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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想赊账,没可能

    79年的四月份,晚上还有些微凉。

    不过徐庆这会儿穿着一件的确良面料外套,自行车蹬的也不是很快,就晃悠着慢慢朝大院回。

    回到大院,徐庆刚把自行车推进自家住的后院,就见妹妹晓雅也刚回来,一问才知。

    妹妹下午下班没直接回家,而是与对象刘建军看电影去了。

    跟他是前后脚进的后院。

    马静红与儿子和爱国、爱倩都早已吃了晚饭,就剩徐庆和晓雅。

    “庆哥,我给闺女和奶粉,你和晓雅的饭菜,还在厨房锅里热着,洗过手,赶紧拾掇出来,你俩快吃。”

    徐庆听见媳妇的话,把外套袖口挽起,走进厨房,从水瓮里舀了两瓢清水,端到前屋,倒进洗脸盆中,与妹妹一块洗手,然后一块把厨房灶台锅里的饭菜端出,坐在前屋桌上,一同吃饭。

    徐庆这段时间一直忙粮站开业的事情,对妹妹的订亲一事,都没时间过问,今天回来的早,便一边咬着手里的白面馒头,一边问道:

    “晓雅,你跟建军现在啥样了?去年年底说,他要来咱家跟你订亲,这一晃可都过完年好几个月了,你可不能就这么跟他拖着。”

    徐晓雅停下手里的筷子,俏脸上露出娇羞,泛起红晕道:

    “大哥,我们准备这个月底订亲,结婚日子,选在中秋跟前。”

    徐庆闻言,饭没心思再吃,忙问道:

    “真的?你俩可别合起伙来骗大哥我?”

    徐晓雅噘起嘴道:“哪能呢,你是最疼我的大哥,我怎么会骗你,本来去年过年跟前,我跟建军是打算一出正月就订亲的,谁让他年底时候惹我了,哼!”

    徐庆无奈笑道:“那既然是这个月月底,那大哥到时就跟你二哥,三哥,在家里等着。”

    徐晓雅嗯了一声,咧嘴道:“大哥,建军他今天问我,彩礼咱家要多少?”

    徐庆闻言乐道:“你想要多少就多少,你做主!

    反正要下的彩礼,大哥跟你嫂子还有你二哥,三哥他们一分不动,等你出嫁那天,全都给你当陪嫁,你往后自己拿着。”

    徐晓雅放下手里的馒头和筷子,脑袋靠在徐庆身上,笑嘻嘻道:

    “我就知道大哥你跟嫂子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难人,建军他还不信,明天我就告诉他,彩礼要三百,少一分都不行,吓一吓他。”

    徐庆苦笑一声,对于妹妹的恶作剧,没发表意见。

    彩礼的事情,他们俩自己商量去吧。

    多少对徐庆来说,都无所谓。

    眼下家里没急用钱的地方,而徐庆也压根就没想过打妹妹彩礼主意。

    吃过晚饭,徐庆去二弟那边转了一圈,回到自家住的主屋,坐在桌子前,用儿子鸿志的算盘,算起了帐。

    徐晓雅此时还没去隔壁小屋休息,见大哥要算粮站的帐,便自告奋勇地帮忙。

    毕竟她大学读的是会计专业,算账这种事情,可谓是手拿把掐。

    “大哥,你说,我来打算盘。”

    徐晓雅坐在徐庆对面,将小侄子的算盘用手拨动珠子,归置原位,静等大哥给她说。

    徐庆抽着烟道:“三千斤白面,你算下多少钱?”

    徐晓雅双手飞快地拨动算盘珠子,没三十秒就抬头说道:

    “大哥,五百五十八块。”

    徐庆知道妹妹一斤白面是按照一毛八分六算的。

    这是去年刚涨的价格。

    其实也没怎么涨,就涨了六厘而已。

    当然,比起一些其他省市,这价格或许会高一些,但四九城是首都。

    高一点也正常!

    要是在南方,白面可卖不到这个价,南方多吃大米,白面反而买的不太紧俏,需求少,自然会相应的下滑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全国白面的价格,最低没下一毛,最高不超两毛三。

    有时上调,有时下调,总归维持在一个小波动之间。

    棒子面的话,四九城目前是九分五一斤。

    比起白面,价格要低不少。

    徐庆看向妹妹道:“棒子面五千三百斤。”

    徐晓雅立马又开始拨动算盘,依旧很快抬头说道:

    “大哥,五百零三块五分。”

    徐庆哦了一声,心中把白面和棒子面的钱数,暗暗一合计,不禁一惊。

    “光白面和棒子面就一千零六十一块五了,果然能力用在做生意上,就是赚钱快。”

    徐庆思索之后,抽着烟继续道:

    “晓雅,你再算一下,三千斤白面和五千三百斤棒子面,每斤都三分,多少钱?”

    徐晓雅听见大哥的话,低下头,再次划拉起算盘珠子。

    没一会儿,徐晓雅甩动乌黑的麻花辫道:“大哥,总共二百四十九块。”

    徐庆点点头,心中默默盘算起来。

    按照三分钱这个利润,八千多斤粮食,才能挣二百四十九块。

    抛去缴税,房租,还有雇工人的工资等一系列开销。

    就这点钱,怕是最后落到手里,只够一家人的嚼谷。

    徐庆不禁感慨,果然粮站还是国家搞才能撑下去。

    幸好自己有一分为二能力,不然,非赔个底儿掉不可!

    刚开业那天,他还将白面的价格便宜了一点售卖,算下来,这二百十九块的利润还要再打个折扣。

    而小米,绿豆,大米,红豆,拢共才两千斤,都没卖出去多少,也就没去算。

    粮站大头主要靠的是白面跟棒子面,其他的都是捎带搭配着卖的。

    指望小米那些赚钱,压根没可能。

    徐庆把先前的一千零六十一块五和刚刚妹妹说的二百十九块再加一起。

    共计获利,一千三百一十块五毛钱。

    缴税方面,徐庆还不能按照一万零三百斤缴纳。

    要按两万零六百斤算。

    没法子,他分出来的那一万多斤粮食,售卖出去,也得纳税。

    好在这年月里,国家对商品粮征税不是很高。

    徐庆无需缴纳多少。

    去掉各种杂七杂八之后,他手里还能剩将近一千块。

    这一个月挣的,可比他当五分厂的正厂长时高多了。

    当然,主要来自于他使用能力分出的白面跟棒子面。

    算清楚了上个月的收入,徐庆高兴之余,手杵在桌子上,盘算着赶在秋收之前,得尽快在郊外租块地,建个库房,购置好磨面粉的机器。

    不能一直靠国家给他的粮站运粮,这么倒腾。

    国家一开始可以支持,之后就不见得了。

    得自己想办法,收粮食,磨面粉,自产自销才行。

    只是这第一个月的收入,说起来挺多,但对于之后用钱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下乡收粮得要钱,租地建库房,购置磨面粉的机器,也得要钱,哪一样都离不开。

    冬小麦六七月就开始收割,而现在都四月了,这对他来说,可谓是时间紧,任务重。

    转过天一早,徐庆早饭随便吃了一口,就先独自一人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院。

    现如今,他是自谋生计,不再是在厂里那会儿,按点上下班,每个月有固定工资可以拿。

    他粮站开门营业时间越早,一天开的时间越长,才能多挣到钱。

    徐庆推着车经过前院时,阎埠贵才刚睡醒,从屋里出来,见着徐庆,笑呵道:

    “小庆,又这么早去你粮站那边啊。”

    徐庆应声道:“三大爷,没办法,不早点过去不成,菜市场早都开了,万一有人要卖点粮食,我过去迟,让人家等我就麻烦了。”

    阎埠贵嗯了一声,说道:

    “那成,你赶紧过去,别耽搁了你粮站生意,对了,晚上给我家稍三十斤白面,下午我让你三大妈把钱和粮票给静红。”

    徐庆应声道:“好嘞,三大爷,晚上我回来,一准给你送家去!”

    徐庆说完,推着自行车,趁着天色刚发亮,出了大院,站在胡同,立马就翻身骑上,朝着胡同口快速行驶出去。

    大街上这个点儿,上班的人都还没多少,也就摆摊买早点的,早早出摊,等着上班的行人光顾。

    卤煮和炒肝的香味诱人,令人食欲大开。

    买包子和焦圈,油条等其余各种早点的,徐庆一路骑车,瞧见不少。

    大清早的,幸亏他在家里垫吧了一口,不然非被勾的停下车不可。

    徐庆骑车到东单自家粮站门口时,雇佣的三虎子媳妇和三虎子妹妹二人,已经在等他了。

    徐庆跳下车,把自行车斜靠在自个粮站门口,赶紧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将店门打开。

    这时候的东单菜市场,里面嘈杂一片,前来买菜的大爷大妈,熙熙攘攘的进进出出,好不热闹,一些买完菜出来的,扭头看到徐庆的粮站开了门儿,便挎着胳膊上的菜篮子,迈步走进,东看看,西瞧瞧,要了三斤小米,准备买回去待会熬小米粥喝。三虎子媳妇别看农村出身,长相比不上国营商店和百货大楼那些女营业员,可手脚是真麻利,人勤快,说话也净捡好听的说,跟着三虎子买了多年卤煮,虽然是大字不识几个,认钱也有些困难。

    但帮人装小米,斤两拿捏的很是厉害。

    舀三斤小米,一舀一个准儿。

    收钱和粮票,就徐庆和三虎子妹妹俩人。

    三虎子妹妹念过书,因她家成分关系,跟三虎子一样,前些年,压根进不去单位和厂子上班。

    徐庆便就把她给雇过来,让盯柜台。

    熟人嘛,知根知底,比雇一些不了解的要强。

    三虎子对于自个媳妇和妹妹在徐庆粮站干活,心里很放心。

    一来,徐庆给开的工资不低,一个人每月三十七块工资,比一些小厂的刚转正的正式工还高一点。

    二来,三虎子知道徐庆的为人,信得过。

    其实也是徐庆信得过他,以及他媳妇跟他妹妹美娟。

    要是手脚不干净,干活不勤快,心眼不活泛,徐庆断然不会雇用。

    一个早上,卖出去五十斤白面和一百斤棒子面,小米十斤,红豆三斤。

    还算可以。

    大米是卖的最慢的,遇到南方来四九城工作定居的人,一次性能出去百十来斤。

    但地地道道的四九城居民和北方省份的人,还是喜欢吃白面和棒子面。

    南北方饮食习惯不同,南方人多数吃的都是大米,而北方,几乎全是小麦。

    再加上大米在北方的产区也少,从那边运来,成本增加,价格跟着也就略微上涨一点,即便是北方人想换换口味,也是偶尔买一点罢了。

    上午时,没啥人光顾。

    徐庆坐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看着报纸。

    美娟和她嫂子,两个人则将装小米和绿豆的口袋,抬到粮站门口,放在太阳底下晒着,担心生虫。

    天气不错,晴空万里,太阳晒的徐庆粮站门口暖洋洋的。

    不是周末和节假日,上班的人都在上班,一般中午前后来买粮的人,自是没多少。

    只有那些上年纪的老头,老太太,时不时过来帮子女买些粮食。

    能这个时候前来买粮,一般都是住在附近的人。

    要的多的,徐庆就推车给送过去。

    距离不算远,闲着也是闲着,出去跑一趟,也能顺便躲熟悉一下周边。

    一来二去,既能维护好跟客户的关系,又能把附近情况摸透。

    有时徐庆有事,离不开,就让美娟骑车去送。

    然而,下午时,粮站来了个徐庆认识的人。

    算认识而已,因为对方,徐庆以前修理过一顿。

    已好多年没见了。

    “嘿,敢情这粮站是你开的啊。”

    来人撇着嘴,一副吊儿郎当模样,抓起一把绿豆瞅了瞅,又换了一把小米,在手里捻着道:

    “徐庆,来,给我装十斤绿豆,十五斤小米和三十斤白面。”

    徐庆盯着来人,放下手里的报纸,掏出烟,递给对方一根,出声道:

    “曹小军,粮票先看看,别待会装多了,你粮票揣的不够。”

    做生意嘛,进门都是客,徐庆以前跟曹小军再有过节,那也不可能将对方拒之门外。

    曹小军还是原来那德行,穿着光鲜,打扮时髦,眼神瞥了一眼徐庆掏出的是牡丹烟后,才伸手接过,叼在嘴角,摸出打火机,一边点着烟,一边道:

    “我能缺那种玩意?让你的人看着装就是了。”

    曹小军嘬了一口烟,歪着头,从身上掏出一把粮票,撂在徐庆身边的柜台上。

    徐庆招呼三虎子媳妇和美娟,一个看着把该多少的粮票找出来,顺便算一下多少钱,一个用铁簸箕给装曹小军要的粮食。

    三虎子的媳妇,手脚很快,在美娟把钱数刚算出来,就已经把曹小军要的小米,绿豆,白面,一两不差的给装好了。

    随之,将三个布口袋,放在曹小军面前。

    曹小军一瞧,一根烟没抽完,要的三样就装齐了,不禁朝三虎子媳妇打量一眼,冷声道:

    “别蒙我,是不是不够数?”

    徐庆抽着烟道:“曹小军,等下我用称称,不少你一钱。”

    当着曹小军的面儿,徐庆用三十斤的杆秤,把绿豆和小米,白面,分别称了一下。

    开粮站,家伙什哪能缺,徐庆早都置办齐全了。

    二十斤的杆秤,三十斤的杆秤,以及上百斤的大铁称都有。

    曹小军见状,侧目朝三虎子媳妇又看了一眼。

    显然是被惊到了。

    没用称,直接就能装的一两不差,对曹小军这种高干子弟来说,简直是闻所闻问。

    徐庆没在意曹小军愣神,直接将美娟刚算出的钱数,再次说道:

    “一共十块七毛三。”

    曹小军回归神儿,看向徐庆,撇着嘴道:

    “怎么怎么贵?你这个人粮站,不会是乱要价儿的吧?”

    徐庆懒得跟曹小军这种人掰扯,伸手让美娟把算盘递给他,当面拨动算盘道:

    “三十斤白面,一斤一毛八分六,拢共五块五毛八分。

    绿豆一斤两毛钱,十斤两块。

    小米你要十五斤,一斤两毛一,算下来是三块一毛五。

    加一块,正好十块七毛三,没错吧?”

    曹小军哑口无言,徐庆报给他的钱数和价格,没一点差错。

    跟国营商店里一样。

    绿豆和小米价格都两毛多,那是因为每年种的少,产量也不高。

    物以稀为贵,自然要比白面贵些。

    曹小军本来是想来徐庆这边,看能不能便宜点,没曾想,一分钱都不比国营商店少。

    只得伸手在裤兜里掏钱,然而摸出一把毛票,数了半天,皱起眉头道:

    “徐庆,今儿我出门匆忙,没带几张大团结钱,就一把零碎毛票,看在咱俩认识的份上,这钱先赊着,我记账,过几天给你送来。”

    徐庆摇头,“我这小本买卖,概不赊账,钱不够,今天你少买点回去。”

    曹小军游手好闲一人,没个正文八经的工作,徐庆哪敢给他赊。

    再者,徐庆与他并不熟,凭什么要给他曹小军面子。

    何况才刚开业一个月,哪能就开始给人赊账。

    曹小军脸上露出不悦,可徐庆不惯着他。

    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手钱,一手货。

    即便是有人赊账,那也得徐庆考虑考虑,对方有没有资格。

    要是认识的人都来赊,那还开什么粮站,做什么买卖。

    徐庆直接向曹小军道:“还要吗?不要我就倒回去了。”

    曹小军好脸面的人,哪能说不要,硬着头皮道:

    “等着,我去街头的储蓄所取了钱,待会过来拿。”

    曹小军说完,转身走出徐庆的粮站,骑上他那辆自行车,立马闪人。

    他取个屁的钱,工作都没有,成天还在瞎混,靠父母养活。

    他父亲曹春华,十年变天期间,被他连累的,把文工团的团长职务丢了,现今只能领取退休金。

    倒是他母亲还在街道办工作,可瘫上这么一个儿子,每个月挣的钱,全都被想方设法要走了。

    曹小军以前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就他父母的钱,不够他挥霍几天就败光。

    哪里还有钱让他取。

    美娟等了半天,见离开的曹小军一去不返,都十来分钟了还没回来,转身就要将先前装起的白面和绿豆还有小米,倒回去。

    徐庆摆手道:“美娟,那三十斤白面就放着吧,我们院的三大爷正好要三十斤,我晚上带回去给他。”

    美娟哦了一声,把刚要解开的白面口袋,立马用绳子将口重新扎紧。

    下午六点多钟,徐庆粮站内迎来了一波刚下班的工人前来购粮。

    徐庆和三虎子妹妹美娟,以及三虎子媳妇,三人忙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晚上八点半左右,才消停。

    天色已经黑了,徐庆见菜市场那边关了门,让美娟姑嫂二人先下班。

    他自个独自又盯了半个小时,才拎着给三大爷家的那三十斤白面,走出粮站,关门上锁后,骑上自行车,载着白面,捏着手电筒,朝自家大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