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新的玩家
陆行舟前世，经常在网上看到这样一种论调。
说什么，氪金游戏会毁了游戏界云云。
那些单机游戏的玩家，对于氪金游戏简直深恶痛绝。
陆行舟当然并不认同这样的想法和看法。
但他有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所以，陆行舟其实也挺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给蓝星这个，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更繁荣，更健康的游戏界。
带来什么损害。
还有这个世界的玩家。
虽然，陆行舟并不认同，单机游戏就是比氪游戏好之类的话。
但有一说一。
他在新闻上，看到一些玩家或者小孩，因为游戏，犯了什么错。
背景版，还确确实实是氪金网游。
那些氪金游戏，套路有多吸引人，陆行舟自己是清楚的。
否则前世，也就不至于会有那么多，类似小孩子拿着父母的手机，一充充了几千几万的事情。
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在骂腾讯小马。
更不会有很多玩家，明明他们也在玩腾讯的游戏，但还是骂的比谁都狠。
当然，网易也骂。
米哈游也骂。
所有的网络游戏，能充值的，全部好像都在被骂。
好像只有做单机游戏，才值得被夸一样。
陆行舟确确实实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些。
当然，他也不想搞明白。
他还是那个目的。
把游戏做出来，凑够1000个人。
然后，把系统里的一百万全提出来。
接着，投资，赚大钱，当首富！
什么狗屁单机游戏，网络游戏。
管他们怎么扯。
老子只想要赚钱！
所以，既然这些东西自己搞不明白，控制不住。
那就干脆不用。
免得害了别人。
当然，也免得自己挨骂。
陆行舟不想挨骂。
他其实挺佩服腾讯马总。
天天被人那么骂，谁他妈受得了啊？
他可受不了。
不过现在，这些员工们一听游戏免费，道具收费这件事儿，就已经有这么大的反应。
陆行舟知道，如果自己把所有真相说出来，恐怕只会引发更多的争论。
于是，他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没有再继续说。
不过，陆行舟刚刚那些话。
也已经表达出了他的坚定。
众人都已经看出来了。
在收费这个问题上，他们的老板陆行舟，好像真的并不愿意让步。
众人看了陆行舟一会。
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再劝。
就连老江湖陆天，也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其他人，也都闭上了嘴。
他们虽然很不理解，为什么陆行舟就是要和免费这两个字过不去。
但还是那句话。
这毕竟是陆行舟的公司，游戏，也是陆行舟的游戏。
陆行舟既然如此坚定，那他们这些负责打工的，也当然就只有接受了。
不过，接受，并不代表认同。
陆天转头，看了张希柔等人一眼。
纷纷从这些人脸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这个游戏……应该是要完了。
而且不仅仅是这一个游戏。
甚至，如果陆行舟之后还要做其他游戏的话。
也基本上，不可能会成功。
这个公司，都应该完了。
如果说之前，他们认为陆行舟的尝试。
认为《愤怒的火柴人》。还有可能会成功的话。
那现在。
就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可以免费下载的游戏，根本不可能赚到钱。
这是蓝星游戏界，大家公认的！
一直以来，所有可以免费下载的游戏，本就少之又少。
而且，一般也都是那种，没什么投入的新人作品。
就像陆行舟《勇士的金手指》。
游戏是他一个人做的。
所有成本，都是他一个承担。
那他当然，怎么做都有理。
但现在，陆行舟这独断的做法，却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不负责任。
办公室里面安静下来。
陆天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开口，将游为叫了出去。
一出门，陆天就说：“小为啊，现在不是叔叔不帮你了，叔叔干得已经够多了，前期的基础也都打好了，一切都走上正途了，接下来的事儿，就得靠你们自己。”
游为一听，当即惊呆：“陆叔你要走了吗？”
陆天点点头，有些无奈：“这肯定得走啊，难道真留下来，陪着你的室友做免费游戏吗？
如果我再年轻20岁的话，说不定可以，但你也知道，我现在不年轻了。
我有家庭有孩子，虽然也有些积蓄没那么缺钱，但如果要找工作的话，多多少少还是得考虑一些经济方面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我也有很多老朋友啊，也有一些老敌人。
在失业之后，很多人找过很多公司也找过我，都想让我过去，但我都拒绝了。
一来是为了想帮帮你，二来，也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宝刀未老，能不能在脱离开公司之后，还是做个好游戏出来。”
陆天深深地看着游为：“叔叔就实话跟你说吧，被你姐姐开除，我心里也有气，我当然也想证明一下。
但留在这里……应该是没办法证明什么了。”
游为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很清楚，陆天涵养极好。
就算是想要离开。
也一定会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
私下和自己沟通。
如果不是气到了一定程度，绝对不可能，现在把自己叫出来，直接谈这个事情。
“要不咱再等一下吧陆叔，说不定舟哥那个道具收费，真的能……”游为还想做最后挣扎。
但他话没说完，就被陆天打断。
“不可能的，你也应该很清楚，不可能吧？”
陆天无奈的摇摇头：“如果我可以免费玩游戏的话，我为什么要给你钱呢？
道具收费，不管他卖什么道具都没用啊，除非像他之前那个游戏一样，搞一些DLC，或者后续的更新要花钱买。
但你刚才也听到了，整个游戏完全免费，一毛钱都不用花，以后所有的更新也全部免费。
这样怎么可能赚得到钱呢？就算你卖给我的皮肤是有属性的，我也可以不要啊。
这还是个格斗游戏，角色还能升级加属性，我自己打自己闯关，不就是浪费一点时间吗？为什么要花钱呢？”
游为被说的哑口无言。
他当然知道这些。
沉默了一会儿。
陆天又拍拍游为的肩膀：“放心，我也就是提前跟你说一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现在当然还不会走，我又不是年轻人了，成天还能那么有火气吗？
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尽可能不起什么风波的离开，不过之后的内容，就要你们自己把控了。
还有，叔叔劝你一句，不要因为和你这个室友关系好，就什么都听他的，他……”
说到这里。
陆天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拍拍游为的肩膀。
但他的意思，已经表达很明确了。
他基本已经断定，陆行舟之前的成功，就是运气使然。
而如今，就算他还有运气，但这样的死脑筋和异想天开，也绝不会让他再次成功。
陆天，是在提醒游为，要急时止损。
游为也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于是，他只能点头，默认下来。
两人沉默一会儿。
走回办公室。
虽然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没有听到他们刚才在说什么。
但大体上，也能够猜测到几分。
整个办公室的氛围。
愈发沉重。
只是这么短暂的一小会交流。
陆行舟就发现，整个公司的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了。
陆天这个老江湖，一副无奈的样子，随便找了个地方，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萧炎庄强他们三个，也同样是面色凝重。
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一个个，脸上也都带着些许失落。
甚至就连游为和肖宏。
此时，都一脸呆滞。
肖宏明显还要再说些什么。
但却被游为扯了一下。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虽然一开始，当陆行舟提出，要做手机游戏，要做火柴人系列，甚至把火柴人画出来之后。
这些人的反应也并不怎么高，也同样有质疑。
但和现在相比。
还是完全不一样。
之前的质疑，只是质疑。
而现在，眼前这些人给陆行舟的感觉，却好像已经是完全的失望。
这一刻陆行舟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是忽略了一些事。
这些人，能因为那么低的工资，不远千里，跑到这里，和自己做游戏。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钱。
而是因为，他们的热爱和梦想。
但现在。
陆行舟所做的事情，好像是在将他们的热爱和梦想，全部抛弃。
一时之间，陆行舟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捏了一下。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陆行舟知道，现在我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安慰。
但他明明知道自己应该这么做，却完全想不出，他应该说些什么？
要怎么才能安慰到陆天呢？
要说些什么才能有用呢？
陆行舟完全不知道。
而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从一开始。
他就不是为了做游戏而做游戏。
从一开始，他其实，就已经辜负了这些人，对游戏的热爱。
他们也许认为，陆行舟也是热爱游戏的。
但实际上，陆行舟不是。
陆行舟心中叹了一口气。
事以至此。
他能做的，好像就只有，不把他们欺骗得更深了。
也就是闭上嘴，一句话都别说！
不要再想着挽回什么。
不要再欺骗。
让这些人，认识到他是一个，在游戏上，完全没有能力的人。
可以更干脆的离开。
同时，等自己拿到钱之后。
通过金钱的方式，进行更多补偿。
不出意外的话。
这《愤怒的火柴人》，应该就是陆行舟，最后一款游戏了。
等到游戏出了结果。
他会向这些人道歉。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补偿的，等之后创业赚到钱了，
可以随便拿一部分，投资给他们，让他们尽情完成自己的游戏梦想。
反正，只要不是把游戏梦想和我挂钩……”
陆行舟心里想着。
他很清楚，自己，完全不具备，能帮别人实现游戏梦想的能力。
“其实我觉得游戏免费也挺好的呀，现在的游戏确实有些太贵了，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玩得起的。”
就在所有人都安静的时候。
突然有一道细细的声音传出来。
众人转头看去。
说话的正是公司里，名义上唯一的外人，周清漪。
此时，这位少女嘴里正咬着一根棒棒糖，眨了眨眼睛说道：“像我小的时候，就很喜欢玩游戏，但因为家里条件不好，一直都买不起。”
肖宏听完愣了一下：“等一等，舟哥不是说，你是小富婆吗？怎么可能连游戏都玩不起？”
“我家是近几年，才稍微有点钱了，因为我爸做生意赚了些。
但我小的时候，我爸可亏得老多了，那时候我们家里也就只能吃饱饭。”周清漪说。
“但那个时候游戏也不贵吧？也就一两百两三百，不可能连一两百两三百都拿不出来吧？”张希柔问。
周清漪睁大眼睛：“一两百，当然能拿得出来，但那个时候的钱是要用来吃饭的，是要用来买衣服的，还要各种各样零零碎碎的开销，游戏只能排到很后面很后面。
虽然我也很喜欢玩游戏，但那个时候，也只能告诉自己，等长大，有更多钱了，再玩。”
她语气严肃，满脸认真：“反正就我知道的，买不起这些一两百两三百块游戏的人，也同样是大有人在。
如果那个时候，在我还买不起游戏的时候，有游戏可以让我免费玩的话，我肯定会玩的！”
庄强沉默片刻，摇摇头：“但，即便这样，也不能让我们的游戏有收益啊。”
周清漪也沉默下来。
她家里，现在的确是挺有钱的。
所以，她做游戏和up主，一直都没怎么太想过收益。
只是实现自己而已。
她刚刚的话，也只是想说出自己的认知而已。
办公室里，不由的又沉默下来。
只有陆行舟，若有所思。
周清漪的话。
让陆行舟有些惊讶。
他也没想到。
蓝星，竟然真的有玩不起单机游戏的人。
他这具身体的家庭情况，其实已经不算多优秀。
但总的来说，买个电脑买点游戏还是可以的。
所以他也就默认。
蓝星应该所有人都是这样。
否则，不至于会催生出，全是单机的游戏市场。
但没想到，事实情况，并非如此。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这《愤怒的火柴人》，是不是，还真有可能，吸引来一批玩家？
不是那些单机玩家，而是一些，很少玩单机的……新的玩家？
说什么，氪金游戏会毁了游戏界云云。
那些单机游戏的玩家，对于氪金游戏简直深恶痛绝。
陆行舟当然并不认同这样的想法和看法。
但他有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所以，陆行舟其实也挺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给蓝星这个，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更繁荣，更健康的游戏界。
带来什么损害。
还有这个世界的玩家。
虽然，陆行舟并不认同，单机游戏就是比氪游戏好之类的话。
但有一说一。
他在新闻上，看到一些玩家或者小孩，因为游戏，犯了什么错。
背景版，还确确实实是氪金网游。
那些氪金游戏，套路有多吸引人，陆行舟自己是清楚的。
否则前世，也就不至于会有那么多，类似小孩子拿着父母的手机，一充充了几千几万的事情。
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在骂腾讯小马。
更不会有很多玩家，明明他们也在玩腾讯的游戏，但还是骂的比谁都狠。
当然，网易也骂。
米哈游也骂。
所有的网络游戏，能充值的，全部好像都在被骂。
好像只有做单机游戏，才值得被夸一样。
陆行舟确确实实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些。
当然，他也不想搞明白。
他还是那个目的。
把游戏做出来，凑够1000个人。
然后，把系统里的一百万全提出来。
接着，投资，赚大钱，当首富！
什么狗屁单机游戏，网络游戏。
管他们怎么扯。
老子只想要赚钱！
所以，既然这些东西自己搞不明白，控制不住。
那就干脆不用。
免得害了别人。
当然，也免得自己挨骂。
陆行舟不想挨骂。
他其实挺佩服腾讯马总。
天天被人那么骂，谁他妈受得了啊？
他可受不了。
不过现在，这些员工们一听游戏免费，道具收费这件事儿，就已经有这么大的反应。
陆行舟知道，如果自己把所有真相说出来，恐怕只会引发更多的争论。
于是，他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没有再继续说。
不过，陆行舟刚刚那些话。
也已经表达出了他的坚定。
众人都已经看出来了。
在收费这个问题上，他们的老板陆行舟，好像真的并不愿意让步。
众人看了陆行舟一会。
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再劝。
就连老江湖陆天，也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其他人，也都闭上了嘴。
他们虽然很不理解，为什么陆行舟就是要和免费这两个字过不去。
但还是那句话。
这毕竟是陆行舟的公司，游戏，也是陆行舟的游戏。
陆行舟既然如此坚定，那他们这些负责打工的，也当然就只有接受了。
不过，接受，并不代表认同。
陆天转头，看了张希柔等人一眼。
纷纷从这些人脸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想法。
这个游戏……应该是要完了。
而且不仅仅是这一个游戏。
甚至，如果陆行舟之后还要做其他游戏的话。
也基本上，不可能会成功。
这个公司，都应该完了。
如果说之前，他们认为陆行舟的尝试。
认为《愤怒的火柴人》。还有可能会成功的话。
那现在。
就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可以免费下载的游戏，根本不可能赚到钱。
这是蓝星游戏界，大家公认的！
一直以来，所有可以免费下载的游戏，本就少之又少。
而且，一般也都是那种，没什么投入的新人作品。
就像陆行舟《勇士的金手指》。
游戏是他一个人做的。
所有成本，都是他一个承担。
那他当然，怎么做都有理。
但现在，陆行舟这独断的做法，却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不负责任。
办公室里面安静下来。
陆天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开口，将游为叫了出去。
一出门，陆天就说：“小为啊，现在不是叔叔不帮你了，叔叔干得已经够多了，前期的基础也都打好了，一切都走上正途了，接下来的事儿，就得靠你们自己。”
游为一听，当即惊呆：“陆叔你要走了吗？”
陆天点点头，有些无奈：“这肯定得走啊，难道真留下来，陪着你的室友做免费游戏吗？
如果我再年轻20岁的话，说不定可以，但你也知道，我现在不年轻了。
我有家庭有孩子，虽然也有些积蓄没那么缺钱，但如果要找工作的话，多多少少还是得考虑一些经济方面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我也有很多老朋友啊，也有一些老敌人。
在失业之后，很多人找过很多公司也找过我，都想让我过去，但我都拒绝了。
一来是为了想帮帮你，二来，也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宝刀未老，能不能在脱离开公司之后，还是做个好游戏出来。”
陆天深深地看着游为：“叔叔就实话跟你说吧，被你姐姐开除，我心里也有气，我当然也想证明一下。
但留在这里……应该是没办法证明什么了。”
游为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很清楚，陆天涵养极好。
就算是想要离开。
也一定会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
私下和自己沟通。
如果不是气到了一定程度，绝对不可能，现在把自己叫出来，直接谈这个事情。
“要不咱再等一下吧陆叔，说不定舟哥那个道具收费，真的能……”游为还想做最后挣扎。
但他话没说完，就被陆天打断。
“不可能的，你也应该很清楚，不可能吧？”
陆天无奈的摇摇头：“如果我可以免费玩游戏的话，我为什么要给你钱呢？
道具收费，不管他卖什么道具都没用啊，除非像他之前那个游戏一样，搞一些DLC，或者后续的更新要花钱买。
但你刚才也听到了，整个游戏完全免费，一毛钱都不用花，以后所有的更新也全部免费。
这样怎么可能赚得到钱呢？就算你卖给我的皮肤是有属性的，我也可以不要啊。
这还是个格斗游戏，角色还能升级加属性，我自己打自己闯关，不就是浪费一点时间吗？为什么要花钱呢？”
游为被说的哑口无言。
他当然知道这些。
沉默了一会儿。
陆天又拍拍游为的肩膀：“放心，我也就是提前跟你说一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现在当然还不会走，我又不是年轻人了，成天还能那么有火气吗？
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尽可能不起什么风波的离开，不过之后的内容，就要你们自己把控了。
还有，叔叔劝你一句，不要因为和你这个室友关系好，就什么都听他的，他……”
说到这里。
陆天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拍拍游为的肩膀。
但他的意思，已经表达很明确了。
他基本已经断定，陆行舟之前的成功，就是运气使然。
而如今，就算他还有运气，但这样的死脑筋和异想天开，也绝不会让他再次成功。
陆天，是在提醒游为，要急时止损。
游为也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于是，他只能点头，默认下来。
两人沉默一会儿。
走回办公室。
虽然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没有听到他们刚才在说什么。
但大体上，也能够猜测到几分。
整个办公室的氛围。
愈发沉重。
只是这么短暂的一小会交流。
陆行舟就发现，整个公司的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了。
陆天这个老江湖，一副无奈的样子，随便找了个地方，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萧炎庄强他们三个，也同样是面色凝重。
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一个个，脸上也都带着些许失落。
甚至就连游为和肖宏。
此时，都一脸呆滞。
肖宏明显还要再说些什么。
但却被游为扯了一下。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虽然一开始，当陆行舟提出，要做手机游戏，要做火柴人系列，甚至把火柴人画出来之后。
这些人的反应也并不怎么高，也同样有质疑。
但和现在相比。
还是完全不一样。
之前的质疑，只是质疑。
而现在，眼前这些人给陆行舟的感觉，却好像已经是完全的失望。
这一刻陆行舟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确实是忽略了一些事。
这些人，能因为那么低的工资，不远千里，跑到这里，和自己做游戏。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钱。
而是因为，他们的热爱和梦想。
但现在。
陆行舟所做的事情，好像是在将他们的热爱和梦想，全部抛弃。
一时之间，陆行舟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捏了一下。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陆行舟知道，现在我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安慰。
但他明明知道自己应该这么做，却完全想不出，他应该说些什么？
要怎么才能安慰到陆天呢？
要说些什么才能有用呢？
陆行舟完全不知道。
而原因也很简单。
因为从一开始。
他就不是为了做游戏而做游戏。
从一开始，他其实，就已经辜负了这些人，对游戏的热爱。
他们也许认为，陆行舟也是热爱游戏的。
但实际上，陆行舟不是。
陆行舟心中叹了一口气。
事以至此。
他能做的，好像就只有，不把他们欺骗得更深了。
也就是闭上嘴，一句话都别说！
不要再想着挽回什么。
不要再欺骗。
让这些人，认识到他是一个，在游戏上，完全没有能力的人。
可以更干脆的离开。
同时，等自己拿到钱之后。
通过金钱的方式，进行更多补偿。
不出意外的话。
这《愤怒的火柴人》，应该就是陆行舟，最后一款游戏了。
等到游戏出了结果。
他会向这些人道歉。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补偿的，等之后创业赚到钱了，
可以随便拿一部分，投资给他们，让他们尽情完成自己的游戏梦想。
反正，只要不是把游戏梦想和我挂钩……”
陆行舟心里想着。
他很清楚，自己，完全不具备，能帮别人实现游戏梦想的能力。
“其实我觉得游戏免费也挺好的呀，现在的游戏确实有些太贵了，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玩得起的。”
就在所有人都安静的时候。
突然有一道细细的声音传出来。
众人转头看去。
说话的正是公司里，名义上唯一的外人，周清漪。
此时，这位少女嘴里正咬着一根棒棒糖，眨了眨眼睛说道：“像我小的时候，就很喜欢玩游戏，但因为家里条件不好，一直都买不起。”
肖宏听完愣了一下：“等一等，舟哥不是说，你是小富婆吗？怎么可能连游戏都玩不起？”
“我家是近几年，才稍微有点钱了，因为我爸做生意赚了些。
但我小的时候，我爸可亏得老多了，那时候我们家里也就只能吃饱饭。”周清漪说。
“但那个时候游戏也不贵吧？也就一两百两三百，不可能连一两百两三百都拿不出来吧？”张希柔问。
周清漪睁大眼睛：“一两百，当然能拿得出来，但那个时候的钱是要用来吃饭的，是要用来买衣服的，还要各种各样零零碎碎的开销，游戏只能排到很后面很后面。
虽然我也很喜欢玩游戏，但那个时候，也只能告诉自己，等长大，有更多钱了，再玩。”
她语气严肃，满脸认真：“反正就我知道的，买不起这些一两百两三百块游戏的人，也同样是大有人在。
如果那个时候，在我还买不起游戏的时候，有游戏可以让我免费玩的话，我肯定会玩的！”
庄强沉默片刻，摇摇头：“但，即便这样，也不能让我们的游戏有收益啊。”
周清漪也沉默下来。
她家里，现在的确是挺有钱的。
所以，她做游戏和up主，一直都没怎么太想过收益。
只是实现自己而已。
她刚刚的话，也只是想说出自己的认知而已。
办公室里，不由的又沉默下来。
只有陆行舟，若有所思。
周清漪的话。
让陆行舟有些惊讶。
他也没想到。
蓝星，竟然真的有玩不起单机游戏的人。
他这具身体的家庭情况，其实已经不算多优秀。
但总的来说，买个电脑买点游戏还是可以的。
所以他也就默认。
蓝星应该所有人都是这样。
否则，不至于会催生出，全是单机的游戏市场。
但没想到，事实情况，并非如此。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这《愤怒的火柴人》，是不是，还真有可能，吸引来一批玩家？
不是那些单机玩家，而是一些，很少玩单机的……新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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