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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打工日记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虽然已经10点了,可是在这个昏暗的房间内却看不出已经是早上。床上躺着一个四仰八叉的男性,他枕边响起了手机的“嗡嗡嗡”声。他眼都没睁开,左手在枕边摸索着,找到了影响他睡眠的罪魁祸首,习惯性的按了一下了关机键,手机停止了震动。翻了个身又继续回到梦中和周公的女儿下棋。

    可是,还没一会该死手机发出了“嗡嗡嗡”的响声,震动了起来。他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心想“大爷的,这是周天啊,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了!”。没去管正在震动的手机,坐起身体,揉揉眼睛。等了一会,手机停止了震动,这才拿起了手机,打开手机一看,上面满满的都是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其中有上司的有同事的,以及刚才打来电话的是他唯一的好朋友黎锦鹏。

    还没看完都是谁打开的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黎锦鹏。

    他只能无奈的接起电话,说“大哥,这是周天啊,我睡得正舒服呢?你干”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对方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说到,“胡庸!你还说,要不是你,我也在睡呢?你丫的,你怎么把我填在你紧急联系人上的啊。”

    停了几秒钟,听见对方没回话,像是察觉到自己说的话不对,黎锦鹏继续说到。“赶紧说话,别给我装死”。

    黎锦鹏不仅是胡庸唯一的朋友,他们也是在同一家孤儿院长大的好兄弟,他们的名字都是孤儿院里的老师给他们取得。

    胡庸是在垃圾堆被人捡到的,送来了福利院,没有名字,他的名字是孤儿院的胡静老师取得,因为他比较安静,也不怎么和其他孩子吵闹,胡老师希望他长大后能很慵懒的轻松生活,给他取名为胡庸。黎锦鹏则是包裹在一条抱被子,被都在了孤儿院的门口,被子里包裹这一张纸条,写着他的名字黎锦鹏。他们从小就睡在上下床,不和其他人一起玩的胡庸偏偏和黎锦鹏关系很好。

    成年后,两兄弟就离开了福利院,胡庸考上了福灵城本地一所大学,福灵大学,毕业后,胡庸通过校招进了本地一所小企业。而黎锦鹏则是辍学,去了汽修厂打工。在胡庸毕业那年,黎锦鹏也是开起了自己的汽修店。

    胡庸发出两声干笑“哈哈,啊瑟,这不是,没有其他人可写吗?我还能写谁啊。”

    黎锦鹏打了个哈欠说“行了行了,你上司从早上九点开始就一直给我打电话,已经打了一早上我的电话了,说联系不到你人。你赶紧给他回一个过去。”

    胡庸也打了个哈欠,咬着牙说“这该死的王有,一天天的,这都周天了还不放过我。昨晚给他改方案改到三点多,我就开了个免扰睡觉了,谁知道他还能找你啊。你继续睡个回笼觉吧,我看看消息再给他回个电话过去。”

    黎锦鹏说“行,那我睡了。我要先把你那个该死的上司拉黑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胡庸从床上坐起来,拉开加厚的窗帘,让阳光照射进这间不足15平米的小卧室。将电脑椅上一小堆衣服抱到床位,然后坐在窗户边上的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查看200+的未读消息。

    原来是周一,有一个大客户早上要来公司视察,上司要胡庸在今天把整个方案重新根据客户公司的业务再改一遍,最好是去公司安排好相关事项。

    胡庸拿起手机,给上司回去了电话。短暂的嘟嘟声后。

    上司接起了电话大骂到“胡庸,你怎么回事?这都十点多了,你才接电话?怎么?名字里面有一个庸字,你就要做一辈子的庸人?废人?”

    胡庸本来就睡眠不够,心中满是怒火,刚想发火,看到电脑上弹出房东发来的消息“小胡啊,这个月的房租该交啦。”逼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说到“对不起,王总,昨晚方案做的比较晚。就睡的比较深,没听到电话,实在不好意思。”

    对方听了这话不仅没有挺直,反而是骂的更加难听,骂了有大概五分钟后。说“最迟下午两点,你把方案给我改好发过来,不然这个月的绩效,全给你扣光,你听到了没有?”

    胡庸扶着额头,看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说“好的,王总。”然后对方就挂掉了电话。静静着坐了大概十分钟,缓和了心情的胡庸掏出手机,给房东阿姨转过去了这个月的房租,看了看自己的存款。叹了口气,打开了方案修改了起来。

    中午十二点左右,胡庸才在微微发抖的手,和胃部传来的阵阵响声和疼痛的提醒下反应过来,自己为了赶方案,不仅是没吃早饭,昨晚的晚饭也没吃。走出狭小的卧室。来到同样狭小的客厅,打开冰箱,看到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在柜子里找到了上周买的小面包,就着凉白开吃了起来。

    胡庸住的是离公司十几个地铁站的城郊小区,不仅是已经建成了十几年的老小区,还且是那种隔套的群租房。各种安全风险也都没人来管。不仅隔音巨差,环境也只能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每晚都可以听到隔壁情侣的缠绵。虽然这对一个26年的青铜单身汉已经形成不了什么刺激。

    胡庸所在的公司,是胡庸一毕业就进入的福灵城市开发有限公司,因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性格比较孤僻,大学期间也没有交到什么朋友,舍友们也是一毕业就各奔东西,再也没有联系。在公司里也是一样,除了工作相关的事情,基本没有和同事有过多的交流和接触,虽然在公司里面待了四年,也没怎么升职加薪过,只是做一个小职员。

    吃完小面包,勉强果腹之后,胡庸在客厅稍微做了一下拉伸。把没喝完的水倒在了窗台上的多肉上,说“要是我也能和你一样每天啥也不用做,晒晒太阳,有人能给我浇浇水,就可以活的很好就好了。”说完,就准备回到了房间里写方案。

    刚回到房间,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那对情侣刚起床后的吵闹声,胡庸皱着带起了耳机,听起来了音乐。自言自语说到“这两人也太吵了。和房东说了都好多次了也没有用,真的是要命。要不是图他房租是这附近最便宜的,我才不住这里。”却没有发现带上耳机后,隔壁的嬉闹声慢慢变成了尖叫和嘶吼。

    突然,隔壁发出了很大声的敲击声,和摔落声,胡庸觉得不对,摘下了耳机,把耳朵凑在墙上,想听听隔壁发生了什么。听了一会,却也没有听到有什么不对动静。他摇摇头,觉得是自己睡太少了导致精神不好,想太多了,今晚一定要早点睡。然后就继续带上耳机写起了方案。

    ———视角转到隔壁

    整个不大的卧室,摆放了一张双人床,和一个大衣柜,衣柜里满是一些女性艳丽色彩的衣服,以及少年男性的服饰。墙上、地上床上喷溅的满是鲜血,吸纳了大量血液的白色四件套被染成了深红色,看起来像是新婚的床。

    地上躺着一名女性,女人脖子上、肩膀上、手臂上有几个牙印和缺口,鲜血从女人身上的几处伤口流出,她身上骑坐着还有一名男性,正在对她脑袋啃咬这,仿佛里面有什么他最想要、最吸引他的东西。他用力的咬破了头皮,牙齿在女人头骨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然后这时女子身上的伤口也在慢慢的闭合。

    ———视角,回

    下午两点半,胡庸终于改完了方案,通过邮件的方式发给了上司,给上司留了言。他从电脑椅上做起来,看了看窗外。楼下邻居的小孩们正在打羽毛球,想到自己也已经好久没怎么去运动了,办的健身卡,也因为一直在加班也根本没去几次,一定要找个时间去把卡退了,虽然卡费拿不回来,至少要把押金退了。

    胡庸一直觉得自己记性不好,还在他有一个好习惯,就是写日记,有一个名家说过“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也一直是胡庸的座右铭。虽然不是天天写,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心情波动比较大的时候,胡庸都会通过写日记来发泄心情或者说治愈自己。

    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带有两个标签贴【1405年1月1日】与【6】的黑色笔记本,翻阅到最后一页才发现,这本笔记本在上次就已经写满了。不要问为什么不用电脑记录,问就是下笔写下的心情和打字打出来的不一样。

    他转头从床底下抽出一个纸箱,将写满的日记本放进只想中,并拿出新的日记本,再封面贴上标签编号【1407年5月10日】与【7】,编号7,是代表这是写满的第七本日记本。胡庸从十岁开始写日记,差不多两年一本,这也是第七本了。他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如工作的烦恼和自己已经很久没去健身房的事情写在日记本后,将日记放回床头柜中,然后躺在了床上,渐渐的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房间里又一次传来了“嗡嗡嗡”的声音,胡庸习惯性的伸出左手在枕边摸索着,却没有找到手机,睁开了眼,发现窗外已经是傍晚日落时分。夕阳从对面楼房的玻璃反射进屋内,有一种淡淡的氛围在屋内渲染开来。

    不合时宜的“嗡嗡嗡”还在继续,胡庸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桌边拿起手机,看到是上司打开的电话。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您好,王总,是方案有什么问题吗?”对方趾高气扬的说“方案写的还行,不过明早你要先去机场接一下客户。”

    胡庸心想“也行,总不要一大早就去公司看到你的臭脸”。嘴上说到“好的,领导。具体什么时间,以及客户的信息麻烦您发给我一下。我去打一个标牌,好接客户。”

    王有“明早9点25分,城北机场。启明集团,高尚东,高总。”

    胡庸回话到“好的,王总,最好还是信息发一下,我怕打错字。”

    王有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有些愤恨的说“就你屁话多,一会发给你。”

    胡庸突然想起来,城北机场不仅离自己住的地方很远,离公司也是,自己要到城北机场,至少6点就要起来,转三趟公交两趟地铁。“王总,明天交通费?”

    王有说“什么交通费,你自己搞定,对了,我记得你不会开车是吧,公司明天也没有公务车用了,你自己打一个车,一定要高档一点的。”然后就挂断了电话,也没说是否可以报销的事情。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胡庸无可奈何的放下手机。知道自己又要亏几百块的打车钱了。就算自己提了报销。但是听着这王有刚才的语气,肯定是不会批这个打车费的报销。

    胡庸打开手机,给自己好友黎锦鹏打去电话。响起来了最近很火的流行歌曲的彩铃“我知道你还是爱着我虽然,分开的理由,我们都已接受。。。”心想,阿瑟这个骚包。

    “干嘛啊?忙着呢。”黎锦鹏有些不耐烦到。

    胡庸问“阿瑟,有个事需要麻烦你一下,你店里有没有好一点的车?”

    “有,但是都是客人的,你连个驾照都没考下来,你问我干嘛?”

    “我那是不想考吗?我大学的时候不都在打工吗?不然我哪里交的起学费。”

    黎锦鹏似乎有了一些怒气,说“你这倔犊子,我不是说了,我出来赚了钱也是我们两一起花的吗?”

    胡庸无奈的说“好了好了好了,瑟,我真的不想,先说正事吧。好嘛?”

    “你说吧。”

    “明天,我要去机场接个人,要是方便的话,你带我去一下。行不,给我当个司机。”

    “滚滚滚,没时间。我店里很忙。不过”听到这里胡庸赶紧说“不过什么?”

    “这样把,我明天店里有一个老客户,说车停机场坏了,要我过去拉,我正闲麻烦呢,陪你过去一趟把。”

    胡庸高兴道“好兄弟,谢了。对了明早九点半我要到机场啊。”

    黎锦鹏说“行吧,你那到机场太远了,你晚上来我店里住把。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一起吃个饭喝点。”

    胡庸想了想,说“好嘞,那我一会过去蹭你顿饭吃,哈哈哈哈”

    “可以,那就这样吧,一会见。我还好几辆车要修呢。挂了”说罢,黎锦鹏挂断了电话。

    看了看时间,胡庸这才发现,已经下午五点半了。这一觉睡的还挺舒服的。

    他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去群租房公用的卫生间洗了个澡,回到房间吹干了头发。收拾了一下背包。带上了笔记本电脑就起身打算出门了。

    在路过隔壁情侣的套房门口时,胡庸仿佛闻到了一些奇怪的气味,但是他也没想太多。本来这个群组房住的人就乱七八糟,公用过道里面有一些怪味道也和正常。也没想太多,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