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聚
雅克伯伦，这个名字在须弥人听到，第一时间会想到的是雅克伯伦猫，一种须弥本土的宠物猫。这种猫儿性格孤傲乖僻，鲜有与人亲近。若非纯白色的皮毛和墨蓝如宝石的眼眸无比吸睛，怕是没人养着做宠物。
据说，若是有人碰了它的床榻，第二天那张床榻就会被它自己撕碎。甚至于他人常走的道路，它也会嫌恶的避开。因此在须弥也用雅克伯伦猫来暗喻一个人特立独行，或是与人形同陌路。
当然，也是这种怪癖，使得被遗弃的雅克伯伦猫通常活不过半月。
*
“虚空的余孽”（在教令院的档案中，他还是个露着腼腆笑意的大男孩），雅克伯伦——他曾是一位在教令院中天才学者，26岁便被尊称为诃般荼，一度被赞为“未来的知论派贤者”。
他的最早的论文甚至从理论在对虚空终端做出足以载入知论派教科书的论述，不仅是教令院发行的报刊，就连蒸汽鸟报都为他做了报道。
那个充满热情的大男孩也曾站在智慧宫的彩色玻璃下，年少轻狂地大喊着“这还远不是虚空终端的极限！”、“树王大人的遗产不过发挥了千分之一的能量！”。
只是他的研究似乎影响到了曾经的大贤者，阿扎尔。
对阿扎尔而言，只有能够集权谋利的虚空终端，才是最适合须弥的。而雅克伯伦终究触犯了他的逆鳞。
于是，刚满28岁的雅克伯伦被指控涉嫌教令院的禁忌研究，名下资产被冻结，教令院提供的实验室、器材被收回，剥夺教令院学者身份。
普遍理性而论，和教令院规定的禁忌研究擦边的项目并不稀罕。但被如此惩戒着实是让人咋舌。彼时阿扎尔权势滔天，竟也未有人出声质疑。
毕竟……谁会愿意拿自己大好前程去得罪大贤者呢？说不准也要被扣上一顶涉嫌禁忌的帽子。
等从牢狱里出来后，他便沦为了毫无存在感的芸芸众生。
直到前不久小草神重新执掌须弥、关闭虚空终端后，他暗中建立的、独立于虚空终端的微型虚空服务器才被人察觉。而内里传播的禁忌更是引起了长鬓虎的警觉。
只可惜，迟来一步的风纪官终究没能拿到他的罪证。
一切禁忌似乎都随着彻底格式化并物理摧毁的微型虚空服务器而烟消云散。
……
直到许久后人们几乎遗忘了这件事情，须弥城里再次传出了“虚空的余孽”贩卖“私人虚空”的都市传说。
*
须弥城，狼辛料旅馆。
“她？她才不是什么狗屁西方骑士，她是我们家族的末裔！”
梦魇中好似索命般恶狠狠的嘶吼，将优菈从床榻上惊醒，娇躯一僵后，才微微喘息着坐起身来。
[罪人的末裔啊……啧。]
[我……睡了多久。]
优菈扶着额头，拭去冷汗，打量着空无一人的屋内。
[林尼……也是，他总不能一直呆在女孩的房间。]
真是无力呢。
最后自己还是依靠了别人。
仿佛是宿命般，凭她自己蹦不出那浅滩。
总之淡漠忍受，总之无能为力，等不回诗篇与梦，留不住过往和歌。
或许这样寂寞的小房间里，最容易滋生自怨自艾的人儿吧。
好在优菈并非那种一蹶不振的人。稍坐了小会儿，这些杂乱的念头便随着肚子的咕咕声消散了。
换上须弥的衣裳，她稍稍梳理一二便出了房门。
一楼大厅往里走便是餐厅，现在早已日落，不知晓还有没有些许饭菜。
“嗯？”
才步入廊道，餐厅里的笑闹声便传来。优菈稍稍讶异，想着今日倒是热闹不少。
“哦，最后一位朋友也来了。”林尼如有所感，回眸朝走来的优菈笑了笑。
优菈微微挑眉，朝众人简单打了个招呼。
[在这里的，可都是要用魔术击败的对手了呢。]
“很荣幸认识你，传闻中蒙德城的浪花骑士，”神里绫华弯唇笑道，“哪怕衣着常服也无法遮掩的典雅气质，优菈小姐真是满足了我对贵族骑士的所有幻想呢。”
云堇莞尔一笑：“真会说话，嘴甜的把自己也夸了一遭。”
“优菈小姐很适合须弥的服饰风格呢，”妮露发自内心地赞叹。
女孩们很快便热热闹闹起来，只可惜林尼插不进嘴。
似乎云堇和绫华都在有意无意地避开他，一句寒暄都摸不着。
[女孩们的悄悄话么？]
[似乎被同仇敌忾了呢…]
林尼猜到些许，却没猜全。
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前有绫华花时来信约他明日午后以剑会友，后有云堇锦袖藏书邀他后日清晨去城外采风。
这么热情的待遇总不能是被讨厌了吧？
嗯……起码明面上。
而同样被排除在女孩圈子外的，还有荒泷一斗和久岐忍，此时他们三正围着烤肉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林尼打趣道：“恢复得真快呢一斗，我还以为你会晕到明天晚上。”
久岐忍撇撇嘴：“老大身体好着呢，就算九条大人把他脑袋嵌进神像里，没两天又活蹦乱跳的。”
“哈？阿忍你可别挑那些陈年旧事讲啦，”荒泷一斗嚼着烤肉，不满道，“现在的本大爷让那九条乌龟一只手，也不在话下。”
“陈年旧事……那不是去年年底么。老大让一只手，是打算突破被一击制服的记录么？”
说着，久岐忍又聊起前不久荒泷一斗约九条裟罗在稻妻城的街口相扑被狠狠拒绝的事情，气得荒泷一斗恶狠狠地撕下一大块烤肉，小声嘟囔着“九条乌龟”之类的话。
他们搁这儿烤肉，主要还是因为荒泷一斗被须弥的料理整怕了，天知道哪碟餐盘子里有什么五花八门的豆类食材。
“作为本次艺术表演优胜的有力竞争者，两位有什么战前宣言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的夏洛蒂，凑到了荒泷一斗和久岐忍之间，提问的同时还不忘蹭一块烤肉。
荒泷一斗咧嘴大笑道：“优胜？呵呵哈哈哈，区区优胜对荒泷天下独尊一斗来说，没有难度好吧！下次来稻妻，多去街头巷尾打听打听，什么是万众瞩目的舞王游行！”
林尼嘴角一抽，朝呆愣的夏洛蒂无奈摊手。
一斗老哥人挺好的，就是比较容易飘。多挨几顿忍姐的揍就好，没事，赤鬼皮糙得很。
久岐忍没好气地瞥了荒泷一斗一眼，朝夏洛蒂颔首笑道：“这次比赛有不少强劲对手，虽然我和老大在艺术上其实只是业余，但也会全力以赴献上最好的表演。”
“啧，”林尼眯眼笑道，“这儿又没外人，你这话软绵绵的，还不如一斗大哥放狠话呢。”
“就是就是！”荒泷一斗煞有介事，“我和林尼兄弟那是英雄所见相通。”
林尼：……那个叫英雄所见略同。
“我说的可是实话，”久岐忍耸耸肩，“虽然我考过很多证书，但和音乐呀、艺术呀沾边的可一个没有。至于老大……你指望一个街溜子干嘛。”
夏洛蒂：……好像很有道理。
林尼：有人看不起街溜子捏……一斗兄，你怎么看。
荒泷一斗：“我……呕……”
见众人看过来，荒泷一斗刚想争辩两句，一拍桌子，然后两眼一翻，巍颤颤地连椅子带人仰倒在地。
[垂死病中惊坐起，阎王夸我好尸体……]
林尼：“唔……阿忍，你这小嘴叭叭两句把一斗大哥气死了啊。”
夏洛蒂：“诶诶？？”
久岐忍：“不……是老大又过敏了。”
他是怎么在烤肉里吃到豆子的？？
林尼和夏洛蒂把晕厥的荒泷一斗扶好，百思不得其解的久岐忍迟疑地拿起调料瓶看起了配方表。
[白芝麻、黑胡椒……唔，欢乐豆，这又是什么须弥豆类么。]
[真是防不胜防啊。]
[感觉照这样下去……老大好像真的没机会参加比赛了。]
据说，若是有人碰了它的床榻，第二天那张床榻就会被它自己撕碎。甚至于他人常走的道路，它也会嫌恶的避开。因此在须弥也用雅克伯伦猫来暗喻一个人特立独行，或是与人形同陌路。
当然，也是这种怪癖，使得被遗弃的雅克伯伦猫通常活不过半月。
*
“虚空的余孽”（在教令院的档案中，他还是个露着腼腆笑意的大男孩），雅克伯伦——他曾是一位在教令院中天才学者，26岁便被尊称为诃般荼，一度被赞为“未来的知论派贤者”。
他的最早的论文甚至从理论在对虚空终端做出足以载入知论派教科书的论述，不仅是教令院发行的报刊，就连蒸汽鸟报都为他做了报道。
那个充满热情的大男孩也曾站在智慧宫的彩色玻璃下，年少轻狂地大喊着“这还远不是虚空终端的极限！”、“树王大人的遗产不过发挥了千分之一的能量！”。
只是他的研究似乎影响到了曾经的大贤者，阿扎尔。
对阿扎尔而言，只有能够集权谋利的虚空终端，才是最适合须弥的。而雅克伯伦终究触犯了他的逆鳞。
于是，刚满28岁的雅克伯伦被指控涉嫌教令院的禁忌研究，名下资产被冻结，教令院提供的实验室、器材被收回，剥夺教令院学者身份。
普遍理性而论，和教令院规定的禁忌研究擦边的项目并不稀罕。但被如此惩戒着实是让人咋舌。彼时阿扎尔权势滔天，竟也未有人出声质疑。
毕竟……谁会愿意拿自己大好前程去得罪大贤者呢？说不准也要被扣上一顶涉嫌禁忌的帽子。
等从牢狱里出来后，他便沦为了毫无存在感的芸芸众生。
直到前不久小草神重新执掌须弥、关闭虚空终端后，他暗中建立的、独立于虚空终端的微型虚空服务器才被人察觉。而内里传播的禁忌更是引起了长鬓虎的警觉。
只可惜，迟来一步的风纪官终究没能拿到他的罪证。
一切禁忌似乎都随着彻底格式化并物理摧毁的微型虚空服务器而烟消云散。
……
直到许久后人们几乎遗忘了这件事情，须弥城里再次传出了“虚空的余孽”贩卖“私人虚空”的都市传说。
*
须弥城，狼辛料旅馆。
“她？她才不是什么狗屁西方骑士，她是我们家族的末裔！”
梦魇中好似索命般恶狠狠的嘶吼，将优菈从床榻上惊醒，娇躯一僵后，才微微喘息着坐起身来。
[罪人的末裔啊……啧。]
[我……睡了多久。]
优菈扶着额头，拭去冷汗，打量着空无一人的屋内。
[林尼……也是，他总不能一直呆在女孩的房间。]
真是无力呢。
最后自己还是依靠了别人。
仿佛是宿命般，凭她自己蹦不出那浅滩。
总之淡漠忍受，总之无能为力，等不回诗篇与梦，留不住过往和歌。
或许这样寂寞的小房间里，最容易滋生自怨自艾的人儿吧。
好在优菈并非那种一蹶不振的人。稍坐了小会儿，这些杂乱的念头便随着肚子的咕咕声消散了。
换上须弥的衣裳，她稍稍梳理一二便出了房门。
一楼大厅往里走便是餐厅，现在早已日落，不知晓还有没有些许饭菜。
“嗯？”
才步入廊道，餐厅里的笑闹声便传来。优菈稍稍讶异，想着今日倒是热闹不少。
“哦，最后一位朋友也来了。”林尼如有所感，回眸朝走来的优菈笑了笑。
优菈微微挑眉，朝众人简单打了个招呼。
[在这里的，可都是要用魔术击败的对手了呢。]
“很荣幸认识你，传闻中蒙德城的浪花骑士，”神里绫华弯唇笑道，“哪怕衣着常服也无法遮掩的典雅气质，优菈小姐真是满足了我对贵族骑士的所有幻想呢。”
云堇莞尔一笑：“真会说话，嘴甜的把自己也夸了一遭。”
“优菈小姐很适合须弥的服饰风格呢，”妮露发自内心地赞叹。
女孩们很快便热热闹闹起来，只可惜林尼插不进嘴。
似乎云堇和绫华都在有意无意地避开他，一句寒暄都摸不着。
[女孩们的悄悄话么？]
[似乎被同仇敌忾了呢…]
林尼猜到些许，却没猜全。
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前有绫华花时来信约他明日午后以剑会友，后有云堇锦袖藏书邀他后日清晨去城外采风。
这么热情的待遇总不能是被讨厌了吧？
嗯……起码明面上。
而同样被排除在女孩圈子外的，还有荒泷一斗和久岐忍，此时他们三正围着烤肉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林尼打趣道：“恢复得真快呢一斗，我还以为你会晕到明天晚上。”
久岐忍撇撇嘴：“老大身体好着呢，就算九条大人把他脑袋嵌进神像里，没两天又活蹦乱跳的。”
“哈？阿忍你可别挑那些陈年旧事讲啦，”荒泷一斗嚼着烤肉，不满道，“现在的本大爷让那九条乌龟一只手，也不在话下。”
“陈年旧事……那不是去年年底么。老大让一只手，是打算突破被一击制服的记录么？”
说着，久岐忍又聊起前不久荒泷一斗约九条裟罗在稻妻城的街口相扑被狠狠拒绝的事情，气得荒泷一斗恶狠狠地撕下一大块烤肉，小声嘟囔着“九条乌龟”之类的话。
他们搁这儿烤肉，主要还是因为荒泷一斗被须弥的料理整怕了，天知道哪碟餐盘子里有什么五花八门的豆类食材。
“作为本次艺术表演优胜的有力竞争者，两位有什么战前宣言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的夏洛蒂，凑到了荒泷一斗和久岐忍之间，提问的同时还不忘蹭一块烤肉。
荒泷一斗咧嘴大笑道：“优胜？呵呵哈哈哈，区区优胜对荒泷天下独尊一斗来说，没有难度好吧！下次来稻妻，多去街头巷尾打听打听，什么是万众瞩目的舞王游行！”
林尼嘴角一抽，朝呆愣的夏洛蒂无奈摊手。
一斗老哥人挺好的，就是比较容易飘。多挨几顿忍姐的揍就好，没事，赤鬼皮糙得很。
久岐忍没好气地瞥了荒泷一斗一眼，朝夏洛蒂颔首笑道：“这次比赛有不少强劲对手，虽然我和老大在艺术上其实只是业余，但也会全力以赴献上最好的表演。”
“啧，”林尼眯眼笑道，“这儿又没外人，你这话软绵绵的，还不如一斗大哥放狠话呢。”
“就是就是！”荒泷一斗煞有介事，“我和林尼兄弟那是英雄所见相通。”
林尼：……那个叫英雄所见略同。
“我说的可是实话，”久岐忍耸耸肩，“虽然我考过很多证书，但和音乐呀、艺术呀沾边的可一个没有。至于老大……你指望一个街溜子干嘛。”
夏洛蒂：……好像很有道理。
林尼：有人看不起街溜子捏……一斗兄，你怎么看。
荒泷一斗：“我……呕……”
见众人看过来，荒泷一斗刚想争辩两句，一拍桌子，然后两眼一翻，巍颤颤地连椅子带人仰倒在地。
[垂死病中惊坐起，阎王夸我好尸体……]
林尼：“唔……阿忍，你这小嘴叭叭两句把一斗大哥气死了啊。”
夏洛蒂：“诶诶？？”
久岐忍：“不……是老大又过敏了。”
他是怎么在烤肉里吃到豆子的？？
林尼和夏洛蒂把晕厥的荒泷一斗扶好，百思不得其解的久岐忍迟疑地拿起调料瓶看起了配方表。
[白芝麻、黑胡椒……唔，欢乐豆，这又是什么须弥豆类么。]
[真是防不胜防啊。]
[感觉照这样下去……老大好像真的没机会参加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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