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自在
“今年收的中资质弟子不少，我看光是清络丹一项，这个月就花了两百万。”一名长老开口。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就有一名大汉反对道，“只有第一个月才会这么多，后面重新评定资质，花不了这么多，再说缺钱也不能打新弟子的主意，传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
“又不是说要取消清络丹的供应，我记得往年新弟子的月比会评定一百个中资质吧，不如今年评五十个？”前者笑道，“这样一年怎么也能省出几百万。”
那大汉更怒，“削减投入新弟子的资源，明年干脆不收好了，岂不是更省钱？”
“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新弟子月比削一半名额，我们也各自减少一成供奉，既然是宗门的事，大家都要担。”黎褐突然开口，随即望向风怜云，“宗主以为如何？”
见风怜云缓缓点头，那大汉虽然不满也无可奈何，随即又商议了几处可以节流的事务，足以将今年的窟窿补上大半，至于明年怎么办？长老们很默契的没提。
“下一件议上等资质弟子待遇的事，最近几年运气不错，去年收了一个上官嫣然，今年还有一个林青，虽然投入她们的资源多了一点，为了两名武王还是值得的。”
对于两名有相当可能成为武王的上等资质弟子，谁也不敢说削减她们的待遇，强者是宗门支柱，培养此等资质的弟子若不尽心尽力，无疑是自掘坟墓。
众位长老纷纷点头，云霆宗虽大，但武王级别的长老两只手就能数过来，这两位未来的武王对云霆宗来说何其珍贵。
“说到这还有一个人。”黎褐敲了敲桌子，“那个火土双属性亲和力的弟子要不要划到上等资质？听说在炼器上很有天赋。”
长桌上的视线刷的集中到林如江身上，对于石天的天赋诸位长老早有耳闻，双属性亲和力整个云霆宗历史上也没几个，但稀有不代表潜力大，是否划到上等资质有待商榷，但林如江的话无疑有很大作用，毕竟石天的属性亲和力适合炼器。
被多位长老盯着，林如江还是平静如常，慢吞吞的道，“现在看不出有什么天赋，以后有的话再议。”
黎褐笑道，“好吧，那无论月比结果如何，都保留中上资质，多一点尝试，说不定以后我们云霆宗也能出一位六品炼器大师。”
其余长老闻言纷纷大笑，多一个中资质花不了多少资源，但确实保留了无限可能，双属性清河路的事，谁都说不好。当即就有人打趣林如江，“真到了那个时候，记得给我炼一把六品灵器啊，哈哈。”
平静的林如江也笑了起来。
过完中秋，石天就要告辞返回云霆宗，上官剑宏惊讶的说，“假期不是还有两天吗？过完再走好了。”
“我也想多休息几天，但那炉铁不打完我学不了炼器术。”石天看似无奈的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上官剑宏不再挽留，只是说有时间随时过来坐坐，石天随即上马离开。至于上官嫣然昨天离席后，石天就没见过她，估计是要过完假期再返回宗门。
这次是石天一个人骑马，轻松自在许多，不急着赶路，石天慢慢欣赏起路边的风景，难得有这样悠闲的时间。石天急于离去当然不是真的急于打铁，无论上官剑宏再怎么热情，这里终究是别人家。
上官剑宏不像沈秋，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和突然多出来的长辈，感情上还是不一样的，相比较之下，石天倒是怀念起五金山的锻台，还有自己那个小小的房间，和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住了一个月的地方归属感肯定比住三天的地方强。
上官剑宏送走石天，一个人回到书房，坐在靠椅上发呆。
突然上官剑宏对着空气道，“你怎么看石天？”
一个沙哑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做事专注，重感情，不是用利益可以收买的。”
上官剑宏也没想到，一个武徒进入自己的书房居然会抱着黄阶武技看上三天，而对玄阶武技不屑一顾，若是寻常乡下小子突然多了一个富亲戚投奔，岂不是得意忘形？而石天却隐隐有疏离之感。
“那嫣然的婚约岂不是值得。”上官剑宏似有意动。
“不必，这种人死得快。”
上官剑宏哈哈大笑，话题一转，“赤阳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沙哑声音慢慢将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情报一一汇报，内容详细到了赤阳是何时，与什么人一起接受天炎阳虎血脉移植，中间又遭受多少次血脉反噬，与赤阳一同的移植者又是怎么死去等等，最后说到赤阳在地炎门发生的几件事情。
情报连续且详细，就像赤阳的血脉是这个沙哑声音培养出来的一样。
“哼，披甲门也在赤贺大收弟子，这些人这么殷勤的帮赤贺培养强者做什么？”上官剑宏冷笑着说。
沙哑声音却不说话，他只会提供信息，从来不会帮助上官剑宏判断。
书房偶尔响起上官剑宏的冷笑，“如此大事，以为能瞒谁？我怎会不去分一杯羹？”
五十里地，石天走了近两个时辰，到五金山时已经是午后了。
往日铁石交击，人声鼎沸的五金山此刻冷清许多，只有寥寥几个熔炉还在冒着黑烟，大都是装盛着熔化状态的金属，无法熄火。炉子不熄火，也就意味着有人值守，石天一回来就看到李师傅在向他招手。
石天跑过去发现林如江也在，两人摆了一张小桌子正在对酌。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李师傅有点诧异，谁家不留姑爷过节，难道出了什么岔子？还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误会？
石天自然不知道李师傅的想法，但是无疑糊弄上官剑宏的接口肯定不能提，万一李师傅见自己如此勤奋，再加几千斤铁，那石天可以去跳河了，所以半天支支吾吾的不开口。
倒是林如江解了围，“还没吃饭？再去烤两个红薯。”
石天如获大赦，熔炉温度奇高，烤什么都只要几分钟，对于这些与其说是炼器师倒不如说是铁匠们来说，偶尔烤点什么正好。
放好红薯，石天又忐忑不安的走过来，搬了张凳子坐下，这时一个酒杯滑到石天面前，杯中的酒却动也不动，就像推过来的是一杯冰。
长年累月在高温下，干的是打铁这种体力活，铁匠们多好酒，石天也不例外，当即一饮而尽，酒一下肚，一股火辣翻腾上脑，不止如此，石天感觉自己的灵力竟开始燃烧起来，这是一杯药酒，石天两眼发直，当即就保持着坐姿，一动不动，宛若一尊雕像。
石天的灵脉内，流淌着的淡黄色灵力，此刻灵力深处却又隐藏着一缕缕青到发黑的古怪能量。这股能量表现的非常诡异，和石天的灵力死死交织在一起，然后开始燃烧，以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消失。
石天苦不堪言，如果不用灵力中和，这股青黑能量就会攻击灵脉乃至五脏六腑，所以消耗再大石天也只能忍着，至于燃烧带来的痛苦，在生命的威胁前不值一提。
林如江和李师傅就这么看着，石天也许下一秒就能恢复正常，也许要等一个下午，但他们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对抗的久了，石天发现燃烧后不是一无所有，而是留有一缕深黄色的灵力，这股灵力居然可以无视青黑能量的灼烧，最重要的是石天在这股灵力上感觉到自己的气息。石天试着沟通这缕深黄色灵力，发现它听话无比，真的是自己的灵力。
看着青黑能量燃烧后留下的缕缕深黄色的灵力，石天隐隐明白，这不是单纯的毁灭，而是淬炼，就像打铁一样，青黑能量在剔除自己灵力中的杂质，虽然深黄色灵力在份量上少得多，质量上不知比前者强多少。
等所有青黑能量燃烧完毕，石天体内的灵力已经有十分之一被淬炼过一次，要是能再来几口就好了，自己体内如果全部是这种深黄色的灵力，战斗力不知道能提高多少，石天看向林如江身边的酒壶，眼神中带上几分垂涎。
林如江也喝了一杯酒，这药酒对石天效果明显，对他和李师傅来说就是普普通通的酒。
“想要在武道上走得更远，灵力的精纯必不可少。常人修炼只顾追求灵力，这样修为是上来了，但也堵死了更进一步的路。武士和武灵是一个分水岭，在武士阶段，只有灵力精纯到一定程度，才能在后期感应到天地灵力，这才会多一点进阶武灵的可能。”
“你的底子打得好，灵力和同龄人相比，厚重许多，所以你对付武徒都轻轻松松，但若是不进一步提炼灵力，走不远。玄阶功法比黄阶功法强的地方不仅仅在于修炼速度上，还在于玄阶功法修炼出来的灵力，更加精纯。”
听着林如江的话，石天惊骇不已，这确实是他第一次听说，料想林如江一个武王，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信口开河，既然林如江这么说了，那必然还有后话。
“我云霆宗千年来也收过几位双属性亲和力弟子，除了少数，其它的都没走到武灵，原因在于他们的双属性亲和力，导致他们的灵力太过驳杂，只能困在武士，抱憾终生。”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就有一名大汉反对道，“只有第一个月才会这么多，后面重新评定资质，花不了这么多，再说缺钱也不能打新弟子的主意，传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
“又不是说要取消清络丹的供应，我记得往年新弟子的月比会评定一百个中资质吧，不如今年评五十个？”前者笑道，“这样一年怎么也能省出几百万。”
那大汉更怒，“削减投入新弟子的资源，明年干脆不收好了，岂不是更省钱？”
“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新弟子月比削一半名额，我们也各自减少一成供奉，既然是宗门的事，大家都要担。”黎褐突然开口，随即望向风怜云，“宗主以为如何？”
见风怜云缓缓点头，那大汉虽然不满也无可奈何，随即又商议了几处可以节流的事务，足以将今年的窟窿补上大半，至于明年怎么办？长老们很默契的没提。
“下一件议上等资质弟子待遇的事，最近几年运气不错，去年收了一个上官嫣然，今年还有一个林青，虽然投入她们的资源多了一点，为了两名武王还是值得的。”
对于两名有相当可能成为武王的上等资质弟子，谁也不敢说削减她们的待遇，强者是宗门支柱，培养此等资质的弟子若不尽心尽力，无疑是自掘坟墓。
众位长老纷纷点头，云霆宗虽大，但武王级别的长老两只手就能数过来，这两位未来的武王对云霆宗来说何其珍贵。
“说到这还有一个人。”黎褐敲了敲桌子，“那个火土双属性亲和力的弟子要不要划到上等资质？听说在炼器上很有天赋。”
长桌上的视线刷的集中到林如江身上，对于石天的天赋诸位长老早有耳闻，双属性亲和力整个云霆宗历史上也没几个，但稀有不代表潜力大，是否划到上等资质有待商榷，但林如江的话无疑有很大作用，毕竟石天的属性亲和力适合炼器。
被多位长老盯着，林如江还是平静如常，慢吞吞的道，“现在看不出有什么天赋，以后有的话再议。”
黎褐笑道，“好吧，那无论月比结果如何，都保留中上资质，多一点尝试，说不定以后我们云霆宗也能出一位六品炼器大师。”
其余长老闻言纷纷大笑，多一个中资质花不了多少资源，但确实保留了无限可能，双属性清河路的事，谁都说不好。当即就有人打趣林如江，“真到了那个时候，记得给我炼一把六品灵器啊，哈哈。”
平静的林如江也笑了起来。
过完中秋，石天就要告辞返回云霆宗，上官剑宏惊讶的说，“假期不是还有两天吗？过完再走好了。”
“我也想多休息几天，但那炉铁不打完我学不了炼器术。”石天看似无奈的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上官剑宏不再挽留，只是说有时间随时过来坐坐，石天随即上马离开。至于上官嫣然昨天离席后，石天就没见过她，估计是要过完假期再返回宗门。
这次是石天一个人骑马，轻松自在许多，不急着赶路，石天慢慢欣赏起路边的风景，难得有这样悠闲的时间。石天急于离去当然不是真的急于打铁，无论上官剑宏再怎么热情，这里终究是别人家。
上官剑宏不像沈秋，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和突然多出来的长辈，感情上还是不一样的，相比较之下，石天倒是怀念起五金山的锻台，还有自己那个小小的房间，和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住了一个月的地方归属感肯定比住三天的地方强。
上官剑宏送走石天，一个人回到书房，坐在靠椅上发呆。
突然上官剑宏对着空气道，“你怎么看石天？”
一个沙哑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做事专注，重感情，不是用利益可以收买的。”
上官剑宏也没想到，一个武徒进入自己的书房居然会抱着黄阶武技看上三天，而对玄阶武技不屑一顾，若是寻常乡下小子突然多了一个富亲戚投奔，岂不是得意忘形？而石天却隐隐有疏离之感。
“那嫣然的婚约岂不是值得。”上官剑宏似有意动。
“不必，这种人死得快。”
上官剑宏哈哈大笑，话题一转，“赤阳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沙哑声音慢慢将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情报一一汇报，内容详细到了赤阳是何时，与什么人一起接受天炎阳虎血脉移植，中间又遭受多少次血脉反噬，与赤阳一同的移植者又是怎么死去等等，最后说到赤阳在地炎门发生的几件事情。
情报连续且详细，就像赤阳的血脉是这个沙哑声音培养出来的一样。
“哼，披甲门也在赤贺大收弟子，这些人这么殷勤的帮赤贺培养强者做什么？”上官剑宏冷笑着说。
沙哑声音却不说话，他只会提供信息，从来不会帮助上官剑宏判断。
书房偶尔响起上官剑宏的冷笑，“如此大事，以为能瞒谁？我怎会不去分一杯羹？”
五十里地，石天走了近两个时辰，到五金山时已经是午后了。
往日铁石交击，人声鼎沸的五金山此刻冷清许多，只有寥寥几个熔炉还在冒着黑烟，大都是装盛着熔化状态的金属，无法熄火。炉子不熄火，也就意味着有人值守，石天一回来就看到李师傅在向他招手。
石天跑过去发现林如江也在，两人摆了一张小桌子正在对酌。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李师傅有点诧异，谁家不留姑爷过节，难道出了什么岔子？还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误会？
石天自然不知道李师傅的想法，但是无疑糊弄上官剑宏的接口肯定不能提，万一李师傅见自己如此勤奋，再加几千斤铁，那石天可以去跳河了，所以半天支支吾吾的不开口。
倒是林如江解了围，“还没吃饭？再去烤两个红薯。”
石天如获大赦，熔炉温度奇高，烤什么都只要几分钟，对于这些与其说是炼器师倒不如说是铁匠们来说，偶尔烤点什么正好。
放好红薯，石天又忐忑不安的走过来，搬了张凳子坐下，这时一个酒杯滑到石天面前，杯中的酒却动也不动，就像推过来的是一杯冰。
长年累月在高温下，干的是打铁这种体力活，铁匠们多好酒，石天也不例外，当即一饮而尽，酒一下肚，一股火辣翻腾上脑，不止如此，石天感觉自己的灵力竟开始燃烧起来，这是一杯药酒，石天两眼发直，当即就保持着坐姿，一动不动，宛若一尊雕像。
石天的灵脉内，流淌着的淡黄色灵力，此刻灵力深处却又隐藏着一缕缕青到发黑的古怪能量。这股能量表现的非常诡异，和石天的灵力死死交织在一起，然后开始燃烧，以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消失。
石天苦不堪言，如果不用灵力中和，这股青黑能量就会攻击灵脉乃至五脏六腑，所以消耗再大石天也只能忍着，至于燃烧带来的痛苦，在生命的威胁前不值一提。
林如江和李师傅就这么看着，石天也许下一秒就能恢复正常，也许要等一个下午，但他们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对抗的久了，石天发现燃烧后不是一无所有，而是留有一缕深黄色的灵力，这股灵力居然可以无视青黑能量的灼烧，最重要的是石天在这股灵力上感觉到自己的气息。石天试着沟通这缕深黄色灵力，发现它听话无比，真的是自己的灵力。
看着青黑能量燃烧后留下的缕缕深黄色的灵力，石天隐隐明白，这不是单纯的毁灭，而是淬炼，就像打铁一样，青黑能量在剔除自己灵力中的杂质，虽然深黄色灵力在份量上少得多，质量上不知比前者强多少。
等所有青黑能量燃烧完毕，石天体内的灵力已经有十分之一被淬炼过一次，要是能再来几口就好了，自己体内如果全部是这种深黄色的灵力，战斗力不知道能提高多少，石天看向林如江身边的酒壶，眼神中带上几分垂涎。
林如江也喝了一杯酒，这药酒对石天效果明显，对他和李师傅来说就是普普通通的酒。
“想要在武道上走得更远，灵力的精纯必不可少。常人修炼只顾追求灵力，这样修为是上来了，但也堵死了更进一步的路。武士和武灵是一个分水岭，在武士阶段，只有灵力精纯到一定程度，才能在后期感应到天地灵力，这才会多一点进阶武灵的可能。”
“你的底子打得好，灵力和同龄人相比，厚重许多，所以你对付武徒都轻轻松松，但若是不进一步提炼灵力，走不远。玄阶功法比黄阶功法强的地方不仅仅在于修炼速度上，还在于玄阶功法修炼出来的灵力，更加精纯。”
听着林如江的话，石天惊骇不已，这确实是他第一次听说，料想林如江一个武王，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信口开河，既然林如江这么说了，那必然还有后话。
“我云霆宗千年来也收过几位双属性亲和力弟子，除了少数，其它的都没走到武灵，原因在于他们的双属性亲和力，导致他们的灵力太过驳杂，只能困在武士，抱憾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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