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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贾张氏给棒梗剪头发

    何雨水笑笑没说话,在小丫头的小脑瓜上摸了摸,抬头看向徐庆道:“徐庆哥,我先回去啦。”

    傻柱和雨水兄妹俩人一走,徐庆便招呼蹲在墙根前,与刘光天和刘光福俩兄弟玩的三弟喊了一声,让赶紧进屋洗脚睡觉。

    这会儿夜已经深了,夜空幽黑,弯如柳叶的明月,在层层云层的遮掩下,几乎瞧不真切。

    而二大妈也不再跟老太太聊天,拿起板凳,抬手放进老太太屋里后,起身招呼自家的俩小子也赶紧回屋。

    没多一阵功夫,归于宁静的院里,又重新响起了虫鸣声。

    二大爷从前院返回后院,虫鸣声又瞬间戛然而止,剩下的唯有带凉意的晚风在院里徘徊。

    转过天一早,徐庆依旧做早饭,然后垫吧一口,独自出门上班去了。

    厂里的工作一如既往的开展,停课这件事,对厂里的生产没一点影响。

    毕竟大规模的运动势头还没显露,全国性的浪潮也没席卷,厂里眼下还算太平,社会相对也依旧稳定。

    不过停课到底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却成了家里有孩子的人心中,最迫切关心的事情。

    只是复课时间,谁都不知道,纵然是少数了解内幕的人,可能清楚一些。

    但终究不敢随便对外透漏。

    好在仅仅只有这一方面的问题,不至于闹得人心惶惶。

    顶多就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四九城的报纸,倒是进行过大篇幅的报道,但也是蜻蜓点水,让人看过之后,仍是一脸茫然。

    五月即将结束的最后四天,学校突然开始陆续复课。

    就像是毫无征兆的停课一般,没来由的停了,又没来由的复了。

    但五月一结束,来到六月一号,赶上“儿童节!”,学校又放假一天。

    刚坐在教室内,心还没完全收回去的学生,一个个欢呼雀跃起来。

    令当家长的全都苦不堪言。

    奈何这是法定节假日,谁也不能说啥。

    利好的是,儿童节与这周周末正好是同一天,从明天开始,一切便恢复正轨。

    家长们七上八下的心情,总算是能平缓下来。

    六一这天清早,徐庆和弟弟妹妹吃完早饭后,准备带他们上街去理发,顺便玩一天。

    之前的停课期间,三小只听大哥徐庆的话,几乎没怎么跑出去玩。

    多数情况是与大院里的孩子在院里和胡同里嬉闹。

    徐庆带三小只走到前院时,三大妈正手持一把剪刀,站在前院的院子中间,给阎解成和阎解放以及阎解旷仨兄弟剪头发。

    三大爷省钱是真的会省,去街上理发,一个人也就几毛钱的事儿。

    可对他来说,往外掏一分冤枉钱都觉得亏的慌。

    徐庆见状,心头暗道:“趁今天三大妈,给她家三个儿子剪头发这机会,顺便让自己二弟和三弟,跟着一块在院里把头发一剪算了,何必跑到街上去花钱。”

    徐庆心里思索一番,扭头朝徐爱国和徐丰铭瞧了瞧。

    俩小家伙像是猜出了大哥的意思,站在前院也不走了,似是觉得都可以。

    只不过徐丰铭仰起头,咧嘴嘿嘿道:“大哥,三大妈帮我剪了头发,你能不能把省去理发馆的钱给我,我想买点好吃的。”

    徐庆闻言,心头一乐,抬手朝着小家伙的脑袋轻敲一下道:“成!”

    徐丰铭喜滋滋地跑去了三大妈跟前。

    徐庆则拉着小丫头向三大妈说了一声。

    三大妈笑盈盈道:“只要爱国和丰铭不嫌弃我这粗糙手艺就好。”

    徐丰铭摇头晃脑,呲牙笑道:“三大妈,你手艺这么好,我哪能介意,我二哥和我妹妹更不会了。”

    小家伙嘴甜,说的三大妈心坎一暖。

    三大爷阎埠贵捏着手中的抹布,转过身来,一边擦拭着自行车,一边朝徐庆道:

    “徐庆,你今天是准备带你弟弟妹妹出去理发?”

    三大爷这话,水平是真的高,张嘴不跟你提钱,可要表达的意思,拐着弯的说了出来。

    徐庆明白三大爷这是话里有话,笑着道:“没有,今天六一,我打算带弟弟妹妹上街玩去,这不瞧见我三大妈正好给解旷剪头发,便想着让我弟弟和妹妹他们也剪一下。”

    徐庆见阎埠贵脸上露出一丝不情愿,心里一笑,知道三大爷这人就这毛病,转身对三弟丰铭道:“回屋拿包大前门过来给三大爷。”

    徐丰铭哦了一声,拿着钥匙,拔腿就朝后院屋里回去。

    阎埠贵一点没不好意思,脸上露笑,拧着手里的抹布,朝徐庆道:“咱们大院,我看就你最讨人喜欢。”

    虽然说徐庆如今是乾部身份,阎埠贵很想与他搞好关系。

    但一码事归一码事。

    阎埠贵这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大事上不含糊,可这种小事上,却一直秉持着他精打细算的一贯作风。

    徐庆笑而不语,反正屋里的大前门,还是二麻子没结婚前给送的。

    白得的烟,拿出一包丢给三大爷,免得承他个人情,以后整天挂在嘴上。

    不一会儿,徐丰铭左手捏着烟,右手攥着钥匙,跑回了前院。

    “大哥,烟,钥匙。”

    徐庆顺手把接过的烟,递给阎埠贵。

    阎埠贵此时推辞起来,摆着手说不用。

    但徐庆直接就塞进了他的衣服口袋里。

    九点多钟,太阳就开始暴晒起来,

    三大妈给阎解成剪完头发后,把椅子挪到避开日头的阴凉处,让徐爱国坐在椅子上,围上旧窗帘,然后捏着剪刀就剪起头发。

    中院里,贾张氏手里攥着还没纳完的鞋垫,探头朝前院张望一眼后,瞅见三大妈在给徐爱国剪发,眼珠子一转,拧身进屋,拉着棒梗和小当就跑进了前院。

    “大妹子,待会给我孙子也剪下头发,我瞧你这手艺,比街上来开理发馆的那些人都好。”

    贾张氏一番奉承,让刚擦拭完自行车的三大爷,顿时皱眉。

    去年冬季,自个儿子给贾家屋顶扫雪,胳膊摔断,她贾张氏躲在屋里,都没来看一次。

    现在知道用人了,没门!

    阎埠贵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徐庆刚给的烟,拆开包装后,丢给徐庆一根,自个嘴角也塞了一根,点着抽了两口道:

    “徐庆,你刚给我的这包大前门,怎么抽起来,这么好,太顺了,一点不呛。”

    徐庆笑了笑,知道阎埠贵这是故意给贾张氏甩脸子,便点着头嗯了一声。

    贾张氏一听这话,眼珠子在眼眶一转悠,笑脸对阎埠贵道:“三大爷,徐庆现在当乾部了,这烟自然都买好的,我家里没啥好烟,要不然,我也给你拿一包去。”

    阎埠贵皮笑肉不笑道:“大嫂子,瞧你这话说的,你就算给我一包经济烟,我也得接着不是。

    咱们一个大院街坊,烟好不好的,我这人也不嫌。”

    贾张氏犯难起来,她晓得拿包经济烟过来,阎埠贵肯定看不上。

    可好烟她又不想给。

    而且她压根就没打算给阎埠贵东西。

    只要是能白占便宜的事儿,她怎么都行,哪怕就是说些好听话,说个一天,都没问题。

    可掏钱,给东西,那不成。

    贾张氏还想着让别人给她东西,救济她家。

    怎么可能把屋里的东西往外掏。

    再者,一包大前门,好几毛钱,徐庆给阎埠贵一包烟,弟弟妹妹三个人剪头发,算下来很划算。

    但自家棒梗和小当才俩人,那就划不来。

    贾张氏思索一番,见三大妈也不搭理她,跟阎埠贵打了个哈哈后,转身拽着棒梗和小当折回了中院。

    既然三大妈不乐意帮棒梗和小当剪头发,贾张氏便决定,自己动手。

    秦淮茹紧拦慢拦,都没拦住。

    贾张氏让棒梗坐在屋门口的板凳上,拿着剪刀,就直接动手给剪起头发。

    奈何贾张氏没这手艺,比起三大妈来说,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要说摇煤球,贾张氏确实在行,但剪发,完全是个门外汉。

    一通毫无章法地乱剪之后,棒梗的头发就像羊嚼了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气的秦淮茹站在一旁,没法没法的。

    小当更是吓的躲在秦淮茹身边,打死都不想让自己奶奶剪发。

    棒梗倒是不清楚,但被贾张氏用剪刀差点把头皮刺破后,疼得呲牙咧嘴,说什么都不肯再让贾张氏拿剪刀,在他脑袋上霍霍了。

    贾张氏见棒梗跑了,转身对小当道:“快坐下,奶奶给你剪头发。”

    小当摇着头,死活不肯离开秦淮茹。

    贾张氏沉着脸,捏着剪刀,冷哼道:“你个赔钱货,不让剪算了,我还懒得帮你剪!”

    贾张氏转身要进屋,门帘刚掀开,进屋照过镜子的棒梗,气恼不已地跑了出来,张嘴嚷嚷道:

    “奶奶你剪的啥嘛,我今天还怎么出去玩。”

    贾张氏见大孙子一脸埋怨自己,心里有些不乐意,把剪刀丢给秦淮茹,朝棒梗沉声道:“那让你妈帮你剪!”

    秦淮茹一脸无语,剪发这事她也不太会,平时都带棒梗和小当上街理发。

    贾张氏丢下这个烂摊子,她怎么收拾。

    秦淮茹叹了口气,只好拿着剪刀,去一大妈家,让一大妈给棒梗修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