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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授权

    欧阳修,字永叔,唐宋八大家之一,北宋政治家、文学家、史学家。

    姜淮赶紧上前,施礼道:“末将德顺军第六军都指挥使,姜淮,拜见忠敬候、枢密相公。”

    忠敬候转过身,笑着说:“欧阳相公,这就是我刚才说过的永平伯府姜家四郎,姜淮,据永平伯说他家这个儿子武艺娴熟、兵法韬略俱是不俗,连殿前司都不去,就要来边疆杀敌,保家卫国,好孩子啊!”

    欧阳修捋了捋须,说道:“嗯,勋贵中还敢来边疆历练的不多了,这才是我朝勋贵应有的样子,小姜将军,刚才忠敬候和我说过了,希望你先入军中熟悉半个月,然后就去巡边吧。”

    忠敬候点了点头,问到:“你小子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正好欧阳相公也在,这两天就给你签令。”

    姜淮听了大喜,直接说道:“多谢郑将军和欧阳相公的赏识,末将想去屈野河巡防。”

    忠敬候和欧阳修不由得一愣,现下大宋和西夏议和已有十几年了,双方都无意再起战端,是以边境大都还是比较和平的,但屈野河地区完全不同,这里可以说是两国频繁摩擦地带,起到双方军事试探的作用的。

    姜淮选择这里也不是随便选的,这屈野河的主体河段位于大宋麟府路境内。自唐代以来,麟府路便是多民族聚居之地,宋、辽、夏鼎立时期,麟府路更是地处三方交界之地,实打实的三不管地带,黄河带其南,长城绕其北,地据上游,势若建瓴,实秦晋之咽喉,关陕之险要。对于西夏而言,夺取麟府路不仅能彻底消除西夏在陕北作战一直处于鄜延和麟州、府州腹背受敌的艰难境地,还能掌握以河为险,进退自如的战略优势;对于北宋而言,麟府路西南接银州,西北接夏州,且麟州、府州相依,而为河东之屏障。

    宋、夏在麟府路境内的交锋多集中于南部,沟壑纵横的地貌特征导致双方的军事调度往往需要依托河流方能高效实施,于是屈野河的军事价值愈加凸显。屈野河系黄河支流,上游系今内蒙古自治区鄂尔多斯市的乌兰木伦河与悖牛川,两河在今SX省神木县汇流后即为屈野河。

    至和二年(公元1055年),西夏王朝趁此地无人看守,一举进攻并将疆域推进了五十里。消息传到汴京,宋仁宗慌了神。于是让当地两位负责官员来解决此事,一位是被传统戏曲小说里丑化至极的“庞太师”庞籍,一位就是反对熙宁变法司马光。

    平心而论,这两位历史名臣在面对西夏政权时,态度还是很强硬的,但无奈整个北宋王朝却是胆小懦弱的。在处理这件事情时,司马光和庞籍共同认为,要想要回土地,必先“宣誓主权”。于是,司马光出了一个主意:在屈野河修筑两个碉堡,然后下一道命令:“欢迎全国各地老百姓去屈野河耕种、经商,或是从事其他行当,国家一概不收赋税。”

    这有点像后世的“开发区”或“孵化创业园”,既然国家有政策,那老百姓当然愿意前来。但是此地已经有西夏军民驻扎了,两厢对抗,就产生了理所应当的冲突,甚至当地的守军都时常被西夏军队恐吓骚扰。彼时宋王朝尚未与西夏彻底撕破脸,于是赶紧召回司马光与庞籍两人,平息事端,以防止进一步触怒西夏政权。这件事儿史称“屈野河事件”。

    嘉祐二年(公元1057年),郭恩以巡边为名,前往屈野河附近探查情况,但是由于与其同行的监军内侍黄道元不懂兵法,一再对郭恩用激将之法催促,造成宋军的冒险出击,郭恩与黄道元在途中进入西夏预设的埋伏,结果郭恩战死,黄道元被擒。要不怎么说历史上能下到地方的太监就没几个能出彩的,能不添乱就算好的了,一旦没了皇帝的监督,个个都放飞自我了。

    宋、夏双方尽管常常针锋相对,但彼此却也都保持着相对克制的态度,避免事态的激化甚至失控。现在姜淮就是要在这里打破这个克制,要知道现在正是宋、夏双方权力交接的时间段,大宋还好,仁宗皇帝还能撑个一、两年,西夏那边却是权臣没藏讹庞刚刚被14岁的小皇帝李谅祚伏杀,国内政局动荡,真正的主少国疑。

    但对于姜淮这样的搅局者,却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忠敬候惊讶于竟还有人主动去巡视那个烂摊子,周围几个军将领都跟躲瘟神一样躲着屈野河巡边事务,让这么个小年轻去那里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别再跟郭恩一个下场,忠敬候刚要劝说几句,却听欧阳修道:“小姜将军有此为国之心,实属难能可贵,既如此,那你的关系由德顺军平调到太原府禁军,那地方不太平,再给你临时加一军,共五千兵马,去麟府路上任去吧,去了切记一点,不可轻敌冒进,一切以小心谨慎为要。”

    欧阳修说完便令下人取来笔墨,不一会儿当着姜淮的面签好一份调令,递给了忠敬候,两人眼神会了会,忠敬候会意的看过后,也盖上印章,交给了姜淮,说到:“今日便动身去麟府路军中熟悉,半个月后就赶赴屈野河巡边。”这也太好说话了,弄得姜淮反而有点不知所措,迷迷糊糊的就被两位大人礼送出府,并由候府将校带着姜淮前往麟府路军中交接。

    是不是太顺利了,这是着了这两个老狐狸的道儿了?姜淮越想越郁闷,虽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被算计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待姜淮走后,忠敬候对欧阳修说道:“你看这小子能堪重任吗?咱们连话都不给他说清楚,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他是不是有点早?”

    欧阳修回道:“说清楚他还敢去嘛,汴京的消息说他的武艺不错,给他的也都是精锐兵将,打不过保住性命还是无忧的,只要能制造出摩擦的借口即可。那些卫戍多年的将领都是老兵油子了,可不会老老实实的完成屈野河巡边任务的,能看到河边就回来的已经不错了。”说完叹了口气,又道:“官家那边快撑不住了,韩琦、曾公亮他们太过分了,立嗣是很重要,富弼大相公和我也很支持,可他们现在这种行为是在欺负官家性子好,邀宠未来新君,这要是换成太祖、太宗,你看他们敢这样嘛,昨天宫里送来了密旨,要我们加快速度,尽快转移朝中视线。”

    忠敬候抱怨道:“富弼大相公就是太在乎生前身后名了,陛下都这样了,还不管不顾的回乡丁忧,还说什么以义断恩,把相权送给了韩琦,有他在陛下何至于被逼至此。陛下太不容易了,从景祐二年(公元1035年)到今年嘉祐六年(公元1061年),建储之事都逼了陛下多少次了,前两年那包拯还拉着陛下衣袖不让下朝,简直有违臣子之道。”

    欧阳修开解道:“富弼大相公有他的顾虑,是要断绝未来可能的权臣专制之路。包希仁那也是一心为公的人,他也已年过花甲,儿子孙子都没了,要说给新君邀功都不知道邀给谁。”说罢又感慨道:“要是晏殊大相公还在就好了,他定能让官家和朝臣都有转圜之地。”

    “希望陛下能多享受几天安宁日子吧。”忠敬候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