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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妹夫,咱都一家人

    许大茂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徐庆能明白。

    阎埠贵与易中海,刘海中,三位管事大爷,去街道办给大院拿回锦旗,不管出于何种原因,确实不能说没一点功劳。

    怎么着,辛苦一趟的苦劳还是有的。

    便就没让傻柱跟许大茂掰扯。

    屋里搭的炉子内,煤球烧的很旺,将炉子外表都映的泛红起来,傻柱白了许大茂一眼,看在徐庆面上,把嘴边的话,咽回肚子,暂时饶了。

    阎埠贵镜片后的眼睛,转了两转,出声打着圆场道:

    “傻柱说的其实也对,我跟老阎,老易,我们三个当咱们大院管事大爷,这锦旗街道办能给,主要是小庆跟爱国,丰铭三人能力强,我们三个也就是过去拿了一趟,算不得啥。”

    许大茂叼着烟,暗暗斜眼看了阎埠贵一眼。

    傻柱没吭声,扭身逗徐鸿志。

    易中海想说点,但思想半响,最后什么都没说。

    刘海中嘬着烟,见阎埠贵说完,易中海没接茬,想给自己找找存在感,毕竟他也是大院管事大爷,还是后院里的,清着嗓子,把烟夹在手中道:

    “小庆,这面锦旗,是街道办给咱们大院的,可我觉着,挂在你家最合适,你三大爷刚才也说了,锦旗街道办能给,主要是你们兄弟三个有本事。”

    易中海这会儿才声音洪亮地点头道:“老刘的想法好,今天咱们大院基本上各家都有人来了小庆这边,依我看,要是没人有啥不同看法,锦旗就往后留在小庆屋里。”

    易中海说完,朝阎埠贵道:

    “老阎,你说呢?”

    阎埠贵事实上,希望锦旗能在他前院,最好是在他屋里。

    可刘海中提议,易中海赞成,他当三大爷的,总不好再有啥异议,笑着道:

    “我没意见。”

    而三大妈,一大妈,二大妈,三人听见各自当家的,都这么说。

    自是不可能拆台。

    至于贾张氏和秦淮茹,以及小当,棒梗,槐花,还有秦京茹,相互看了看,秦淮茹代表她家道:

    “一大爷和三大爷没意见,我家也没意见。”

    傻柱跟许大茂,一个脑袋朝左,一个脑袋朝右,点着头,示意赞同。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家,没人来,有没有意见,也没人在意。

    实际上他们两家跟阎解成两口子来了,更没人待见。

    同是院里年轻一辈,阎解成混的不如意,工作多年,都还没走出车间,刘光天跟刘光福也毫无起色。

    傻柱都当了三厂的食堂主任,许大茂虽说被撸的只剩个干部头衔,还被调离到电影院去上班。

    可相比之下,还是要强阎解成和刘光天,刘光福不少。

    而徐庆三兄弟,爱国和丰铭当厂长,尽管丰铭今年只是暂为代他五金厂的老厂长管理,但谁都清楚,丰铭明年之后,就会正式上任。

    徐庆眼下倒是跟厂里撇清关系,不管是红星轧钢三厂,还是红星轧钢五厂,没任何瓜葛,自己做生意,自力更生。

    然而,大院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最不能忽视的,就是徐庆。

    爱国和丰铭能走到今天,能有如今的成就,当上厂长,都是因为徐庆这当大哥的有远见。

    倘若徐庆没供两个弟弟上学,光景可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锦旗的事,没人反对,就这么定了。

    冯婶早把徐晓雅拿回来的烤鸭,放进厨房的锅里热着。

    这时,烤鸭的香味沿着锅盖的缝隙,飘散出厨房,涌进前屋。

    阎埠贵鼻子一嗅,心里馋虫勾了起来。

    这年头,住在城里的人,肉是谁都能吃的起了,价格几乎没涨动,就是供给上,还限量。

    可比起前些年,每个月才敢吃一点,现如今,大院众人各家,每周都能吃得起。

    阎埠贵搂着闻到香味,已馋的流出涎水的孙女妞妞,侧目对自个老伴使了个眼色,张嘴道:

    “小庆,今天周末,没记错的话,你跟爱国,丰铭,晓雅,你们兄妹四家要一起吃晚饭的吧,我和你三大妈,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罢,阎埠贵从炕沿上站起身,拉着孙女,带着三大妈就朝屋外出去。

    易中海见状,和一大妈,跟秦淮茹一家人,也随着阎埠贵两口子离开。

    刘海中揉着脖子,见老阎和老易还有贾家,三家十来口人走了,忙起身,招呼二大妈,同许大茂两口子和傻柱,跟徐庆和静红还有爱国,丰铭闲说几句后,就朝冷寂漆黑的屋外出去。

    没三分钟,大院的人就全都离开。

    徐庆让静红帮冯婶,赶紧拾掇晚饭。

    爱倩和刚哄着还没半岁儿子睡着的秀娟,与小姑子晓雅,也进了厨房,共同帮忙。

    徐庆跟弟弟妹妹从没闹的不愉快过。

    静红作为大嫂,与两个弟媳妇,没红过脸,即便是有些事上产生分歧,即便各自都觉得自己说的对。

    仍相处的很是融洽。

    没像同住在后院的刘光天与刘光福俩兄弟的媳妇一样,时不时就吵架、拌嘴,动手。

    不管是静红还是爱倩,亦或者秀娟,都是读过书的人,不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就相互之间针锋相对。

    更没说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的不可开交过。

    不过,相处久了,难免会有些许矛盾。

    可有文化,解决起来,相对要平和,也互相谦让对方。

    另外,还有徐庆和爱国,丰铭三人在中间调和。

    而她们三人对于小姑子晓雅,很是喜欢。

    都没跟徐晓雅爆发过冲突。

    一来,徐晓雅嫁出去后,一年到头,除了周末晚上和节假日外,很少回来。

    二来,静红生鸿志和巧馨时,徐晓雅没少帮她这个当大嫂的。

    刘爱倩和唐秀娟,生孩子,坐月子,徐晓雅也没少帮忙。

    因此,她们三个当嫂子的,都碎自家男人,拿小姑子当亲妹妹看待。

    晚饭端到前屋热炕上,一大家子人就围坐在一起,吃起晚饭。

    刘建军把今天拿来的五星茅台,往酒盅内倒,徐庆想起早上友谊商店门口,傻柱硬塞给他的可口可乐和巧克力还在身上揣着,便伸手掏出。

    徐鸿志瞪着眼睛,脸上露出喜色。

    知道是好吃的,捏着筷子,一个劲地瞅个不停,面朝自个父亲喜滋滋道:

    “爸,何叔他真没骗我,他中午就跟我说,您晚上回来,会给我带好吃的,果然没错!”

    徐爱国微皱了下眉头,向自个大哥道:“大哥,这不会是雨柱哥今天上友谊商店里买的吧?”

    徐庆笑着点了点头。

    徐丰铭接茬道:“雨柱哥真是的,他自己好不容易才弄到点外汇券,也不说自己好好攒着,居然全都买了这些东西,给雨水孩子,他这个舅舅当的.”

    徐庆没管儿子鸿志,迫不及待地将巧克力和可乐从身边拿到,望向三弟道:

    “丰铭,等建军和晓雅有了孩子,你这当舅舅的,到时候怕是比傻柱哥买的东西还多吧。”

    徐丰铭咧嘴一笑,看了一眼妹妹和妹夫,脑袋点着道:

    “那肯定了啊,晓雅和建军今天专门为了我,拿酒跟烤鸭回来,我以后哪能不好好买些好东西,给他们的孩子吃。”

    徐晓雅听着,俏脸露出一丝羞涩,心里很是高兴。

    刘建军倒完酒,掏出烟,递给徐庆后,又忙给丰铭道:

    “三哥,我跟晓雅有了孩子,到时我们自己给买些好吃的,您跟大哥,二哥,不用费心。”

    徐丰铭抬手搭在建军肩上道:

    “妹夫,咱都一家人,你跟晓雅以后有了孩子,不是我外甥嘛,什么费心不费心的,这话多见外,以后不许说了,罚你一杯。”

    两位老人坐在中间,戴了助听器后,听力得到改善,昏花的双眼,看看孙子们和孙女婿,其乐融融,连说带笑,很是欣慰。

    与此同时。

    屋外院里,夜幕漆黑,寒浓重,冻的人根本待不住。

    先前没上徐庆屋里的刘光天,叼着烟走进刘光福的房子,脑袋朝自个父母的屋子方向一仰道:

    “咱爸咱妈从徐庆屋里出来了,知道吗?”

    刘光福媳妇躺在床上磕着瓜子,对刘光天这个大哥,问都没问。

    “大哥,你要喝水,自个倒啊。”

    刘光福性子软弱,指着暖壶和茶缸说完,紧接着又道:“我看见咱爸妈回屋了。”

    刘光天嗯声道:“我刚才站在我家屋门口,听见傻柱那小子说,街道办今儿给咱们大院的那面锦旗,被咱爸和易中海,阎埠贵留在了徐庆家,你没啥想法?”

    刘光福捏着火钩子,掏炉灰道:

    “二哥,你先说你咋想的?”

    刘光天弹掉手中烟灰,不屑一顾道:

    “那破玩意,给我我都不要。”

    刘光福眼神瞥向刘光天,火钩子在炉子上敲着道:

    “二哥,你过来问我啥想法,自己却说不稀罕,这可没劲啊。”

    刘光天拉了个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拍着裤腿道:

    “一面破锦旗,我稀罕它干啥!”

    刘光福见自个二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心里冷笑一声,嘴上却问道:

    “那二哥,你过来我这边,问我有啥想法,想说啥?”

    刘光天烟头一丢,“没事过来你这边转转,不行吗?”

    刘光福没吭声,低头继续掏着炉灰,低声嘟囔道:“行不行,都进屋里,我能说啥。”

    刘光天闻言,脸色一冷,站起身,就要离开。

    刘光福直接道:“二哥,那我就不送你了,你回你那边,让你儿子以后别再在我家墙上撒尿了,我媳妇每次出门都说臭。”

    刘光天撇头冷冷地看向自个三弟,一言未发,拉开屋门,砰地一声,闭门走了出去。

    随后站在院里,缩起身子,想了想,转身走出后院,穿过中院,上阎解成和于莉家。

    此时前院里,阎解成跟于莉,正小声在他们自个的屋里嘀咕。

    “媳妇,你说庆子是不是因为上次那件事,还生咱俩气呢?”阎解成说完,又道:“刘建军那小子,居然今晚上也跟我摆谱。”

    于莉坐在床上帮闺女正在梳头发,听见阎解成的话,哼哧道:

    “不然呢?你以为庆子和静红,还有晓雅跟那建军,为啥在咱前院的时候,不愿意跟咱俩多说一句。”

    阎解成单盘起腿,坐在床沿边,拧着身子道:“那咱俩怎么办?总不能就跟庆子一大家子人这么僵持下去吧。”

    于莉捏着刚流行的塑料梳子道:

    “我哪知道,你爸妈今晚上不是去后院徐庆屋里了,你过去找他们问问。你爸是咱大院三大爷,他多会算计,你让他给你出主意。”

    阎解成听见于莉的话,仰面躺在床上,伸手摸着闺女道:

    “算了,我过去找我爸我妈,只会挨批,还不如咱闺女过去好使。”

    “阎解成,把你爪子拿开,我给妞妞梳头发,你别逗她。”

    阎解成松开闺女柔软的小手,想到徐晓雅晚上回大院拎的两瓶五星茅台,不禁砸吧嘴道:

    “媳妇,晓雅今晚回来拿到那两瓶酒,你瞧见没,茅台,八块一瓶。”

    “怎么,馋了?有本事你上后院徐庆屋里蹭喝去啊。”

    阎解成身子一滚,趴在床上道:“馋啊,八块钱一瓶的酒,换做你,你不想喝?”

    于莉没好气道:“阎解成,瞧你那点出息,八块钱的酒就满足了,友谊商店内还有几十块外汇券一瓶的洋酒,你有本事,给家里挣些钱,买上几瓶洋酒回来,让院里人都瞧瞧,我也好跟着你,脸上有光。”

    阎解成叹气一声,他身上外汇券,拢共才十张,还都是一块一张的。

    哪能买的起洋酒喝。

    侧身准备去勾枕头,突然听见敲门声,阎解成忙从床上坐起,“谁啊?”

    “阎解成,我,光天。”

    阎解成跟于莉相识一眼,谁都没去开门,隔着屋门道:

    “刘光天,这么晚了,有啥事,明天再说。”

    “还没九点,这就睡,你们能睡得着吗?”刘光天站在午门外,哆嗦着身子,抬手又敲了敲。

    阎解成懒得去开,使唤闺女让去把门打开,于莉直接狠瞪一样,拽住闺女没让走,张嘴道:

    “要去开门,你自己去,闺女头发我还没梳完。”

    阎解成双手枕在脑后道:

    “刘光天,我跟我媳妇都躺被窝了,啥事你就在外面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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