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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这能怨我吗?

    贾张氏望着徐庆兄弟三人,眼珠不断打转。

    她似乎意识到,今儿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刚才的话,说的也不太妥当。

    只是这几年里,棒梗只有回家探亲,才能见上一面,她哪能不着急让赶快回来。

    贾张氏这会儿,算是冷静了下来。

    心里有些暗暗懊悔,真不该这么冲动。

    她又不是那种没一点眼力见的人,更不是不清楚,以现在徐庆一家在院里的威望,她家是招惹不起的。

    别的不说,徐庆兄弟三人,全都是乾部,全都是大老爷们。

    她家就她和儿媳妇秦淮茹,还有小当和槐花四个女人。

    真要是撕破脸,闹翻,吃亏的,只能是她。

    但贾张氏心想:“我这还不是为了宝贝孙子——棒梗。”

    贾张氏定了定神儿,见徐庆三兄弟脸色都微怒,立马语气缓和道:

    “小庆,婶婶今儿来就是想让你帮帮忙,没别的意思,你当了厂长,咱们院谁不知道你最能耐,我孙子棒梗下乡这些年,一年到头我也见不上几面,这不心里着急嘛。”

    此时在厨房的马静红,掀开厨房和前屋中间的蓝布帘子,走了出来,身上围着的围裙都没摘,她在厨房听见了前屋的对话,微蹙眉头,朝贾张氏道:

    “贾大妈,这大热的天儿,真让人糟心,我两个小叔子,年轻气盛,您多担待着点。”

    马静红打着圆场,既不想让爱国和丰铭吃亏,也不想家里跟贾张氏闹得太难看。

    住大杂院,就这样,人多眼杂,啥样的人都有,遇上贾张氏这种蛮不讲理的街坊,能怎么办?

    不到万不得已,不搭理就是了。

    刚才贾张氏的话,静红听出了找台阶下的意思,便顺势说道。

    省的大热天,跟贾张氏这种人在院里闹不愉快,让其他人笑话。

    徐庆坐在屋里炕上,没理会贾张氏,瞧都没瞧,一方面是懒得跟她废话。

    院里这么些年下来,贾张氏还是贾张氏,尖酸刻薄的性子,一点没变。

    估计到死也就这德行了。

    另一方面,一大爷带着傻柱和一大妈,连同秦淮茹急匆匆地迈步进了屋。

    徐庆目光冷冷地看向秦淮茹,秦淮茹自知理亏,忙面含歉意道:

    “徐庆,是姐一家不好,我替我妈向你赔不是!”

    徐庆没说话,没接受。

    这什么恶心人的事,不想管不成,管的话,就贾张氏一进屋时那番话,简直让人作呕。

    什么叫当了厂长,嫌弃院里穷街坊?

    他啥时候嫌弃过,不管是三大爷以前让帮忙给于莉调车间,还是秦淮茹找他帮忙在厂里看着给说道说道,让她晋升一下工级。

    徐庆那样没给办?

    小事情上,徐庆从没犹豫过,不就是看在住一个大院的情面上,这年月谁都过的不容易,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再说了,徐庆也从没主动索要过谁东西。

    有心的,送点东西来,表示一下,徐庆什么都不说,接着就是。

    不管多少,值钱与否,都是一个院的街坊四邻,他压根没计较过这些。

    可什么都不计较,就换来贾张氏今儿撵上门?

    徐庆恼火,院里的人既然喜欢得寸进尺,那好,干脆挑明算了。

    徐庆冷声朝秦淮茹道:

    “淮茹姐,棒梗的事情,你妈觉得是小事,正好一大爷跟一大妈和傻柱哥也在,那我就明说了,第一,棒梗是在云南那边插队,我在咱们四九城,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我就算认识不少人,你们觉得我能一下跟那边联系上吗?

    第二,我就算是跟你儿子插队的公社取得联系,棒梗下乡那是国家的号召,咱们总厂的大领导也不敢说一个电话,一封信,就让那边放棒梗回来,我一个五分厂的厂长,能一下办到?”

    秦淮茹沉默,易中海和傻柱也默不作声。

    谁都清楚,每年从城里下乡的人,没几十万,也大几万。

    可回来的,寥寥无几。

    即便是有,那也是各种找人托关系,各种打点,谁知道费了多少辛苦,耗费了多久时间,才让回的城。

    贾张氏此刻有些懵,没啥文化,对徐庆所说的,听的半懂不懂。

    可秦淮茹心里有数。

    厂里职工中,子女下乡插队的不在少数,几乎没听几个人说起过,他们的孩子调回城了。

    秦淮茹双手放在身前,拽着衣襟,脸上满是尴尬,低声道:

    “徐庆,你说的,姐都懂!可我儿子”

    秦淮茹话说一半,嘴里的后半截话,怎么都说不出来,唯有泪花在眼眶中转悠。

    徐庆现在没心思听秦淮茹接下来的话,直接了当道:

    “淮茹姐,既然你知道,那你儿子的事情,我明确给你个答复,办不了,不是我不帮忙,而是这件事本身就复杂,牵扯的干系重大,现在这什么形势,你又不是一点瞧不见,我刚接手五分厂,变天这几年,厂里积压了一大摊子事情,等我处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傻柱见秦淮茹眼眶泛红,心里一软,张嘴要帮秦淮茹向徐庆求情。

    但想了一下,又被易中海用眼神瞪了一眼,暗暗提醒别多事,便没言语。

    徐庆能当上五分厂的厂长,论能力,自然有。

    但把下乡插队的知情弄回城,这真不是一句话就能搞定的。

    正如徐庆所言,总厂的大领导,身居高位,也没这个能力。

    许大茂之前敢拍着胸脯说,他能。

    那是许大茂压根从没了解过这其中所牵扯的面有多广,更没想过,这其中的深浅。

    倘若容易的话,徐庆当年想办法让丰铭从乡下插队调回城,何必提前半年专门下乡一趟,何必通过大学招收工农兵大学生这个路子。

    还不是没辙。

    这年月,国家的命令就是铁律。

    就连四九城的***,国家让下乡,也不敢说个不字。

    只能老老实实地去插队,等有机会了,再慢慢让家里想办法。

    贾张氏今儿想让徐庆一句话就帮她把棒梗调回来,简直痴人说梦!

    此刻贾张氏听见徐庆的话,急眼了,赶忙道:

    “小庆,婶婶我什么都不懂,先前的话都是瞎说的,你别跟婶婶我这个没文化的计较,我孙子棒梗的事情,你慢慢想办法,我不着急,不急.”

    只不过,贾张氏现在肠子悔青也没用,徐庆已经不想管她家的事情。

    反正不是自家的事,干嘛做这种出力不讨好,还要被贾张氏数落的糟心事。

    徐庆扭头看向贾张氏,脸色平静道:

    “贾大妈,你急不急,我也没办法,我厂里的事情一大堆,抽不开身,也实在无能为力!”

    贾张氏急的脸色通红,想死的心都有,见徐庆这么说,转身忙朝身边的马静红道:

    “静红,你快给徐庆说说,我孙子的事情,他不能不管啊。”

    马静红一脸难色,朝自个男人望了望,摇着头道:

    “贾大妈,我庆哥他才到五分厂当厂长没几天,上周去总厂开会,总厂那边下了命令,要他尽快让厂里的生产恢复,您孙子棒梗的事情,我看您还是再找找其他人。”

    贾张氏闻言,又想求丰铭和爱国替她给徐庆说说,但见丰铭和爱国,谁都不理她,只好朝一大妈道:

    “您帮我给徐庆说说,我今儿是鬼迷了心窍,也不知怎么就说了那些胡话。”

    一大妈顿时为难不已,眼神朝自个当家的瞥去。

    易中海一言不发,扭头看了看秦淮茹,又望向贾张氏,铁青着脸,厉声道:

    “大嫂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庆子是那种对院里事情不管不问的人吗?

    这些年,庆子帮你家少吗?你干嘛非要闹?”

    易中海背着手说完,顿了顿,一边思索,一边继续说道:

    “庆子刚才把话说的很明白,现在形势变动厉害,谁知道明儿啥样子,你不能总想着你孙子,不管别人死活!

    庆子要是把棒梗弄回城里,如果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有个好歹,你让人家日子怎么过?

    庆子才刚当厂长,你心急干啥?咱们隔壁几条胡同的院里,又不是没孩子下乡插队,别人的孩子都能在乡下受苦,怎么棒梗就不能?”

    贾张氏一声不吭,眼睛朝易中海瞅了两眼,心里百般不愿。

    她可没想听易中海数落她,她想要的是,让易中海这个院里一大爷,帮她向徐庆求情。

    贾张氏沉着脸,小声嘟囔道:“一大爷,别人家的孩子,我管不着,棒梗那是我孙子,我可不想他”

    易中海原本还想帮贾张氏说道几句,但贾张氏非要打断他的话。

    便顿时没了心思,纵然他这个中院管事大爷有心向着贾张氏一家。

    奈何,就贾张氏这样子……

    易中海哼哧一声,懒得再多说一个字。

    转身直接迈步出了徐庆家。

    她贾张氏直到现在还觉得她有理,那爱怎么着,随她的便。

    易中海懒得管,他还不想因为贾家,使得他跟徐庆一家闹的不好。

    易中海这一走,贾张氏立马追出去,忙叫道:

    “一大爷,您不能就这么走啊,我孙子怎么办?”

    易中海哼哧一声,“大嫂子,你家的事情,我管不了,你让别人管吧。”

    贾张氏傻眼了,站在后院院里,望着易中海的背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想返回徐庆家,又觉得没脸再过去。

    而秦淮茹更没脸呆在徐庆家,贾张氏把事情闹成这样,她能怎么补救,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了。

    “徐庆,静红,爱国,丰铭,姐对不起你们!”

    秦淮茹羞愧难当,再次道歉后,转身从徐庆家离开。

    傻柱和一大妈俩人面面相觑,各自叹息一声,什么都没说,也离开了。

    院里天空,残阳西照,天气这时算凉了下来,但秦淮茹的心,却燥热的要死。

    回到中院自家屋里,望着贾张氏这个婆婆,心里气炸了。

    她这些年在院里,辛辛苦苦地想办法跟众人相处好,希望大院众人对她一家别排挤,别有偏见。

    这下好了,最不该得罪的人,让自个婆婆今天一下得罪完了。

    不说儿子棒梗能不能回来,就往后在院里,还怎么跟人家徐庆一家来往。

    秦淮茹气急败坏,忍不住对贾张氏数落道:

    “妈,这下您满意了吧,人家徐庆不帮忙了,你孙子棒梗甭指望能早点回来!”

    贾张氏眼皮一抬,眼神剜了秦淮茹一眼,双手揣在身上,还一脸觉得自己有理。

    “这能怨我吗?姓徐的一家没一个好人,没了他,咱们还不活了?大不了咱们重新想办法。”

    秦淮茹气的有些想笑,重新想办法?说的轻巧,自家没一个有本事的亲戚,找谁去?

    院里的其他人?

    哪个比徐庆能力强,哪个有徐庆官大?

    贾张氏突然道:“淮茹,你待会去找许大茂,他不是在你们厂里当副主任,他跟咱家沾着亲,总不会袖手旁观。”

    秦淮茹彻底无奈,“妈,许大茂什么人,你不清楚?我去找他,顶用吗?

    之前棒梗要下乡的时候,我没找过?结果呢?”

    贾张氏哑口无言,良久,良久才说道:

    “那怎么办?要不你找你们厂里?东旭出事后,你们厂不是还给了咱家几笔抚恤金。”

    秦淮茹侧目冷眼看向贾张氏,冷冷道:

    “妈,你以为那钱是怎么给的,你真觉得是厂里想给?”

    秦淮茹眼泪夺眶而出,咬着牙,目光死死地盯着贾张氏道:

    “除了头一次,之后那都是人家徐庆,都是人家帮咱家向厂里要的!”

    贾张氏目瞪口呆,愣愣地坐在炕上,久久不言。

    秦淮茹不想再跟贾张氏说话,一个人走进厨房,蹲坐在灶台前,掩面痛哭起来。

    自从贾东旭去世,她没选择改嫁,没想着把孩子扔给贾张氏,还不是想让儿女在她身边,能好过点。

    这些年熬下来,她碍于贾张氏的掺和,都没敢和傻柱好。

    可现在,院里两个对她最有恩的人,全都因自个婆婆,都得罪了。

    傻柱还好说,平时她能帮着洗洗衣服,但徐庆呢?

    秦淮茹想死的心都有,凭什么老天爷要让自己的命这么苦。

    以为嫁到城里能享福,结果好日子没过几年,男人没了。

    好不容易盼到儿子长大,却不得不去下乡插队。

    还摊上贾张氏这么一个不分是非的婆婆,明知道自家光景不好过。

    却在院里年年闹个不消停。

    还得她这个当儿媳妇的,腆着脸去上门去说好话,赔不是。

    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凭什么这些事情都得她一个女人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