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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你在教我做事?

    剑州靖江王府

    靖江王看着下面呈上的简报,罕见的摇了摇头:“沈醉这人,倒是可惜了,蹴鞠联赛之法甚妙,推行下去都是真的对练兵布阵大有裨益。”

    此刻,靖江王身上飘出了一道紫色气运,缓缓升空而去。

    皇宫金銮殿内

    雷厉风行的天子在朝上直接宣读了皇城司在副总兵之上增设总兵同知的决定,并将剑州皇城司一事,公之于众,大骂郭焕然与蒋烨为乱臣贼子,以沈醉为首的剑州皇城司一众,在文官的春秋笔法下,竟被描绘成了新朝的忠臣良将。

    朝会还未散,一道道或蓝色、或紫色的气运从金銮殿中袅袅升起,而天子身上飘出那一道,却是独一无二的金色。

    渝州边界处

    一位身着深蓝色练功服、背着一刀、一剑两把兵刃的江湖少侠骑着一匹黄骠马,在路上缓缓而行。

    这几日风餐露宿,加之心情抑郁,原本十分注重仪表的沈醉,此刻也已变得胡子拉碴的。

    自悄悄潜出剑州地界后,沈醉先是轻松了许多,可很快便后悔了。

    原来自从沈醉跑出来后,他便一直在反思一个问题:我好歹也是易血境,仅比蒋烨这狗贼的化劲境低了一档,可即便我手上有“平凡”剑助阵,却还是被打的像条狗一样?

    多次反思和总结后,沈醉才想明白了:我踏马空有力量,没有技巧,连轻功都用不好,这真的很吃亏,看来必须趁此机会学一些技法了。

    直到想通这点后,沈醉狠狠地甩了自己两个耳光:出来之前我为什么不向这老匹夫讨教几招呢?真意境高手随便点拨一下,自己的修为岂不是要高出一截了。

    可当时沈醉碍于面子,也没脸再回去求都经纶了。转念一想,西南这么大,就算真意境高手难寻,可罡气境高手总要有几位吧?找到这高手拜师学艺,搞些技法回来。

    到时候再去搞出个大事件,让别人注意到沈某人,这气运便可滚滚而来了,届时直接突破化劲境,手上还有这把神兵,届时大仇得报。

    一想到这,沈醉不由得转过头,看了看身后背着的那柄承光剑,虽然自己一向到都是使刀的,可这毕竟是神兵,而且这柄古剑按当时工艺所铸,剑身十分宽阔,即便当做刀来劈砍,也丝毫没有问题。

    再想到了拜师的问题,沈醉直接就选择到了渝州这处武道昌盛之地。

    渝州地区多山,许多名川大山都在此处,原本是土匪横行、流民遍布之地。可百年前的渝州指挥使想出一计,将众多朝廷未能掌控的山区划分给了江湖人士,许他们在此开宗立派。

    百年后,土匪流民已然消失不见,武道昌盛的渝州却是大周境内最为平安的州府之一了。

    有关渝州的消息,沈醉还是在剑州皇城司衙门监工之时与乌校尉闲谈得知的。

    一想到这儿,沈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乌校尉人头落地的那副景象,眼睛又变得通红起来,神色愈发狰狞。

    这几日,在梦中他总能梦见当晚那副情景,醒来后,怒火再度燃起。

    恰逢此时,一道又一道的气运从天而降。

    沈醉定眼一看,这些气运竟然都是紫色的。

    “这些都是大补啊!”沈醉没有去想为何在这时候天降气运,贪婪地从马背上跃下,仰起头吸收这一道道的紫色气运。

    霎时,一道金色的气运浮现在了沈醉头顶,颜色虽然与众不同,可气运却细小了一些,是沈醉从未见过的全新版本。

    经历过剑州皇城司覆灭的巨变后,沈醉的心态也发生了巨大变化,这时候遇到有关修炼之事,他便格外的上心。

    “这莫不是哪个大人物注意到我了?”沈醉狐疑的看着这道光打入自己体内,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

    待沈醉收纳全部气运后,沈醉席地而坐,开始将这些气运在体内融合后游走在身体各处经络之中,循环了几遍后,这才罢了。

    这次虽然没有突破境界,可却将沈醉前几日死战时的消耗补充完毕,还提升了易血境的底蕴,他抖了抖气血充沛的身躯,估摸着现在怎么都是到了易血境巅峰了。

    就在沈醉有些欣喜之际,却突然发现身边少了点什么,反应过来后,大喊道:“我马呢?我马没了!老马啊!老马!”

    方才沈醉运气之际,忘记拴马,这匹在黑市上图便宜逃弄过来的老马,此时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

    京城上元县

    作为京城四个附郭县之一,上元县可谓是商贾云集、贸易繁荣之地,仅仅是这里遍布的货栈就解决了整个京师的运量。

    而这上元县最为有趣的便是,只要有钱在这里,你什么都买得到。

    整条南街作为上元县进行批发、零售的集市,其货品以物美价廉著称,吸引着众多顾客前来采买,每日钱货流通量之大,叫外人看了,瞠目结舌。

    而中街则是售卖各种吃食和农作物的农商市场,京城几乎所有餐馆、酒楼都在此采购食材,甚至皇城里的贵人们偶尔也差人来这购一些独特的吃食。

    王揩此时穿着一套暗红色的锦绣华服,一副富商打扮,坐在华丽的马车中,到了上元县的东街。

    这东街倒是没有其他几处商区、集市那般繁华,只因这里卖的货物太过贵重,都是等闲之人看都别想看上一眼的。

    马车在一处名为“鉴宝斋”的店铺前停下。

    王揩没有携带随从,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鉴宝斋的掌柜是一位面容消瘦、须发皆白的老者,他的长须及胸,看上去飘逸极了。

    掌柜看到王揩这幅打扮,颇感意外,看到他的一瞬,神色一怔。

    “付先生,皇城司,我怕是要干不下去了!”王揩目光灼灼地看着付掌柜,先声夺人。

    付掌柜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茶,递给王揩,若有所指地说道:“王大人何出此言?只要王大人不想,谁也不能将你赶出这皇城司。”

    王揩接过茶,放在桌上并没有喝下的意思,冷笑一声,隐晦地质问:“呵,主人要让你滚,那做狗的能发疯么?”

    付掌柜将自己的那半杯茶水直接倒进了一旁的琉璃鱼缸中,缓缓说道:“王大人呐,你所行之事,就像是我这般养鱼,以为这茶水能肥鱼,实则这茶水对鱼而言确是一味毒药,不仅不能肥鱼,还会让这鱼被毒死。不能想一出是一出,这术有专攻,专业之事,仍需请教专业的人来做啊。”

    付掌柜这话里有话,原来王揩本是武官出生,平时却总是一副文人打扮,在皇城司中又以智谋著称。

    王揩顿时面色一寒:“付掌柜,你是在教我做事?”

    瞬间,这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