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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想谋杀亲夫

    册子中报了近日暗卫的行动,以及探到的消息。

    顾风在一旁说道:“苏家之事,探子去查时发现有景王的人,已经将人解决了,没有任何痕迹,景王那边若是要怀疑只会猜是岐王,殿下放心。”

    宋照眠听着,一边看着信件里的内容。

    信中还讲到,宋照澜发往西北的信件在途中被暗卫偷偷截下,看完后又悄悄送走,也并未被发现端倪。

    暗卫将信件原封誊抄,送来尧京给了宋照眠,方才在长街上,顾风趁红樱看头花时,与埋在市坊中的暗桩对接拿了密信。

    而宋照澜写给西北的信中只说:银钱之事已妥,接下去按计划行事。

    信中未提任何姓名,信的末端只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符号的形状来看像是一个鱼骨。

    宋照眠看着信件仔细想着,西北会有何人可与宋照澜通信,莫不是驻兵西北的将军丛鸣?

    而这个鱼骨符号,又会是什么意思?银钱又是何处得来?

    宋照眠未将信件烧毁,而是将之叠放整齐,放入了身后柜架的暗格之中。

    “殿下,可猜到这鱼骨符来自何处?”顾风询问道。

    宋照眠摇摇头,他也不清楚,若说宋照澜与丛鸣暗自勾结,也并非没有可能,丛鸣镇守一方,他麾下少说也有五万精兵。

    “让暗卫盯紧宋照澜,若有异动随时报与本王。”宋照眠坐会书案前,抚摸着手上那枚黑玉扳指,声音略显低沉,“接下去,估计不会有多少太平日子可过了,我们的人,也该让他们做好准备了。”

    “是。”顾风点头,表情也严肃了下来,“可要调些暗卫来府上?”

    “人多动静大,以黎王府目前的府兵足矣,外人看知晓王府有府兵,但不知早前我们以家丁身份藏进府的暗卫,有这些足矣。通知下去,无论何时,都护好王妃,也切记别让她涉足这些脏乱之事。”宋照眠说着。

    “欸。”顾风应承道。

    “你先下去吧。”宋照眠让顾风退下。

    待顾风离开并给他带上门后,宋照眠仍旧轻轻抚着手上那枚黑玉扳指,回忆也涌进了脑海。

    那日是自己十岁那年的生辰礼,在皇兄出征的前夕。战事紧迫,边境受侵,满宫哪里还有闲情过生辰,忙里忙外准备征战西平。

    宋照眠来到先太子的寝宫,想着给皇兄践行,到东宫时,见他已穿好了战袍铠甲,正出殿门准备去军营点兵。

    “皇长兄!”宋照眠上前喊道。

    要说温润典雅,先太子宋照睐才是那尧京第一呢,笑起来脸上还有浅浅的梨涡,眉目柔和俊逸,待人和气,连下人都未曾罚过丝毫。

    宋照睐见宋照眠来了,停下了脚步走向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我家阿眠来了?”

    “皇兄要出征了,我来送你!”宋照眠说着,拿出了一个自己打的剑穗递给他,“祝皇兄此战,得胜归来!”

    宋照睐接过他做的红色的剑穗,俯下身去,摸了摸他的头:“阿眠连剑穗都能打得如此漂亮,皇兄很喜欢!定是要好好带着阿眠的剑穗,杀的贼寇满地爬!”

    宋照眠听完笑着点了头:“嗯!打得他们满地爬!”

    “今日是阿眠生辰,可惜皇兄不能陪你过了......”宋照睐有些遗憾道,随即想起来什么,从手上取下了那枚自己常年戴在手上的黑玉扳指,“这个啊,可是皇爷爷还在时,赏皇兄的,皇兄今日将他赠予你,可要好好待它噢!”

    “皇爷爷给你的?那我不能要,皇兄还是戴着吧!”宋照眠摆摆手。

    “说了送你,生辰礼,皇兄给你的你就好好拿着!”宋照睐拉过宋照眠的手,将那枚扳指放在了他的掌心,“待我家阿眠长大了,就能戴上它!”

    彼时少年个子还未长成,扳指有些重量在,带着皇兄手指上的那点温度落在掌心,宋照眠有一瞬间竟觉这扳指似有千斤重,他抬头看着宋照睐,突然有些担心:“皇兄一定要平安归来......”

    “放心!回宫去吧,回去好好陪着母后,让她勿念!”他揉了揉的发心,爽朗一笑,“皇兄不在的日子里,功课可不能给本宫落下,待本宫回来,若发现你有退步,定不带你玩了。”

    宋照眠握着那枚扳指,漆黑的眸子望着宋照睐。见他站起身,那夜一身金甲,肩披红袍,将剑穗系在了剑柄上,对着宋照眠笑了笑:“回去吧。”

    便转身离去,出了宫,从此再也未归这宫闱,就此离于这世间。

    宋照眠抿着唇,这十年间,这些画面无一日不充斥在他的脑海,要他如何忘了这些深仇大恨。

    宋照眠的书房就在暮竹苑隔壁的朝岚苑内,沐浴完,由于思绪过多,有些入不了眠。

    他便穿上外衣,想着出去走走,在暮竹苑的后院里,有一处种满了翠竹的小路,穿过这条小路,能来到一处池塘,池塘边上种了许多梨树,此时还未开花,树下还有他埋的酒,每回睡不着时,他便来这里喝上一点,再回房去,能让自己好睡些。

    宋照眠挖出一坛,亭中桌上常年放有洗净的酒碗,便去拿了一个。

    独自坐到了池边的石阶上,对着塘中的月色自斟自饮。

    秋藏月在床上辗转难眠,便也披上外衣和披风出了门,想着四处转转可能就会有困意。

    她提了一盏灯,未喊红樱,独自在这黎王府转着,走着走着也来到了后院的池塘边上,远远地看过去,瞧见池塘边上好像有个人影。

    宋照眠穿着一身黑坐在此处,倒与这夜色融为一体。秋藏月以为是府中混入了贼人,便紧紧地握着灯笼柄准备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却不知宋照眠耳朵灵得很,不用回头便知有人在走向自己。

    秋藏月看不清眼前的人,还不知那是谁。还谨慎地将灯笼吹灭放在不远处的树下,悄悄走近。

    一个手刀刚要从身后落到他身上时,宋照眠一回头,吓得秋藏月一个跌咧,手还来不及收回,人就已经要往前摔去。

    宋照眠眼疾手快地一手将她拦住接下,圈入了怀里。

    而一手还举着酒碗,碗中的酒还分毫未洒。

    秋藏月直接一个人摔在了宋照眠的怀中,坐在了他的腿上,靠在了他的臂弯里。

    秋藏月对上了宋照眠那双眸子,他的眸子在这黑夜里竟看着亮亮的,他的眼中不知是被这池塘里的水光还是月色映有点点亮光。

    宋照眠看着她,没有丝毫要放开的意思,一手将酒碗放到了一边,一手将她圈得更紧些,轻轻俯身,让她离自己更近些。

    宋照眠眉心微皱,但并未生气,而是带着几分打趣问道:“你这半夜不睡觉,出来做什么?”

    “我......我睡不着......”秋藏月被他这么抱着,就这么强制性地对着他这张脸,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一下紧张地吞吞吐吐,“所以出来走......走......”

    “阿月......成婚才三日,下午让夫君纳妾,晚上便想着谋杀亲夫?”宋照眠微微眯了眼,声音动听柔和,但让秋藏月听着却带着几分危险的韵味在。

    许是因他喝了酒,这鼻息打在秋藏月脸上都带着一股子蛊惑人的气息,秋藏月紧张地嘿嘿尬笑道:“不是的......怎么会呢,我以为是......进了贼人,才——”

    宋照眠一手拿起一旁的酒碗,抬起头来喝了一口,距离的拉开这才让秋藏月舒了口气,可这目光就从他的脸转到了他的脖子上,看着他随着喝酒时的喉结滚动。

    秋藏月又没骨气地吞了口口水,还未等她脸红,宋照眠便一手松开她,并将她拉正了,使她坐在自己边上。

    秋藏月可不敢撇过头去看他了,只敢望着面前的池塘,用余光看着他,他不是最怕冷了吗,怎么也没披个披风就在这里喝酒,夜里最是寒了。

    “殿下,要不我披风给——”秋藏月想把自己披风解下给他,却被他一手按住。

    “不用,你好生披着。”

    他也没有转头看她,一样凝望着那片平静得不见波澜的池塘,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

    秋藏月闻着酒香扑鼻,定是自己未曾尝过的佳酿,怎么自己喝也不问我要不要来点?

    亏自己之前还夸他体贴,也不是那么回事嘛。

    “殿下,你可是有什么心事?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喝闷酒。”

    秋藏月见他也没有想主动说话的意思,便主动打破了这份宁静。

    “你又是因什么心事不睡觉?”宋照眠反问着,侧过头来看她了。

    “没什么。”秋藏月看见他这脸赶忙回答。

    她能说是因为躺到床上会莫名其妙想起他回府时说的不纳妾的一番话所以才睡不着?

    不不不,自然是因为睡不着才会想到他了。

    “那本王也没什么。”宋照眠见她不说,便也跟着用她的语气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定是思念你母兄了。”秋藏月嘀咕道,颇有种我还不知道你的那语气。

    宋照眠听罢轻轻一笑,将空碗放下,又倒上了一些:“也不全是。”

    “那还能有什么?”秋藏月追问道,还能有她不知道的?

    “没什么。”宋照眠学着她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没劲。”秋藏月嘀咕着,也不再追问,但余光却瞟着他的酒碗。

    怎么还不问自己要不要来点,这么一坛子酒自己喝得完?

    宋照眠察觉到了,但并没有想让她喝酒的打算,见她那小眼神偷偷瞧着,看着眼馋得很。

    许是夜深了喝了酒,且此处也只有他们两人,宋照眠心生一计,便想逗逗她。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放下了酒碗侧过头:“想尝尝?”

    秋藏月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古灵精怪地笑道:“可以浅浅地尝个一点点。”

    却见宋照眠点点头,突然伸手去一手捧住了她的脸,一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逐渐靠近,俯过身去,作势要吻她。

    秋藏月直接瞬间瞪大了眼,吓得闭上了眼,一动也不敢动。

    宋照眠在离她鼻尖只有一点点的位子停住了,看着她惊慌的样子,唇角得逞的笑意更深了。

    许是听到了他那浅浅的笑声,唇上也并没有任何意料中会有的触碰感,秋藏月睁开了眼,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还带着笑,他那双黑眸里的光亮一闪一闪的,身上还带着那若隐若现的酒香。

    秋藏月一整个看着有些被蛊惑了,直接羞得满脸通红。

    “你......你喝多了。”宋照眠捧着她的脸的力度不大,秋藏月伸手轻轻一推便推开了。

    只见他带着笑,并不作任何辩解,端起酒碗刚要喝。

    秋藏月见势便不客气地伸手去夺过他手中的酒碗。

    “欸——”宋照眠手中空了,看向秋藏月刚要说什么。

    便见她直接端起酒碗对嘴饮了一大口。

    还不忘回头说他:“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我替你尝尝!”

    宋照眠叹口气,伸手要去拿她的酒碗:“你这三杯倒的就别喝了,这酒挺烈的——”

    秋藏月却躲开了,此处也无旁人,哪里还管他殿下不殿下的。

    “欸?小气了是不!”秋藏月皱眉道,“本小姐是喝不了烈酒的人?”

    宋照眠心想你确实是喝不了。

    还未说出口便见她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本小姐自小就是在那酒坛子里长大的,就没有本小姐降不住的酒。”

    说罢又将碗里的酒尽数饮尽,拦都拦不住,还将碗倒过:“看,一滴不剩,我全干!”

    宋照眠无奈地伸手去拿她手中的碗,强制性给她拿下放在了一旁,附和道:“是是是,见识到你喝酒的厉害了,咱把碗放下。”

    “小宋啊......”秋藏月坐在那里,有些深沉地喊着宋照眠。

    宋照眠回头看她,眼神里都带着宠溺,笑着不说话。

    “小宋!本小姐跟你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