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阴霾
接下来的几个月，石天的日子过得很规律，练剑，打铁，修炼灵力无一落下，唯一的不足就在于上官嫣然有意刁难，太阳出来就要开始练剑。
要知道从五金山赶往主峰之顶，就算一路跑过去也快要一个时辰，所以石天每天只能顶着月亮星星出门，深秋初冬的凌晨总是湿冷，山道漆黑，灯笼也燃尽烛火，石天就在这样的黑暗与寒意中边赶路，边将上官嫣然骂个狗血淋头。
当石天气喘吁吁的爬到峰顶时，太阳已经从另一座山那边爬起来，上官嫣然正在看日出。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拂过少女的脸庞，在光辉的衬托下，少女如同大理石刻成的女神像，美丽而又忧郁。
上官嫣然难得没有计较石天的迟到，拔出逐春，“来吧，比剑，让我看看你的风起青萍有多少长进。”
风起青萍是天山剑典第二层，相当于黄阶中级武技，石天最近才刚刚练成，至于比剑，既是在切磋中指点石天剑术，也有上官嫣然乘机修理的味道，因为每次石天都会输的很惨。
石天取出赤血剑迎上，一招一式刻板得如同简谱上的图案，毫无生气可言，唯一值得肯定的就是剑法连贯许多，而不是像一个小孩子持剑胡乱挥舞。
这样的剑法只能说勉强合格，自然不可能是上官嫣然的对手，若是以往早被上官嫣然击败并被嘲笑一番，但今天上官嫣然的剑法却失去之前的灵动飘逸，漏洞百出，石天收剑退后。
上官嫣然似乎没反应过来，又使了两招才醒悟，“怎么不比了？”
“还用比吗？你好像有心事，一直在走神。”
太阳已经升起，石天清晰的看到，上官嫣然脸上苍白，印象中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虚弱的样子。
上官嫣然收起逐春，“老师带着一些弟子去参加燕山秋狩，这是一场天武大陆几乎所有的大宗门都会参加的交流活动，但最近几次，我们云霆宗的排名都不大好。”
石天静静的听着，他对鲁恩帝国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在几个月前他还只知道赤贺王国。虽然石天不清楚燕山秋狩的份量，但还是能听出云霆宗的情况不大好。
上官嫣然自嘲道，“在云霆宗还有人恭维我一声少宗主，但放到天武大陆，又算是什么呢。”
“听老师说，这次的燕山秋狩，宗门不求有多少表现，只要弟子们可以安全回来就好。”
“石天，你已经是十脉了吧。”上官嫣然的眸子突然亮起来。
石天不自然的点点头，“前几天刚到的。”
“虽然你没有什么强大的战斗天赋，但我总有一种直觉，以后你的实力不会比我差，同为云霆宗弟子，希望你可以努力修炼，有实力参加下一次燕山秋狩，让宗门的名次好看一点。”上官嫣然紧紧盯着石天。
突然起来的请求让石天有些慌乱，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上官嫣然如此，此刻的上官嫣然更像是风怜云的弟子，云霆宗的少宗主，而不是石天印象中的富家大小姐。
石天深吸一口气，“今天的你和平时不大一样。”
“老师也不是天生就这个样子，但她是宗主。”上官嫣然的眼睛暗淡下去，风怜云和上官嫣然独处时，也不是外人看到的冷冰冰模样。
关于这点石天很理解，在连子村时，他接受其它少年的崇拜，尊奉为老大，行使老大权力的同时也要承担相应的义务。即便是大雪封山，石天只要出去狩猎，都要带回猎物，否则就有人不得不少吃一点，权力从来是和责任对等的，至少石天是这么认为的。
石天怀着说不出的心情回到五金山，刚进门就张力就跑过来，“石天师兄，李师傅找你，看起来像是要教你们炼器术，我看到好几个学徒都被喊过去了呢。”
教自己炼器术？石天记得那一炉铁还没打完，李师傅怎么开始传授炼器术了？
怀着疑问，石天来到学徒们长待的熔炉旁，李师傅已经到了，还有一些别的炼器师傅，学徒除了石天熟悉的四人外，也有十几个新面孔。
李师傅的声音还是粗壮有力，“因为某些原因，宗门决定培养一批炼器师，而你们将作为第一期的学员，相关课程由我来安排，下面介绍给你们上课的老师傅们。”
炼器相关的课程十分广泛，矿石辨认，金属冶炼，合金调制，篆刻铭文等等。
突然加入的炼器课程会使石天的生活节奏变得更加紧促，好在之前已经接触过矿石识别和金属冶炼，石天将主要精力花在合金调制和镌刻铭文上，但石天从来没有忘记他最主要的课程，灵力修炼，他已经第十脉了，很快就能突破到武者。
第十条灵脉与前九条不同，起到的是一个连接作用，所以开辟第十条灵脉往往个把月就可以。而石天在掌握叠浪第三轮后，果断将经过三轮叠加的灵力浪潮去冲击灵脉，开辟速度大大加快，这也是石天短短两个月就能打通第九脉的原因，但这还不够，石天必须要尽快达到十脉圆满，凝聚气海，成为武者。
李师傅安排好学徒的课程，来见林如江，后者此时却没有在打铁，一反常态正在穿戴长老服饰。
“小家伙们的课程都安排好了，宗里为什么突然要培养炼器师？还是培养这么多人。”李师傅有些不满，炼器师是很吃天赋的职业，要求修习对火属性有一定的亲和力，不是光靠砸钱就能砸出来的，否则最后只怕投入海量资源，只能培养出几个铁匠。
“总不能说是最近矿石价格一直涨，就要培养炼器师吧，那还不如多屯点矿石好了。”
“宗门的决定，而且他们也不是要把他们培养成高阶炼器师。”林如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吐露了一点实情，“只要可以在一些大型灵器上镌刻简陋的铭文就可以了。”
林如江的话让李师傅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型灵器？一般来说即便是巨斧大锤之类的灵器也不能算是大型灵器，若是不仅仅考虑武器，像炼丹师的炼丹炉，炼器师的炼器炉都可以算是大型灵器，但这些炉子对灵力铭文的要求也很高，若是炉子的坚固程度不足，或是隔热有问题，会影响炼制效果的，那林如江指的大型灵器是什么？
林如江无奈道，“不要往上想，往下想。”
一个念头闪过李师傅的脑海，他刚刚想到的灵器都是给武道强者或者炼器大师使用的，还有一类人会使用特殊的大型灵器，那就是军队。
军队中有镌刻灵力铭文的战争巨弩，和巨石重炮，它们刻有坚固、持久效果的灵力铭文，它们的弩箭或石弹都刻有爆裂、燃烧效果的灵力铭文，此类铭文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是不值一提，但对于以武者为主力的军队来说，无疑是大杀器。
李师傅自己也是武道强者，对于算是俗物的战争从不关心，也就没有想到这一节，经过林如江的提醒，李师傅长长吐出一口气，“难怪石腾堡的矿石价格一直在涨，据我所知产量明明增加，但对外出口却越来越少，你们早就闻到味道了。”
林如江换好长老服饰，御剑离开，李师傅清楚，能让林如江穿上长老服饰的，一定是重要的活动，比如长老会。
云霆宗，大殿，议事厅。
长桌两旁的长老大都落座，属于风怜云的主位空着，本次长老会由大长老黎褐主持。
各个堂主依次汇报自己堂口的事务，月度流水，轮到林如江时当即有长老提出疑问，“这个月怎么光是购买矿石一项就花了这么多？而且我看份量也多不少，锻造堂是要屯矿石吗？”
不待林如江回答，黎褐说道，“明年还会招收更多弟子，光是弟子配剑这一项，消耗的精铁就不是一个小数目，锻造堂多屯点矿石很正常。”
随即又对林如江道，“不过最近矿石价格涨的厉害，我看能不能启动鲁恩内部的一些矿场？”
云霆宗在鲁恩也有几处矿场，只是开采成本过高，而且矿石品质不如从石腾堡进口，所以一直以来处于半开采半维护的状态，但到了需要的时候，这些矿场马上就会化身为吐出矿石的巨兽。
林如江点点头，“今年把方案拿定，明年春天开工。”
药堂堂主也做了类似的汇报，并要求宗门拨款，好能新开辟几块药田，“今年把计划做好，开春就播种。”
几个堂主报告下来，无一例外全部向宗门伸手要钱，黎褐的面色有些难看，身为洞察全局的人物，他心里清楚为何在宗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又新增了许多开支，再不好好筹划，明年的财政亏空简直可怕。
“做一下明年的预算吧，年关将近，我记得宗门一些附属势力的供奉是不是还没到？”黎褐的眼光瞬间扫过两旁的长老，像是天空闪过一道电光，武皇的气势掠过议事厅，除了几位武王，其余长老多多少少都有些受惊，身形也不大自然。
要知道从五金山赶往主峰之顶，就算一路跑过去也快要一个时辰，所以石天每天只能顶着月亮星星出门，深秋初冬的凌晨总是湿冷，山道漆黑，灯笼也燃尽烛火，石天就在这样的黑暗与寒意中边赶路，边将上官嫣然骂个狗血淋头。
当石天气喘吁吁的爬到峰顶时，太阳已经从另一座山那边爬起来，上官嫣然正在看日出。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拂过少女的脸庞，在光辉的衬托下，少女如同大理石刻成的女神像，美丽而又忧郁。
上官嫣然难得没有计较石天的迟到，拔出逐春，“来吧，比剑，让我看看你的风起青萍有多少长进。”
风起青萍是天山剑典第二层，相当于黄阶中级武技，石天最近才刚刚练成，至于比剑，既是在切磋中指点石天剑术，也有上官嫣然乘机修理的味道，因为每次石天都会输的很惨。
石天取出赤血剑迎上，一招一式刻板得如同简谱上的图案，毫无生气可言，唯一值得肯定的就是剑法连贯许多，而不是像一个小孩子持剑胡乱挥舞。
这样的剑法只能说勉强合格，自然不可能是上官嫣然的对手，若是以往早被上官嫣然击败并被嘲笑一番，但今天上官嫣然的剑法却失去之前的灵动飘逸，漏洞百出，石天收剑退后。
上官嫣然似乎没反应过来，又使了两招才醒悟，“怎么不比了？”
“还用比吗？你好像有心事，一直在走神。”
太阳已经升起，石天清晰的看到，上官嫣然脸上苍白，印象中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虚弱的样子。
上官嫣然收起逐春，“老师带着一些弟子去参加燕山秋狩，这是一场天武大陆几乎所有的大宗门都会参加的交流活动，但最近几次，我们云霆宗的排名都不大好。”
石天静静的听着，他对鲁恩帝国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在几个月前他还只知道赤贺王国。虽然石天不清楚燕山秋狩的份量，但还是能听出云霆宗的情况不大好。
上官嫣然自嘲道，“在云霆宗还有人恭维我一声少宗主，但放到天武大陆，又算是什么呢。”
“听老师说，这次的燕山秋狩，宗门不求有多少表现，只要弟子们可以安全回来就好。”
“石天，你已经是十脉了吧。”上官嫣然的眸子突然亮起来。
石天不自然的点点头，“前几天刚到的。”
“虽然你没有什么强大的战斗天赋，但我总有一种直觉，以后你的实力不会比我差，同为云霆宗弟子，希望你可以努力修炼，有实力参加下一次燕山秋狩，让宗门的名次好看一点。”上官嫣然紧紧盯着石天。
突然起来的请求让石天有些慌乱，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上官嫣然如此，此刻的上官嫣然更像是风怜云的弟子，云霆宗的少宗主，而不是石天印象中的富家大小姐。
石天深吸一口气，“今天的你和平时不大一样。”
“老师也不是天生就这个样子，但她是宗主。”上官嫣然的眼睛暗淡下去，风怜云和上官嫣然独处时，也不是外人看到的冷冰冰模样。
关于这点石天很理解，在连子村时，他接受其它少年的崇拜，尊奉为老大，行使老大权力的同时也要承担相应的义务。即便是大雪封山，石天只要出去狩猎，都要带回猎物，否则就有人不得不少吃一点，权力从来是和责任对等的，至少石天是这么认为的。
石天怀着说不出的心情回到五金山，刚进门就张力就跑过来，“石天师兄，李师傅找你，看起来像是要教你们炼器术，我看到好几个学徒都被喊过去了呢。”
教自己炼器术？石天记得那一炉铁还没打完，李师傅怎么开始传授炼器术了？
怀着疑问，石天来到学徒们长待的熔炉旁，李师傅已经到了，还有一些别的炼器师傅，学徒除了石天熟悉的四人外，也有十几个新面孔。
李师傅的声音还是粗壮有力，“因为某些原因，宗门决定培养一批炼器师，而你们将作为第一期的学员，相关课程由我来安排，下面介绍给你们上课的老师傅们。”
炼器相关的课程十分广泛，矿石辨认，金属冶炼，合金调制，篆刻铭文等等。
突然加入的炼器课程会使石天的生活节奏变得更加紧促，好在之前已经接触过矿石识别和金属冶炼，石天将主要精力花在合金调制和镌刻铭文上，但石天从来没有忘记他最主要的课程，灵力修炼，他已经第十脉了，很快就能突破到武者。
第十条灵脉与前九条不同，起到的是一个连接作用，所以开辟第十条灵脉往往个把月就可以。而石天在掌握叠浪第三轮后，果断将经过三轮叠加的灵力浪潮去冲击灵脉，开辟速度大大加快，这也是石天短短两个月就能打通第九脉的原因，但这还不够，石天必须要尽快达到十脉圆满，凝聚气海，成为武者。
李师傅安排好学徒的课程，来见林如江，后者此时却没有在打铁，一反常态正在穿戴长老服饰。
“小家伙们的课程都安排好了，宗里为什么突然要培养炼器师？还是培养这么多人。”李师傅有些不满，炼器师是很吃天赋的职业，要求修习对火属性有一定的亲和力，不是光靠砸钱就能砸出来的，否则最后只怕投入海量资源，只能培养出几个铁匠。
“总不能说是最近矿石价格一直涨，就要培养炼器师吧，那还不如多屯点矿石好了。”
“宗门的决定，而且他们也不是要把他们培养成高阶炼器师。”林如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吐露了一点实情，“只要可以在一些大型灵器上镌刻简陋的铭文就可以了。”
林如江的话让李师傅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型灵器？一般来说即便是巨斧大锤之类的灵器也不能算是大型灵器，若是不仅仅考虑武器，像炼丹师的炼丹炉，炼器师的炼器炉都可以算是大型灵器，但这些炉子对灵力铭文的要求也很高，若是炉子的坚固程度不足，或是隔热有问题，会影响炼制效果的，那林如江指的大型灵器是什么？
林如江无奈道，“不要往上想，往下想。”
一个念头闪过李师傅的脑海，他刚刚想到的灵器都是给武道强者或者炼器大师使用的，还有一类人会使用特殊的大型灵器，那就是军队。
军队中有镌刻灵力铭文的战争巨弩，和巨石重炮，它们刻有坚固、持久效果的灵力铭文，它们的弩箭或石弹都刻有爆裂、燃烧效果的灵力铭文，此类铭文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是不值一提，但对于以武者为主力的军队来说，无疑是大杀器。
李师傅自己也是武道强者，对于算是俗物的战争从不关心，也就没有想到这一节，经过林如江的提醒，李师傅长长吐出一口气，“难怪石腾堡的矿石价格一直在涨，据我所知产量明明增加，但对外出口却越来越少，你们早就闻到味道了。”
林如江换好长老服饰，御剑离开，李师傅清楚，能让林如江穿上长老服饰的，一定是重要的活动，比如长老会。
云霆宗，大殿，议事厅。
长桌两旁的长老大都落座，属于风怜云的主位空着，本次长老会由大长老黎褐主持。
各个堂主依次汇报自己堂口的事务，月度流水，轮到林如江时当即有长老提出疑问，“这个月怎么光是购买矿石一项就花了这么多？而且我看份量也多不少，锻造堂是要屯矿石吗？”
不待林如江回答，黎褐说道，“明年还会招收更多弟子，光是弟子配剑这一项，消耗的精铁就不是一个小数目，锻造堂多屯点矿石很正常。”
随即又对林如江道，“不过最近矿石价格涨的厉害，我看能不能启动鲁恩内部的一些矿场？”
云霆宗在鲁恩也有几处矿场，只是开采成本过高，而且矿石品质不如从石腾堡进口，所以一直以来处于半开采半维护的状态，但到了需要的时候，这些矿场马上就会化身为吐出矿石的巨兽。
林如江点点头，“今年把方案拿定，明年春天开工。”
药堂堂主也做了类似的汇报，并要求宗门拨款，好能新开辟几块药田，“今年把计划做好，开春就播种。”
几个堂主报告下来，无一例外全部向宗门伸手要钱，黎褐的面色有些难看，身为洞察全局的人物，他心里清楚为何在宗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又新增了许多开支，再不好好筹划，明年的财政亏空简直可怕。
“做一下明年的预算吧，年关将近，我记得宗门一些附属势力的供奉是不是还没到？”黎褐的眼光瞬间扫过两旁的长老，像是天空闪过一道电光，武皇的气势掠过议事厅，除了几位武王，其余长老多多少少都有些受惊，身形也不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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