这个话题纠缠不休，李班头连忙调转方向，提示道：“张大人，堂尊，你们别光顾着说话，人犯该关回去了，一会出了闪失，谁都担待不起呀。”
“对了，裴知县，人犯怎么不在大牢里而在外面呢？”张统领立刻问道。
裴越依旧很意外的样子：“下官很好奇，张大人口口声声几次说的人犯是谁？哪来的人犯在外面？”
李班头指着林司禾，欲言又止。
裴越反问：“林司禾是人犯吗？”
张统领被这两次一来一回整糊涂了，他本就不太了解案情，只道听途说了几句，裴越这句反问让他感受到危机，他当即拿出官架子问：“怎么回事？裴知县，你们办案子如此草率，模棱两可？这像什么话！到底有没有抓到凶手？”
“有”、“尚未。”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李班头点头点到一半蓦地止住，回头看着裴越，一脸匪夷所思，他连忙问：“堂尊，上峰在这呢。您仔细回想回想，那天人证物证俱在，您还叫签字画押，把犯人收监，您忘了吗？要不要把张县丞请来，调出文书看看？”
张县丞早就在隔壁听墙风了，就等传唤。
裴越点头：“那就请张县丞带案卷过来吧。”
话音刚落，张师爷的头从门口冒出来：“堂尊，下官在这呢，张大人早就传唤我侯着了。”
裴越接过案卷，抽出堂审记录递给张统领：“大人请过目。”
张统领接过，看了一遍，抬起头很讶异：“裴知县，这不写的清楚明白吗？人证物证俱在，人犯就是林司禾，这还有什么看的？”
李班头接着规劝道：“堂尊，您就实话说了吧。张大人是自己人，与裴尚书也见过几面，不会存心为难你的。”
几句话让林司禾突然想到一个词语“官官相护”，她看了一眼裴越，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惴惴。虽然她一直相信裴越不是这种人，但一听到高高在上的裴尚书，她就突然有些心虚，常听人说官场上的纠葛很复杂，裴越个人并不能代表整个裴家，万一他受不住压力呢？
然而却见裴越“哦”了一声，没有任何反应。
李班头与张统领面面相觑。
过了会张统领又道：“裴知县，我还听人说你垂涎人犯美貌，私自把她调离大牢，然后带回了县衙后院？可有这回事？”
林司禾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裴越，想起这两天种种，不由得又心里惴惴。
不是吧，裴大人真的看上我了？
一时她心里有些矛盾，虽说裴越看起来不像这种人……
裴越盯着张统领，又看了看李班头，问了句：“张大人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吗？”
似乎就在等这句话，张统领立即开口传人，一时就像等春雨的竹笋，春风楼里的鸨母，龟公，打手们乌泱泱地全冒出来了。
牢房值室本就不大，一下子来这么多人，霎时就站满了。
张师爷找了张桌子刚坐下，抬头一瞧这么多证人，不由得擦了擦汗。他回头招呼牢房小厮：“你们谁会写字，叫一个过来帮忙。”
小厮为难：“张老爷，这都是粗人。会写字谁还守牢房？都去县里向您一样当师爷去了。”
张师爷也挺无奈，这帮子文盲算是指望不上，抹了把汗抬头视死如归：“那给我多拿点纸来。”
林司禾被挤到张师爷旁边，她好奇地探了探头看桌面上记录：“师爷，我……”
张师爷刚看到点希望，却听裴越回了句：“别乱说话。”
林司禾登时闭了嘴，张师爷的希望又破灭了。
人一到齐，张统领逐个开始审问，春风楼里的一干人等也早有准备，张口无非就是那晚发生的种种，从接到裴大人的令要接这女子去春风楼调教开始，十几个人口供基本一致。
牢里本就昏暗，张师爷记得老眼昏花，不住地叹息。
对张统领来说，这一问话过程应当足以让裴越备受煎熬，可这小子就是脸皮厚，纹丝不动。
“裴知县，你还有何话说？”张统领问完话，回头问裴越。
裴越却一直盯着李班头：“可还有其他证据？”
李班头尴尬答：“堂尊，您看我干什么呀？又不是我说的。”
张统领帮忙打了一个圆场：“此事别怪罪李班头，他不知情。我是听别处说的。”
见张统领不再搬出新的证据，裴越开口又问：“张统领，敢问想定下官什么罪？”
这小裴公子怎么油盐不进的？
张统领咬牙又一次站起来，走到裴越身边，痛心疾首：“裴知县，话都说到这份上，你还是无动于衷？本官对你很失望啊！你窝藏人犯，以权谋私，欺男霸女，藐视法纪，条条款款都是重罪还问我打算怎么定？你这样做简直有辱你们裴家门风呀！”
林司禾听得心惊，早就被这官威给唬住。却听裴越淡然地问：“张大人，您这边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张统领被这一问弄得有些发虚：“你什么意思？本官逮了你现行，况且这么多人证在，你还能狡辩不成？”
裴越答：“既然张大人没有其他事了，那么作为一县堂官，发生在我县里的事情，我得问清楚了。”
此话一出，原本奋笔疾书的张师爷突然停了笔。
张统领只得把话说明：“裴知县，你牢里的人犯呢？”
“人犯？”裴越露出很意外的神色，“敢问是说什么人犯？”
张统领蓦地就站起来了：“就是那桩命案，你不是已经抓了凶手了吗？”
“大人听谁说的？”裴越看向李班头。
张统领也看向李班头，李班头连忙解释：“堂尊，您忘了？这不正站您身后呢。”
林司禾忙往裴越身后躲了躲。
张统领早就瞧见了林司禾，他的眼睛从不会漏掉一个女人，脱口而出：“就那个细胳膊小细腿的？站过来，给大人我瞧瞧。”
林司禾哪见过州府官员，光看他那一身官袍她就知道惹不起。如今被其点名，顿觉汗毛倒竖，全身都绷紧了。
她正想应着走出去，突然就被裴越伸出的手臂挡住，接着他刚才的话道：“张大人，您看她这个小胳膊小细腿的像个杀人犯吗？”
张统领自知失言，连忙补救：“裴知县，这不是像不像的问题……”
眼见这个话题纠缠不休，李班头连忙调转方向，提示道：“张大人，堂尊，你们别光顾着说话，人犯该关回去了，一会出了闪失，谁都担待不起呀。”
“对了，裴知县，人犯怎么不在大牢里而在外面呢？”张统领立刻问道。
裴越依旧很意外的样子：“下官很好奇，张大人口口声声几次说的人犯是谁？哪来的人犯在外面？”
李班头指着林司禾，欲言又止。
裴越反问：“林司禾是人犯吗？”
张统领被这两次一来一回整糊涂了，他本就不太了解案情，只道听途说了几句，裴越这句反问让他感受到危机，他当即拿出官架子问：“怎么回事？裴知县，你们办案子如此草率，模棱两可？这像什么话！到底有没有抓到凶手？”
“有”、“尚未。”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李班头点头点到一半蓦地止住，回头看着裴越，一脸匪夷所思，他连忙问：“堂尊，上峰在这呢。您仔细回想回想，那天人证物证俱在，您还叫签字画押，把犯人收监，您忘了吗？要不要把张县丞请来，调出文书看看？”
张县丞早就在隔壁听墙风了，就等传唤。
裴越点头：“那就请张县丞带案卷过来吧。”
话音刚落，张师爷的头从门口冒出来：“堂尊，下官在这呢，张大人早就传唤我侯着了。”
裴越接过案卷，抽出堂审记录递给张统领：“大人请过目。”
张统领接过，看了一遍，抬起头很讶异：“裴知县，这不写的清楚明白吗？人证物证俱在，人犯就是林司禾，这还有什么看的？”
李班头接着规劝道：“堂尊，您就实话说了吧。张大人是自己人，与裴尚书也见过几面，不会存心为难你的。”
几句话让林司禾突然想到一个词语“官官相护”，她看了一眼裴越，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惴惴。虽然她一直相信裴越不是这种人，但一听到高高在上的裴尚书，她就突然有些心虚，常听人说官场上的纠葛很复杂，裴越个人并不能代表整个裴家，万一他受不住压力呢？
然而却见裴越“哦”了一声，没有任何反应。
李班头与张统领面面相觑。
过了会张统领又道：“裴知县，我还听人说你垂涎人犯美貌，私自把她调离大牢，然后带回了县衙后院？可有这回事？”
林司禾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裴越，想起这两天种种，不由得又心里惴惴。
不是吧，裴大人真的看上我了？
一时她心里有些矛盾，虽说裴越看起来不像这种人……
裴越盯着张统领，又看了看李班头，问了句：“张大人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吗？”
似乎就在等这句话，张统领立即开口传人，一时就像等春雨的竹笋，春风楼里的鸨母，龟公，打手们乌泱泱地全冒出来了。
牢房值室本就不大，一下子来这么多人，霎时就站满了。
张师爷找了张桌子刚坐下，抬头一瞧这么多证人，不由得擦了擦汗。他回头招呼牢房小厮：“你们谁会写字，叫一个过来帮忙。”
小厮为难：“张老爷，这都是粗人。会写字谁还守牢房？都去县里向您一样当师爷去了。”
张师爷也挺无奈，这帮子文盲算是指望不上，抹了把汗抬头视死如归：“那给我多拿点纸来。”
林司禾被挤到张师爷旁边，她好奇地探了探头看桌面上记录：“师爷，我……”
张师爷刚看到点希望，却听裴越回了句：“别乱说话。”
林司禾登时闭了嘴，张师爷的希望又破灭了。
人一到齐，张统领逐个开始审问，春风楼里的一干人等也早有准备，张口无非就是那晚发生的种种，从接到裴大人的令要接这女子去春风楼调教开始，十几个人口供基本一致。
牢里本就昏暗，张师爷记得老眼昏花，不住地叹息。
对张统领来说，这一问话过程应当足以让裴越备受煎熬，可这小子就是脸皮厚，纹丝不动。
“裴知县，你还有何话说？”张统领问完话，回头问裴越。
裴越却一直盯着李班头：“可还有其他证据？”
李班头尴尬答：“堂尊，您看我干什么呀？又不是我说的。”
张统领帮忙打了一个圆场：“此事别怪罪李班头，他不知情。我是听别处说的。”
见张统领不再搬出新的证据，裴越开口又问：“张统领，敢问想定下官什么罪？”
这小裴公子怎么油盐不进的？
张统领咬牙又一次站起来，走到裴越身边，痛心疾首：“裴知县，话都说到这份上，你还是无动于衷？本官对你很失望啊！你窝藏人犯，以权谋私，欺男霸女，藐视法纪，条条款款都是重罪还问我打算怎么定？你这样做简直有辱你们裴家门风呀！”
林司禾听得心惊，早就被这官威给唬住。却听裴越淡然地问：“张大人，您这边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张统领被这一问弄得有些发虚：“你什么意思？本官逮了你现行，况且这么多人证在，你还能狡辩不成？”
裴越答：“既然张大人没有其他事了，那么作为一县堂官，发生在我县里的事情，我得问清楚了。”
此话一出，原本奋笔疾书的张师爷突然停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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