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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于莉数落阎解成

    “闺女,你先别写作业了,快出去跟着你爷爷奶奶,上胡同口帮你丰铭叔叔拿东西去。”

    于莉低头朝自个闺女说完,伸手就拉着朝屋门口走去。

    阎解成磕着身边还剩的五六颗瓜子,瞧见媳妇使唤起闺女,心中哼哧一声,咧嘴道:

    “于莉,你这点可跟当初我妈指使我妹子解娣,让她在院里上一大爷家借煤油一模一样。”

    阎解成说完,将瓜子皮吐在地上,接着道:

    “我就不明白了,你自个不出去,干嘛让咱闺女过去,图个啥?”

    于莉站在门口,看着闺女跑出了大院,转身眼神一翻,白向阎解成道:

    “你真比庆子差远了,怪不得解放和解旷不拿你这大哥当回事,我这么做干啥?

    还不是为了咱们家!”

    阎解成听见于莉话里带着气,脑袋一扭,左手一伸,抓了个枕头,垫在身前,人斜躺在床上,穿鞋的双脚伸在床沿儿,一边继续吃着瓜子,一边翻看起闺女没收拾的语文课本。

    他才不愿意想那么多,算计人没弄到钱,现在还把自个还搞得里外不是人。

    得罪了徐庆三兄弟,又跟父母关系闹僵。

    他跟解放和解旷,兄弟之间本来就有隔阂,更是经过上次的事,一直到现在,都没见过面,说不过话。

    一连串的遭遇,他是怂了。

    要是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他感觉只会越来越对自己不利。

    于莉纠结身上背着的处分,他是不在意。

    反正他知道他自己在厂里想要提干,哪怕就是没背处分,也不一定有啥指望。

    厂里前些年都一直没考虑过他。

    如今有了个处分,阎解成对提干一事就更无所谓了。

    只是于莉不甘心。

    她是要强的人,一辈子就在厂里只当个普通工人,干到退休,每个月只有三瓜俩枣,那怎么能成?

    别人怎么样,管不着,但是她可不允许她自己就这么下去。

    她得想办法把处分给消掉,然后在厂里搞番事业出来。

    这些年她跟表妹于海棠都在厂里上班。

    于海棠都混到副厂长身边去了。

    而她还在车间干活。

    这差距又哪能接受。

    于莉瞅见自个男人,像个县太爷一样,躺在床上,心里兀自地有些来气,坐在刚买没多久的红色塑料小镜跟前,用梳子梳着额前烫了小半个月的波浪头发道:

    “阎解成,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没一点志向,就想着这辈子这么混下去,那咱俩迟早得离,我丑话说前头,当年答应嫁给你,我是打算享福,过好日子的。

    这些年我在你们家,吃的穿的用的,没一样能比得上后院静红,还成天要受你爸妈的气,

    你给我听好,这都改开了,你要是对在厂里提干不抱希望,那就给我学学后院的庆子和许大茂,上外面挣钱去,别只知道卧在厂里那个破车间,每个月只拿四五十块工资。”

    阎解成啪嗒一声,将手中的课本丢在一旁,摸出身上揣的经济烟,叼在嘴角道:

    “媳妇,你别看到庆子跟许大茂在外面做生意,就眼红,人家庆子敢开粮站和肉联厂,那是有爱国和丰铭两个弟弟在后面支持着,要是生意没做起来,人家也赔的起,我倒是也有俩弟弟,但他们啥人,你不知道?”

    阎解成呛了于莉一句,坐起身子,右手夹着烟,猛嘬起来。

    于莉看着镜子里倒出的阎解成,把梳子啪地撂在一旁,狠声道:

    “那许大茂呢?他没兄弟,不是也捣腾买卖,没少挣钱?

    尤其是去年元旦前那会儿,弄了批军大衣,光在咱们大院里就买出去了不少,嘴里说的好听,院里人一分钱没挣,今年他屋里那台黑白电视机哪来的?”

    阎解成挠着头发,脑袋微微一撇,看向于莉,嘴角露出一丝冷意道:

    “媳妇,许大茂说话,能信吗?

    他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他爸妈住在外面,每年都给他钱,你不知道吧?

    我可门清儿,你别看许大茂成天穿的人五人六,每次院里人一问,生意咋样?总是笑眯眯的说,今儿没挣多少,就一张大团结。

    就听他吹吧,他挣个屁的钱,在***广场被其他同行挤兑的,只敢跟女的兜售他那些破烂,真以为谁不知道似的。”

    于莉身子一拧,看向说起许大茂就一脸嫌弃的阎解成道:

    “你怎么知道许大茂捣腾那些东西没挣下钱?

    有本事你也给我弄台电视机回来,别让咱闺女每天不是跑你爸妈那边,就是上后院庆子和爱国屋里眼巴巴的看电视。”

    阎解成避重就轻,没提电视机的茬儿,逮住许大茂一个劲地数落道:

    “许大茂那孙子还没跟娄小娥结婚前,我爸就说他在外面,暗地里掏腾二道贩子的营生,他后来变天期间,在不是在咱们厂当了个副主任,为了保住他自个地位,他跟以前经常一块投机倒把的哥们弟兄,全都断了关系,你寻摸寻摸,就他办事那么不地道,以前跟他一块的那帮人,能待见他?”

    于莉听见阎解成说了一大堆,没提一句电视机的事,板起脸道:

    “许大茂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你,我是瞧清楚了,没一点魄力,让你上外面挣钱,你在我这找借口,有种你弄台电视机放家里,别扯庆子和许大茂有没有人帮。”

    阎解成哑然,愣了半响,把烟头往地上狠狠一丢,道:

    “那成,我明天一早到厂里就辞职去,咱家攒的积蓄,你现在给我,明天一辞职,我就上街捣腾买卖去。”

    于莉斜着眼,身子前倾,伸手朝阎解成腰间狠狠掐去,用力一拧,小声骂道:

    “你个窝囊废,家里的钱你拿去做生意,我跟闺女以后吃啥喝啥?”

    “没本钱,我怎么做买卖?”

    吃痛的阎解成厉声反问。

    于莉松开手,眼珠一转,努嘴朝向窗户外道:

    “找你爸妈要啊,他们屋里电视机都有了,给你一两百,让你做点生意的钱,不会没有。”

    阎解成揉着腰,懒得再说话。

    他要是能从自个父母手里要到钱,不早都要了。

    何至于等到现在。

    更不用上个月听她的话,撺弄解放和解旷回院里闹出那档子事。

    于莉还想再数落阎解成,突然听见屋外院里,传出阎埠贵的说话声,立马闭上嘴,重新坐回到镜子前,打扮起来。

    “妞妞,别跑,慢点。”

    前院院里,阎埠贵捧着着一张小茶几,和三大妈叫住孙女,一边责怪,别拎着暖壶跑起来绊倒,一边朝后院走。

    对于儿子跟儿媳妇没露面,把孙女打发出来,抱的啥想法,打的啥主意,是心知肚明。

    但懒得理会。

    只是心疼孙女被儿子跟儿媳妇算计,还一脸傻乐。

    阎埠贵两口子刚走进后院,傻柱和许大茂俩人正帮着丰铭把立柜放进老太太屋里后,走了出来。

    “哟,三大爷,把孙女都带上了,怎么没见着您儿子阎解成和于莉他俩出来帮忙?”

    <divcss=&ot;ntentadv&ot;>傻柱下意思地损了一句,没等阎埠贵变脸,咧嘴黑笑着立马就快步走进中院。

    许大茂则看了阎埠贵两口子一眼,叼着烟打了声招呼,就也朝中院过去。

    阎埠贵把茶几递给徐丰铭,站在后院扭头朝傻柱背影发了两句牢骚后,算是发泄心里的不快。

    随后,一声不响地带着孙女和自个老伴,又朝大院外的胡同出去。

    三个儿子给他在院里把人丢尽了,他就算是院里管事的三大爷,但哪还有啥资格跟傻柱掰扯。

    傻柱今年升了食堂主任,是当官的。

    身份跟以前当工人时,完全不一样。

    再加上傻柱跟徐庆三兄弟要好。

    他今儿可是想借此机会,缓和自家与徐庆兄弟的关系,哪能跟傻柱过不去。

    而且,阎解成和于莉,确实没出来帮忙。

    傻柱说的也没错。

    阎埠贵心里不情愿忍,但只能忍。

    没法子,三个儿子没做出一件让他扬眉吐气的事,反而是在院里闹了一番,害的他是丢人现眼,一张老脸直到现在还被院里人在地上踩着。

    不压着脾气,能怎么办?

    秋意渐浓之后,使得院里一切都看起来很是萧瑟。

    棒梗和小当、槐花,三人这会儿抱着从胡同口卡车上卸下的东西,往后院送。

    在中院遇上正沉着脸的阎埠贵和三大妈以及于莉闺女。

    棒梗跟俩妹妹见三大爷两口子脸色不好,就谁都没说话。

    没两个小时,徐丰铭拉回来的东西,就全都搬进了后院老太太屋里。

    人多,每个人跑个四五趟,卡车上的东西就给拿完了。

    虽然刘海中没能说动刘光天和刘光福俩兄弟,阎解成和于莉也没出来搭把手。

    但除了他们,大院又不是再没人了。

    其实不用棒梗和小当,槐花,也不用阎埠贵两口子和他们的孙女。

    就徐庆兄弟三人和鸿志,外加傻柱,许大茂,六人就能搬完。

    只不过,就是稍微迟一会儿罢了。

    徐庆拿着最后的两样东西,放进老太太屋里,低头看到戴在手腕处的雷达表,已经指到早上九点二十,便招呼站在屋里的众人道:

    “傻柱哥,大茂哥,一大爷、三大爷,三大妈,棒梗,小当,槐花,你们跟我和爱国,丰铭,上我们家吃早饭,别回你们自个家了。”

    阎埠贵哪好意思,忙摆手道:

    “我跟你三大妈早上七点多就吃过了,我们俩就不上你屋了。”

    易中海看到平时有点便宜就恨不得往上沾的阎埠贵,今天竟一反常态,心中暗暗一思,瞬间明白,阎埠贵两口子是为上个月的事,拉不下脸。

    不然,哪可能徐庆请他们上家里吃饭,这种好事,还推辞。

    见阎埠贵两口子不过去,易中海也就没打算上徐庆屋里吃饭,抽着丰铭刚递的烟道:

    “小庆,你一大妈在屋里估计也把早饭做得了,我回去吃去。”

    小当与槐花也道:

    “徐庆叔,我们俩和我哥也不上您家了,我俩头前出来帮忙时,刚在厨房帮我妈把馒头蒸进锅里,我们跟一大爷一块回中院。”

    傻柱是没推辞,他这些年没少在徐庆家吃饭,跟着爱国就先过去了。

    许大茂今儿早上没饭辙,秦京茹天一亮,出大院上街坐车回了娘家。

    他不是勤快人,以前没结婚那阵子,一个人住,十天半个月也不动手做一顿饭。

    后来还在徐庆屋里搭伙儿,吃了段时间。

    今天忙了一早上,许大茂肚子早都饿扁了,抽着烟道:

    “一大爷,三大爷,三大妈,你们跟棒梗要回家吃去,这就赶紧的,我是饿了,庆子,咱俩先过去,丰铭你快点把屋里闭上过来。”

    许大茂一边说,一边轰人出屋。

    五分钟后,傻柱和许大茂坐在徐庆屋里,跟徐庆一家子人一同吃饭。

    冯婶与静红爱倩,三人早上蒸了一锅肉卷,还炒了七八道菜。

    许大茂捏着又松又软的肉卷,看着徐庆道:

    “庆子,你这开粮站,又开肉联厂,早上就能吃肉,还是用白面蒸的,一两棒子面没掺,你们家的伙食,真是好!”

    傻柱已经嚼着肉卷,吃了起来,听见许大茂的话,接茬道:

    “许大茂,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做生意不动脑子,就知道捣腾那些有的没的,先紧着衣食住行来,懂吗你,以后跟着庆子,多学着点!”

    许大茂眼神瞪向傻柱,狠咬一口手里肉卷,一边嚼,一边道:

    “今儿看在庆子和爱国,丰铭面上,我不跟你置气,你等着,以后别落我手里,不然你看我怎么治你!”

    傻柱哼哧一声,对许大茂不屑一顾,转头看向静红和爱倩道:

    “这肉卷,你俩谁做的?有点意思,多加了点麻椒,吃着味道不错!”

    马静红和刘爱倩相视一眼,笑而不语。

    徐鸿志用胳膊碰着傻柱道:

    “雨柱叔,你给我一颗水果糖,我就告诉你这肉卷,是我妈还是我二婶婶谁做的?”

    傻柱咧嘴嘿了一声,“臭小子,敢跟我逗闷子了,可以啊,那你先说,水果糖待会跟我上中院取去。”

    徐鸿志闻言,眼神朝自个母亲一瞧,示意傻柱。

    “嘚,静红,厨艺见涨啊。”

    傻柱呲牙笑道。

    马静红脸上泛起一抹羞色,“我是听冯婶说,你以前告诉一大妈这么做肉卷好吃。”

    傻柱点头道:“没错,麻椒多放点,就把这口给改了,吃到嘴里也就倍香儿。”

    许大茂不懂做饭这方面的事情,他一个几乎不下厨的人,哪能知道做饭的窍门。

    倒是听傻柱这么一说,涨了见识。

    就在众人一边吃着饭,一边闲聊之际,后院院里,马解放推着自行车,领着儿子和吴月梅,一家四口朝徐庆屋门口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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