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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天行九歌•小阿言

    南希既辞韩非之府,忽觉彷徨无所往。所宜交之物既讫,唯天事未了。然欲成其事,须知其为何事。今天道但引之新郑,致其所为,则未之示也。

    无可奈何,南希唯反庄中,再续弦歌之志。心念孺子,其颜上之喜,抑或讶然,南希无不期也。(愿彼等之颜,勿露惊骇。)

    至于天道所托之事,日复一日,巡视即可。倘若有何重大事宜,天必自有启示,令我得知。

    南希方去韩府未几,韩非与卫庄遂相对而坐。案上茗饮,不知何时易以醇酒。韩非自斟玉杯,轻啜一口,言曰:“卫兄之友,诚有趣哉。”

    “有趣?”卫庄亦引樽就唇,一饮而尽,询曰:“何所见之趣?”

    “昔日闻南希夷灭姬无夜之大将军府,飘然而去,无人可挡。吾初以为彼将与尔相类,然晤面细谈之后,观其风貌,似尔非尔。”韩非徐言。

    “诚然。”卫庄颔首,语出。

    卫庄举樽轻酌,继而言:“尔欲招之入‘流沙’乎?”

    “已矣。”韩非吐纳一息,续曰:“吾窥其志趣,非凡俗可羁。至多结纳,未来或能援手,亦未可知也。”

    …………

    南希归于庄上,适逢长幼共修内功之际。问练气之要,岂它哉?悟心法也。不识法门,焉能修炼?故知,知识乃修习之首要也。

    南希至庄内旷场,目睹长幼共练之景,心知此乃乱世所鲜有之和气。南希对此深感慰藉,若得恒久如是,纵使己身离世,彼等亦能自安矣。

    诚然,有稚子虽已自通,然口齿笨拙,不知所以教人。是亦非可强求之事,盖天赋如此也。

    鲸鲵亦以布衣之躯,徜徉于童稚之间。逢大孩子所未谙者,即鲸鲵出而教诲之时也。且为防幼学者误受伪传,鲸鲵亦耳听八方,细察长者是否教之有误。

    ……

    鲸鲵于庄中安居已逾两载,自彼子降生迄今亦过十八月。南希曾亲眼目睹那初生之躯,皮肤之上留有池中久浸之痕,皱褶显露,宛若秋叶之纹理。生产之后,鲸鲵依循乡俗,在庄内静养恢复,长达半年之久。

    在此期间,她与毒鸷之间情谊渐笃,昔日同为罗网中人,今成庄中姊妹。或许共同的过往令她们彼此心照不宣,默契加深。南希对于二人间的微妙变化虽存疑惑,却不曾深究,他非是那拘泥小节之辈,亦不愿过多插手他人私事。

    况且,南希心存仁念,未曾想过要驱逐任何人。在他想来,一位女性孤身抚育婴儿,在这乱世之中已是不易,无论鲸鲵剑法如何高明,难保罗网不会伺机而动,施以暗箭。

    ……

    童音稚嫩,唤回南希遐思。不觉之间,膝上已横幼子,岁余模样,口中连连“爸爸”呼之。这让南希哭笑不得,自己尚未婚配,岂能无端为人父?这可真是唐突佳宾。

    南希俯身,轻抱紧缠己腿之子,温言曰:“阿言,汝当呼我为兄,非是‘爸爸’,可知乎?”

    此乃南希屡数纠正阿言之称,自阿言学语起,每遇必呼“爸爸”,令南希颇感窘迫。

    然鲸鲵旁观,却是笑意盈盈。记之,阿言乃鲸鲵之嗣,名虽已赐,姓氏犹未定也。

    南希不禁投以鲸鲵一记白眼,似诉非言:“汝何故哂笑?子不知训,母亦无教乎?”

    鲸鲵见状,敛笑正色,向阿言温言道:“阿言,莫要呼人乱称,当如南希兄所教,呼之为兄。”

    阿言闻言,眨巴着稚气未脱的双眸,望着南希,又看看母亲,小嘴一撅,似有所悟。

    南希抱阿言有顷,遂轻轻置之于地,径自往庄西南之水力发电所趋。彼所生电力虽微弱,然经简陋铅酸蓄电池积蓄,周之发电量足以令一灯夜亮。

    虽此电之能在将来或微不足道,然于今,实乃真希望之所系。技艺日新,电力必助时代登攀至新境。近世文明虽远,南希深信,不待百年,科技之进将如璀璨烟火,爆炸性迅疾扩展,携人之梦想与探寻,急驶向那未可知而光明之未来矣。

    然南希或许无缘亲睹彼一日也。

    诚然,此一切皆建立于天下一统之后,唯有泰平盛世方利于技艺之发展。或曰,在战火纷飞之中,军备竞赛之需或能促技术加速进步,然在斯时代,统治者所追求者,不过更坚之盾、更利之矛及更强之弩弓耳。

    说来亦觉可笑,智慧族群每逢新物之发现,常思能否应用于兵戎。在原宇宙此理通行,于这个世界亦然。似乎一切新知与创造,皆为增杀戮之效。或许,此即所谓之天性矣。

    南希一边沉思未来,一边徐行至一座巨大木制水轮之舍旁。此水轮舍立于河浒,以自然水流之力,那木巨轮受潺潺流水推挽,缓转不息,犹如岁月轮回,不知疲止。随轮转,微吱呀声生,如古谣,叙往昔事。

    南希立于水轮侧,目光随木轮旋转,耳听由简趋繁之音。初闻仅轮盘转动之轻响,细听之下,竟可辨背后更复杂之机理声。乃精密金属齿轮相啮合时之哒哒声,彼此相应,共成一简易而巧妙之动力系统。

    途经之庄民,见南希皆恭敬呼曰:“庄主。”

    彼等之敬意,自然因南希予以安全之所,得以安居乐业之地也。

    安宁,乃兵戈纷扰之际至宝也。有民于太平日久后,遂思改善其生计,南希对此辈并不反感,彼等之存在,亦或益于南希。

    然若有人觊觎己立之孤儿院,则其唯死路一条耳。食里通外者,无论处于何方,皆为人所不容。南希毋需亲劳玉趾,讯息既泄,愿维持续安之众,必有人自取而治之,以除心腹之患。

    诚然,初时众人尚尝试以言语劝止,然有些人非劝之所能回。唯有面临死亡之惧,方才会停其行。甚或至死不悟,犹自负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