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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星宿老怪

    马行三天,洛水、木婉清、段誉、朱丹臣、傅思归、古笃诚、褚万里七人到达擂鼓山。

    休息一日,于二月初八清晨上了山道,到太阳高悬,地势越来越高,马儿无法再行。

    七人下马,步行半个多时辰,来到一地,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木婉清大为赞叹,拉住洛水衣袖,笑道:“洛郎,我累了,咱们在这亭子里休息片刻好不好?”

    洛水对竹亭一见欣喜,点头道:“好!”

    众人在凉亭中坐定。

    段誉抬眼望向竹叶间斑斓光影,赞叹道:“不知何人建造此亭,实在匠心独运。”

    洛水摩梭着手边竹子,结合自身所晓得的园林知识,若有所思,似乎没听见段誉的感慨。

    木婉清眉间蓝光一闪,心中忽现警兆,正要传达危险的念头给丈夫,心中已响起洛水的声音:“不用慌张,似乎是主人肃客。”

    洛水眉间红光暗淡下去,右手牵住爱妻,转头望向山道上走下的一十三人。

    朱丹臣四人跃出凉亭,远远瞧着十三人靠近,他们全做乡农打扮,手中各携长形兵刃,不知来意好歹。

    待到得近处,才见这些长物并非兵刃,乃是竹杠。

    每两根竹杠之间系有绳网,可供人乘坐。

    段誉笑道:“主人肃客,大家不用客气,便坐了上去罢。”当先坐上绳网。

    清、水、朱丹臣等六人并不用人代步,运起轻功飘飘先行。

    朱丹臣等见清水夫妇奔行并不急遽,但在这陡峭的山道上宛如御风飘浮,足不点地,顷刻间便没入了前面竹林之中,均心下惊佩。

    洛水的功夫他们在大理见识过,于他的轻功修为四人并不如何惊异,均觉理所当然。但木婉清竟也有如此高明的轻身功夫,四人却全没料到,一时都感难以置信。

    不多时刻,一行人进了一个山谷。

    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

    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右首一人踽踽独座,对首则是个大埔团,虚位以待。

    走到近处,见两座之间有块大石,上有棋盘,对弈所用。右首座上是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年纪在七八十间。

    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黑子、白子晶莹发光,双方各已下了百余子。

    段誉素爱奕棋,对那老者施礼道:“小生大理段誉,请教苏前辈高艺。”当先坐下,拿起白棋落下一子。

    苏星河以微笑回礼,拈黑子应了一着,忽然双眉一轩,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紧迫的变化。

    段誉一连下了十余子,都臻极高境界。这珍珑棋局他早在剑湖宫无量洞中见过,十余路棋早已想好,所以才迫不及待的与苏星河对弈。

    苏星河眉宇间忽喜忽忧,既兴奋又害怕,看上去可要比段誉紧张得多,也跟着应了十余子。

    木婉清扫了扫棋盘,眉心蓝光朦胧,心中联系洛水道:“哥哥的下法跟你教我的不一样,看上去聪明些儿。”

    洛水哑然失笑,亦在心中回应道:“填气送子的笨办法确是叫人难以想象。但随之而来的新局面便要简单的多,那时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我不相信你想不到。”

    木婉清笑道:“我当然想得到,别忘了我赢过你好几盘哩。”

    洛水看着爱妻宠溺一笑,开口道:“木公子请吧!”

    木婉清意犹未尽的停止心灵对话,正要开口替下举棋不定的段誉,忽听一个大汉叫道:“喂,姓段的小子,你已输了,跟姓包的难兄难弟,一块儿认输罢。”

    清水二人回过头来,见到包不同、风波恶、邓百川三个熟人被抬在网中,似乎受了重伤的样子,不禁同感愕然,面面相觑。

    再往后看,更有玄难、虚竹等一众少林僧受人所制。

    更往后还有男女共八人,年纪参差不齐,洛水却一个也不识。

    那八人见到矮小老头苏星河,躁动起来,挣扎着似要上前参拜,却被人拦着。

    洛水登时醒悟,他们是函谷八友。

    他面色一沉,走近几步,冲包围少林僧众的几个衣着面貌都不似中土人士的人问道:“诸位何人?为何要为难我玄难师伯和一众少林弟子?”

    不等有人答话,虚竹指着身侧一个面如冠玉,白髯白发的老者道:“洛水,这人是丁春秋,厉害得紧,你要小心!”他虽知道洛水功夫高强,玄难师伯祖也曾赞不绝口,但丁春秋毒功实在厉害,他身边的函谷八友、慕容家臣无一不是好手,可还是被星宿老怪一一生擒,因此不得不先为洛水示警。

    洛水凌厉的目光落在丁春秋身上,淡淡道:“星宿老怪不在星宿海享清福,何以来中原犯我少林威严?”

    丁春秋眼中煞气一闪而过,恃老卖老道:“小辈狂妄!”指着玄难光头续道:“你师伯都已被我生擒,识相的就该跪地叫我一声老仙爷爷,也许我会饶你一命!”

    他身后的弟子们登时附和,大吹法螺,一边赞颂星宿老仙了得,一边讥刺洛水不识时务。锣鼓喧闹,叫人心烦。

    洛水看着得意洋洋的丁春秋和为拍马屁无所不用其极的星宿弟子们,哑然失笑道:“丁老怪你真是太不要脸!”右手中食二指骈指为剑,空气中锋锐之气陡胜,‘无形无相’的天乾剑带着呼啸,直冲丁春秋面门电射而去。

    眨眼间,丁春秋只觉当面有一柄长剑杀至,大骇下‘哎呦’一声惊叫,右手慌忙扯过一名弟子挡在身前!

    扑哧!筋骨碎裂声!

    那名星宿弟子眉心开裂,脑浆混着鲜血汩汩流出,情景可怖至极。

    无形无相、不漏行迹的剑芒化剑,其威力可见一般。

    玉箫剑法终于完满。

    丁春秋难以置信的看着洛水,难掩惊骇地道:“你这是什么功夫?!”

    洛水正在为那星宿弟子的惨死心中不忍,闻言厌恶的道:“丁老怪你也算高手么?竟拿自己的弟子挡剑!”

    包不同、邓百川等脸上一热,却也暗感快意,心中都想:“玉箫剑客果然名不虚传,只一招便要丁老怪失了威风。这可比咱们的窝囊强得多,不愧是公子赞不绝口的人物!”齐叫道:“洛公子,看在我家慕容公子份上,救咱们一救!”

    洛水点点头,冲他们做个放心的手势。

    丁春秋脸上也不好看,但他养气功夫甚好,淡淡道:“你虽偷袭之下占了点便宜,却也算不上了不起,你道老仙拿你没法么?”

    他身后弟子纷纷附和,只是声音再不复先前嚣张。

    洛水冷笑道:“将玄难师伯和一众少林僧恭恭敬敬的送到我身边来,否则休想我善罢甘休!”

    丁春秋面皮一抽,对洛水深深戒惧,那无形无迹的‘剑气’威力之强,实他生平从所未睹,更别提破解之法。游目四顾,从身边弟子手上拿过一柄铁剑,暗自思量铁器该能劈散那‘剑气’,当下心中稍安,喝道:“想要你师伯,亮出真本事罢!”展开剑法,欺身近战。

    洛水眉头皱起,江湖传闻星宿老怪浑身剧毒,十分难缠,他虽然不畏剧毒,但并非不会中毒,与其中毒后运功驱毒,不如不让他近身。

    当即双手纷飞,手指如鲜花般盛放,天乾剑、离火剑、泽兑剑、雷震剑一一施展,封死丁春秋前进之路。

    山谷中登时剑气纵横,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

    玄难、虚竹、段誉、朱丹臣、包不同等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既惊叹于玉箫剑客的神技,亦佩服丁春秋剑法的精妙,竟能久守不失。

    面对这等无形无相的剑法气功,在场诸人无一可言破解,只有招架之功。

    朱丹臣问段誉道:“公子,洛爷使得是什么功夫,好像咱们段氏的六脉神剑!”

    段誉对别的武功一窍不通,但对六脉神剑却知之甚详,闻言摇头道:“这不是六脉神剑!剑法虽有些类似,但却不是无形剑气!真奇怪,这路剑法似乎比少商剑的威力还大!”说着食中两只并起,学着洛水的指法比划一气。正是天乾剑!少商剑则是六脉神剑中威力最大的一路剑法!

    剧斗正酣,洛水倏然收指,右手食指指点前方,剑芒凝而不发,面露温和的微笑,动若脱兔,静若处子的反差,潇洒的要人叫绝。

    只听他笑道:“星宿老怪!你还要强撑么?”话音未落,丁春秋手中铁剑寸寸碎裂,稀里哗啦的金属落地声不绝于耳。

    丁春秋脸色难看到极点,拿眼望向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苏星河,强自笑道:“师哥,你难道任由外人在你的地头上撒野么?”此话一出,不啻于向洛水认输。

    苏星河冷笑一声,没有对他多说一句话,转身向洛水笑道:“少侠武艺极高,老朽大开眼界,不知师从何人?”这是他首次开口说话,闻着无不大感愕然。天聋地哑的老人忽然开口,不知为了什么?

    木婉清早从洛水心灵中得知苏星河的生平,自然不以为意,抢着道:“洛郎……咳咳咳……,我表哥师从少林玄渡大师。”见苏星河露出疑惑的神色,欢然道:“刚才的无形剑法,是他自己所创,乃《玉箫剑法》中的一篇,叫做气剑决!”

    苏星河、包不同、朱丹臣、邓百川等无不露出钦佩神色,如此鬼神莫测的功夫,不知天下何人可挡?玉箫剑客实乃天纵之才。

    苏星河道:“丁春秋乃本门叛徒,若死在外人手上,未免要江湖笑咱们无能,还请玉箫剑客暂且放过他一次,待今次棋会后,再行解决少林和星宿海的矛盾。”

    木婉清听他如此说,想道:“这老头儿真死板!到最后还不是我的手下!”见丈夫送来好笑的眼神,不由脸上一红,知道心中的想法被发觉。

    洛水首先向苏星河点点头,再朝丁春秋投一个轻蔑的眼神,将他气个半死后,冲虚竹笑道:“还不扶玄难师伯过来。”

    虚竹如梦方醒,连忙带着一众少林僧侣来到洛水身旁。

    丁春秋目眦欲裂,却毫无办法,不能近身作战,他这一身毒功几乎全废。若凭真功夫,又无破解气剑决的把握,无奈下只有咽下这口恶气,容后‘图报’!一声冷哼,率领一众弟子立在另一边,形成远远与洛水等人对峙的局面,这才看向棋盘上的珍珑难题。

    苏星河再不注意身外事,将心神全部投入与段誉的最后决战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